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殲滅行動(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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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恩猛地眨了眨眼皮,眼前都是因為剛才那一下的撞擊而冒起了星星,或許是因為收到了驚嚇,梅里亞還趴在他的身上,兩個人的臉頰幾乎都要碰在一起,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鼻息。 梅里亞的呼吸并不具有平常的男子,反而有一股淡淡的蜀葵香味,羅恩不禁微微一愣,看到后者依舊趴在自己身上一動不動,羅恩用手托住后者的小腹,想要梅里亞撐了起來。 “嗯!你,你流氓啊?!泵防飦喌穆曇繇懫?。 “你快起來!”梅里亞的胳膊肘直接頂在羅恩的胸口,羅恩的身上只是穿著單薄的軍裝,被梅里亞連帶著鎧甲一起頂住,不禁有些吃痛。 梅里亞慢騰騰地掙扎著爬了起來。 “你個流氓?!泵防飦喆謿狻坝械牡胤绞遣荒苊摹!?/br> “我不流氓,你能站起來?”羅恩背靠著城墻,揉了揉腦袋,這時候,其他的軍官也紛紛圍攏過來,看到這些軍官沒有事,羅恩也是松了一口氣。 普通的士兵死了,也還在可以接受的范圍內(nèi),這些軍官才是在亂世當(dāng)中立足的根本。 羅恩飛快的掃了一眼四周,發(fā)現(xiàn)這顆炸彈造成的后果還真不小,有好幾個戰(zhàn)士傷亡,現(xiàn)場一片的狼藉。威爾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大口子,鮮血不斷地從里面滲了出來。 “真是倒霉,讓一個旗桿上彈飛的木片削了一下?!蓖栒弥粔K從自己軍裝上撕扯下來的布條包扎著傷口“這胳膊短時間之內(nèi)是不能射箭了?!?/br> “尼羅!尼羅!”普朗克忍不了自己的暴脾氣,忍不住就在城墻上喊了起來。 其實也用不著他大呼小叫,尼羅已經(jīng)看到了之前城墻上的爆炸,連忙順著樓梯跑了上來。 “你瘋了?你的炮彈是怎么發(fā)射的?”普朗克的臉上又留下了一道傷口,這讓原本就看上去很是兇惡的他更加兇狠可怖。 “沒關(guān)系,是我讓尼羅這樣干的?!绷_恩擺了擺手“尼羅,你干的很漂亮!發(fā)射的位置一定要靠近城門,你不要調(diào)整,就繼續(xù)這么打!” 尼羅遲疑了一下,旋即眼神飄向了梅里亞那邊,看到后者也點了點頭,尼羅這才重新回去,跑到自己的戰(zhàn)斗崗位上。 “大人,剛才這——”基魯欲言又止。 “意外?!泵防飦喞渚卣f道。 此后,又有兩次意外生,都是炸彈直接落在城墻上爆炸。幸好,大家有了第一次的經(jīng)驗,發(fā)現(xiàn)不對,馬上臥倒,總算沒有造成太大的傷亡,倒是城墻上的雜物,全部都被爆炸的氣浪推到了城墻的下面,使得周圍變得格外的干凈。 每次爆炸過后,波爾城的戰(zhàn)士們都是又驚又喜,驚的是下面火藥部隊的家伙怎么搞的,將這種大殺器往自己人的頭上放,喜的是,炸彈爆炸過后,他們還活著,實在是難以想象的奇跡。下面的貝魯騎兵受到這樣兜頭兜臉的攻擊,真有他們好受的。 不得不說,炸彈的落點,實在是太近了,近到幾乎每顆炸彈都是貼著城垛掉下去的。只要有一點點的偏差,就有可能落在了城墻上。城垛邊上地戰(zhàn)士,甚至不敢看自己的頭頂。生怕有一顆炸彈就落在自己的腦門。 但是,火藥部隊也不得不如此。 貝魯騎兵的兇悍。是眾所周知地,他們一旦獲得機動。想要對付他們,那就難了。如果不能牢牢的封鎖這段通路,真的讓騎兵殺入城內(nèi),城內(nèi)的這么點守軍,根本不夠?qū)Ψ缴錃⒌?。只有將他們死死地封堵在城門的外面。盡可能的消滅他們的有生力量,才能保證波爾城的安全。 要做到這一點,就要將所有的炸彈都集中到最狹窄地地方爆炸,換句話來說,就是在距離城門洞大約五米的地方爆炸。只有在這里,才能完全切斷貝魯騎兵闖入波爾城的可能??紤]到炸彈的拋物線軌跡。擦著城墻落下,幾乎是必然的事情,這一點,無論是羅恩還是梅里亞,都已經(jīng)和尼羅說的很清楚,放手去干,不要有任何心理負(fù)擔(dān)。 在騎兵部隊的后面,蘭帕德的臉色青得可怕,嘴唇緊緊的閉合在一起,眼珠子仿佛都要凸出來了。他身邊的軍官,都本能的向旁邊讓開了一段距離,以免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們跟隨李蘭帕德多年,都非常清楚的知道,這種神情,是生氣到了極點的征兆,隨時都會爆炸的。 眼看著自己的騎兵不斷的沖往波爾城的東門,卻又不斷的倒下,蘭帕德的一顆心,就好像是刀割一樣的痛苦,眼角又開始不由自主的淌出血淚來。這些精銳的騎兵,可都是他一手培養(yǎng)起來的,每損失一個,都好像是在他心頭上割走一塊rou似的,再也沒有人比他更深切的認(rèn)識到這種痛苦。 在貝魯公國的官場上,是非常殘酷和現(xiàn)實的,哪怕自己拿下了波爾城,損失的部隊,上面是不可能再給他完整地填補起來的,只有自己重新招兵買馬,擴充兵力,這又是一段相當(dāng)艱苦的日子,在貝魯公國內(nèi),別人可能因為一次勝利而把自己吹捧到天上,也有可能因為一次慘敗而徹底將自己亂棒打死,蘭帕德之所以堅持著攻擊的命令,現(xiàn)在無非就是想爭一口氣,哪怕是慘勝,也比白白犧牲這么多士兵,卻沒有攻入波爾城要好。 隱隱間,他已經(jīng)感覺到自己似乎又上當(dāng)了,他手下的騎兵的傷亡實在是太大了,他們不斷的往前涌,然后不斷的消失在一團團的火光里面。波爾城的城門,是如此的近在咫尺,卻又是那樣的遠(yuǎn)在天涯。無論他們的騎兵多么的努力,他們總是沒有能夠成功的越過那一小段的火坑。那里仿佛有一個怪物,可以連皮帶骨全部吃掉。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蘭帕德的指甲狠狠地嵌進了rou里,掌心的rou都滲出了血液,順著指尖的縫隙流淌下來。 “大人,我們先撤吧,這是敵人的陰謀啊!” 在蘭帕德身旁,一名指揮官忍不住大喊出聲。 蘭帕德沒有說話,只是轉(zhuǎn)過頭與那名軍官的目光接觸,軍官看到了蘭帕德充滿了血絲的可怕眼神,他剛想要說什么,蘭帕德的手上瞬間覆蓋上了一層斗氣,牢牢地扼住了他的脖子。 軍官的臉龐瞬間漲得通紅,他感覺到呼吸越來越困難,生命好像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 突然,蘭帕德松開了自己手掌,他的喉結(jié)上下滑動了一下,臉上的肌rou微微地抽搐扭曲著。 “撤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