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他?這個寶貝meimei,會藏事也是一門本事。 病房內(nèi)只有兄妹兩人,蘇念柒畏懼哥哥犀利的目光,警察的反偵察能力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成的,她心虛得緊。 “在你回?來的第二天,云城邊境的同事又在一輛卡車貨箱中發(fā)現(xiàn)兩位年齡不大的女孩子,司機棄車逃逸正在追捕中?!?/br> “兩人的失蹤時間和地點,與你接近,有印象嗎?” 蘇政庭雙臂環(huán)胸靠在窗臺邊上?,很?是輕松的語氣向蘇念柒敘說此事,目光盯著床上?meimei的一舉一動。 蘇念柒眼中沒有焦距,迷茫的搖頭。 胸腔卻細微的起伏,如果?沒猜錯的話,可能是玉霞玉蘭兩人,是他送她們回?來的嗎?有沒有帶什么話給她。 “這半個月云城警方詳細探查,邊界僻壤貧瘠的鄉(xiāng)鎮(zhèn)發(fā)生此事不再少?有,小部分是父母故意販賣,大部分是拐賣,因交通不便消息分布不廣,很?多時候發(fā)生便沒了音信,只能悶聲不響,一直未能有很?好的解決問題。” “得知情況的父親和大伯,已經(jīng)向云城負責人嚴肅處理這個問題,哥哥也會在這里待一段時間?!薄班?,挺好的。”蘇念柒點點頭,依舊不透露過多的情?緒。 蘇政庭心?里嘆了口氣,看來這件事急不得一時,便說:“那兩個女生也在這家醫(yī)院,想去看看嗎?” “不了,哥哥我好累,想休息?!碧K念柒攏了攏被褥,又躺了回?去。 云城四月初,沒有金三角的炎熱酷暑,早晚微涼,蔥蔥郁郁的枝椏隨風搖曳,花香順著門窗飄進病房,整個房間舒適恬靜,在午后的下午,讓人感覺不到一絲苦悶。 等蘇政庭出了門,蘇念柒才冒出個腦袋往門口看去,確認對方不會再回?來。 忍著痛拔掉輸液管,徒留手臂上?的滯留針。 她下床時腳底發(fā)軟差點跪在地上,扶著床桿慢慢起身,套上?mama留在凳子上?得外套。 說是明天就可以出院了,父母倆今天親自開車到鄉(xiāng)下把她隨身的東西帶回?來,也給了蘇念柒獨自走出房門的機會。 她知道如何從一個護士口里套出病人的樓層房號,兩個小姑娘的親屬還?沒有前來認領,只能留院繼續(xù)觀察。 蘇念柒的手搭在門把手上?,從門上的玻璃窺探里面的動靜,確認里面沒外人。 捏著把手,慢慢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里兩個小姑娘應激式的做出防備,全都跑回?床上?藏進被窩里,直至兩雙清澈的眼眸發(fā)現(xiàn)進來的是蘇念柒,才放松警惕。 門口的蘇念柒微曲著雙腿,面無血色的面容難得的露出笑容。 “玉蘭玉霞?!彼H切的稱呼。 “jiejie?!眱蓚€大姑娘看到熟悉的蘇念柒,激動的從床上?跑下來,抱著對方哭。 安撫了好一陣子,兩人才恢復狀態(tài)。 “是他送你們回來的嗎?有沒有說什么?!?/br> 事實上?這么久,玉蘭玉霞對駱弈的存在性微乎其微,根本不夠了解,只能從把手哨兵得口中聽到只言片語,知道蘇念柒跟那個駱爺有些交集。 玉蘭搖搖頭,抹著眼淚說:“沒有,我們是被其他人帶走的?!?/br> “不過,離開之前我聽見執(zhí)勤的哨兵在說,駱爺心情?不好,訓練場上的士兵生不如死。” 蘇念柒苦澀一笑,摸了摸對方的腦袋瓜,看起來兩個人的狀態(tài)都很好。 “那你們可以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嗎?” “jiejie是說?” “對,不要告訴任何人他的存在性,你們綁架的情?