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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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下微驚,拿過銀針細看了看,冷聲道,“怎會如此?” “我也是從崇一那里得知的,原本我觀察蘇寒憐,雖不敢太細致,但確認(rèn)她每日并無任何異常?!彼疽裘C然地看著泛黑的銀針,“我問過崇一,他說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奇怪的毒,只說裴大人吩咐不要聲張,當(dāng)作不知道這件事情?!?/br> “另一件一樣的衣裙已經(jīng)給殿下另外備好了,說來也奇怪,崇一說這是大人令他辦的事情。莫不是裴大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司音嘆了嘆,“不過,還好發(fā)現(xiàn)得早,要不然,殿下要真穿了這衣裙,還不知道會什么事兒呢......” 司音之后的話秦書一個字也未曾聽進去,她恍若被人當(dāng)頭一棒,耳畔蒙聲下腦海里一片空白,心口空窒。似被巨石狠狠壓著,幾乎要喘不上氣。 裴郁卿,是裴郁卿...... 前世此期,他們對蘇寒憐并無過多防備。更未曾料到這一遭,她那時候,穿的就是這身衣裳。 陛下壽辰,宗親敬酒。 唯有皇族系室方有資格飲御賜酒,可那一次,她并沒有喝。 裴郁卿以她身子抱恙不宜飲酒為由,替她擋了那一杯。 雖說這個舉動在平日里沒什么,但那是陛下相敬,本不當(dāng)推拒。何況有她一杯,便是代表陛下承認(rèn)了她的皇族血脈,只差一道正式詔書而已。 所以那一杯酒,分量不輕,縱是代喝也是有些隱引微詞的。他那天不由分說地替她喝,秦書雖稍稍意外,但他尋常便本是心思細膩體貼之人,也時常顧念她胃不好,替她擋酒。他們之間的這些小事情,她早已經(jīng)習(xí)慣。 現(xiàn)在看來,太子原本要算計的人是她...... 想來是太子殿下已然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對陛下來說,終歸是眼可見心可軟的存在。 那么裴郁卿,便是在事情無法逆轉(zhuǎn)的狀況下,替她飲了這一杯不喝也得喝的酒。 她還對他說不欠他的。 秦書看著那一杯水,喉間生澀,仿佛被什么絞住了心,疼的她直落淚想哭,眼眶一陣陣地泛酸。 司音見她情緒不對,在她眼前揮了揮手,“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她眼前被潮淚霧茫一片,恍惚回神間,轉(zhuǎn)身便提裙跑了出去。 “殿下!” * 西庭院 蘇寒憐怔然地跌跪在地上,眼里驚恐萬狀,美目渾然不覺地流下淚來,“大人......我沒有,我沒有!” 裴郁卿坐在圈倚上,垂眸居高臨下地睨著眼前柔弱無助的美人。他眼底的冷沉幽深寒進她心底,令她拼命想逃。 她太害怕這個同傳言無二的男人。 他洞悉一切,權(quán)傾朝野。 以為自己在算計他的時候,卻不知自己已經(jīng)一步步落入了他精心布下的圈套。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招認(rèn)什么,才能換他的手下留情。 裴郁卿攜了笑意,語氣仍是溫醇如酒,“蘇小姐,我給過你機會。在你進上卿府那天,我便告訴你,倘若有什么苦衷,不用瞞著我,我都可以幫你?!?/br> 他俯身下來,微涼的手輕滑過她纖細易折的頸,“可你白白辜負(fù)了我對你的寬容和仁慈?!?/br> 話音未落,那伴著衣袖漫出沉木香的手箍住了那細頸,不是瞬間窒息的力道,而是一寸寸掐弱呼吸,慢慢收緊,令人步步觸及死亡的力量。 手下嬌軀連掙扎都無力,拼命撕扯他的衣袖拽他如鐵撩的手腕,也毫無用處。 荷顏失了月色,蒼白凋零。 “倘若你算計的是我,興許看在蘇小姐容姿貌美,也看在蘇大人的份上,裴某還能有些氣量留你一命。” 他好似修羅遙遙從獄底傳來的嗓音,緩緩入耳,是垂死不見生還的無比絕望。 院子里崇一的聲音驀然響起,隨后是殿下。 裴郁卿偏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眼底陰郁之色漸消散去,他松開了手大步走出去,帶上了這間房的門。 尚殘留一絲女兒慘冷溫香的右手背在身后,見她匆匆跑過來,平復(fù)了心緒緩聲道,“殿下?!?/br> 原本有裴大人吩咐,崇一便在外頭攔著死活不讓她進,回頭見大人出來了才沒再阻攔。 秦書看見他,眼眶紅的不像樣,跑過去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埋在他頸間泣不成聲。 裴郁卿被他撞的退了一步,及時穩(wěn)住身子,微愣了一晌頗意外地接住她,偏頭問,“怎么了?” 她飲泣難言,許久才濃著鼻音哽咽地問,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什么都不和我說......” 