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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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楮微掀了眼簾,漆深的眸子似有余溫。 他側(cè)過身子,手臂支著額角。 冰涼的手撫過她臉廓,一路向下,輕掐著下顎。 “寒憐,許久未見,似乎又變美了?!?/br> 她臉頰嬌暈,只深情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殿下喜歡嗎?” 納蘭楮執(zhí)起她牽著他衣袖的素手,貼在唇邊落了一個吻。低喃著,沒什么溫度的語氣卻柔情似水,“自然是喜歡的,不過孤更喜歡聽話些的美人,若是憐兒哪天不聽話了,孤就只好不要你了?!?/br> “聽話,憐兒最聽殿下的話,” 寒憐抓緊他的衣袖,無骨的手握著他的,臉貼在他手上,“殿下不要丟棄憐兒?!?/br> 太子殿下的笑意不知是殘忍還是涼薄,“那倘若孤將憐兒送去毀滅別人,憐兒也是愿意幫孤的,對不對?” 他總是溫柔的,不管說什么,寒憐都愿意聽。她只是他一個人的,是他的專屬物,她愿意幫他,幫他做什么都可以。 可是她不太懂得,毀滅是何意。她是純凈的,她只知這世上最溫柔的人是太子殿下,她喜歡他。 只是聽到要送去別人那里,會傷心。 寒憐眼底泛了淚意,蓄滿眼眶,大顆地落下來,“殿下......殿下是不是要丟棄憐兒?” “不是,當(dāng)然不是?!彼萌ニ臏I痕,傾身吻她的眼睛,“孤永遠也不會丟棄憐兒,但是孤需要憐兒幫我,因為你愛孤,明白嗎。” “嗯......”寒憐靠近他一些,偎在他身側(cè),“憐兒最愛殿下了?!?/br> 他的嗓音帶著蠱一般,噬人心智。 她寬袖下的玉白臂,守宮砂妖冶明目,那如毒蛇充滿涼意的指尖撫過那里,在她耳畔縈繞, “憐兒是孤的珍寶,無人能夠染指,孤也不舍得......” * 秦書回到秦府,正遇上父親大人神情微肅地回來。 不用想也知道是因為何事。 不過她沒說什么,在父親大人眼里她知道這些事情未免太奇怪了些。 這件事情上沒出什么岔子,秦書倒是不大在意。她最在乎的,是不能讓裴郁卿中那寒毒。 “殿下?!?/br> 她沉思檔口,被人拉回思緒。 秦書回眸望去,見溫庭之走過來。他還穿著紺青官服,想來是出了宮門直奔秦府來了。 “溫大人怎么來了?” “有些要事找秦大人商議?!?/br> 他笑意緩緩,自有一種清風(fēng)和煦之氣,每次見他秦書便也不自覺地溫和下來。 她隱晦一笑,真假無意地隨口道,“可是發(fā)生了什么?我方才見父親回來,似乎也有心事?!?/br> “朝堂上的事情,大多是煩心的。” 他帶過一句,望著她轉(zhuǎn)了話道,“再過幾日,便是殿下大婚?!?/br> 秦書頷首,看著他的目光示意繼續(xù)要說的話。 溫庭之走到她跟前,眼底似有質(zhì)感暗光, “微臣記得陛下賜婚時,殿下不愿嫁,怎的如今卻又愿意了?” 他問這個,倒真是有些意外。 秦書垂眼笑了笑,“想通了而已,當(dāng)時自己終歸也是有些負氣的,不愿意自己的終身大事就這么被規(guī)劃,甚至忤逆了陛下。” “這世上本就有許多事情身不由己,殿下想通了就好?!?/br> 他語氣平溫,像在安慰她,又不像是在對她說。 “可人之一生本是自己的,該怎么走,如何就不能隨心而行呢?” 她語氣并不認真,可溫庭之抬眸對上她的眼睛時,便當(dāng)真了。 秦書終是沒再說什么,她有些話,現(xiàn)在還不能和他說。 溫氏是太子一黨,但溫庭之所為的,其實是君主,是儲君。他和那些趨炎附勢的黨臣是不一樣的,他所看到的,只是君臣。 第12章 大婚 吾妹令珩。 七日之期,眨眼便已經(jīng)過去。 再身著霞帔坐上那花轎,百味雜陳。說不上是什么,明知只是一個儀式,心底那隱隱的緊張和心悸,卻還是不能免俗。 是因為成親這件事的意義終歸有些重,還是因為要嫁的是裴郁卿? 秦書不愿去想。 她坐在嬌子里,手上遮顰的團扇隨手搖著,吃著一邊令司音悄悄準(zhǔn)備的糕點。 只是為了墊墊肚子,也沒敢吃太多。 