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說著就打開了車門,婦女看車門開了,拉著娃娃就要上車,不知怎么的朱嚴突然打了個激靈,下意識的就去推婦女:“下去!” 他的手剛碰到婦女的胳膊,婦女就是一聲慘叫,摔了下去,朱嚴迅速關上了車門。 曾春亮這時候也清醒過來了,猛的一腳油門,車子一下子竄出老遠,朱嚴回頭去看,明亮的月光下,哪還有婦女娃娃。 兩人都嚇出了一身冷汗,曾春亮不敢再停車,一口氣開到了前面的鄧縣才敢停下來。 曾春亮這會兒才顧上問朱嚴:“你看到啥了?” 朱嚴這會兒手腳都是軟的,哆嗦道:“我啥也沒看到,就是覺得不對勁,然后就推她下去,誰知道我的手剛一碰到她,她就叫了起來,然后我就看到她胳膊一下子沒了,這要是個大活人,我就碰了一下,她能胳膊就沒了?而且你再想想,這半夜三更的,那兒又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咋會有人?” 兩人是越想越害怕,也不敢再開車往前走了,找了個招待所,敲開門住了進去。 睡覺前朱嚴想抽根煙,往口袋里一摸,先摸出一小撮灰來,他突然就想起來了,丁顏給他的那張符被他隨手放到了這個口袋里。 如今符篆變成了一小撮灰,他就是再愚鈍,也知道剛才是符篆起了作用,要不然,他倆肯定要被鬼給纏上了,說不定都沒命了。 這才真的相信了,下古墓的那些人,說的都是真的,這世上真有鬼啊。 朱嚴喃喃道:“等回去了,我要問丁大師多買些符篆?!?/br> 曾春亮:“帶上我,一塊兒買?!?/br> 回到家,趁屋里沒人,丁顏問陳瑞:“你是不是看到我寫給馬校長的那些信的時候,就知道是我了。” 陳瑞正色道:“沒有,那時候我還沒有恢復記憶?!?/br> 丁顏抬手就去打他:“信你才怪。” 陳瑞捉住了她手,然后輕輕松松的就把她壓在了床上。 丁顏現(xiàn)在是越來越感覺到男女之間力量的懸殊,陳瑞一個胳膊就能壓制得她動彈不得,兩人要是打起架來,估計10個她都不是陳瑞的對手。 丁顏:“趕緊起來,一會兒小寶看到了又該說你打我了?!?/br> 陳瑞嚇的趕緊起來了。 剛站起來就聽到陳忠和喊他:“老二,過來一下?!?/br> 陳瑞去了堂屋,看到堂屋的八仙桌上鋪好了報紙,還有毛筆,墨水,陳忠和正拿著毛筆寫字。 陳忠和看到他來了,把手里的毛筆遞給陳瑞:“一年沒寫了,練練?!?/br> 因為陳忠和和陳瑞都練過毛筆字,而且寫的也不錯,所以每年過年,村里的春聯(lián)基本上都被這父子倆給承包了,不收錢,只要把寫春聯(lián)用的紅紙裁好拿過來就行了。 再有一星期就過年了,估計這兩天,村里人就該過來叫他們幫著寫春聯(lián)了。 陳忠和怕一年沒寫手生,所以今天特意拿出紙筆練練。 陳瑞接過毛筆,蘸了下墨水,然后在報紙上寫了四個字:開門見喜。 陳忠和滿意道:“比去年有長進?!?/br> 陳瑞:“爹,顏顏寫的比我好?!?/br> 陳忠和:“……” 丁顏:“……”干嗎扯上我,你就不怕漏餡?! 陳瑞:“顏顏其實一直在偷偷練字,她比我有天賦,寫的也比我寫的好?!?/br> 說完把手里的毛筆遞給丁顏:“你寫給爹看看?!?/br> 丁顏只好也寫了4個字“春風得意?!?/br> 陳忠和一看丁顏寫的字,驚訝道:“你練的是顏體?” 丁顏只好硬著頭皮“嗯”了一聲。 陳忠和是個書法愛好者,對字寫的好的人,也格外看重,很是喜歡丁顏寫的字:“老二,你這字跟丁顏的一比,可是差遠了,以后可要多下功夫了?!?/br> 陳瑞“嗯”了一聲。 陳忠和立馬給丁顏安排任務:“回頭村里有人過來讓寫春聯(lián),你也幫著寫寫?!?