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始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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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那么多,崇予不知不覺,喝掉了整壺茶水。這次他沒有讓路簡幫忙,自己拎起茶壺,又是滿滿一壺新茶。 “后面的事,你大概也都能猜到,幾乎每一件事都有我的影子。因為你接觸到了郭衍,體內(nèi)的詛咒隱隱有了復(fù)蘇之勢。我就讓旭英去找你,簡單測試一下成果。恰逢當(dāng)日伏念山不穩(wěn)定,讓我尋道了蹤跡。我去調(diào)查緣由時,碰巧遇到了你師叔和師兄。便告訴他們渡緣鎮(zhèn)有一非人之物,千年鼠妖發(fā)力無邊,得他妖丹修為大增即刻成神,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便可屠盡時間一切非人之物。真可笑,他們?nèi)绱嗽骱薹侨酥?,包括神,可他們就非人,還想變成神?!?/br> 崇予停頓了一下,端著茶杯搖頭感慨,嘴角微撇,嘲諷之意不言而喻。但很快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有種會很自責(zé)的情緒在眼底一閃而過。 “說起來,你大概不知道吧,當(dāng)年讓富豪在化骨池上建宅的風(fēng)水先生,就是我。我本意是想圍住化骨池,減少傷亡,可誰知釀成一場大禍,是我的錯。” “我本來不希望你跟悅?cè)嗽斠?,可后來我又有了新的想法。你見到悅?cè)?,不就知道她拋棄了你嗎?百年之前的噩夢就可以再次重演,可惜,在伏念山偶遇你時,你又讓我失望。好消息是,我發(fā)現(xiàn)悅?cè)耸痔撊?,因此我告訴織夢仙和郭母,在夢境中可殺死你們。到底,還是我低估了悅?cè)?,不,?zhǔn)確的說,我低估了鬼車的詛咒。” “恰好讓你師叔他們來到平城,想讓他引起你的恨意和殺孽,然而我觀察了那么多天,才發(fā)現(xiàn)那也只是曇花一現(xiàn)。我做了這么多,你都沒有成長,你說,你是不是太不爭氣。” 崇予搖頭嘆息的模樣,十分像一個恨鐵不成鋼的家長。 “為什么想要詛咒?” 那么長時間的自言自語,終于等來了路簡的反應(yīng),崇予反而覺得有點不適應(yīng)?!澳阌X得,詛咒真的只是簡單的怨恨嗎?鬼車在給予后代憎恨時,也給予了后代報復(fù)的力量。所以你跟悅?cè)诉^分強(qiáng)悍的力量,都來自于這個詛咒。” 路簡從一種極為理性的態(tài)度,辨析崇予話里的漏洞:“不是說洗魂了嗎?怎么還會有?” 崇予道:“說是洗魂,并不能將詛咒完全洗掉,只能削弱。最開始我也不明白,直到那年你使出了召鬼陣。我才終于明白,我meimei頻頻失敗的原因,洗魂只能削弱詛咒。而悅?cè)酥灰淮危统晒Π言{咒削弱至最低?!?/br> 路簡無法理解崇予做出這一切的原因,“你要這詛咒有什么用?” 崇予笑道:“因為我也是鬼車?!?/br> 路簡不解的看向崇予,他看過崇予的原型,那分明是指漂亮的鳳凰。 崇予看出他的疑惑,解釋道:“當(dāng)年滯留在人間的鬼車分了兩支,一支依舊保持著九頭鳳的樣子,最后卻變成了丑陋的九頭鳥。另一支比較聰明,砍掉八個頭,隱藏在普通的鳳凰之中。我就來自另一支,九頭鬼車怨恨世人,怨恨鳳凰,同樣怨恨膽小懦弱的我們?!?/br> 崇予的茶水又喝完了,這次他沒有續(xù)杯,他道:“說了這么多,我也累了。