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之下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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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喜歡我的臉?!?/br> 唐蘊怔愣了一下,才意識到小啞巴之前戴面具,不是為了防別人,而是防止他窺見他的真面目。 真有那么恐怖嗎?還是說,毀了容的人都比較自卑?尤其他們還是曖昧對象。 “那好吧?!碧铺N沒有勉強他,更沒有為了寬慰他而說些違背良心的話。盡管他們現(xiàn)在相處得很融洽,可他不敢保證自己在看過他的臉之后,好感度會不會銳減。 座位選在了視野最佳的中間位置,座椅帶按摩功能,匡延赫腰不酸背不痛,但還是很好奇地掃了一下。 因為這不是他們家開的電影院,正好趁此機會體驗一下對家選用的座椅按摩功能效果如何。 小程序里有多種模式可調節(jié),但后背并沒有任何響應,倒是旁邊的人被突然滾動起來的椅背嚇了個激靈。 “你掃的?。?!”唐蘊詫異地看著他。 “啊?!笨镅雍拯c點頭。 “我說它怎么突然動了呢!”唐蘊又躺了回去,四肢舒舒服服地癱著,很享受的樣子。 【舒服嗎?】匡延赫想得到客觀一點的用戶評價。 “還可以,”唐蘊淺淺地笑了一下,上肢一傾,挨到匡延赫耳側,“不過肯定沒你按得舒服。” 匡延赫并沒有給誰按過摩,更別提什么技巧。 【你怎么知道我按的會舒服?】 唐蘊一本正經地說:“按摩嘛,最重要的就是力度和準度,你都兼?zhèn)淞税?。?/br> 力度和準度。 匡延赫瞇起眼,他從唐蘊的語氣和神情里捕捉到一絲玩味,似乎意有所指。 【你剛才還說它們適合彈鋼琴。】 “這兩者又不沖突?!碧铺N說著,又往嘴里塞了好幾顆爆米花。 匡延赫的目光投回熒幕,琢磨起剛才遺漏掉的劇情。 他平時娛樂放松的時間有限,周末在家,大抵也會被工作電話給吵醒,所以極少看影視劇,平板上收藏過不少匡又槐推薦給他的紀錄片和電影,目前進度依舊是零。 這是他從學校畢業(yè)以后,第一次看國產的喜劇電影,沒有預想中那么爛俗,甚至還有一兩個笑點,至于他身旁這位,則仿佛被人點了笑xue,“呵呵”個不停,還有兩次他的笑聲幾乎要貫穿匡延赫的耳膜。 工作消息不停閃現(xiàn),匡延赫只得挑幾條重要的先回了。 正接受群里的文件,唐蘊忽然在他耳邊說:“下了班還這么忙啊?” 匡延赫的手機沒有貼防窺屏,下意識將屏幕往另一個方向側了側,因為群名帶有“向恒”這樣的前綴。 這個動作顯然引起了唐蘊的狐疑。 “跟誰在聊天呢?” 匡延赫切入到備忘錄,想告訴唐蘊,自己剛在給客戶回消息,但唐蘊又擺擺手說:“啊算啦算啦,你不用跟我交代什么的,你要是很忙的話盡管聊,反正劇情一會兒我會告訴你的?!?/br> 言下之意是,我們的關系也沒有進展到要交代好友圈和切斷一切曖昧對象的那一步。 唐蘊這種波瀾不驚的、滿不在乎的態(tài)度,讓匡延赫覺得他大概談過很多段戀愛,所以對很多事才沒那么在意。 否則他不會在占有欲,或者說好奇心爆棚的時刻,嫻熟地掐自己一把,讓他們的關系只停留在很淺的水域。 一定是有人的一些舉動,教會了他什么。 就像被水淹過的人,很難鼓起勇氣靠近泳池一樣,于是唐蘊便開始和人保持這不近不遠的關系。 曖昧、快樂,但不至于不清醒。 他還是向唐蘊解釋道:【別誤會,剛才在給同事回消息,我沒有男友,也沒有女友,更沒有結過婚?!?