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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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大夫人忽地看向莊淑嫻,眼皮子顫顫,忍不住咬牙,心想莊淑嫻一向都是與她親近的,怎就這樣倒戈了?莫非她不想跟她做親家了?“姑夫人還請慎言!” 莊淑嫻心里正焦急,方才她仗著是莊大夫人的債主,硬著頭皮陪著莊家人一同看了管家對賬,見府里幾乎空了,知道自己借出去的銀子拿不回來,又想莊大老爺夫婦得罪了侯府,莊敬航雖好,也是翻不了身的,反正安如夢不喜莊敬航,此時不離著大房遠(yuǎn)些更待何時?冷笑道:“大嫂子求著我借銀子的時候,可沒有這樣疾言厲色?!?/br> 莊老夫人道:“看吧,看吧。成日說政航敗壞了她母親的嫁妝,如今不知那嫁妝都到了哪里?!?/br> 莊大老爺握拳,看了眼莊大夫人,“夫人,meimei說的可是真的?” 莊大夫人忙否認(rèn)道:“老爺,meimei這是惱我拒了敬航跟如夢的婚事呢?!?/br> 莊淑嫻拍著手道:“好好,大嫂終于說了實話,不吊著我,訛我的銀子了。只是我的話句句屬實,若是大家不信,就問問侯府太夫人,太夫人可是才去宮里請了安?!?/br> 莊大夫人拿了帕子掩著臉,又要昏厥過去。 莊大老爺此次不似上回那般關(guān)切,握著拳頭,立在一旁,冷冷地看莊大夫人跪在地上慢慢倒下,心一寸寸地涼了,心想瞧著莊大夫人的模樣,應(yīng)當(dāng)是果真拿了秦氏的嫁妝,既然拿了,為何他回回怒罵莊政航,她不出言坦誠。 因祝嬤嬤在門外把守,院子里莊大夫人的丫頭也不在,此時倒也沒有什么人搶著喊著要請?zhí)t(yī)。 莊大老爺閉了閉眼,心想事已至此,還是能拖就拖吧,于是懇求道:“母親,她身子弱,若是有個萬一,也不好跟王家交代。不若今日就罷了吧?!?/br> 莊老夫人冷笑道:“你別心疼了,她若死了,我就陪了她一條命。不說咱們跟王家交代,王家該想著如何跟咱們交代呢?!?/br> 莊大老爺被喝住,一時不言語。 莊三老爺蹙眉道:“如今家里頭的事情倒好,畢竟是一家人。只是宮里大姑娘怕是不好了?!?/br> 莊大夫人聽到“大姑娘”三個字,又幽幽醒轉(zhuǎn),只是依舊倒在地上,不好就此醒來。不然她方才真的昏厥,倒像是假的了。 莊三老爺?shù)溃骸昂顮旊m心胸寬廣,但若是疑心咱們家有了外心,那就不只是大姑娘一人的事了。” 莊二老爺連連點(diǎn)頭,眉頭緊促,望了眼莊大老爺,心道家里的內(nèi)憂外患,全叫莊大老爺給惹上了。 莊老夫人雖不很關(guān)心這些,但也聽出這意思是要刻不容緩地跟侯府解釋清楚,看著莊大夫人嘆道:“明日,我且押著這不成器的東西跟太夫人賠罪吧。老三,你說呢?” 莊大老爺恰見到莊大夫人眼皮子顫動,心道難不成她在假裝?因這一發(fā)現(xiàn),便一直盯著莊大夫人不放。 莊老夫人見此,越發(fā)憤怒了。 莊三老爺望向莊二老爺,“請二哥拿主意吧?!?/br> 莊二老爺?shù)溃骸澳赣H說的是。