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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高攀不起的老公,我不要了在線閱讀 - 第19節(jié)

第19節(jié)

    所以,李蘭芬沒再爭辯,點頭順著閆圳的意思,而后面的工作卻是她在做,不是單憑閆圳個人意志就能解決的。

    第一步就是約見當事人,李蘭芬需要明白安拙的訴求,真正的訴求,不是落在白紙黑字上的文字游戲。

    安拙接到李蘭芬的電話后,馬上找陳慶咨詢她該不該去。陳慶的意見,全看她個人想法。離婚這種民事訴訟,當事人是可以不理對方律師邀約的,當然,也可以談一談,探一探對方的想法。

    安拙是急迫的一方,所以,閆圳那邊做出的任何反應,她都急于知道,她決定去。

    李蘭芬來到約定地點環(huán)視周圍,閆太太很好認,她一眼就認了出來。確認后坐下,大家簡單打了招呼,沒有寒暄直入主題。

    “是這樣閆太太,我當事人閆先生的意思,他并不想結(jié)束這段婚姻。不如,我們看看是不是可能協(xié)商一下,您有什么條件可以直接提?!?/br>
    陳慶有點激動,李蘭芬李大律竟然坐在他面前,他吞了吞喉嚨剛要說話,旁邊百聽不厭的天籟之聲響起:“李律師,你可以叫我安拙,我馬上就要不是閆太太了。”

    說完這句,安拙看了陳慶一眼,陳慶接到眼神,重新面對李蘭芬:“您可能有什么誤會,我們沒有任何條件,我們的訴求只有一個,能盡快解除掉閆圳先生與我當事人安拙小姐的婚姻關(guān)系?!?/br>
    李蘭芬面向安拙:“閆,安小姐,既然您帶了律師來,想必他也清楚,我們現(xiàn)在說的話作為不了什么證據(jù)。只是個民事訴訟,又是以家庭為背景的離婚案件,您想說什么都可以說,不用有任何顧慮?!?/br>
    安拙發(fā)現(xiàn),閆圳是不是太魔性了,怎么連他身邊的人都跟他一個毛病,自以為是,自說自話,聽不懂別人在說什么,他們平常到底接觸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李律師,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叫我律師跟過來是因為,對于我一個小老百姓來說,打官司是天大的事情,我一個人來見你,實在是有些心虛?!卑沧菊f完,喝了一口飲料。

    放下杯子,她接著說:“還有,您才是誤會的那一個,陳律師剛才說的就是我的真實意愿,不是心理戰(zhàn),沒有討價還價,我什么都不要,就想離個婚?!?/br>
    李蘭芬審視地目光盯著安拙許久,她現(xiàn)在終于明白,閆總所傳達的“我不離婚,沒必要談細節(jié)”是什么意思了。

    李蘭芬大腦高速運轉(zhuǎn),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身體猛地往前傾了一下,碰到了桌子,桌上杯子里的水跟著晃蕩了幾下。

    她似有話要說,卻突然住了口,看了陳慶一眼,再轉(zhuǎn)向安拙:“安小姐,我能跟您單獨談?wù)剢?,就一會兒?!?/br>
    陳慶看向安拙,安拙點了頭,他起身:“我在外面等你?!?/br>
    待陳慶走遠,李蘭芬往前湊了湊,低聲問道:“閆總,他是對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嗎?比如,激烈的肢體接觸?!?/br>
    安拙一開始沒聽懂,反應過來后,她開始佩服當律師的人了,一個家暴經(jīng)過她語言的加工,就變成了似是而非的東西了。

    安拙現(xiàn)在無比慶幸,閆圳從來沒有對她使用過暴力,她還什么都沒說呢,對方律師已經(jīng)開始把不利于閆圳的各種可能都想到了。并且看眼前這架勢,如果真有這種情況發(fā)生,她恐怕也難以得到公正的裁決,很有可能會憋屈死。

    雖然閆圳沒有動過她一根手指,家暴什么的根本不存在于他們的婚姻生活中,但安拙還是感到了氣憤,為無力的弱者。

    李蘭芬見她遲遲不回答,心里開始傾向于這才這位閆太太要離婚的真正原因。

    “激烈的,肢體,接觸?”安拙有節(jié)奏地緩慢地重復著李蘭芬的用詞:“李律師,這么隱私的事也要說嗎?那我可得好好想想,怎樣才算激烈,要接觸到什么程度,您總得給個標準吧?!鞍沧玖昧讼露叺念^發(fā),輕笑著看著李蘭芬,李蘭芬有一瞬的晃神,上一秒明明是在害羞,下一秒又覺她風情無邊。不過,美麗迷人的閆太太顯然是誤會了,她不是這個意思。

    李蘭芬想了想,要怎么解釋呢,她措辭:“我不是要打聽你們的私事,我的意思是,另一種身體接觸,你懂嗎?”