/br> 田秀芝正好路過:“這是想顯擺呢,小寶娘,你別搭理你爹,想寫就寫,不想寫就不寫。” 丁顏笑道:“寫,我也正好想顯擺顯擺?!?/br> 晚上睡覺的時候,丁顏問陳瑞:“你今天嚇了我一跳,萬一爹不信我偷偷練字咋辦?” “你懂玄學這事兒,他不也慢慢接受了?凡事總有個開始,你懂那么多,總不能一直藏著掖著,多難受。” 丁顏捉住他亂動的手,問他:“你為啥對我那么了解?” 上輩子兩人明明就是小時候在一塊兒玩過,而且也不是經(jīng)常在一塊兒玩,長大后就很少再見面了,可陳瑞對她,好象什么都了解,丁顏不能不感到奇怪。 陳瑞眼神亂飄:“小時候不是在一塊兒玩過嘛,人的喜好,一般都不會變的……” 丁顏趴到他身上:“瞎說,再不說實話,我搔你癢癢?!?/br> 陳瑞趴她耳邊說了一句話,丁顏臉一下子紅了,伸手就去搔他,陳瑞一只手輕輕松松的就鉗住了她兩只手,然后一個翻身,小聲道:“試試?!?/br> 丁顏急道:“燈?!?/br> 陳瑞騰出一只手,拉下了燈繩。 第二天村里就有人過來找陳忠和寫春聯(lián),陳忠和讓丁顏寫。 那人驚道:“他叔,小寶娘還會寫字?” 陳忠和:“她比我寫的好?!闭f完給丁顏打下手,把裁好的紙按著順序在桌上放好,然后他念,讓丁顏照著他念的寫:“舊歲又添幾個喜,新年更上一層樓,橫批:辭舊迎新?!?/br> 丁顏寫好后,陳忠和得意的給那人看:“是不是比我寫的好?” 那人也不懂,見丁顏寫的工工整整,放心了,笑道:“你倆寫的都好?!?/br> 丁顏又幫她寫了幾幅,那人拿著寫好的春聯(lián)滿意的走了。 陸春霞正好過來要找田秀芝問蒸饅頭的事,看到那人拿著春聯(lián),跟那人打招呼:“三嬸子,來找我爹寫春聯(lián)???” 那人高興道:“是來找你爹寫春聯(lián),不過這回不是你爹寫的,是小寶娘寫的,小寶娘現(xiàn)在真有本事,字還寫那么好?!?/br> 陸春霞聽了,心里就有些酸溜溜的:“她二嬸現(xiàn)在是能干。” 那人順嘴來了一句:“以后你可得向小寶娘學習學習了。” 說完高高興興的走了。 陸春霞探頭往院子里一看,果然看到是丁顏拿著筆在寫春聯(lián),陳忠和在一旁打下手,她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也不去找田秀芝了,拉著臉回了自己家。 陳祥看到她這么快就回來了,問她:“娘咋說的,今年還合一塊兒蒸饅頭嗎?” 陸春霞:“沒問?!?/br> 陳祥看了看她臉色:“咋了這是?” 陸春霞氣道:“我剛去了那院,就看到娘一人在廚房忙活,老二媳婦在那兒跟人寫春聯(lián),爹給她打下手,你說她一個當媳婦的,大過年的,不去廚房里干活,在那兒寫字顯擺,那是她顯擺的地兒嗎?一個女人好不好,看的是她家務活做的好不好,不是看她字寫的好不好看,可你看她,連個饅頭包子都不會蒸,跟老公公站一塊兒……” 陳祥聽不下去了,臉一沉:“大過年的,你胡說啥呢?” 陸春霞:“我現(xiàn)在就是看不慣她。” “她又沒吃你的,又沒喝你的,你有啥看不慣的,你咋現(xiàn)在成了事兒精了?!?/br> 陳祥說完,不再理陸春霞,站起來走了。 剛走到院門口,就看到田秀芝來了,陳祥喊了一聲:“娘?!?/br> 田秀芝:“我剛才好象看到春霞過去了,出來就不見她人了?!?/br> 陳祥:“她看那院人多,就回來了?!?/br> 田秀芝笑道:“都在那兒看小寶娘寫字呢,我都不知道,小寶娘還有這本事,連你爹跟老二都夸她寫的好呢,我也看不出來好壞,就是看著寫的比你爹和老二寫的工整。” 兒媳婦能干,還那么多人夸,田秀芝覺得臉上有光,忍不住就多夸了幾句。 