只是家里的事……”眼睛望著莊大老爺,欲言又止。 莊大老爺?shù)溃骸凹依锏奶澘铡?/br> 莊大夫人唯恐莊大老爺多說多錯,忙嗯了一聲醒來,扶著地,面上滿是愁容。 莊大老爺見她果然是作假,咬牙道:“一人做事……” “老夫人,”莊大夫人喘息道:“兒媳不孝,兒媳明日就親自去給太夫人說清楚?!?/br> 莊二夫人聲音尖利地道:“大嫂子這話答應(yīng)的慢了些,如今老夫人說道到府中的事了。玖航,采悠,采然,我們房里可是有三個沒有著落的孩子呢。再說,府里空成這樣,難不成,大嫂一句交代也不給我們?” 莊大夫人為難道:“府上前幾年很是虧了一筆,鋪?zhàn)永餂]有盈余,反倒要貼進(jìn)去一些。地里也是旱澇連年。這些唯恐你們知道了,心慌,于是我便瞞著了?!?/br> 莊二夫人笑道:“大嫂可真是一心為我們著想,今晚上只瞧個大概,沒有細(xì)算。想必大嫂那的賬冊必是記得清清楚楚的。我閑得很,大嫂可否隨著我慢慢算賬?!?/br> 莊淑嫻道:“大嫂別將自己撇得那樣清,只說用自己的銀子給大姑娘送進(jìn)去的。大嫂挪了府中銀子的事,我是一清二楚的,便是現(xiàn)說,我也能說出一二來。依我說,你們且去抄檢了大嫂房里。定能尋到很多寶貝?!?/br> 莊大老爺雖惱莊大夫人,但畢竟休戚與共,不能棄她不管,忙道:“meimei住口。一則這是我們的家事,meimei已嫁,不當(dāng)再管莊家里頭的事;二來,抄家終非興家的吉兆?!?/br> 莊淑嫻掩著嘴,此時倒向莊二夫人那邊,“祖田大哥都要賣了,想必這家要興起來也有限?!?/br> 莊大老爺被人拿了短處,只瞪了瞪莊淑嫻,不敢言語。 莊淑嫻又道:“大哥如今也算是欠了我的銀子,大哥說說,這如何不關(guān)我的事。” 莊大夫人聽說要抄檢她的屋子,倒是鎮(zhèn)定,心想便是他們?nèi)チ?,也只會見到她的東西,這倒是不礙的,于是坦然道:“身正不怕影子斜,meimei要抄,只管抄吧?!?/br> 莊淑嫻撇嘴。 莊二夫人忽嘆道:“老夫人,算了吧,兒媳算是看明白了。這事只能算是咱們吃了啞巴虧。虧損的銀子算是沒處尋了。” 莊老夫人冷笑道:“那我的殯葬銀子也沒了,也要叫我吃這啞巴虧?” 莊大夫人一時后悔,心道早知如此,不該拖延,湊了銀子叫莊老夫人買了棺材,叫她早早地躺進(jìn)去才好。 莊大夫人望了眼莊大老爺,勉強(qiáng)端正了身子,給莊老夫人磕了頭,求道:“老夫人,老爺考核之期將近,敬航又要考試,官媒也三天兩頭來給三姑娘說親,求老夫人看在老爺前程的份上,看在敬航、三姑娘的份上,替我們拿了主意,將此事大事化小吧。那楠木,兒媳替老夫人買了。” 莊老夫人冷笑道:“你們自己捅下來的漏子,一不肯承認(rèn),二不舍得自己拿了銀子填補(bǔ),給弟弟meimei一個交代,如今反倒拿著老大的前程來逼著我替你敷衍過去?我為何要你替我買木頭?我的治喪銀子就在你那的,你賠了我銀子,我自己個去買?!?/br> 莊大夫人再三磕頭,只是不肯認(rèn)了府中虧空的事,辯白說府中的虧空,乃是因為入不敷出。 莊大老爺見莊大夫人這般可憐,終究是心軟了,也與莊大夫人一同磕頭,“兒子管教無方,不知她愛女心切,拿了大筆的銀子送到宮里。