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世夙愿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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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cè)藳]有解釋這支簽的含義,轉(zhuǎn)頭把簽筒遞給燕堯,“你來。” 燕堯也開始搖晃簽筒,不多會兒,有一跟簽掉落桌面,他拿起之后,簽上寫著:令行禁止。 燕堯疑惑,將簽遞給悅?cè)恕側(cè)丝戳丝?,矮身靠在燕堯耳邊,悄悄說什么。饒是路簡耳朵十分好,也沒聽到。 燕堯看起來十分開心,咳了兩聲輕輕嗓子,對這路簡道:“你把這桌子收了,順便把碗洗了?!?/br> 路簡還不明白燕堯為何突然命令自己,結(jié)果身體就不受使喚,站起身開始收拾面前的碗筷,并且拿到廚房清洗起來。傭人一看,哪有叫客人洗碗的道理,連忙要接過去。路簡一看有人要碰自己手里的碗,立刻大喊:“你們別動,我自己來?!?/br> 然后就真的在廚房里,把碗洗凈,才回去。他一路上都氣鼓鼓的,這是什么簽呀,一說就照做,還專門命令自己,他發(fā)誓一定回去抽個更好的。 燕堯和陸湜看他黑著臉回來,忍不住笑了起來。尤其是燕堯,笑得極其夸張,恨不得捶胸頓足,揚天大笑。路簡一把拿起桌上的簽筒,賭上自己所有的運氣,搖出一個簽,結(jié)果拿起來,他險些就哭了。 只見簽上寫著:“惟命是從”。 他這手氣果真跟腳氣一樣臭。 不用悅?cè)私忉?,他都知道有了這個簽,這個時辰內(nèi),不止燕堯能使喚他,隨便來個阿貓阿狗對他下命令,他都會惟命是從。 燕堯看到簽的那瞬間,笑得更歡了。 陸湜也咳嗽兩聲,拼命忍住笑意,對路簡道:“運氣不錯。” 運氣都不怎么好的父子倆,被要求把剛才碎了的水缸清理干凈。 燕堯和悅?cè)碎e著沒事,給子端起一杯熱茶,像無數(shù)在渡緣鎮(zhèn)的午間,閑話家常。他們二人說不上知己,但勝在相識時間長。燕堯道:“好像還沒見過你這個樣子呢?” 悅?cè)丝戳搜弁饷娑自诘厣?,埋頭收拾的父子倆,道:“路簡有點擔心我跟陸湜,我知道的?!?/br> 燕堯納罕,“你知道我并不奇怪。我奇怪的是,你為了路簡,主動向陸湜示好?!?/br> 悅?cè)寺v騰的收拾簽筒,道:“也不全是為了路簡,陸湜背了我一路,我也知道的。” 他們剛玩鬧沒一會兒,便有人過來傳話,說夫人著急見他們。他們在旭家莊住了幾日,莊里的傭人還是有些怕他們,卻已經(jīng)能神色如常地在他們面前說話做事了。 由于路簡還被下降頭,聽完之后立刻起身道:“立刻過去?!?/br> 說完真的向外走去,悅?cè)私凶∷骸盎貋?,等會兒我們一起過去?!?/br> 路簡現(xiàn)在沒有控制身體的權(quán)利,自然是別人說什么他做什么。 陸湜的氣場太過攝人,所以并沒有跟他們一起過去。三個人過去時,瑾兒已經(jīng)坐在椅子上等他們了。 她的身體因為懷孕而臃腫,臉上堆滿了擔憂。瑾兒知道自己接連幾日的安穩(wěn)覺,都跟家中的客人有關(guān)??吹剿麄冞M來,她著急的想要起身,然而身體笨重動作遲緩,還沒起來便被身邊的丫鬟勸阻。 “快坐下?!?/br> 瑾兒的急切中待在明顯的慌亂。 悅?cè)瞬⒉]有收到她絲毫影響,依舊不緊不慢落了座。 “夫人昨晚可是夢見了什么?” “血,很多血?!?/br> 瑾兒像是受到了驚嚇,說話也沒頭沒尾莫名其妙。 悅?cè)藛枺骸罢l的血?” 瑾兒左右環(huán)顧一圈,讓屋里的下人都退下。等屋子清凈了,猶豫半晌,才艱難說:“一個男人?!?/br> 其實夢境是不受控制的,無論夢見男人女人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畢竟夢境里的事情,除了自己沒人會知道。但是瑾兒作為一個孕婦,主動告訴別人自己夢見一個男人,傳出去總是不好的。尤其是當她說出夢中人特征時,第一反應(yīng)不是穿著打扮而是性別。 “什么樣的男人?!?/br> “身量很高,一表人才,白色短發(fā),穿著白衣,披著奇怪的獸皮。” 路簡跟燕堯?qū)σ曇谎?,這人他們都見過,這分明是夢境中花爺?shù)娜诵汀?/br> 悅?cè)搜a充:“那獸皮的花紋,是不是想貍花貓的條紋。” 瑾兒認同地點頭,“對。” 確認身份后,悅?cè)藢⒃掝}回到夢境:“他怎么了?” 瑾兒面色當即發(fā)白,像是想到什么恐怖的事,聲音也帶著微顫:“他,他沒有手,手腕都是血?!?/br> 路簡聽得懂了,瑾兒是看見花爺雙手齊腕斷掉的血腥場面,孕婦應(yīng)該非常忌諱這些。 悅?cè)耍骸澳闱皫滋靿舻剿策@樣嗎?” 瑾兒:“不是?!?/br> “那是什么樣?” “他很好。”