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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jìn)入道元紀(jì)年之后,太上境的大能成了絕世僅有的稀奇。而在妖元紀(jì)年之初,許多上古天妖,一誕生就是太上境大圓滿。 死亡,迫在眉睫。 謝靈均卻在這樣的絕境之中,興奮得渾身戰(zhàn)栗。他當(dāng)然知道,面對這樣的對手,無論如何也戰(zhàn)勝不了,理智也會讓他選擇離開,可他仍然想要拼殺。 這樣的敵人,如果不在一開始就躲避,他就會忍不住自己拔劍相向的欲/望。 謝靈均握劍,空出一部分靈力維持凌空。他全神緊繃,只為找到對方剎那的松懈,好迎面而上。 “嘶……別那么緊張,我對你沒有惡意。”一道清越的聲音在謝靈均耳畔響起。 這聲音雌雄莫辯,暗啞而神秘。 謝靈均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后頸一陣微癢,像是被枯木的樹皮輕輕刮過一般——那是巨蟒的尾端掃過他的肌膚。 吞天噬月蟒,光蛇腹的一小片,就有參天大樹一般,難以想象整條蛇到底有多大。 此前謝靈均看到的細(xì)紋,密密麻麻一大片,不是樹皮的紋路,而是蟒蛇的鱗片。 蛇身巨大,但其紋鱗卻細(xì)密異常。一般蟒蛇的鱗片光澤潤滑,但吞天噬月蟒的鱗片干枯粗糲,的確很難讓人聯(lián)想到是蛇的鱗片。 巨蟒接著道:“嘶……從你們進(jìn)入我的洞府之初,我就注意到了你。嘶?!?/br> 謝靈均劫后余生,幸免于難的同時,卻隱隱有一股失落,失落于不能酣暢一戰(zhàn)。 但這失落很快消失得了無蹤跡。 就憑方才巨蟒尾端掃過他脖頸,而他卻并沒有提前發(fā)現(xiàn),就知道自己與對方差了十萬八千里。 這條幸存的巨蟒,強(qiáng)到可以屹立在高崖之巔,俯瞰所有修士與妖族。 謝靈均歸劍入鞘,說:“打攪前輩,實是晚輩唐突,請前輩海涵?!?/br> 蟒蛇的尾端將謝靈均的脖子纏繞起來,粗糙的質(zhì)感讓謝靈均感到不適。巨蟒的動作不像是惱羞成怒,盡管謝靈均不久前,才用劍刺傷了他。 巨蟒沒有理睬謝靈均,自顧自道:“你叫謝靈均?很美的名字,如同你本人一般?!?/br> 謝靈均聽到這話,終于確定,對方并不想通過纏繞他頸部的方式,來絞殺他,而是在同他調(diào)情。 “美丑相生,互為一體,本無所謂美與不美。”謝靈均將對方的話,冷漠地推了回去。 “哈哈哈!”巨蟒松開謝靈均,“你很有意思,我愿意和你來往。” 謝靈均聞言,心中一動,忽地想起什么。 他淡然自若地試探道:“前輩有結(jié)交之意,晚輩不勝榮幸。前輩若真有心,來日方長,可隨時來找晚輩?!?/br> 巨蟒冷哼一聲,含嗔帶怨道:“你當(dāng)我不知你是青陽閣的首徒么?青陽閣在北冥大陸,蔡漠和池飛陽那兩個毛頭小子,在北冥大陸布下天羅地網(wǎng)。那法陣和劍陣的威力,便是我也吃不消。你今朝離去,躲在北冥大陸,我怎么還見得著你?你莫要誆我?!?/br> 蔡漠是北冥派的師祖,池飛陽是青陽閣的師祖。 這兩個人是十萬多年前的傳奇,到了巨蟒口中,成了毛頭小子。 “晚輩不敢,”謝靈均說話間,又惦念起沈正澤來,“晚輩的意思,想必前輩是誤會了。晚輩日后參悟‘萬宗歸元’,必然游歷三界,怎會囿于北冥大陸一處?” 巨蟒也不在意,只是隨口一點罷了。 他聽到謝靈均的解釋,心里明知道對方狡辯,卻仍然有些欣悅。 謝靈均見之前一句話,已經(jīng)鋪墊好,這才說出正題:“當(dāng)然,晚輩也可以來找前輩。但不知前輩行蹤是否已定,一直定居在這個洞府之中呢?” 如果是這樣,謝靈均只要與沈正澤二人,找到陣眼,逃離此地,便可了無憂患,不怕巨蟒來尋。 巨蟒到底是活了幾十萬年的大妖,當(dāng)即輕斥道:“謝靈均,你別同我耍心眼。你在想些什么,我一清二楚。” 說著,又是一聲冷哼。 只是這次的冷哼,顯然更加認(rèn)真,微微帶了些怒氣在里面的。 “你是想拐外抹角地問我,我是否被困在這個洞府之中,不得離開呢?” 謝靈均也不忸怩,干脆承認(rèn):“是。” 巨蟒見謝靈均如此干脆,僅有的那一點點怒氣,也立即消散了。 “你倒是可愛得很,”巨蟒道,“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告訴你吧。我是在三十萬年前,一時不慎,被幾十個人族修士圍攻,最后被陣法困在這個見鬼的地方。” 謝靈均淡淡地“嗯”了一聲,沒有更多表示。 巨蟒對謝靈均的反應(yīng)并不滿意,卻又不想惹得謝靈均不快,因此引導(dǎo)著開口:“你就這樣,嗯了一聲算什么。不幫著我一起罵那些卑劣的人族嗎?幾十個人來圍攻我一個,太不公平了。” 謝靈均微微一笑:“前輩被困在此地三十萬年,想來這許多時光里,有不少是靠著罵他們熬過的吧?既然前輩已經(jīng)罵得夠多,又何須晚輩再多嘴?” “巧舌如簧。”巨蟒說了謝靈均一句,其實心里卻很喜歡謝靈均的說辭。 這是一個很聰明的男人,能夠極其剛硬,在面對魔修的時候,咄咄逼人。 而在他面前,說出來的話句句屬實,卻無論如何也讓人生不起氣來。 “唉?!本掾p嘆一聲,“我實在是很中意你,你留下來,陪著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