陳祥:“我也過去看看?!?/br> 田秀芝:“去吧,回頭叫她也給你寫幾幅?!?/br> 陸春霞聽了田秀芝夸丁顏的話,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可田秀芝都來了,她又不好躲著不見,便從屋里出來了。 田秀芝:“你剛過去是不是想商量蒸饅頭的事?” 過年家家戶戶都要蒸饅頭包子,至少要吃上十天半個月的。 以前都是田秀芝和陸春霞一塊兒蒸,蒸好了兩家平分,所以剛才陸春霞過去跟田秀芝商量哪一天開始蒸。 可這會兒,她改變主意了,她不想跟田秀芝一塊兒蒸了,因為她覺得兩家一塊兒蒸,丁顏就等著吃現(xiàn)在的,也太便宜了。 陸春霞:“娘,我過去是想跟你說蒸饅頭的事,我是想著,雅麗跟雅娟都大了,也都該學著干家務活了,所以今年我想自己蒸,也教教她倆咋蒸,省得以后嫁了人,連個包子饅頭都蒸不好,叫人看笑話,說到底,做人媳婦,還是得家務活拿得出手,別的都是虛的?!?/br> 第77章 田秀芝跟別的婆婆不一樣…… 馬上要過年了, 家里天天熱熱鬧鬧的,兒子媳婦連帶著孫子都被人夸,家里人氣旺, 預示著來年的日子肯定也是紅紅火火的, 田秀芝心里挺樂呵,結果到了陸春霞這兒, 就是被陸春霞夾槍夾棒的一頓說。 田秀芝也聽出來了, 老大媳婦這是在編排丁顏呢, 然后也暗戳戳的說她偏心。 偏心是有的, 5個手指頭還不一般長呢, 她已經(jīng)盡量一碗水端平, 老二媳婦有的,老大媳婦也都有, 給孫子幾塊壓歲錢,孫女也一樣, 更別說這些年,她心疼老大土里刨食不容易, 還一直都偷偷貼補著老大家, 要真說起來, 她偏的其實是老大家。 她能做的已經(jīng)都做了,至于兩個兒子誰家能過的更好,那就各憑本事了。 田秀芝只當沒聽出陸春霞話里的意思,笑道:“你說你年歲也不算大,咋比娘的思想還老套,要是有手藝傍身,不比光會干家務活強?家務活誰都會干,手藝可不是誰都會, 別的不說,就說娘吧,別的本事沒有,就會做衣裳,可就憑這一點,你爹都不敢輕看我,村里人也沒人輕看我,你爹要是敢輕看我,我挑子一撂,我出去給人做衣裳,我也能養(yǎng)活我自己。” 自從上次顧成全媳婦夸她裁縫手藝好,丁顏又張羅著給她租房子開裁縫鋪,田秀芝現(xiàn)在的底氣是直線上升,很是為自己有一門手藝驕傲。 陸春霞:“……”自己這婆婆咋就跟別的婆婆不一樣! 田秀芝:“雅娟跟雅麗,好好念書,就是念不出來,以后也學門手藝,技多不壓身,自己有本事,誰也不敢輕看?!?/br> 田秀芝雖然一句都沒有提丁顏,可話里話外都是在為丁顏說話,陸春霞也不是個傻的,就為了每月老太太貼補她的那些錢,她也不會跟老太太撕破臉,便緩和了語氣:“娘,我是怕這兩孩子以后懶,啥活也不會干,自己都顧不住自己,讓人笑話。” 田秀芝:“話趕話,娘也是順嘴這么一說,活該干肯定還得干,要不然,一家子人吃啥喝啥?天上又掉不下來白面饅頭?!?/br> 田秀芝輕易不敲打兒媳婦,就是以前丁顏在家里作天作地,田秀芝也沒輕易說過她,她想的開,兒媳婦又不是跟她過一輩子,只要兒子能受得了就行。 今兒個她之所以敲打了陸春霞兩句,也是看出來陸春霞有點眼紅丁顏,最怕的就是一家子人里有誰得了紅眼病,那這個家早晚有一天會散。 該說的也說了,田秀芝見好就收,站起來對雅娟雅麗說道:“奶剛炒了花生瓜子,五香味的,可香了,你倆過去拿些過來吃?!?/br> 雅娟雅麗看著陸春霞,陸春霞:“看我干啥呀,你奶給你們吃的,還不跟你奶去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