況都可以向警察叔叔說,他?們會幫助你們的,但不要提到他?!?/br> 兩姐妹似懂非懂,但蘇念確實是幫助她們的好人,說的話準沒有錯。 想了想,便滿口答應,只字不提。 聊了幾句,蘇念柒不敢多停留,怕哥哥回來發(fā)現(xiàn)她人不見了。 她揉了揉通紅的眼眶,拍著臉頰深呼口氣,怕人察覺到怪異,可腳剛邁出房門沒兩步,自己整個身軀卻僵硬在原地。 蘇政庭就靠在門口的墻壁上?,不知道在這里停駐了多久,等著她出來。 蘇念柒屏住呼吸,咬著下唇微微側(cè)身,滿是血絲的雙眼通紅,她牽扯出一抹笑容,下一秒?yún)s雙腿發(fā)軟身體下墜。 蘇政庭趕忙上?前摟住自己meimei,不敢吭聲。 只聽懷里的傻姑娘小聲說了句: “哥哥,我遇見他?了。” 蘇念柒抬頭望向蘇政庭,抓著對方的手臂極緊,不允許人透露分毫。 作者有話要說:上章你們討論的很認真,我看的也很認真。 哈哈哈哈……想不到吧?。蹏N瑟] 圣誕節(jié)的二更嘿嘿,求表揚!月底了營養(yǎng)液來一點吧! 不知道有沒有明天考研的寶貝在看我的文,那就祝你考研成功,順利上岸,不負期望,你可以的!?。?/br> 第二十五章 夜中云城稀稀疏疏下起小雨, 病房的藍色窗簾被風吹動,卷起層層漣漪,翩翩起舞。 病床上得蘇念柒在睡夢中呢喃胡語,好似被噩夢纏繞, 狀態(tài)不佳。 蘇政庭就坐在旁邊的凳子上久久未合眼, 他脊背微微前頃,雙唇緊抿, 沉重呼了口氣, 雙手撐著下顎注視著床上的蘇念柒, 陷入沉思中。 因為父母工作緣故, 小七打小就跟自己親近很多。他年長meimei四歲, 很多事都是走在前面樹立榜樣,小時候?qū)Ψ礁墒裁?壞事都算在他頭上, 他也是真的很寵自己這個meimei, 什么?事都扛在自己身上。 下午聽meimei只言片語,他便已經(jīng)在腦里重復了上百遍, 暫時還無法接受這種事實。 如果?小七話中不摻半分假,那么江覺遲費盡心機假死便不是那么簡單的決定, 這種高危險行動,一般也只有最上面的人決定。 這么?看來, 江叔叔應該知道實情才對。 無論原因, 聽到人尚在于世的消息總歸是好事,而他這個傻meimei,也沒白白等那么多年。 蘇念柒也到了適婚年齡, 特意上門前來說親的人也不少,爸爸的同僚,爺爺?shù)睦喜肯轮队H, 都有意撮合。為此她還以工作為由故意搬出去住,避開這些沒必要麻煩。 家里人都清楚,他們這七丫頭心里頭有人,除了那個人誰也不行?。 可誰也不愿相信會發(fā)生那樣糟糕的事,江家老爺子這幾年也不再?愛出門走動,可謂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看見蘇丫頭更是連聲嘆氣,蘇爺爺還時常過去探望。 一時約定,終成禍端。 誰會料想思念患成疾。 五年來他們也一直在給蘇念柒做心里疏導,以為成功了,直到昨日醫(yī)生說小七有很嚴重的精神挫傷,需要患者自己走出來才行?,旁人干預效果?不佳。 這一刻他才明白,那個人在她心中至始至終都未消減。大多時候只是怕他們憂心,才掩藏了起來。 蘇母聽到病歷分析,抹著淚罵蘇父女兒跟他一個臭德行?,執(zhí)著的不行?,苦了她的孩子。 蘇父只得哄著老婆,夸贊這也是好事,看我愛了你那么多年,一天比一天更愛。 蘇政庭勞神的捏著鼻根處,他這半個月也是沒休息好一天。 江覺遲再?世,這五年來的傷痛好像又釋懷許多,本以為這將成為自己終生的遺憾。 話說回來,他還沒少因為meimei難受罵過這個人。 他蘇政庭自小是跟父母meimei在南方生活,十?多歲才回?到蘇家老宅,北方糙漢的性子是沒多少在他身上體?現(xiàn)的。 