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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去后盤問歸崇敬:“陳貫仲被發(fā)現(xiàn)死在了羽門,江以寧的洞府不遠處。若如師兄所言,蘇先歸與魔修也曾出現(xiàn)在萬峰閣,那是否說明,師兄是在江以寧的洞府外遇到的他們?” 歸崇敬面色微變,他知道若自己再不坦白,那千亦巧也會懷疑自己,屆時便沒人幫自己了! 于是他道:“陳貫仲是我?guī)н^去的,你也知道江、江云是陳家的人,他說有些陳家之事要求見江云,我便好心帶了路。但沒想到蘇先歸會與魔修出現(xiàn),她們以為我們要對江云不利,因而出手傷了我,我逃了,陳貫仲卻沒逃掉。” 千亦巧信了幾分。 歸崇敬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道:“而且,蘇先歸與月下笛有牽扯,如今出現(xiàn)在萬峰閣的魔修,會不會就是月下笛?師祖對赤城尊主恨之入骨,師父也一直在追殺九魔將,若是將此消息告訴師父……” 反正蘇先歸肯定逃了,他如今也不怕他師父知道了。最好是借師父之手來鏟除蘇先歸,這樣一樣,她就沒法將他所做的事情說出去了! 千亦巧不知道他這一招借刀殺人,她將歸崇敬的話再加以修飾后告訴了她爹顯達真君千屈榮。 千屈榮找到歸崇敬,面色不虞:“你遇到他們,為何沒有立刻通知我?” 歸崇敬道:“弟子的傳音牌被打碎了,弟子又受了重傷,勉強逃出來,還未來得及向師父通風報信便……” 他求助般看向千亦巧,后者忙道:“對啊爹,你不知道要不是我半路遇到重傷歸師兄,帶他回來養(yǎng)傷,他怕是沒了。” “那陳貫仲是怎么回事?” 千屈榮活了幾百年,都是人精了,如何不知道他們沒有說實話? 他并沒有完全信他們的話。 歸崇敬又將他騙千亦巧的那套說辭搬了出來,千屈榮忽然道:“江以寧在閉關(guān),她的塵靈鳥守在洞府外將所有的事情經(jīng)過都看得一清二楚?!?/br> 歸崇敬大驚,他卻是忘了江以寧那只通人性,又生出靈識的塵靈鳥了! 觀看他的神色,千屈榮便知道塵靈鳥說的八成是真的。他面色一沉,內(nèi)心十分生氣。他的弟子竟然串通外人來害同門?若這事傳了出去,萬峰閣丟臉事小,他的品行被人懷疑才壞他的事! “廢物,兩個無相境連一個無相境都打不過!”他罵道。 歸崇敬縮著腦袋,生怕他師父將他交給賞罰堂。 千亦巧替他辯解:“爹,歸師兄受了重傷,你別罵了,快給他看看吧!” 千屈榮到底心疼女兒,又想知道蘇先歸的實力,便替歸崇敬看了一番,最后道:“損了根基,哪怕養(yǎng)好傷,修為也會跌回乾元鏡?!?/br> 果真是廢物! 歸崇敬和千亦巧被他的話震到了,千亦巧還好,畢竟她也是乾元鏡,而且她有些竊喜,師兄和她一樣修為后,她跟他在一起的機會就更大了! 但這個消息對歸崇敬而言,無異于沉重一擊。他花了幾十年才從乾元鏡提升到無相境,結(jié)果因為蘇先歸,又被打回去了?! 千屈榮并不心疼他,反而道:“別一副死了爹娘的模樣。之前江以寧在云作島,險些成為廢人,可她不也一樣突破了?這是考驗,你得有經(jīng)得起考驗的毅力?!?/br> 說完,他也不再管備受打擊的歸崇敬,吩咐千亦巧給他拿些靈丹妙藥給他調(diào)養(yǎng)身體。不過又讓他哪兒都別去,乖乖躲著,他自然有辦法替他兜著他所犯下的錯事。 只要歸崇敬沒有發(fā)瘋,他大概會沉浸在這個悲傷里很久,千屈榮也不擔心他會跑出來礙事。 安排好這些事后,千屈榮也回去召集各長老、萬峰閣高層來開會,他要做的首先是趁著江以寧還未出關(guān),真相只掌握在他的手中還未傳出去的機會,讓眾人的注意力放在聲討蘇先歸身上。 本來他聽說蘇無名跟月下笛有牽扯之時,并未將蘇無名跟蘇先歸聯(lián)系起來??墒菤w崇敬從陳貫仲那兒知道了蘇無名就是蘇先歸后,而她又出現(xiàn)在萬峰閣,那就給了他發(fā)作的機會。 不管如何,他都要拿下蘇先歸,逼出月下笛。不過他得先確定蘇先歸在月下笛心目中有一定份量。 順利將萬峰閣眾人的目光轉(zhuǎn)到蘇先歸跟魔修的身上后,千屈榮也一直在等蘇先歸在此出現(xiàn)??墒撬拖裣Я艘粯樱炔桓闶?,也不找仇家報仇,所以沒人知道她是否躲回了書院里去。 直到江以寧出關(guān),她大抵是從青木那兒知道了真相,故而找到了千屈榮。千屈榮問她:“你可有證據(jù)?” 江以寧道:“青木親眼所見?!?/br> 千屈榮道:“眾所周知,哪怕是人,心也會有所偏向,更何況一只小鳥?它向來親近與你,它的證言并不可信?!?/br> 江以寧反問:“那如何解釋歸崇敬帶著陳貫仲出現(xiàn)在我的洞府外?” “小七他一直在閉關(guān),他怎會帶著陳貫仲去你的洞府外?陳貫仲是萬峰閣的客人,興許是走錯了路,無意中闖進去的。” 江以寧冷著臉:“代掌門認為這話可信?” “放肆!”千屈榮冷喝,一股威壓向一雙手掌向江以寧撲來,緊緊包住她,仿佛要碾碎她的骨頭。 江以寧面不改色:“萬峰閣有規(guī)矩,弟子若是做錯了,自有賞罰堂處置,便是代掌門也無權(quán)私下行刑?!?/br> 千屈榮眼中閃過一抹厲色,但還是收回了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