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jié)
第406章 本公主看上你了 雪素鳶看著他因為熱水蒸得紅的臉,眼神極冷,一時竟然分不清楚,鳳涼箏說的到底是真話,或是假話。 可他如此恨她,又怎么可能說假話呢? 本來就是為了治療,所以藥浴的池子特別小,兩人面對面,又衣冠不整的,雪素鳶莫名就想到上一世,曾經(jīng)有過的肌膚之親。 鳳涼箏這人在某些事上,格外的正人君子,上一世她倒追他多年,愛得死去活來,沒有尊嚴,這人就是高冷之花,看著也不知道動沒動心,一直到她跟著他去西洲大陸,兩人正式成親拜堂,他和她才有了魚水之歡。 當然,一開始也是因他腿腳不便,等腿腳養(yǎng)好了,也需要時日,反而顯得她多著急似的,然后床風極其單一,花樣都不會玩,格外道德標兵,調(diào)教久了,漸漸才慢慢放開,然后食髓知味。 嘖! 這輩子一點記憶都沒有,肯定仍是上輩子最初的模樣,想到他們的洞房花燭夜,雪素鳶莫名覺得自己腰痛犯了。 分明是相互仇恨的兩個人,卻又有上輩子的記憶,雪素鳶心里就有點復雜,有些記憶,就像在心里有了種子,春風一吹就發(fā)了芽,總是在瘋長,她都控制不住,雪素鳶看著鳳涼箏,漸漸笑了,笑得有些妖,也有些邪。 “我都忘了,你有腿疾?!毖┧伉S這么一笑,近距離霧氣繚繞,格外的驚心動魄,她倏然從池子內(nèi)站起來,渾身就穿了一件薄薄的中衣,上身是淺色的肚兜,兩條細細的帶子綁在腰后,她就這么猝不及防地暴露在鳳涼箏面前,白皙如雪的皮膚,細軟的腰肢,婀娜多姿,就這么上了玉階,她居高臨下地站在浴池的邊緣,側(cè)頭嫵媚一笑,撩了撩自己濕潤的長發(fā),問鳳涼箏,“鳳少主,好看嗎?” 鳳涼箏,“……” 蒸汽熱得令人昏眩,眼前一片白光,鳳涼箏也沒想到魔女作風如此開放,分明鳶兒是那么嬌羞,雖然大膽卻沒這么放得開,他好像是話本里被狐貍精調(diào)戲的書生,滿臉紅霞,不知所措,也就那么冰冷的臉掩蓋了所有的情緒。 因為角度的緣故,他不得不仰頭看著她,若不然,眼簾之處,全是她動人的身姿,鳳涼箏倏然閉上了眼,一層薄汗從額頭落下,蜿蜒直下。 雪素鳶冷嗤,聽著像愉悅,又是嘲諷,“道貌岸然!” 鳳涼箏絕望地想,他做了什么,就道貌岸然,除了一個聽風就是雨的逛花樓,一直以來,都是她在調(diào)息他,他從未有過一分逾越之處,怎么在她心里,他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雖閉上了眼,鳳涼箏仍能感覺到雪素鳶的身影,就在室內(nèi),正在更換衣裳,他就更不敢睜開眼睛放肆地看。 藥池內(nèi)的水,仿佛要沸騰起來,熱得驚人,他的渾身血液也因此燥熱起來,燒得理智崩塌,為什么,她要救他? 鳳涼箏問,“你為何救我?” 雪素鳶已換好了衣裳,站在浴池邊緣,冷冷地看著他,“因為……本公主真的看上你了。” 第407章 我們注定是敵人 鳳涼箏睜開了眼睛,他的眼角有些許紅,雪素鳶清晰明白地看到他眼底的驚訝,她換了一身夜?jié)饨o的衣裳,且發(fā)髻也短時間內(nèi),做了調(diào)整,看著和他畫里的鳶兒一模一樣,鳳涼箏驚訝又心動,想到鳶兒最近對她態(tài)度,莫非她有了記憶? 不! 有了記憶,對他怎么可能是這態(tài)度! 她不該有記憶! 鳳涼箏看著這一熟悉的裝扮,心里排山倒海般的疼痛,雪素鳶卻勾著他的臉,笑了笑,問鳳涼箏,“鳳少主看我的目光如此癡迷,喜歡嗎?” 鳳涼箏的腿不能動,可又不是一個木頭人,他打開雪素鳶的手,淡淡說,“公主殿下,請自重!” 