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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皇上憤然退朝的背影,那翻飛的明黃色衣袖,好似也在昭示著太子接下來的處境。仿佛他就如同那因父皇而生的衣袂,看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實則這目之所及那一項不是父皇所賜,即便是這條命他都無法全然做主。 似乎只要這京里的風刮得再大些,就能將他擁有的一切,全數(shù)刮走。 他何時才能自己真正地做主?怕是只有坐上那把椅子。 “父皇.......” 裘匡眸中閃過一絲暗光,說是閉門思過,其實就是軟禁,是監(jiān)管,還是沒有期限的監(jiān)管。 罪己詔?要他寫什么罪己詔?裘匡絲毫不覺得,那歷史上寫了罪己詔的皇帝,就當真顯得大度賢明了?反而會一輩子都被后世之人記著。 你瞧,那人因為犯了錯逼不得已才寫的罪己詔,以此來擺脫罪責。 不,他是太子儲君,他沒有做錯,他要他的威名名留青史響徹中原。這罪己詔不能寫!倘若真寫了,又豈知父皇會不會順勢廢了他的太子之位?如今朝堂之上,也早已不是他太子黨獨大的局勢了。 * 四月春末,三皇子府。 三殿下跟前最得力的大太監(jiān)順子,一大早就紅光滿面,喜滋滋的模樣見誰都帶三分笑。即便就立在院子一邊候著傅于景晨起鍛煉,那外露的喜慶還是不免感染到了周遭的人。 待順子瞧見自家殿下的最后一招劍式收尾,便趕忙麻溜地上前奉上熱毛巾。 將手上的利劍交給一旁的侍從后,傅于景才接過順子手上的毛巾,簡單地擦拭過浸著薄汗的額角,朝著兀自笑得一臉雞賊的順子抬了抬眼皮。 “什么事兒這么高興?” 見此,順子連忙正了正神色,弓著腰笑出了滿臉菊花褶兒:“嘿,奴才這是自個兒私心里琢磨著的事兒,說出來恐怕會被殿下怪罪?!?/br> “說吧,若是有高興的事兒也帶我樂一個?!?/br> 傅于景將已經(jīng)微涼的毛巾隨手丟到旁邊侍從端著的木盆里,長腿微抬便朝著書房走去。身邊笑得一臉諂媚的順子也邁著小碎步快步跟上,邊走邊壓低聲音道: “這事兒跟太子有關,不過奴才可不敢妄議朝廷之事,都是聽得大街小巷的傳言。說是如今這太子已被拘禁兩月有余,都沒有跟圣上認錯,據(jù)說圣上......盛怒至今未消,怕是要......廢太子?!?/br> 隨著話落,傅于景腳下一頓,緊貼著他斜后方的順子差點直接撞上去,連忙后退一步躬身請罪。 “你這小子如今膽子倒是可不小,這等民間流言竟也敢掛在嘴上,還笑得這般露骨,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在幸災樂禍?” 傅于景雖沒說怪罪順子的話,但是聲音里都透著的那股身居高位的威嚴,還是讓人汗毛倒豎。兩道長眉入鬢,微垂著頭看向順子的表情神色莫辨,當場就將人嚇得跪伏在地,恨不得自賞幾個巴掌。 這不是您讓奴才說的嘛,要不然這話他傻了才敢說出來。順子心中有些委屈,但是他不說,因為說了也白說。 “我瞧著梨園的草最近茂盛了些,正好你這般閑,便去修剪修剪吧?!?/br> 話落,傅于景一甩長袖便進了書房。雕花的紅櫻木門就這么在順子眼前啪一下無情地關上,嚴絲合縫不留一絲縫隙。 順子:? 主子說你閑,你就得閑。 叫你嘴快,叫你話多。 .............. “殿下,沒想到這流言都傳到咱們府里來了,怕是真如順子所說,這大街小巷早就傳遍了!” 待傅于景在屏風后頭換好衣裳出來,隱在暗處的邢城就現(xiàn)了身,臉上的笑意比之順子還有過之無不及。 話落又接著樂道:“還是殿下聰慧,只需要將當日殿中皇上盛怒,太子被打之事流出個口風,便任其自然發(fā)展,當真演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模樣,而且任誰查也回溯不到咱們的人那。” 傅于景面上倒是全無喜色,似是對此事不勝關心,只淡淡地嗯了一句便問起太子的現(xiàn)狀。 “太子近況如何,他寫的罪己詔父皇收了嗎?” “回殿下,據(jù)咱們安插在太子府的寺人回報,全都被皇上打了回來。” 說到這兒,邢城自己也有些納悶,皇上明明說,讓太子反省后寫了罪己詔就呈上來,可是如今這太子都寫了起碼有七八封了吧,皇上卻一封未收避而不見。 當真是有夠奇怪的,莫不是......當今真打算廢太子?思及此,邢城的雙眸中突然綻發(fā)出激動的光彩,一臉希冀地看向自家殿下。 察覺到邢城的神情,傅于景研墨的手頓了頓,抬眸警告了他一眼:“收起你那心思,莫不是也想跟順子去除草?” 見狀邢城立馬斂了外泄的情緒,腳底抹油地就出了書房。 望著又重新合上的紅櫻木門,傅于景氣定神閑地開始處理公事。 要謹記,圣心不可揣度。 * 與之三皇子府的輕松氛圍相比,太子府就難熬的不止一星半點。 主子不順,變得更加地暴虐喜怒無常,他們這些做下人的更是人人自危,一個做不好就會被抓來出氣,甚至時常有喪命的風險。 “怎么樣?徐大人見沒見你啊?你倒是說話??!” 太子如今已然沒有了先前的心高氣傲,如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試圖去聯(lián)系所有能幫助得到他的官員,就期望著他們能在父皇跟前替他求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