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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著膝蓋,忍著身體的陣痛,沉默著沒有再說話了,腦子里混混沌沌,然后深吸一口氣,將臉埋進膝蓋的面上,睫毛微微顫動。 謝星臨見她將頭埋進膝蓋,雙手緊緊抱膝,身子一直顫抖。 一副痛苦又沒有安全感的樣子。 他眉心微微蹙起。 過了一會,她終于緩了過來,路邊傳來一聲鳴笛的聲響,她腳尖動了動,似乎是想起身,撐著地朝著上方移動了一下,緊接著,像是因為蹲得太久了,導致血液有些不流通,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似乎是有些尷尬,低著頭也沒說話。 他見到這幅像是某種矮腳小動物的樣子,唇角微微彎了一下。 再然后,他慢慢彎下身子,一邊俯身一邊慢條斯理地將手搭上外套的拉鏈。 然后他彎下腰,從她身后將坐在地上的她擁住,用敞開的外套將她整個人包裹在里邊。 她本就體寒,經(jīng)期來的時候整個人身上的溫度低得就像是冰塊一樣,然而此時背后突兀傳來男生溫熱的體溫,帶著熾熱的暖意,像是經(jīng)歷了一場可怕的暴風雪后,陽光從山腳一點一點照過來。 將所有的寒冷都融化掉。 那溫度就像是要侵蝕她的血rou一樣,一點一點滲透進她的身體,纏繞在她的胸腔。 蘇秋格怔愣了一下,剛想回過頭去看他,再然后就覺察到男生的手附上了她交疊在膝蓋上的手。 她眨了一下眼,沒能說出話,就維持著原本蹲在地上的姿勢被他用寬大的外套騰空抱起來。 他這動作做得十分自然,像是抱著小孩子一樣,令蘇秋格身子微微一僵。 反應過來后,她慢慢從外套里露出腦袋,終于看向他,覺察到旁邊的路人投來的好奇的目光,她面上一熱,連忙小聲說了句,“喂,你做、做什么?” 她掙扎了兩下,輕聲說,“我可以自己走的,讓我緩一緩就好了?!?/br> 但是她的語氣卻因為身體不舒服的原因顯得有些綿軟,聽起來就像是在和他撒嬌似的。 謝星臨垂眼和她對視,見到她這下子不再像之前那樣一副快要去世了的樣子,整個人也終于多了幾分生氣,便慢悠悠道,“終于舍得不當鴕鳥了?” 蘇秋格聽到他這話,她一頓,又重新將頭埋了回去,過了一會,悶悶不樂地說,“我哪里當鴕鳥了?” 明明是這個人根本不讓她把話說完。 她都辛辛苦苦想了那么久了,那么慎重那么認真。 不過其實這樣,他也確實給了她冷靜思考的時間。 這讓她覺得這一切都不是某個人的一時興起,如果可以的話,這是能夠認真的慎重的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 這樣會讓人很有安全感。 謝星臨聽到她這聲細微的抱怨,唇角微微彎了一下,見她不舒服,也沒耽誤時間,像是懷揣著某種小型寵物一樣抱著她走了一段路。 街角有便利店,在夜里的十字路口閃著暖黃的燈光。便利店前有兩張桌子和長椅。 快到了之后,謝星臨便像是安置某種易碎品一般將她放在了便利店門口的椅子上。 垂眼看過去,小小的一團,披著他的外套,縮在椅子上邊,似乎還是有些悶悶不樂。 最后冒出來一句,“你干嘛,丟死人了?!?/br> 他垂眼看著她,唇微微勾起,然后慢慢道,“難道就讓你呆在街邊縮成一團,一副等著被人拐走的樣子么?” 蘇秋格還想抱怨兩句,卻因為腹痛沒能開口,她默默抱緊自己膝蓋,就聽他說了句,“在這別動,等我一會,嗯?” 良久,外套下邊的毛茸茸的腦袋輕輕動了一下。 看起來乖得不行。 再然后,謝星臨看了她一眼,便轉(zhuǎn)身進了便利店。 這時候夜晚光線黯淡,夜風吹來帶起一陣涼爽的觸感。 風聲攜來了這片街上的喧囂聲,蘇秋格慢慢將頭從膝蓋上抬起,抬眼瞥見街上有幾個醉酒的女人勾肩搭背地笑著遠去,還有情侶手挽著手在路燈下慢走。 這時候已經(jīng)比較晚了,車流有些少,路燈照在她身上披著的外套上邊,顯得顏色有些黯淡,這外套殘留著他的溫熱體溫,以及帶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 她感受著這一切,恍惚之間,覺得有些像是做夢一樣。 謝星臨去的有點久,蘇秋格便撐著下巴,將之前發(fā)生在他們之間的那些事情全部回憶了一遍,仔仔細細地思考著他們曾經(jīng)的點滴。 這時候耳邊傳來了輕微的鈴聲,寂靜被打破,便利店的門被推開,男生穿著單薄的T恤,被夜風吹得微微鼓起。 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他整個人顯得高瘦,手臂的線條流暢利落,手上拎著一個黑色塑料袋。 緊接著,他朝著她這邊走過來,然后往她的懷里扔了一個溫熱的東西。 膝蓋上一沉。 蘇秋格垂眼,意識到那是個熱水袋。 熱水袋像是剛拆了封似的,外頭套著的白色絨毛都沒理清順,被原本的包裝壓得有些扁,上邊還有個小熊圖案。 她怔愣地看向他,又見他給她遞了一瓶溫好的草莓牛奶。 不是上次那個牌子的,但是看起來也可可愛愛。 這時候便利店的收銀員朝著外頭看了過來,蘇秋格剛好注意到她的視線,和她對視了一眼,對方匆忙將視線轉(zhuǎn)移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