有風(fēng)裹著花香自車簾罅隙悄然卷來,秦書指腹輕拭了唇角,掀開一角帷簾探看。這一方天地視野,有漫天花瓣墜落飄零,天色很藍,仿若淋無根水洗滌。 耳畔熱鬧之聲非凡,有孩童稚嫩的歡聲。秦書忍不住趴在車窗上,伸手接到了一片粉白的花瓣。司音見她越來越放肆,忍不住遮好車簾,無奈地望向她,“殿下......” 秦書收斂一些,無辜地看了看她,乖乖坐回去。 上卿府一派喜景,賓客盈門。 好在之后都是裴郁卿的事情,她不必去應(yīng)付。 執(zhí)手的那一刻,還是不免心顫。 秦書偏頭看到他,紅袍喜服穿在他身上,是多風(fēng)華,全然是和平常截然不同的氣質(zhì)。若原本是攜月冷光如仙,眼前便是魅惑眾生的妖孽。 他手掌寬溫,應(yīng)該是有些熟悉的,但其實很陌生,卻又很安心。 這樣和他并肩一路走下去,好像真能過眼便天長地久一般。 夜深之后,通明的府邸卻未黯半分。 連跳躍的燭火都似乎比尋常光焰更亮,要以微薄之力照徹如墨的黑夜。 上一次坐在這婚房里,歡欣幸雀,覺得自己如愿以償,此后一生都將喜樂長寧。 她并非一開始就是所謂的皇族長公主,懂得朝堂頹靡敗腐,大郢殘燭淚燃。那時候她和所有的年華少女一樣,滿心只有純粹美好。她以為自己可以和自己最喜歡的人攜手終生,以為大郢從來都是千秋萬代。 直到一步步靠近裴郁卿的心,越了解他,才發(fā)覺自己像是活在另一個世界。他眼中沒有情愛牽絆,甚至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有用來利用的價值。 她對他的感情,就是有這樣的價值。 若她原本應(yīng)該和他一刀兩斷,再不趟那渾水??上雭硪不奶疲咕瓦@么甘愿被他利用,甚至和他一路走到了盡頭。 燭影搖晃,映照著半昧玉顏。 皎似輕云蔽月,飄若回風(fēng)流雪。半斂的眉目藏著遙望不及的溫柔和清幽縹緲,她坐在那里,輕輕轉(zhuǎn)著手上的團扇,扇面上嬌艷欲滴的牡丹花瓣是用真花而制,蝴蝶刺繡振翅栩栩,映照花臺,美不自勝。 凝霜素手執(zhí)扇,睫羽比蝶翅翩然,容姿比牡丹國色。柔意輪廓好似細筆緩緩勾勒,自畫中漫步而至,顧盼風(fēng)華。 裴郁卿來時,入眼所見便是如此。 秦書看著扇面出神,聽見推門聲方才抬眸看過去,四目相對,竟是沉寂無言。 她終是先開口道,“這么快就結(jié)束了?” “我找機會脫身了。” 他走過來,坐在她對面。 秦書瞧了他一會兒,悄然含笑。上輩子倒是沒發(fā)現(xiàn),在成婚之后,裴郁卿在她面前便不再稱臣了。 裴郁卿見她一個人坐在這里,啞然笑道, “嬤嬤丫鬟都被你遣出去了?” 原本還有一些禮儀規(guī)程,那些過程,秦書想著就算了。 她點點頭,“嗯?!?/br> 秦書望著他,目色深深映著光影,從她眼里似乎能看到千言萬語,再一眼,卻又悄然歸于寂靜。 她笑了笑,低頭放下手上的團扇,倒了杯茶給他。 “你應(yīng)該喝了不少酒罷?!?/br> 他道了聲謝,“還好?!?/br> “今天,太子也來了吧?” 秦書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隨手撿了塊棗泥酥輕咬了一口。 裴郁卿抬眼看了看她,飲了口茶笑嘆道, “嗯,我想太子,今夜當(dāng)會送我一份新婚之禮?!?/br> 原來他清楚的很。 前世大婚,她只知道他后來聽人稟報了什么,就出門去了,具體做什么,她一概不知。如今想來,估計就是太子殿下的手筆。 她吃了幾塊糕點,忽聽裴郁卿問,“很餓?” 秦書愣了愣,才發(fā)覺自己吃了許多,微嘆道,“一天沒吃什么,當(dāng)然餓。” 他倒是忘記了這茬。 裴郁卿正欲喚人,想了想還是作罷。他起身朝她伸手,“走吧?!?/br> 秦書莫名,“去哪兒?” “吃東西?!?/br> 帶她去吃東西? 秦書眨了下眼睛,看著眼前白皙如人清輝的手,受蠱似的抬手過去。他回手握住她有些涼的手,將人牽起來。 隨即裴郁卿將團扇拾來遞給她,秦書接過來,不明所以,“還要帶這個嗎?” 大婚之夜都破格去吃東西了,還要守著遮顰的規(guī)矩? 裴郁卿抬目看著她,漫聲道,“擋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