第八十二章 賣玉解急
英子接著說道:“后來的事可巧了,就在小潔給老金打完了電話,氣得正哭時,海龍去給小潔送快遞,正看見小潔哭得稀里嘩啦,海龍就硬要問小潔怎么回事,小潔也沒遮掩,把自己和老金的事情都告訴了海龍,海龍氣得當(dāng)時要去揍老金,被小潔拉住了?!鳖D了頓,又笑了起來,“后來海龍就天天去看小潔,領(lǐng)她出去散心,兩個人悄悄地就好上了,還都瞞著不讓咱們知道,怪不得好些日子不怎么見這兩個人過來玩,原來是偷偷二人世界去了,真是太不夠朋友了。小夜,你說是這不是太巧了?看來小潔和海龍還是有緣分?!?/br> 白夜點頭笑道:“是啊。浪子回頭金不換,小潔可算是找對人了,真替她高興?!?/br> 英子也笑道:“是啊,真是找對人了。小潔和海龍兩個現(xiàn)在好的恨不得一個頭,已經(jīng)發(fā)展到談婚論嫁了。這不,昨天我和小潔正在逛街,海龍就來找小潔,說要帶她去一個樓盤看房子,正好我和成哥最近也在研究買房,就叫上成哥一起,我們四個去看了那里的房子。你別說還真不錯呢,我們各自看中了一套,要是一起買的話,人家還能再給優(yōu)惠一些。你說多好啊,還能當(dāng)鄰居互相照應(yīng)著,是不是?” 白夜勉強笑著點點頭,“嗯,真是恭喜你們?!彼皇遣粸榘l(fā)小高興,而是如此一來,跟海龍借錢這條路一下子斷了。 眼看發(fā)小喜事將近,買房在即,正是大量用錢的時候,海龍肯定不會有閑錢借她。幸虧英子話快,先說了出來,否則她不明所以開口借錢,只會讓發(fā)小為難。 英子還沉浸在要買房的憧憬里,“到時候我們都有了房子,小夜你就隨便來我們家里玩,住著都沒問題。對了,等你結(jié)婚也去那個小區(qū)買房子吧,咱幾個都住一起,多好?。 ?/br> 白夜心里苦笑,我現(xiàn)在連燃眉之急都解決不了,哪里還有心情去想將來給自己在哪里買房子。 等等!“燃眉之急”?怎么突然有種特別而熟悉的感覺? 白夜凝神一想,塵封的記憶突然如大壩決堤,奔襲而來! 頓時心跳加速,甚至面紅耳赤起來,她不由得抬手撫住胸前貼身戴著的白玉方牌。 是的,“燃眉之急”,這是萬峰托萍姨送來白玉方牌時曾帶給她的話。雖然已經(jīng)過去了三年,但每一個字白夜都記得,“他說他希望你能過得幸福,但他沒法給你別的保障了,只能送你這塊護身符,說如果你遇到了困難,希望這個牌子可以解你的燃眉之急?!?/br> 英子見白夜突然臉紅起來,不禁笑道:“哈哈,你這臉皮也太薄了吧,這么大的人了,我剛說了個‘等你結(jié)婚’你就臉紅成這樣啦?” 英子笑完了才想起問,“對了,你這大忙人怎么一大早就來我這里了?有什么事?” 肯定不能再說要王海龍的電話了,白夜靈機一動,找了個合適的理由,“來給小皓買點心?!?/br> 英子絲毫沒有懷疑,“哦哦,這小皓,一大早就鬧人了?可真是”說著走進柜臺里,裝了一兜糕點,塞給白夜,“這都是賣剩下的,就是不新鮮了,不耽誤吃,拿回去哄小皓吧。” 白夜要給錢,英子堅決不收,不由分說把白夜推出門口,“快回家吧,別跟我啰嗦。我還得去取錢交房子定金,今天就不留你玩了?!?/br> 白夜只得跟英子道了聲謝,告辭回家。 回到家,把糕點遞給老媽,又告訴說自己公司有事,要去處理一下。 其實白夜是想去市里,找地方賣掉萬峰給她的這個白玉方牌。 這個白玉方牌本是萬峰的貼身之物,轉(zhuǎn)送給她,也已經(jīng)貼身戴了三年。雖說她沒有接受萬峰的感情,但那只是出于無奈的拒絕,而并非對萬峰沒有感情。 雖然萬峰早已經(jīng)出國離開,但這個白玉方牌戴在身邊就像是仍然有著萬峰的陪伴一樣,令她在這三年里,在艱難困苦的時候,就像是黑夜里有萬峰在她身后為她打開車燈,照亮前路一樣,令她不再恐懼和孤單,令她心生安慰和溫暖。 這個牌子對她意義非常重大,可如今卻只能賣掉它了。 她心里縱有萬般不舍,也無可奈何,就像當(dāng)時對萬峰一樣,萬般不舍,卻無可奈何,只能狠心割愛。這種撕心裂肺的痛,又像當(dāng)時一樣,席卷而來,避無可避。.. 無可奈何,命運對她為什么這么嚴(yán)厲,連這一點聊以慰藉的念想也非要逼著自己放棄掉。 真的是無可奈何 白夜來到一家黃金首飾加工小店,拿出白玉方牌向老板詢價。 小店的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南方男人,長相斯文,說話輕聲細(xì)語,手指修長,左手無名指上還帶著一個很大的黃金方戒。 他拿出一個鋪著紅色錦絨的托盤,在柜臺上放好,才讓白夜把東西放進托盤,戴上眼鏡開始仔細(xì)查看,先看了看牌子,又把鏈子端詳了一番,才開口說道:“小姐,我是個做金子的,對玉器不太懂,先說這條鏈子,是鉑金的,如果你想賣給我,我最多只能按市價的百分之八十收購。” 說完他拿出一架小電子秤,小心翼翼地把牌子拿在手里,讓鏈子盡可能地全部堆在秤上,秤完又把方牌歸回托盤放好,又拿過手機,打開計算器,算了一下,說道:“這條鏈子大約是四十五克,按現(xiàn)在三百塊一克的市價,再八折,差不多能給你一萬零八百塊錢的樣子?!?/br> 白夜微微皺眉問道:“那這個玉牌呢?” 店老板也皺了皺眉頭,沉吟良久,“我對玉器不懂行,我不敢隨意開價,虧你虧我都不好。所以玉牌我不收,我只能收這條鏈子。你要是賣呢,我就剪斷掛鼻取下鏈子來?!?/br> 白夜一聽說要剪斷掛鼻,心疼非常。 即使要賣掉它也必須是完完整整的賣掉,絕不想對它有絲毫的損傷。 白夜搖了搖頭,“那我不賣了,我必須讓鏈子和玉牌完整的在一起?!?/br> 說完收起玉牌就走,店老板在背后用南方話嘀嘀咕咕,“哼,又是仙人跳,還以為我不知道么,老子見的多了。拿個手工打造的精細(xì)鏈子,來襯托那塊假玉,想騙老子出高價一起買下來,要不怎么一說只要鏈子就不干了。真有好東西,還會騎著自行車來賣?哼,想來騙老子,還嫩了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