/br> 唐蘊笑起來,似乎相信了他:“好啦,我知道了,有急事的話你先忙,我沒關系的?!?/br> 【不忙?!靠镅雍帐掌鹗謾C,陪他繼續(xù)看電影。 影院笑聲不斷,唐蘊的身體微微朝右側了一些,靠近一直發(fā)呆的匡延赫問:“你怎么都不笑啊,是不是不怎么喜歡喜劇電影?” 匡延赫:【沒,我感覺挺好笑的,但我通常就是暗爽?!?/br> 唐蘊又夸他好可愛,而且語氣和眼神都非常真摯,不像演的,但匡延赫不懂自己可愛的點在哪,他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你要是覺得不太喜歡的話,我們可以看點別的,不用勉強自己的?!碧铺N說。 匡延赫很納悶:【怎么看別的?】 “就……不看電影啦。”唐蘊的聲音變低了,看起來有那么點難為情。 匡延赫懂了,故意問:【那看點什么呢?】 唐蘊又把問題拋回來:“原本看完電影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嗎?” 【沒?!窟@點匡延赫沒有撒謊,他原本是想在吃飯的時候告訴唐蘊,自己準備去異地創(chuàng)業(yè),很久都不會回來。 他認為以唐蘊這種灑脫的性格,一定很快就會在網站上結識一個新的床伴從而忘掉他的。 他的計劃里壓根兒都沒有看電影這項流程。 唐蘊把手搭在匡延赫的膝蓋上,一點點往上,摸到大腿,與此同時,身體越過座椅的扶手,在匡延赫的耳朵上親了一口,用懵懂天真地口吻問:“那現(xiàn)在有沒有了?” 他剛喝過冰鎮(zhèn)可樂,嘴唇是涼的,連呼吸都帶著些許涼意??镅雍盏暮斫Y滾了滾,他知道自己不應該被蠱惑,他該去創(chuàng)業(yè)了。 可是身體完全越過了思想,做出了最最本能的反應。 他摘下帽子,略微偏頭,扣住唐蘊的后頸,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第七章 浪潮 只是嘴唇碰一下嘴唇,唐蘊的心臟卻立刻發(fā)了瘋似的活躍起來。 也許是因為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和人接吻了,又也許是他們正處在影院的高清攝像頭之下,總之他非常的蒙,忘記閉上眼睛,甚至忘記怎么呼吸。 他的嘴唇不受控地發(fā)顫,想說我們這樣不好吧,會不會有人正在監(jiān)視器后面看著,會被笑話的。 而小啞巴完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兩根手指鉗住他的下巴,輕輕一捏,唐蘊的唇齒被輕易地頂開。 撲面而來的氣息熱而甜,是爆米花外面裹著的糖漿的味道,還有一點點奶香。 當舌尖觸碰到一片柔軟,唐蘊的身體便開始發(fā)熱,耳朵更是燙得要燒起來,他的手不知道該往哪里放,最后落在了小啞巴的衣服上,黑t柔軟的面料被揪出花一樣的褶皺。 這個吻,其實談不上多激烈,就好像是兩只相識已久的貓咪,在冬日暖陽下,繾綣地縮在一個貓窩里,相互觸碰對方濕漉漉的鼻子。 安逸的,禮貌的,淺嘗輒止的,也是令人愉悅的。 至少唐蘊是這樣認為的,他從一開始就覺得小啞巴的嘴唇形狀很漂亮,很好親的樣子,事實證明,確實如此。 不記得親了多久,也許并不超過兩分鐘,但唐蘊覺得自己需要一份完整的呼吸,于是身體略微往后退了一點,在無比昏暗的光線下注視著小啞巴臉上的傷,小啞巴的唇角勾起一點弧度,似乎是在笑,又似乎只是抿了一下嘴唇。 “怎么忽然想到要接吻?”唐蘊問出了很愚笨的問題。 【喜歡嗎?】小啞巴又把問題拋回給他。 