    安拙:“不懂?!?/br>
    李蘭芬:“就是指,打架,類似于這種。”

    “您想說的是家暴吧?!?/br>
    李蘭芬剛想點頭,看到安拙似笑非笑的表情,她一下子就悟了,這姑娘是成心的。她對自己起了敵意,不能理解她的職業(yè)素養(yǎng)。這種事李蘭芬不是第一次碰到,但卻是第一次碰到對此拿她開涮的。

    李蘭芬并不生氣,她只是有點理解閆圳為什么不想離婚了。漂亮,迷人,有氣質(zhì),內(nèi)心有秩序,柔軟卻不失棱角,這樣的妙人任誰都不會想撒手的。

    李蘭芬四十多了,安拙這個年紀她都是當小輩人看的,老實說,現(xiàn)在的年輕人她頗多看不慣,但對安拙她升了欣賞之情。李蘭芬笑了:“作為閆先生的律師我不能這么說,每行每業(yè)都有規(guī)則,都是要遵守職業(yè)道德的?!?/br>
    本不用講這么多的,但李蘭芬本能地想跟安拙解釋些什么。

    “沒有,從沒有家暴過,就是不想跟他過了。李律師不用擔心我會突然拿出什么殺手锏。我對閆圳單方面的感情破裂是導致我們離婚的唯一的原因。”安拙干脆利落地回答了她。

    “好的,我清楚了,我會向我當事人說明,目前他的意愿是不同意離婚。”

    “那李律師,我們法庭上見了。”

    李蘭芬:“我還是不希望雙方走到這一步,能協(xié)商是最好的,你們可以都再冷靜一下。”

    安拙拾起桌上的電話:“李律師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還有事?!崩钐m芬做了個“請”的動作,安拙站起離開,走到門口與陳慶會合。

    李蘭芬第一時間向閆圳做了說明,她告訴安拙,今日所談不會有任何法律效果是真話,但私人邀約性質(zhì)的談話卻是騙她的。

    李蘭芬錄了音。

    閆圳拿到后,問她:“完整的?”李蘭芬給了肯定答案。

    晚上,忙完一切,閆圳打開了音頻,里面是今天安拙與李蘭芬的全部對話。

    他一個人坐在書房,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戴面具敞開心扉,情緒與表情全部由安拙的一字一句調(diào)動著。時而撫額,時而低頭輕笑,此時獨處的閆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有多鮮活。

    只是,聽到最后,閆圳的所有情緒還是被怒氣與怨懣填滿。對安拙的認知,從單一的乖巧可愛轉(zhuǎn)變到可愛中帶著可恨的性質(zhì),他竟不覺討厭,只覺心中痛癢,滿腦子都是安拙這個始作俑者。

    第39章

    閆圳要求李蘭芬去讓對方律所知難而退,做到?jīng)]有人敢收安拙做客戶,但李蘭芬并不同意這么做。她告訴閆圳,如運律所的負責人是個不與大眾同流之人,整件事,她有全面考慮過,威脅這樣的人沒用,還可能起到反作用。

    李蘭芬說一半藏一半,威脅金宗確實會更麻煩,但他也的確有可以威脅的地方,就是他失去的律師資格。

    但李蘭芬沒說,她只說:“離婚案件是要走程序的,如果沒有家暴出軌等明顯的過錯,輕易不會判離。像您這種情況,最后可能會落在事實分居兩年這條法理上。但分居兩年這個條件不好界定,很難走得通。所以,如果您不想離的話,我的意見是采取拖字訣,逼得太緊,反而會被對方抓住漏洞?!?/br>
    閆圳聽完沉默了,最終他接受了李蘭芬的建議。聽到律師說離婚需要時間,不是馬上就能離時,閆圳心中莫名松了口氣。所以,安拙是怎么想的?她會不會也像自己一樣,以為提起離婚訴訟就會馬上判離?

