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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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雅一身海藍色的紗錦衣裙靈靈生動,加之一身獨特的首飾所綴出的風情,即便只是下馬車進謫居的一小段路程,也惹來許多目光。 跟著她的素衣侍衛(wèi)倒是省心,人群里一眼可辨的倩影,絲毫不用擔心跟丟了。 她今天的額鏈沒有墜落的流蘇,一層淡藍色薄紗罩面,秦書領著她上樓,回頭小聲和她說,“契雅,你太漂亮了,好多人看你。” 契雅啊了一聲,低頭瞧了眼自己的衣服,后悔地一拍腦袋,“肯定是因為我這身打扮格格不入……我應該換身合適的衣服出來的……” “沒關系,你這樣特別好看,不用換。況且要是特意換了出宮來找我,反而引人猜忌呢。” “也是喔。” 她瞇眼笑了笑,跟著秦書一路到了頂層樓道里側(cè)的一間廂房。 她們徑自進房去隨手帶上門。 隨后便見溫庭之自扇屏后走出來,“來了?比我想的要快?!?/br> “嫂嫂,好久不見?!?/br> 葉華年跟著走了出來。 秦書上前拍了拍他的肩,“的確是好久不見,這會兒見到你我倒是安心了不少。” “是不是覺得我愈發(fā)穩(wěn)重沉斂,有著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的男子漢特有的安全感?” 秦書淡哂道,“不開口的話,勉勉強強的確有兩分?!?/br> 葉華年揚了揚唇,朝契雅打招呼,“契雅公主也來了?!?/br> 契雅沖他笑笑,溫庭之道,“多虧了有契雅公主,許多事情有她幫忙順利不少?!?/br> “哪有哪有?!?/br> 她靦腆的撓了撓頭,順便對葉華年說,“對了,葉小將軍,靜嘉雖然待在公主殿沒辦法離開,但是她很好,你別擔心?!?/br> 葉華年原本正想問,眼下聽她這么一說,心安大半,真切地抬手朝她施禮道,“多謝契雅公主?!?/br> “不客氣?!?/br> 秦書低頭把玩著契雅手腕鏈鐲上的瑪瑙,問道,“庭之,你讓我們來這里是要有事情要說?” “嗯?!?/br> 溫庭之看了看葉華年,語氣有些沉,“慶川軍要出兵了?!?/br> “慶川軍?” 秦書抬眸,皺眉道,“為何這么突然?況且并無圣諭?!?/br> “太子殿下如今手上實握的兵權除了羽林大軍和非墨京玉牌不得調(diào)令的陵衛(wèi)軍外,幾乎都在可控范圍里?!睖赝ブ烈髌蹋a充道,“況且鎮(zhèn)襄候在他手下,就已經(jīng)足夠調(diào)命。雖說不朽和叱云軍即便可以中樞各卿官印代替圣諭,最主要的還是云沈兩族的將領……但這個很顯然不是問題。” 葉華年冷聲道,“是啊,一旦開戰(zhàn),便不可避免。云沈氏將領勢必率領不朽和叱云軍征戰(zhàn)護境,屆時有了中樞各卿官印蓋章的擬詔,云沈兩族又怎會不愿意出征保衛(wèi)家國?!?/br> 秦書心底隱隱泛涼,開口問,“何時出兵?” “今晚?!?/br> “這么快?” “是?!?/br> 契雅不自覺扯著腰裙的絲錦系帶,緘默良久終于輕聲問了一句,“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阻止戰(zhàn)爭?” 溫庭之看向她,葉華年想著出兵之事,隨口道,“桑邶千方百計無非就是想要逼迫大郢開戰(zhàn),引線就是送往坦族的求親和詔,問題就在于這詔書接或不接都無可避免戰(zhàn)爭。眼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除非沒有這和詔,或是讓這詔書變得沒有意義……” “很多事情就是無可避免的?!睖赝ブ驍嗨脑?,目光溫沉看著契雅道,“國之爭戰(zhàn),古往今來皆如此。大郢崇禮尚和,但從不任人擺布侵壓,欲犯者皆必誅之,在這種情況下,是沒有辦法逃避,也必須面對的。即便沒有詔書,桑邶也會有別的卑劣手段?!?/br> 葉華年驀然收聲,頓了頓看向契雅,“是,溫大人說的沒錯。桑邶的目的很明確,此番戰(zhàn)爭,是無可避免,也必須面對的?!?/br> 秦書抬手理了理她的額鏈,偏頭望向葉華年,“對了,靜嘉知道了嗎?” 他搖頭,從懷中拿出一封信,“沒有,事情太急,只來得及告訴你們?!?/br> 葉華年微微俯身抬袖將信雙手遞交給契雅,“還勞煩契雅公主,幫我轉(zhuǎn)交?!?