唐蘊老老實實地點頭,以及,他發(fā)現(xiàn)自己幾乎沒辦法控制上揚的嘴角。 這是一次與以往截然不同的體驗。 因為從前他都是上位者,而這次則像是遭遇了一場入侵,身體的反應在告訴他,他其實更享受后者帶來的刺激。 等肺部不再缺氧,唐蘊又很主動地貼了上去,小啞巴并沒有任何猶豫地將他抱住。 他們在黑暗中緩慢而綿長地接吻,交換彼此的氣息,用不斷加深的力度和深度來表達愉悅與欲望,像一對剛剛陷入熱戀的情侶。 這天晚上,唐蘊直到十一點多才回到小區(qū),身體幾乎累癱,腦袋卻一反常態(tài)的精神,經過小區(qū)的健身公園時,他很有閑情逸致地觀賞起繁茂春樹。 遍地的桃花、櫻花和海棠,把公園妝點得絢爛,全都是剛盛開的,簇簇嬌嫩,在夜色中撩人。 走幾步,他忍不住笑出聲來,笑著笑著,又被屁股的一陣疼痛襲擊,苦惱地放慢腳步。 上樓打開門,他看到了躺在沙發(fā)上的梁頌,電視機沒有關,聲音不小,人卻已經酣睡如泥。 “真夠本事的,這都能睡著。” 唐蘊小聲嘟噥了一句,把外套隨手掛在椅背上,去梁頌的房間找了條薄毯出來,往人身上一蓋。 梁頌這會兒又突然醒了,揉了下惺忪的睡眼,又一看表:“你怎么又這么晚回來,發(fā)你消息也不回。”語氣頗像影視劇里準備了一桌子佳肴卻等不到丈夫回家的全職主婦,怨念不淺。 “你給我發(fā)消息了?”唐蘊從褲子口袋中摸出手機來。 看電影前調了靜音,一直忘記調回來了,里面消息是不少,還好都不是很重要。 梁頌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一邊摸索遙控器,一邊問:“你又加班???” 唐蘊實話實說:“沒,跟人看電影去了。” 梁頌很陰陽怪氣地“喲”了一聲:“跟那汽修店里的灰姑娘?” 唐蘊真服了他這張從來不在乎功德的嘴,不過也知道梁頌實際上沒什么惡意,畢竟他的每一任,梁頌都起過一些亂七八糟的小名。 沈記恩是骨科醫(yī)生,梁頌人前人后都喊他棒骨哥。 唐蘊的第二任是名翻譯,姓賈,在國外留學多年,碩士畢業(yè)回國工作,平時說話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常常中英交雜,跟人結交也比較愛用英文名,梁頌私下喊他賈洋洋。 第三任就是唐蘊在交友軟件上認識的,體大學生。在人們的傳統(tǒng)印象里,體育學校的學生都該是天天沐浴陽光,身強體壯,精力充沛的——唐蘊之前也是有這樣的刻板印象。 但他前男友不是,這家伙讀的是工商管理專業(yè),運動細胞糟糕得很,還有點小肚腩,梁頌這個缺心眼的喊他國足編外成員。 前面幾個唐蘊都能理解,但怎么小啞巴就成灰姑娘了? “你有見過身高將近一米九的灰姑娘嗎?” 梁頌詫異道:“我靠,他居然比你還高?” “啊,”唐蘊點了個頭,轉身去冰箱找飲料喝,“比我高咋了?” 梁頌這么驚訝不是沒理由的,首先唐蘊的個子在同齡人之中算高的,平時出門不常見到有比他高很多的男人,另外唐蘊前兩任男友的外型都很類似,又瘦又小,走的是營養(yǎng)不良風,跟唐蘊在一起之后才被養(yǎng)胖了些。 就一個沈醫(yī)生還湊合,和唐蘊差不多高。 梁頌以為唐蘊是鐘愛小鳥依人型對象。 “就是很意外,你怎么會找了個比你還高的……” 梁頌提出這個問題時,腦海已經浮現(xiàn)出唐蘊和一個一米九的男人滾床單的畫面——唐蘊死要面子活受罪,無比艱難地把人抱起來,頂?shù)綁ι希型疽驗榱獠粔?,又呼哧呼哧,十分尷尬地把人放下來?/br> 總之,很不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