自重? 她有意試探,“你抱著我又親又摸的時候,怎么沒說自重?” 鳳涼箏大駭,“你……你……你怎么……會記得?” “竟真有此事?”雪素鳶本是試探,沒想到一試探一個準,他真的有記憶,他是記得上輩子的事情,那為何如此對她? 鳳涼箏也沒想到雪素鳶竟是試探他,一時說了真相,十分懊惱,卻又不能反悔,只能冷著臉,假裝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為什么,雪素鳶會這么試探他? 雪素鳶冷聲問,“你就這么恨我嗎?” 上輩子,她已香消玉殞,在西洲大陸活得就像一個隱形人,那三年里,她誰也見不到,除了侍女和鳳涼箏,她被囚禁在一個小院子里,眼里心里只有他,可他呢? 一直到她死,她都覺得彼此的感情不對等,她付出太多,而鳳涼箏對她并不在意,他或許喜歡她,卻把她當成一個玩物,金屋藏嬌,她是魔族公主,所以為了他的威望,為了他的聲明,她不能出現(xiàn)于人前,她只能躲在陰影背后。 那一點喜歡,比不上他的名利地位。 可她死后,她看著鳳涼箏那么絕望,痛苦,覺得痛快之余,又悲哀地想,你若早一點告訴我,你也喜歡我。 你也非我不可,那我們也不至于走到這地步。 可為什么……你卻什么都不說,人都死了,傷心給誰看,可至少,她以為鳳涼箏也是愛她的,可如今,他卻又顛覆了她根深蒂固的想法。 他恨她! 是恨她,讓他英年早逝嗎? 所以,重來一次,又來報復。 鳳涼箏被藥池里的水汽,蒸得很不舒服,那藥味入骨,一陣陣鉆心的疼,他想要起身,唯一能求的人,只有雪素鳶。 雪素鳶看他的眼神,太過薄涼和恨,鳳涼箏心理上的痛,比生理上的痛,更難以忍受,他雖早就做好和雪素鳶天涯兩端的準備,也在慢慢等死,可鳳涼箏發(fā)現(xiàn),面對雪素鳶如此含恨的目光,他做不到視而不見。 “我們注定……是敵人!” 做不到視而不見,卻又放不下,他從小的仇恨,鳳涼箏是一個通透又冷靜的人,不牽累無辜這道理,他何嘗不懂。 可人往往都是和旁人說大道理,說得頭頭是道,輪到自己就發(fā)現(xiàn),道理都懂,就是做不到。 第408章 我沒這么說啊 雁回做好了萬全的計劃后,從乾坤圖又回了西洲大陸,他已經(jīng)能從乾坤圖肆無忌憚地穿梭西洲大陸和幽州城之間,林策也沒辦法在虛空之門里對他動手腳。 這一次回西洲大陸,主要是和鳳還林和薛浩然等人商量冰墻接應的事情,西洲大陸雖流言蜚語,可各大仙門之間的勢力都平衡得特別好,九云山也沒有機會發(fā)作,大長老是一個正直的人,也沒有夸大事實,捏造謊言,鳳涼箏和雁回等人是被擄到幽州城,后來年君姚和薛嵐也在冰墻內(nèi)失蹤,整個東林堡,宛平城和鳳凰城都在想辦法救他們,幾大仙門的力量集合在一起,非同小可,鳳還林顯然是他們之中的牽頭人。 雪永夜和年錦書的婚禮已經(jīng)確定了,就在四月二十六,雁回需要幾大仙門的人在冰墻內(nèi)接應,到時候一定會有混戰(zhàn)。 薛嵐也被擄走了,薛浩然非常擔憂,整個東林堡也在為此事奔波,最近半個月,他們都在冰墻結(jié)界不遠處的城池駐扎,等著接應他們。 白靈說,“大哥和jiejie怎么樣,平安嗎?” 雁回自不會說出年錦書要嫁給雪永夜的事情,只說雪永夜大婚,他們被擄走,是為了鳳棲梧桐和還魂鈴,在魔界還沒受到什么傷害。 薛浩然皺眉,“魔界中人會如此好心,竟放你們自由行走?” “是!”雁回說,“我們也很困惑,可能是太弱小了,魔王也看不上我們幾個人的力量,也不覺得我們對他有威脅?!?/br> 薛浩然掛念著薛嵐,只想早日解決此事,“需要我們做什么?” 