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進(jìn)宮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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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殿下,我們郡主今日情緒略顯激動,入了宮,還請五皇子殿下多多照顧?!迸R走之前,含芳朝著陸離深深地行了個禮,罷了這才看向陸離恭聲說道。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陸離一定能夠?qū)②w凌波照顧的很好。 陸離頷首,算是應(yīng)下了。 “坐好?!标戨x說著握著趙凌波的腳腕,讓她的腳搭在自己腿上。腳掌磨破,不斷流血,也不知道方才趙凌波到底是怎么忍下來的。 沒有清水,陸離只能小心翼翼地為她擦去腳上淋漓的鮮血,隨后又上了藥,簡單的包扎了一下。 看著陸離翻出包袱里干凈的鞋襪,趙凌波一愣,連忙收回腳來,有些不自在的說道:“我自己來吧。” 雖說她已經(jīng)是再世為人了,但她到底還是個姑娘,如今一雙腳被陸離摸了個徹底也就算了,哪里還有讓他給自己穿鞋襪的道理。 “別動!” 冷喝一聲,陸離緊緊握住她的腳腕不肯松手。但是他確實沒有為姑娘家穿過鞋襪,再加上趙凌波腳上有傷,他更加不敢輕舉妄動。束手束腳了大半日,這才勉強(qiáng)穿上鞋襪。 “你腳上的傷有些嚴(yán)重,怕是不能走動了。”陸離有些擔(dān)心地說道。 趙凌波聞言勾唇一笑:“你可知道有些舞姬為了讓舞姿更加輕盈動人,所以有一種特別的習(xí)練之法。那就是光著腳在布滿雜石的地上跳舞,經(jīng)常會磨得腳趾流血,更有甚者連趾甲都會脫落?!?/br> 她說完臉上笑意更盛,只是這笑容轉(zhuǎn)瞬便逝,一滴眼淚順著她的白玉一般的面頰慢慢落下,仿佛要落到人的心里去了。 這種苦楚她前世就受夠了,如今只是腳掌受傷,哪里有什么忍不了的。 陸離不明所以,卻也沒有再問什么。 馬車行至宮門口,陸離扶著趙凌波下來。 她雙手交疊與腰際,雖然粉黛未施,青絲未束,卻依舊是一派端莊之姿,根本看不出來她腳上有傷。卻也只有陸離知道,眼前這女子到底忍下了多少苦楚,才換得面上這一片平和無恙。 御書房中,陸瑾早就等在那里。除此之外還有清河王爺及一些和他親近的大臣,趙凌波抗旨不遵,這到底不是小事,就連純妃和太子陸意也都來了。 “臣女見過陛下,純妃娘娘?!壁w凌波福身行禮,并無半分異樣。 陸離跟在她后面,面色陰沉,一言不發(fā)。 “衡陽郡主,聽說你今日出了好大的風(fēng)頭啊,抗旨不遵……本宮是不是應(yīng)該夸贊你一番呢?”純妃看向她諷笑著質(zhì)問道。 “父皇請賜座?!?/br> 還未等趙凌波為自己辯解,突然聽到陸離冷冷地吐出一句話來。眾人聞言皆是一愣,如今事態(tài)這么緊急,他竟還能說出這么無關(guān)痛癢的一句話來,就連皇上都有些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趙凌波心中咯噔了一下,卻自知阻止不了他。 皇上沉聲問道:“陸離,你說什么?” “父皇,她身上有傷,久站不得,請父皇賜座。”陸離拱手回應(yīng),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的話到底有多讓人震撼。他對趙凌波從來都是百般關(guān)心照顧,若說他二人關(guān)系清白,怕也是沒有人會相信的吧。 皇上聞言額前一黑,第一次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向他。為何他以前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兒子竟會對一個女子這般上心呢。 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但皇上還是揮了揮手,道:“賜座?!?/br> 在場眾人見狀微微汗顏,看來只要有陸離在,若想處置趙凌波怕是沒有那么容易。 純妃更是氣得半死,目光狠狠地剜了陸離一眼。 “好了,這坐也坐了,是不是該談?wù)铝?!趙凌波,瑾兒奉陛下之命去清剿處理那些患有瘟疫的難民,你竟敢阻攔,還傷害瑾兒,你可知道刺殺皇子罪名有多重!”純妃怒聲質(zhì)問道,既然趙凌波這么想要出風(fēng)頭,那她自然是要助她一臂之力! 她早就說過,此女若是不能為己所用,那就只能毀了! “純妃娘娘,臣女有三問。”趙凌波開口冷聲說道,兩人皆坐著,但趙凌波周身的氣場竟連純妃都有些壓制不住了。 皇上聞言冷聲道:“你說?!?/br> “第一,瘟疫一事來的突然,但是左右不過七日時間,一時之間沒有頭緒找不到源頭也是情有可原,為何要這么著急將那些人趕盡殺絕?再者,那些難民從頭到尾連城門口都沒有進(jìn)來過,如何能夠波及他人?最后,即便要殺,只殺那些患有瘟疫的人即可,為何還要牽連那些無辜的人?” 她句句擲地有聲,有理有據(jù),讓人無從反駁。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有些震驚的望著趙凌波。若是尋常人家的郡主,見到這種陣仗只怕早就嚇得連話都說不完整了,哪里能像趙凌波這般模樣,說起話來氣勢斐然,不卑不亢,臉上絲毫沒有懼色。 皇上聞言不由得陷入沉思。 “陛下,你可知道,三殿下今日親手殺了一個孩子,那是一個只有三歲的小姑娘,她健康活潑,未經(jīng)世事。”趙凌波說道小團(tuán)子,心中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她雙手死死地握著椅子,慢慢地站起身子來。 趙凌波靠近一步,盯著皇上的陰郁的眼睛痛心道:“陛下,你知道什么是三歲的孩子嗎?當(dāng)初六皇子夭折,也不過三歲!”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皇上心中一痛,猛然大怒起來。 他拍案而起,怒聲道:“趙凌波!朕的皇兒,豈容你妄議!朕看你是不想活了!” “陛下息怒!是小女失言沖撞了陛下,沖撞了皇子!”清河王爺心中一顫,轉(zhuǎn)頭看向趙凌波冷聲呵斥:“波兒,還不快閉嘴!” 純妃居高臨下,嘴角微微勾起,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來。她原以為趙凌波是個聰明的,誰知也這么蠢,自以為有陸離撐腰便在皇上面前口無遮攔,竟說到夭折的六皇子身上去,簡直就是找死! “陛下,天災(zāi)人禍,又與孩子何干!三歲孩兒,何其無辜!更何況,那個孩子沒有患上瘟疫,三殿下此舉根本就是濫殺無辜。今日臣女自知犯下大錯,但是有些話不得不說!” 趙凌波從來都是不害怕的。 “你還有什么話要說!”皇上強(qiáng)迫著自己冷靜下來,他從未想到自己做了這么多年的帝王,今日竟會被一個小姑娘氣得失了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