她胡亂問了兩句,裴郁卿大抵猜出她知道了什么。他一時無言,只低頭貼著她耳畔道,“微臣是心甘情愿的?!?/br> “我才不想欠你的!”秦書哭著推開他,拿袖子抹了一把眼淚,“我本來什么也不欠你的......” “你總是騙我,什么都是騙我的......”裴郁卿從沒見過她哭的這樣淚滿襟衫,他記憶里甚至翻不出她掉眼淚的碎片。 她沒見她哭的傷心欲絕,更不知該如何哄她。手足無措地怔愣片刻,只能抬手替她擦淚。 他本想捧著她的臉好好哄一哄,可始終背在身后的右手不能碰她。 她像是積怨爆發(fā),拍他的手推了他一把, “本來我們都死了,死的干干凈凈干脆利落,為什么還要回來,為什么呀......” “你這個混蛋,那是我的酒,你憑什么替我喝,憑什么替我死!” “嗚嗚——我本來只有婚約那一件事情贏你半籌,現(xiàn)在又輸?shù)膹貜氐椎?.....” 裴郁卿不厭其煩地一次次被她推開又一次次抬手給她擦淚,“分明是你贏我贏的徹徹底底,我心心念念算計你,最后還不是你把我給算計的一干二凈?!?/br> 秦書哭的差不多累了,轉(zhuǎn)身自己抹眼淚。 她咬唇委屈著,鼻尖一直酸酸的。 “阿珩,你不欠我。” 誰知道她那般冰冷的躺在自己懷里,他有多疼。 裴郁卿靠近她,抬手輕碰了碰她銀扇流蘇玉的耳墜,偏頭在她耳邊問,“我們兩不相欠,重新開始。” 秦書扭頭躲開他,鼻音nongnong地悶聲低哼了聲,“少給自己臉上貼金,誰跟你重新開始。那叫湊合,湊合不下去,本宮自找別的男人。” 她說完就邁步頭也不回的離開,灑脫絕情,仿佛剛才抱著他哭的昏天黑地的丟人玩意兒并不是她。 第50章 難得人間風(fēng)月事 (二) 卿卿我我,如…… 蘇寒憐留了一條性命, 也好暫與太子周旋。 殿下雖未直言傾語,但她似乎已經(jīng)在慢慢地答應(yīng)他那句‘湊合湊合’。 雖然是相伴了小半輩子的夫妻,但裴大人和公主殿下對于相戀和情人間的親昵甜蜜, 全然是一竅不通。 真這般心照不宣地相互隱晦地坦誠心意,一時也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湊合。 好比用個膳, 秦書都變得有些變扭。 兩個人吃了兩口,相互對視一眼, 氣氛詭異的安靜。 秦書不自然的移開視線, 低頭看到裴郁卿給他夾菜的筷子也有些拘束之意。分明以前他給她布菜的時候, 每回都很是從容淡然,無比尋常。 裴郁卿思量著看了看她,默默夾了一塊魚rou, 遞到她唇邊。 秦書抬眼瞧他,猶豫著啟唇咬進嘴巴里。 她吃完咳了一聲,輕蹙了蹙眉。 “怎么?” “......辣?!?/br> 今天的紅燒魚,辣味十足。 裴郁卿一時變得有些局促,拿著筷子的手也微微頓住。 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放下筷子給她倒了一杯水, 秦書接過來喝了兩口, 咬著杯子目光悄悄地瞄向他。 他給自己吃菜,她是不是也得喂他一口? 既然是湊合著過日子, 兩個人在一起應(yīng)當(dāng)是該相互對彼此好的? 秦書想著, 舀了一勺羹湯遞到他唇邊。 裴郁卿微微啟唇似欲言又止, 最終沒說什么,隨即低頭喝下她喂過來的湯。 秦書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心都酥麻麻的。 她丟下勺子,輕輕聳了聳肩,看向裴郁卿忍不住地問, “咳,裴大人,夫妻之間的相處方式......是這樣的嗎?” 他默了片刻,戰(zhàn)術(shù)性地喝了口水道,“我也不知道?!?/br> 秦書靜靜看著他手上的杯子,頓了頓,“那是我的杯子?!?/br> 裴郁卿垂眸看了看,望向她道,“夫妻之間,不在乎這個。” “噢......”秦書似懂非懂地收回目光,默默吃飯。 安靜地吃了一會兒,裴大人像是想到什么,看過來提道,“殿下,你我之間或許是稱呼太過生分,不如換一換?!?/br> 秦書心里微微打鼓,單純地看著他,“怎么換?” 他認(rèn)真想了想,“夫君?!?/br> 秦書微微睜大眼睛,抿了抿唇。 裴郁卿試探地瞧著她,目光里隱含期待和不易察覺的緊張。 殿下喝了一口水,粉唇微張,齒間輕吐出一個音節(jié),還未成字又戛然而止。 她莫名緊張的正襟危坐,揪著衣裙認(rèn)真看著他,心肝兒顫顫地啟唇,“夫......” 裴郁卿也緊張,捏著筷子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秦書咬了咬唇嘗試了半晌,幾次三番,最終還是如鯁在喉難以啟齒。不過是喊一聲夫君,奈何她心跳都悄悄變快,這兩個尋常的字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她皺著眉頭用力跺了跺腳,自暴自棄,“我喊不出口!” 說實在的,他也聽不了這一聲。 裴郁卿莫名松了口氣。 他幽幽喟嘆,“不急,我們慢慢來?!?/br> 秦書氣餒地垂了垂眼,“裴卿,我覺得我們還是別湊合了,就這樣挺好。” 都這樣過了這么多年了,哪里還改的了。一想到同他卿卿我我,如膠似漆,她就不自在,變扭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