雁回說,“冰墻內(nèi),危機重重,在二十六號前,我希望你們能在冰墻秘境的分界線出,設下埋伏,雪永夜一定會派人窮追不舍,我們?nèi)硕嘁仓荒軓谋鶋ψ??!?/br> 鳳還林沉吟地說,“可我們對冰墻不熟悉,沒有一個詳細的冰墻內(nèi)地圖?!?/br> 雁回略一思忖,乾坤圖能夠自由穿梭,他在冰墻內(nèi),應該沒什么問題。 “我會再給一份地圖,你們放心?!?/br> 薛浩然等人點頭,幾人一直在書房內(nèi),談了一整夜,結(jié)束時,薛浩然先離開了,鳳還林問,“涼箏……真的和公主……成親?” 作為父親,他實在說不出,兒子被人當男寵。 在他心里,那么高潔的兒子,怎么可能當男寵,必然在魔界,受盡屈辱,他還不良于行,無法反抗,怎么能是魔族公主的對手呢? 雁回看著鳳還林傷心的眼神,編了謊言,“涼箏很平安,鳳門主請放心,運氣好,說不定他的雙腿能恢復如常。” “真的?”鳳還林眼神一亮。 雁回說,“涼箏的腿,還需要最后六朵天星魔芋,公主有!” 他頓了頓,“全天下,只有公主有六朵天星魔芋?!?/br> 鳳還林不可思議,又心酸地問,“涼箏是為了治療自己的腿,故意委身于公主,當公主的……男寵?” 雁回,“……” 不,不是,我沒有這么說! 第409章 公主追人 雁回從西洲大陸,直接去了冰墻秘境。 他已有一段時間,沒來冰墻秘境了。 他一到秘境,林策就進了魔王宮, 年錦書今天眼皮一直跳,且跳得特別厲害,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她怎么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做什么都心不在焉。 她的危險直覺,一貫都特別,特別的準。 夜?jié)庹f,“公主在追鳳涼箏,你知道嗎?” 年錦書一時緊張的心緒,被她攪亂,目瞪口呆,“什么?” “公主在追鳳少主?!币?jié)庹f,“她真的看上鳳少主了。” “不可能!”公主就不是為愛所困的人,彼此那么仇恨過,相互都想要彼此死,怎么可能突然就愛得死去活來,看著夜?jié)庖桓笨春脩虻纳裆赍\書恍然大悟,一定是夜?jié)獠恢勒f了什么,公主有了興趣,那一定和愛情無關。 鳳涼箏身上的魔引,已被驅(qū)除,困擾他的疼痛和沉重感覺,減少了一些,公主雖仍是囚禁他,卻也允許年君姚和薛嵐,年君姚來看他。 公主柔情蜜意地說,“本公主對你這么好,希望你也能投桃報李?!?/br> 年錦書不可思議地問夜?jié)猓肮骶褪沁@么追人的?” 這追到何年何月,才能追的到? 夜?jié)鈱擂我恍?,“忘了給公主培訓一下怎么當一個嬌柔的妹子,這第一次追人,可能不太熟悉,多追追就好了?!?/br> 年錦書,“……” 她一下午都在圍觀公主是怎么追人的,簡直刷新了三觀。 公主端著吩咐廚房,做了一大桌子菜,補償鳳涼箏前幾天吃辣所受的苦,鳳涼箏感覺這菜有毒,公主說,“每一樣都嘗一口吧,看看喜歡什么?!?/br> 公主捧著一大堆修煉圣品,丟給鳳涼箏,“這是本公主賞你的,慢慢玩吧?!?/br> 公主陪著他作畫,然后坐著不動,恩賜地讓鳳涼箏畫她,然后自告奮勇地給鳳涼箏梳頭,手法粗暴,因為過于粗暴,揪掉了鳳涼箏十幾根頭發(fā),把他的發(fā)髻梳得一言難盡。 公主大發(fā)慈悲,推鳳涼箏出去曬太陽,然后推著輪椅在一個斜坡,一不小心松了手,鳳涼箏人帶輪椅一路俯沖。 年錦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