瑾兒面色微微一紅,補充道:“對我很好。” “那你呢,你什么狀態(tài)?” 瑾兒不知道悅?cè)藶楹伟稍掝}引到她身上,連忙解釋:“我只是欣賞他,我們并未發(fā)生任何事?!?/br> 悅?cè)藢Υ瞬桓遗d趣,又問一次:“我是說,你的身體狀態(tài)和你的感官,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 瑾兒想了想,道:“他好像一直在照顧我,應(yīng)該是從小就在照顧我。因為有的時候我很矮,又會突然長高。有時候他會笑著說什么,但是沒有聲音。等我聽到他的聲音了,卻陷入了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他的聲音很好聽,我想要跟他說話,但是我的聲音卻嘶啞難聽?!?/br> 悅?cè)瞬恢獜氖裁吹胤剑贸鲈缟系暮炌?,起身遞給瑾兒。 “抽一支?!?/br> 瑾兒伸手抽出一支,沒看到字正疑惑,突然竹簽表面好像在浮動,嚇得她驚叫一聲脫了手,竹簽掉落在地上。 瑾兒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連聲道歉。悅?cè)瞬灰詾橐?,彎腰撿起那支簽,上面寫著:無。 瑾兒顯然也看到了上面的文字,“什么意思?” “就是沒有的意思?!?/br> “沒有什么?” “什么都沒有,這個夢境與你無礙,你不必擔心?!?/br> 悅?cè)四抗獬亮顺?,道:“這幾天你可能還會出現(xiàn)類似的夢,不過對你沒有任何影響,你不必掛在心上。” 有了悅?cè)诉@句話,接下來幾天瑾兒都沒有再找過她。 日子過得無聊,路簡打聽到最近有廟會,他便提出出門去玩。路簡喜歡熱鬧的,而且他喜歡那種歡樂的氛圍。那種氛圍極易感染人心,他認為悅?cè)撕完憸浘托枰@樣的氛圍,作為徹底冰釋前嫌的契機。 由于悅?cè)嗣刻爝^長的睡眠,路簡擔心她睡過,一直猶豫又不要叫醒她,好在她在臨近傍晚是醒來。 悅?cè)似鸫埠笠膊⒉恢保崾嵯聪?,對著鏡子描眉畫眼折騰半天,才起身道:“走吧?!?/br> 那晚的悅?cè)耍c往常不同,不曉得是否因為花了妝,臉上竟有了血氣。陸湜許久未見過這樣的悅?cè)耍彩且惑@。 一路上悅?cè)伺c陸湜在前,燕堯與陸湜在后。可惜陸湜天生木訥,這一路都不知道要與悅?cè)苏f些什么,讓路簡在后面看得干著急。 燕堯看著這父子二人,一個不說話,另一個也幫不上忙,搖頭嘆息。他突然指著不遠處賣面具的攤位,道:“路簡,那邊有賣面具的,我們?nèi)タ纯??!?/br> 話雖然是對路簡說得,卻也成功吸引了悅?cè)说淖⒁?。不遠處的攤位上,掛著各種夸張古怪的面具,有唱戲的臉譜,也有兇惡的鬼面,也有奇怪的笑臉。陸湜并沒有看出一個面具的攤位有什么特殊,悅?cè)藚s向著攤位走去。 攤位前剛好有一家三口,那孩童剛好追著父親的衣袖,撒嬌道:“爹,我要那個,要那個?!?/br> 攤主看生意來了,也熱情招呼道:“好眼光,這可是個將軍,帶上去可威武可好玩了。” 小孩子一聽是將軍,更是稀罕,眼神帶著討好的意思,迫切看著自己的父親。那個父親顯然不想放任孩子,道:“你已經(jīng)有一個了。” 小孩子不敢,對這父親百般祈求討好,父親始終不松口。小孩見說不動父親,立刻撲倒自己娘親身上,環(huán)抱著娘親的腰,道:“娘,我想要我想要,我今天什么都不要了,就要這個面具好不好?” 女人終究是心軟,見不得小孩子對自己撒嬌,對男人道:“你就買一個吧?!?/br> 男人寵溺的看著女人,終于軟下來,柔聲道:“好?!?/br> 男子付了錢,攤主拿下那個面具,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離開。 路簡不明白燕堯此舉何意,以為他讓自己仿照那孩子,對這陸湜撒嬌。可惜他忘記此刻的自己,比陸湜還高一點。四個人剛來到攤位,路簡隨便指著一個面具,防著剛才那小孩渴求的語氣,對這陸湜來說:“爹,我要那個。” 陸湜:“……” 燕堯:“……” 攤主:“……” 悅?cè)恕班圻凇币宦曅α?,路簡頓時明白自己干了什么,整張臉都紅了。 攤主擦了擦額角不存在的汗,他哪里接待過這么大的孩子。倒是悅?cè)耍湾X,依次指著四個面具,道:“我要這個,這個,還有那兩個,對,就是最邊上的那個。” 他們每人都有一個面具,悅?cè)撕完憸浀氖莾蓚€慈眉善目的笑臉,路簡和燕堯,則各自拿著一個臉譜。這一下,陸湜終于開竅了,一路上各種帶著他們買東西,就連夜壺的攤位,都沒有放過。 燕堯抱著夜壺,實在不忍直視,暗道這對父子蠢得一脈相承。然而他卻并沒有出生阻止,燕堯寡淡的記憶力里,廟會的熱鬧永遠不屬于自己。他知道自己在這一家人中,就是個外人,然而悅?cè)撕完憸?,無論買什么,有一路簡,必定就有燕堯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