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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者煉氣大圓滿之后“初道體”形成,靈力于周天不息運轉(zhuǎn),連辟谷丹都不需要再吃,就能夠維持生存需要。 而過了這個階段,不受外物牽絆,食五谷蔬rou、飲酒也不再影響到修行,反而成為了一件風(fēng)雅樂事。 “你說的是晚飯嗎?我們都已經(jīng)用過了?!毙l(wèi)淵說。 “無酒無宴,那你叫我過來干什么?”董真人拉長了臉。 難道說還是在想為小侍童出頭? 這衛(wèi)二公子忒沒眼色,也不打聽打聽他父親是誰,怕不是找錯了人?! “殺你?!毙l(wèi)淵回答。 清清淺淺的音色,卻又堅定如磐石。 董真人聽了衛(wèi)淵的回答,心頭不由一震—— 殺他? 對了對了,這衛(wèi)二公子雖是凡人,但受過其恩惠的修士千百,身邊難保沒有藏著一兩樣殺器。 雖說凡人能動用的也就是咒符、靈寵兩樣,其余的靈器道器法器,基本上都會因為沒有靈力而無法催動,但他不能拿命來賭。 心隨意轉(zhuǎn),董真人當(dāng)即從腰間拔出長劍,朝地上一扔,朝衛(wèi)淵惡狠狠道:“咱們這梁子算是結(jié)上了,你且等著!” 打算飛遁而走,回父親那里從長計議。 誰知腰間那柄父親為他尋遍天下奇珍打造而成,本命交修的寶劍,居然像凡鐵一樣墜落在地上,與地面上的一塊石頭相擊,發(fā)出砰砰當(dāng)當(dāng)?shù)捻懧?,滾落到旁邊去了。 衛(wèi)瑯伸出腳尖,挑起那柄長劍拿在手中。 在滿樹明珠的映照間,只覺得寒光銳氣逼面來,毛發(fā)都為之聳動,而且此劍對自己隱隱有抗拒之意,忍不住出聲贊道:“好劍!” 董真人見狀,下意識地一拍腰間儲物袋,想要拿出他的道器,卻感覺到靈識無法探入其中,頓時心中大駭。 “你、你究竟施展了什么妖術(shù)?”他目眥欲裂的指向衛(wèi)淵,全身不可抑止地顫抖著。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jīng)完全脫離董真人的常識和掌控。 “原來失去靈根,真的就再沒辦法調(diào)用體內(nèi)靈氣啊?!毙l(wèi)淵坐在木根雕的坐椅上,用手指撐著臉頰,看著董真人眨了眨眼。 “不、不可能!”董真人不信地喊,“修士中聽說過有紫府識海被毀的,可靈根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是上天的恩賜,與體同存,怎么可能被毀?!” 他一邊喊一邊朝衛(wèi)淵撲過去,想要先擒住對面的衛(wèi)淵再說。 既然逃不得、動用不得道器咒符,那么近在咫尺、一看就弱不禁風(fēng)的衛(wèi)二公子,就將是他最好的人質(zhì)! 可惜董真人剛有動作,就感覺到肩頭處一股大力傳來,重新將他按回座椅之上,動彈不得。 他回過頭去看,只見那名原本站在衛(wèi)二公子身后的絕色婢子,兩只纖纖玉手就宛若兩道鐵箍,分別按于自己的兩個肩頭,正目光森寒地望向自己。 地衣其實是個心地極為柔軟的女人,然而她亦是一名母親。 就是眼前這個人,險些害了二壯性命,她絕對不會原諒。 緊接著董真人眼前再一個恍惚,忽然覺得體內(nèi)陣陣劇痛襲來,忍不住仰天長叫—— “啊啊啊啊?。。。?!” 只見他的整張臉、露出的手背和脖頸都變了形,皮下似乎有無數(shù)活蚯蚓在翻滾扭動,宛若千刀萬剮。 “聽說你是金丹二層境界?!倍蟼鱽硇l(wèi)淵悠悠的聲音,仿若遠在天邊,又似乎近在眼前,“原來跌落一層,就會變成這般模樣。” “倒是不敢讓你再往下跌落一個大境界了,否則靈氣暴走,你一個金丹真人,在這里自爆金丹就麻煩了。” “對不起、對不起衛(wèi)二公子!我錯了??!真的錯了!?。 倍嫒搜壑槎继鄣耐怀鲅劭舭氪?,有鮮血慢慢從爆裂的毛孔中沁出,打從生下來就沒有受過這樣堪比凌遲的苦痛,開始嘶聲求饒,“我對不起小仙童,我不該那樣做,我畜生豬狗不如,衛(wèi)二公子你饒了我,你饒了我這條賤命吧?。。 ?/br> “你在這里求我饒了你,但你卻從來沒有饒過那些無辜孩童。”衛(wèi)淵皺眉道,“不過,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讓你不那么痛苦。” “你如此形狀,蓋因身體跌落一層,不能承載金丹靈力。只要把金丹剖出來,應(yīng)該就會感覺好多了?!?/br> 董真人雖然是個金丹,但因為有那樣的老子,一路走來順風(fēng)順?biāo)?,就連金丹雷劫也是靠著靈器和大把咒符堆過的,并沒有受過什么苦。 眼下疼痛太難挨,再加上輕易得來的東西往往不會珍惜,明明知道是衛(wèi)淵造成他這般處境,卻還是用那對凸出、布滿血絲的眼珠看著衛(wèi)淵,顫聲道:“真、真的嗎?” 衛(wèi)淵懶得回答,伸手一揮。 衛(wèi)瑯上前,一劍捅入董真人下腹紫府處。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修煉學(xué)習(xí),衛(wèi)瑯對修士的身體構(gòu)造爛熟于心,只稍微攪動了兩下,就看見一顆沾了血、鵪鶉蛋大小的金丹,咕嚕嚕從傷口處滾出來,伸手接了握入掌心。 相對于渾身靈氣不受控制亂竄、宛若千刀萬剮,衛(wèi)瑯的這一劍極其溫柔,董真人甚至沒有太大的感覺。 “不疼了吧?”衛(wèi)淵看著董真人,笑了一笑。 “真、真的不疼了?!倍嫒似つw下翻滾扭動的經(jīng)脈慢慢平復(fù),他見衛(wèi)淵對著他笑,也忍不住回了一個討好的笑容。 “衛(wèi)瑯,我們走?!本o接著衛(wèi)淵別過眼去,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