/br> 契雅恍惚回神,連忙伸手接過來,“葉小將軍放心,我一定親手交給靜嘉?!?/br> “多謝?!?/br> 溫庭之看了眼窗外天色,回頭道,“好了,時間不多,不宜久留?!?/br> 他看向秦書,“殿下,今夜亥時,上卿府后庭南側(cè)偏門,我來接你?!?/br> 秦書微愣了一瞬,也不多問,點頭答應,“好?!?/br> 她眨了下眼睛,忽然想著好奇地問了一句,“庭之,你怎么將上卿府摸的這么清楚?!?/br> 溫庭之淡然瞧她一眼,懶得解釋,抬手拍了下她的腦袋,“該走了?!?/br> “行?!?/br> 秦書挽著契雅,出門前回頭望著葉華年,目色悄凝,“臭小子,給我好好回來,駙馬還沒當上呢?!?/br> 葉華年輕笑了聲,語氣依舊懶散,“知道了。” * 夜色漸深,秦書卻愈發(fā)精神,毫無睡意。 她在書房等著時間至亥時,坐在書桌前翻著幾本折子。 暗香被風繚散幾縷,秦書忽而想到了什么,她猶豫了一會兒,合上折子,打開了之前放置玉章官印的淺屜。 那天無意間看到的一枚針繡玉扣,依舊在那里。 她伸手拿起來,在燈輝下仔細看了看。 是很熟悉的玉扣,好像真的在哪里見過。 秦書翻來覆去看了一會兒,沒看出什么端倪,低聲自語,“不就是一枚玉扣嗎,有必要珍藏著嗎……是什么暗號嗎?” 如果是,可這樣一點線索也沒有,她也破解不出什么,他是不是太高估他們之間的默契了? “這是誰的呢……” 秦書將玉扣托在掌心撐腮凝視許久,忽然不明覺厲地皺眉,“難不成是世子妃的?” 莫非裴郁卿對他有緣無分的小青梅果真念念不忘? 唔……也不大可能。 “不會吧,難道他還有什么紅顏知己是我不知道的?” 秦書不覺沉思,回憶了一番前塵往事,也沒回想出什么。 除了葉檀是他成為上卿大人之前是一朵算不上桃花的凋零花骨朵,他哪里還有其他藕斷絲連的情絲。 可這很顯然是女子衣上的玉扣,而且很貴重。 “誰的呢。” 秦書有些郁悶地敲了敲桌子,“和玉章官印一起放在這重要又隱匿的小淺屜里,還真不是一般的珍視……” 針繡玉扣安安靜靜躺在書桌上,在燈輝下泛著柔和瑩光。 “我可不是故意要看的,是不小心發(fā)現(xiàn)的?!?/br> 秦書自言自語了一會兒,將玉扣放回去,推回淺屜。 罷了,等他放回來了再好好問問這混蛋到底藏的哪個姑娘的扣子。 竟然珍藏姑娘的衣衫玉扣…… 無恥,下流! 一點也不令人動心。 秦書憤憤地錘了一拳書桌。 他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她好像輸了他不止一籌半推。 第61章 陰晴圓缺 (一) 那是你的。 亥時, 夜幕沉沉。 薄云蔽星,唯月色清輝澈明,肆意鋪灑, 可以看清每一步的路。 秦書隨溫庭之入宮過內(nèi)廷,直到長生殿之后的一處角樓。 “殿下, 穿過此處窄道,沿著漢白雕欄過廊往左最北的一間殿, 敲門兩聲, 再進去?!?/br> 溫庭之在兩座樓墻之間的窄道認真囑咐, 秦書望著他,莫名緊張起來。 “這么嚴謹?到底什么事情……” “去了就知道了,我在這里等你?!?/br> 秦書走了兩步, 有些不放心轉(zhuǎn)折回來,“你……你不陪我一起去嗎?” “我得看著?!?/br> 溫庭之在身后推著她,“殿下,時間不多,在吾衛(wèi)下一巡之前我們得出宮, 快去?!?/br> 秦書看看他, 轉(zhuǎn)身踩著一地月色照他說的找過去,不敢耽擱。 尋到了最北的殿門, 秦書四處看了看, 抬手輕輕扣了兩下門, 隨后偏頭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沒什么動靜。 她小心翼翼地推門進去, 殿內(nèi)沒有點燈,只借著月光可依稀所見陳設擺置。 雖不信怪力亂神,但這夜月黑風高, 萬一原本的計劃早已被替換,在這里等著的是要殺她的人該如何是好? 秦書胡亂想著,一只腳剛踏進門時就開始悄然緊張起來。她輕手輕腳地關上門,貼著墻一步步挪。 黑暗里危險總在無限放大,她仔細著周圍的動靜,腿輕輕磕到了一邊的案桌,于是順手摸到了桌上的花瓶拎在手里。 好像沒有人。 她好似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正想開口試著小聲問問有沒有人,腰間驀然探過一只手,秦書嚇了一跳,轉(zhuǎn)身就要將花瓶砸下去。 手腕及時被扣住,花瓶未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