為給那孽障賠嫁妝,兒子又私自動了府中的銀子……” 莊淑嫻笑道:“大哥這話不對,大嫂能偷偷拿了玉枕,就能保證她沒拿別的?再說,政航乖巧伶俐著呢,如今的大嫂來了,政航就這般了。誰知是不是黃蜂尾后針?” 莊大老爺哽住,咬牙不理會莊淑嫻,磕頭的道:“我們房里鬧的虧空,兒子會以一己之力補(bǔ)上?!?/br> 莊二夫人咳嗽一聲,見眾人不言語,忙道:“大哥這話說的慷慨激昂,只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一大家子過日子,還能眼巴巴地等著大哥慢慢賺錢嗎?大哥何時去將族長那邊的銀子拿來?” 莊淑嫻笑道:“正是,大哥莫忘了,大哥還欠著我的銀子呢?!?/br> 莊大老爺只梗著脖子,道:“二弟妹莫要提族長那邊的銀子,那是有古太傅、莊侯爺作保的,二弟妹非要這家丑外揚(yáng)才可嗎?” 莊二夫人聽他這般好,便道:“莫非這虧就非要我們吃了嗎?” 莊大老爺慷慨道:“拿了紙筆來,我立時寫下借據(jù),日后定要還了你們?!?/br> 莊老夫人指著莊大老爺?shù)溃骸澳愕故菚阌嫛C髦滥銈兎坷锞湍阆眿D有銀子,偏偏不叫她摻和進(jìn)來,只說自己補(bǔ)上。你這是算計著你兩個弟弟不會與你爭辯嗎?” 莊大老爺只說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旁的一概不提。 莊老夫人道:“老大家的,你也說了是為老大的前程。方才聽老三的話,你大抵是將侯府的太夫人都得罪了。族長那邊,也不會為你說話。你若是看在老大前程的面上,就自己個補(bǔ)了府上的空子,若是不能,就叫了你母親來領(lǐng)了你回去吧?!?/br> 莊大夫人聞言,熱血上頭,當(dāng)真昏厥過去。 莊大老爺只是閉著眼睛,不看莊大夫人。 莊老夫人聽著外頭的梆子聲,嘆道:“淑嫻,你只說你大哥大嫂拿了你的銀子,可有憑證?” 莊淑嫻怔了怔,道:“往日看著大嫂好,就給了她銀子,并未要憑證。只是我那里記著賬呢。” 莊老夫人道:“既然沒有憑證,就莫空口說白話,以后拿了憑證來,再說你大哥欠了你銀子?!?/br> 莊淑嫻不服,怒道:“母親這是偏心呢,想要我兩萬兩的銀子打了水漂?” 莊老夫人氣定神閑,閉著眼,不與莊淑嫻?fàn)庌q。 莊淑嫻冷笑道:“既然這樣,咱們且走著瞧吧。”說著,拿了自己的賬本,轉(zhuǎn)身出去。 莊老夫人道:“今日就如此吧,明日叫了王家老夫人來,當(dāng)著王親家的面,老二媳婦跟親家說清楚,若是親家同意叫老大媳婦補(bǔ),這事就算圓滿了。不然,咱們就叫了族長來。只是家丑不可外揚(yáng),便是心里氣憤,也不能跟了旁人說。”說著,對莊大老爺?shù)溃骸跋葘⑽业臍浽徙y子拿來,現(xiàn)在就去拿?!?/br> 莊大老爺忙答應(yīng)了。 莊二夫人道:“老夫人,洪二這人實在可惡,大哥雖糊涂,但這人不勸說大哥,還給大哥出餿主意,實在是留不得?!?/br> 莊大老爺與府中管事不相熟,因此聽莊二夫人建議將此人除去,也無多大感觸。 莊老夫人點(diǎn)頭,疲憊道:“你做主吧。” “是?!