多虧鬼車的力量,我好像找到破除夢境的方法。 眼前依舊是那個房間,窗外的樹影也沒有絲毫變化,路簡卻知道,夢境破裂了。 崇予站起身向房門走去,他打開房門路簡依舊無動于衷。崇予會停住腳步,意味深長道:“明知道放我出去會發(fā)生什么,你也不試圖阻止我?” 路簡是不知道要如何阻止他。 崇予目光再次鎖定在路簡的胸口,隨機(jī)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難怪呢。路簡,醒來別太驚訝。哦,對不起,我忘了,你不會驚訝。” 說完便走出房間,在他踏出房間的一刻,眼前的景象突然重現(xiàn)細(xì)碎的裂紋。接著如陳舊的墻皮一般,片片剝落,很快只剩下沉寂的黑暗。 路簡睜開眼,眼前是兩大一小三張臉。陸湜和蜀茴圍再前面,燕堯遠(yuǎn)遠(yuǎn)地站在床位。 蜀茴先開口:“你終于醒了,感覺怎么樣?” 路簡想起自己受了傷,他做起來動了動,沒有特別的感受,如實回答:“還好,不疼?!?/br> 話一出口,眾人都察覺出不對。聲音還是那個聲音,但是慢吞吞,語調(diào)過分平緩略顯冷情。 他們向房中某處看去,蜀茴問道:“怎么會這樣?” “很正常?!?/br> 是悅?cè)说穆曇?。路簡以往總覺得她的聲音偏冷,現(xiàn)在對比聽來,反而覺得是蜀茴太過激烈。 “他的心是石頭做的?!?/br> 聽到這話,路簡猛然想起,好像悅?cè)艘苍f過,她的心是石頭做的。當(dāng)時他以為這是氣話,現(xiàn)在他卻覺得,她只是陳述一個事實。 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個人手持放著藥碗的托盤走了進(jìn)來。 “誒,道長你終于醒了,你不知道……” “阿成,把藥放下出去吧,他剛醒來需要休息。” 蜀茴打斷他,從阿成手里接過藥放在桌上,便一起出去了。 路簡認(rèn)得他,是蜀茴撿回來的那個癡傻的青年。他想起渡緣鎮(zhèn)北巷醫(yī)館里的學(xué)徒,好像也叫阿成。 陸湜表面上什么也沒說,路簡卻知道他不好受,但也只是知道而已。 “爹,我沒事?!?/br> 路簡咧開嘴,露出以往一樣的笑容。本以為這么做能讓陸湜寬心,可陸湜臉色更難看了。他欲言又止,最后低頭沉默走出房間。 “路簡,你不想笑就別笑了?!?/br> 燕堯?qū)嵲诳床幌氯ニ玖拥难菁?,忍不住出聲提醒?/br> “那么明顯嗎?” 路簡摸了摸自己臉頰,語氣平淡,即便帶了語氣詞,都不像個疑問。 燕堯不知道怎么解釋,悅?cè)嗽谝慌蚤_口道:“多練習(xí)幾次就好,會跟以前一樣的。” 她也起身想門口走去,出門前補(bǔ)充了一句:“看上去一樣?!?/br> 房間終于空了,就只剩下燕堯和路簡。路簡想起暈倒前,最后的想法,他想起自己要道歉。 “對不起?!?/br> 燕堯也是一愣,問道:“你錯哪了?” 路簡答:“我又受傷了?!?/br> 路簡不是真心道歉,可他又記得自己不得不做。 燕堯本來不生氣,這下反而有點惱怒:“你當(dāng)我看不出來是嗎?” “什么?”路簡不懂,他都主動道歉,燕堯怎么反而生氣了。 “既然不是真心實意,就不要勉強(qiáng)自己?!?/br> 燕堯不再理他,也離開了房間。這下房間只剩下他一人,徹底清凈了。 路簡不大明白,燕堯生氣了,他應(yīng)該去哄,陸湜擔(dān)心了,他應(yīng)該安撫。他應(yīng)該做的都做了,卻都出現(xiàn)反效果。所以是不是不如不做,不如不想??伤仓?,自己以前不是這樣的。 這么想著,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處,那里不是空的,是硬的。 