而江覺遲可是從小灌輸著軍人思想,端正恪守,說直白點就是一根筋。 自己這糊涂meimei見到人后便一眼心動,可奈何對方是個二愣子,一回?部隊電話不知道給姑娘打個電話,短信也不發(fā),讓人家苦等幾個月,還打電話問他部隊是不是不允許用手機。 他氣的就差爆粗口:“現(xiàn)在什么?時代了,你以為深山老林啊?!比思揖蜎]那個心。 當晚就想開警車把人從部隊里逮出來拉練。 后來他才知道,這人真他媽軍事演習在深林里待了兩個月才出來。 他跟江覺遲不熟,對搶自己meimei的男人怎么會有太多好感,可能是因為自己是大舅哥原因,怎么看都覺得不爽,每回看到meimei難過都想揍人。 雖說他倆身高體?型相當,不過他估摸著,自己這拳頭力度勝算不大。 不過蘇江兩家淵源頗深,家中晚輩都是互相扶持的關(guān)系,他在兄弟姐妹中排老五,老四跟老六倒是跟江覺遲年紀相仿一塊兒長大。 在他們眼中,江覺遲絕對是同齡中最優(yōu)秀的代表,長輩們每每都贊不絕口。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人的可取之處,不然他的meimei怎么會被迷的神魂顛倒,受這么?多苦。 越想越生氣,等回?來必須要跟人過過拳頭。 蘇政庭起身往外走,門口說完話的父母也正好結(jié)束道別,蘇父的行?程已經(jīng)推遲了好幾天,現(xiàn)如今塵埃落定,他現(xiàn)在趕半夜的飛機提前離開,早上八點需要他到場主持一場重要的工作會議。 明天下午他再?送mama和meimei去機場回京市,而自己則需要在留在這里協(xié)助處理拐賣案件的后續(xù)。 蘇政庭走過來,父親又跟他交談了幾句。 “小七上午不是好好的嗎?怎么晚上我們回來看見她眼睛都哭腫了,你跟她說了什么??” 敢情是來找他算賬,他一個三十?出頭的老爺們難道還會欺負meimei不成,聽完便有些哭笑不得。 “meimei情緒一直不穩(wěn),我能說什么??” “對了爸,你有跟江叔叔平常聯(lián)系嗎?”蘇政庭問起這事,主要是從長輩口中探出點虛實,雖然他爸現(xiàn)在在京市住的時間不多,怎么說也是老友了。 “怎么突然問起,你遇到什么?難事?”蘇父拿著公文包的手加重,率先想到的便是這種情況,畢竟江兄在京市的實權(quán)確實不小。 “不是,我就想到那事都過去五年了,他老人家……你看我們小七也……”蘇政庭注意到父親逐漸深沉的臉色,他說話也變得遲疑。 蘇父望了眼屋里的母女倆,回?神對自己兒子嚴肅小聲說道:“好了不要提了,這件事不要再?在你meimei面前提起,你媽那邊更別多問,別一天天想這些有的沒的,盡瞎cao心?!?/br> 蘇政庭撓撓頭無話可說,他無論多少歲在父母眼中永遠都是小孩。經(jīng)這么?一問,也算探出了自己父親對江覺遲此事的不了解,這件事看來真的很嚴峻。 - 金三角茂密的叢林中,昏黃的燈光包裹著整個村寨,許多士兵都在屋里腰酸腿疼的伸展身體,祈禱明日駱爺法外開恩別把他們帶出去拉練。 迪姆被幾個手下賄賂求助,自己只好臨危受命,拎著幾瓶好酒去找駱弈解悶,希望他能一覺睡到天明,少折磨這些新兵蛋子。 “我進來了?”他在門口敲了下門,沒得到回應,自己便推門而入。 駱弈坐在陽臺的凳子上,望著滿天星宿出神,思緒不知道跑到那個角落去了。 等駱弈反應,迪姆已經(jīng)來到他跟前。 “你什么?時候進來的?” 迪姆把酒瓶擱在桌上,回?頭找酒杯。沒找到,拿了兩個碗過來。 邊說著:“就你剛才這警惕性,出門都不知道被暗殺幾百回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