鼻f二夫人歡喜地應(yīng)道,心道莊老夫人這是將管家的大權(quán)交到自己手上了呢,雖明知賬上處處虧空,還是止不住地開懷;又想莊老夫人要了殯葬銀子,是打量著拿了自己個的殯葬銀子,就不管這些事了。因想到這,望了眼自始至終沒怎么開口的莊二老爺,又苦惱起來。忽地又想,莊老夫人到底還是沒有提放在莊族長那邊的銀子該如何,待要上前追問,又見莊老夫人已經(jīng)不叫人跟著她了。 祝嬤嬤扶了莊老夫人去屋里休息,莊敏航與莊三老爺扶了莊大老爺起身。 因眾人都是跪著聽莊老夫人訓(xùn)話,此時倒沒有一個人不是腿腳發(fā)軟的。 莊大老爺望了眼莊大夫人,冷笑道:“母親走了,你醒了吧?!苯辛藘陕?,不見莊大夫人起來,心道她當(dāng)真是暈過去了,于是忙叫了人將她扶回去。 莊大老爺在眾人眼光中,一步步顫顫巍巍地出去,臉上早已經(jīng)羞愧的有些麻木了,此時既然知道莊大夫人挪了莊老夫人的銀子買玉枕,才叫莊老夫人今日這般惱怒,揪著他們夫婦兩人不放,心里怨起莊大夫人,恨她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心道明日他且裝病躲一躲,不可見到王家人,不然,豈不是將臉面丟到外頭去了? 此時莊大老爺?shù)故菍⒛恰安浑x不棄”忘了,方才在眾人面前,只顧著羞愧,尚不及多想。如今細(xì)想眾人的話,心道莊大夫人瞞著他的事,又豈是一件兩件,只怕對著莊政航,就有很多事瞞著他呢。 如此,莊大老爺進(jìn)了莊大夫人屋子,不管床上的莊大夫人,反倒叫又兒、再兒開了莊大夫人的柜子。 又兒猶豫道:“老爺,鑰匙在夫人那里,奴婢不敢隨意開了箱子?!?/br> 莊大老爺?shù)溃骸拔业脑捯膊还苡脝??果然你們一個個都是只聽你們夫人的。”說完,見又兒還是不動,怒得將桌上的花瓶砸下。 又兒一顫,忙答應(yīng)著,取了鑰匙,就打開柜子給莊大老爺看。 莊大老爺看時,見柜子里只有些許零碎東西,莊大夫人自己個的嫁妝,也去了很多。于是不禁苦笑,心想莊大夫人實在糊涂,得罪了滿府的人,卻是全心為了那進(jìn)宮的女兒,自己一絲好處也沒有占著。暗道她這又是何苦? 可憐她一顆慈母之心,莊大老爺對莊大夫人的惱怒也消去了許多,暗想明日莊二夫人來,見著這情形,也沒有什么話好說的,一邊叫又兒鎖了柜子,一邊嘆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也不知誰給了大姑娘那么高的心,不要嫁人,非要進(jìn)了那深宮里去。你也不該縱著她,合該煞煞她的氣焰,如此也免得她進(jìn)了宮,也不知當(dāng)家的難處,隨口叫人來要銀子?!?/br> 因又想起,大姑娘求著要二姑娘也隨著她進(jìn)宮,心里想了想二姑娘如今又是什么情況。終究因分開的久了,且往日里也不親近,記不得莊二姑娘是什么模樣。 良久,莊大老爺又嘆息道:“你且安心養(yǎng)著身子吧,明日岳母來,且叫岳母跟弟妹說話吧?!痹掚m如此,到底因為莊大夫人瞞著他做了那些事,又疑心莊大夫人暗中拿了秦氏的嫁妝,心里生了隔閡,不及往日那般關(guān)心莊大夫人。 