路簡覺得自己躺的身體都銹了,他決定出門走走。屋外不再有陰云蔽日,陽光強(qiáng)烈有力,彰顯著劫后余生的生命力。 路簡正猶豫不知往哪兒走,就聽到有人叫他。 “是路道長嗎?” 路簡回身,看到兩個瘦弱平城的居民。當(dāng)然,只是看上去瘦弱,實際并不弱。二人拎著兩只肥碩的老母雞,挎著一簍子雞蛋和補(bǔ)品若干,就連肩上也掛著兩個滿當(dāng)當(dāng)?shù)牟即?/br> 路簡確定自己不認(rèn)識二人,“我是,你們……” 平城哪有不認(rèn)識路簡的,二人一看路簡轉(zhuǎn)身,立刻熱情的湊上來。 “道長,你可算醒了,我們聽說你出事了都非常擔(dān)心?!?/br> “是呀,是呀,這次多虧了道長。還讓你受傷了,大伙真的過意不去?!?/br> “身體怎么樣?有沒有好些了?” 說道這里,其中一人嗔怪道:“怎么可能會好,看著小臉白的,一看就還沒痊愈?!?/br> 另一人懊悔道:“也是。都怪我,看到道長光記得興奮了。” “來來來,但都是大伙的一點心意,路道長可以定要手下。” 說著,便要把手中的禮物塞到路簡手中。經(jīng)過這次劫難,平城人民都視路簡為救命恩人。一見到他就覺得十分親切感激,人們用最質(zhì)樸的方式,表達(dá)著自己的謝意。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路簡多次想要回答,可他的反應(yīng)變慢,還未來得及出口,便被其中一人搶過。到最后也來不及拒絕,只能任由二人將他身上掛滿。人們的心意是實心的,真叫他體驗了一把什么叫泰山壓頂。 “路道長身體初愈,這么能讓你親自拎呢,我們拎進(jìn)去?!?/br> 二人身體一輕,才感覺到不對。又從路簡手中接過東西,想幫他拿進(jìn)去。 路簡終于反應(yīng)過來,輕聲說道:“我心領(lǐng)了,這些就不用了?!?/br> 無奈這二人還在滔滔不絕地大聲說著,路簡平靜的聲音被二人一波又一波的音浪蓋住。 “這個老母雞煲湯,特別有營養(yǎng),最適合養(yǎng)傷了?!?/br> “這個山藥又好吃又進(jìn)補(bǔ),是我城外的親戚送來的,特地拿來給你嘗嘗?!?/br> “還有這個,這個也嘗嘗?!?/br> 都說是嘗嘗,可他們剛剛?cè)^來的,都是滿滿一兜子或者整整一捆。 路簡在腦海里思索,他停下往回走的腳步,自覺用十二分真誠地聲音說道:“感謝大家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你們拿回去吧?!?/br> “這……”二人終于停下腳步,臉上竟然有些無措和難堪。 在路簡的認(rèn)知里,他是不想讓人破費,但是不知聽在他人耳中變成了什么,竟有如此反應(yīng)。 “你們又來了?!遍T內(nèi)傳來阿成的聲音,路簡記得他。 阿成走出來,接過二人手中的東西,熱情道:“這些天你們天天來,每個人都帶著東西,家里真的快放不下了。大伙兒的心意我們都知道,可若是東西吃不了放壞了,反而浪費了大家一片好心。下次千萬不要再帶東西了。走了這么遠(yuǎn),二位一定口渴了吧,要不要進(jìn)去喝杯茶。” 二人看了路簡一眼,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片刻都不想呆,連忙拒絕:“不用不用,我們這就走。” 說完放下東西,便匆匆離去。 ※※※※※※※※※※※※※※※※※※※※ 所以悅?cè)说男?,也真的是石頭做的。哎……好多設(shè)定前面都沒有鋪墊好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