莊大老爺見鎖繡過來拿莊老夫人的殯葬銀子,忙叫人四處搜羅一通,見銀子不夠,硬著頭皮去莊三老爺那邊借了一借,湊夠了,趕緊給莊老夫人送去。 送完了銀子,莊大老爺又去了庫房,望了眼空空如也的庫房,一顆心酸了又酸,暗道老天這是要亡了他,這處處都是債,該如何才能償清?連夜叫人寫了一張十萬兩銀子的欠條送到莊二夫人房中,然后又在庫房里瞧了瞧。 出了庫房,莊大老爺就見紅嬌縮著頭在一旁,怒道:“你做什么?” 紅嬌知道莊大老爺素來不喜她,于是哆哆嗦嗦地道:“奴婢準(zhǔn)備了熱鹽,飯菜也一直熱著,老爺就是不賞臉,也不能作踐了自己?!?/br> 莊大老爺心一軟,心想莊大夫人病倒后,也就只有嬌紅還記得他,點(diǎn)頭道:“走吧。” 紅嬌一喜,忙過來攙扶著莊大老爺向自己房里去。 50狡兔三窟 莊學(xué)士府的第二日早晨特別安靜,四處悄無聲息的。 此時,一夜未睡的莊二夫人心里盤算了一通,依舊覺得叫她一個人去跟王家人理論不妥。她一個弟媳,怎能去拿大嫂的錯處;二,若是在莊大夫人那里尋不到東西,她怎么好開口說東西全叫莊大夫人捎進(jìn)王家里了,這畢竟是傷了兩家人的和氣,傳出去,她倒是成了惡人;還有昨晚老夫人的交代也很是不明不白,叫莊大夫人補(bǔ),若是莊大夫人沒有銀子,那她就要吃了這啞巴虧嗎? 這事莊老夫人明擺著是躲麻煩去了,便是去找她也沒有用。 莊二夫人苦惱了半日,望著莊大老爺厚著臉皮送來的欠條,更是恨得咬牙切齒,叫人去尋莊二老爺,那邊朱姨娘早早地趕來,說莊二老爺天將亮才躺下,如今又起身去衙門了。 莊二夫人頭昏腦脹地拍著桌子道:“好個一家子!天塌下來全當(dāng)沒事人一樣!再也沒見過這樣的人家了?!闭f著,就有些傷感。 朱姨娘安慰道:“夫人別急,老爺這是兄友弟恭,況且又是家里大嫂的瑣碎事,不好插手?!?/br> 莊二夫人啐道:“這活口的銀子,也算是瑣碎事?”閉了閉眼,心里靜了靜,心想莊二老爺與莊敏航都是在外頭干大事業(yè)的人,不叫他們摻和這些事也是正經(jīng)。因又想,自己定要盡一己之力將錢財追回來才好,不然,她當(dāng)家以來的頭一件事,豈不就吃了莊大夫人的下馬威?因想雖說莊老夫人交代不能家丑外揚(yáng),但是她也該去請一個德高望重的人來,才能壓得住陣腳。 思索一番,莊二夫人一咬牙,從箱子里翻出簡妍送的鳳穿牡丹刺繡,唯恐再看就不舍得,直接遞給朱姨娘,道:“你坐我的轎子,去請?zhí)蛉藖碜鲋鳌!?/br> 朱姨娘猶豫道:“夫人,太夫人怕是也惱著咱們家呢,怕是她不肯來?!?/br> 莊二夫人譏諷道:“太夫人惱得是大嫂一家,非是咱們。且如今太夫人是來看夫人笑話的,如何會不肯來?我知道你向來嘴甜,太夫人又常說你可憐見的,還留你在她那住過幾回,你去了,定能請了她來?!?/br> 朱姨娘聞言,忙捧著鳳穿牡丹去了莊侯府。 莊二夫人也不去補(bǔ)眠,精力充沛地對鏡梳妝,然后換了一身靛藍(lán)夾襖,墨綠裙子,頭上簪著一支不大不小地鳳凰。那鳳凰雖也華麗,但色澤不及她往日里每常佩戴的赤金鳳凰那般奪目。 準(zhǔn)備好后,莊二夫人就閉著眼,盤算著該如何應(yīng)付王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