    如果她真這樣想的話,那事實恐怕會讓她失望了。閆圳解氣地想,讓現(xiàn)實來教育她吧,當她發(fā)現(xiàn)這條路不好走時,也許就會明白,她選錯了路。

    想通了這一點,閆圳覺得安拙去工作也沒什么不好,在他閆家的港灣下這么多年,她哪受過社會的搓磨。慢慢地她就會體會到身在職場的辛苦,又受氣又掙不了幾個錢,哪有做閆太太滋潤。

    閆圳覺得安拙還是年歲小,單純,她現(xiàn)在就像個青春期叛逆的孩子,覺得自己翅膀硬了,可以飛了,而他作為家庭里的掌舵人,有責任修枝剪葉,適當?shù)臅r候可以讓她走些彎路,才能知道家庭才是她最好的港灣。

    總之,李蘭芬說得對,這件事不用cao之過急,時間會慢慢磨光安拙的銳氣,教會她如何向現(xiàn)實低頭。正好最近,公司有一個新業(yè)務(wù)要展開,他馬上要投入到緊張而忙碌地工作中,安拙,就先淡淡吧。

    陳慶不知為何金律師會點名要見他,說心里話,公司那幾位領(lǐng)導,他最怵的就是金律師了。敲門進入,辦公室里除了召見他的金律師,另一位老總唐律也在。

    陳慶彎腰叫人:“金律好,唐律好。”

    “過來坐。”金宗笑瞇瞇地沖他招手。陳慶小跑過去坐下來,內(nèi)心忐忑。

    “最近接了個新案子?”依然笑瞇瞇。陳慶謹慎地問:“您說的是那樁離婚訴訟?有什么問題嗎?”

    金宗終于不笑了:“問題?可不是有問題那么簡單,年輕人不錯嘛,很會惹麻煩啊?!?/br>
    “金律,有話您直說,我怎么了?”陳慶屁股底下跟長了針似的,快要坐不住了。

    “我們接案子的第一要律是什么?”金宗問。

    陳慶答:“有把握的,好賺的?!?/br>
    “所有,這個案子你有把握?”

    陳慶回避金宗的眼神,還是說了出來:“我又不當這是準則,如果人人都挑案子,那普通人還打什么官司,自認倒霉得了。”

    金宗一個卷宗飛過來:“學會頂嘴了還。”

    陳慶接住,一頁頁碼好,規(guī)規(guī)矩矩地放了回去。金宗跟老唐對視一眼,唐律笑了:“是個老實孩子,你別把人嚇壞了?!?/br>
    金宗把煙掐滅:“你接的這個離婚案子沒的可打,對方是誰你都沒弄清楚?!?/br>
    陳慶小聲反駁:“我弄清了?!?/br>
    “弄清了你還……“沒等金宗把話說話,陳慶搶道:“律師的職業(yè)cao守就應該是不歧視客戶,不畏強權(quán),不在資本面前下跪。維護法律的尊嚴,守正扶弱……”

    “停停停,草,比我年輕時還傻?!眹@口氣,金宗語重心長地說:“你可算是給我添了大麻煩了?!?/br>
    陳慶一下子就萎了,他自己怎么都好,但若是因為他的個人行為給金律師惹了麻煩……想到此,陳慶底氣開始不足,腦袋耷拉了下來。

    金宗看他這樣又笑了:“行了,不嚇你了,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吧。我要是怕麻煩,十幾年前也不會丟了證?!?/br>
    陳慶猛地抬頭,唐律也沖他笑笑:“小陳啊,沒事了,金律就是問問,你去工作吧?!?/br>
    走出辦公室的陳慶,內(nèi)心受到了鼓舞,他以為老總們會讓他放棄這個案子,那樣的話,他怎么對得起信任他的“天籟之音”。

    屋里,老唐問金宗:“真的沒關(guān)系嗎?對方可是李蘭芬?!?/br>
    金宗嘴上逞強:“李蘭芬怎么了,當年的千年老二,我的手下敗將。我會怕她?”

    老唐搖頭:“她要是不找上門來,那就還算顧念舊情?!苯鹱谟贮c了一根煙,慢慢吸了起來,沒有說話。

    對于安拙來說,這段日子的生活還算平靜,閆圳沒有再來招惹她,也應該沒有在背后做什么小動作。陳慶跟她聯(lián)系過兩回,跟她匯報案子的進展,讓她安心等待,一切都在走程序。

    安拙排除一切雜念專心工作,月底的時候,看著如期到賬的第一筆賣版權(quán)的收益,她嘴裂得像花一樣,哪有一點曾經(jīng)擁有過千萬存折的樣子。

    周末這天,安拙拒絕了郝維亞兩口子的邀約,專心趕一版稿子,忙到天夜徹底黑了下來才停筆,揉著畫酸了的手,安拙準備收拾收拾歇息了。

    剛把頭發(fā)吹干,正準備上床時,門外傳來敲門聲。這么晚會是誰,安拙輕手輕腳走到門口,打開可視電話,看到一團黑乎乎的人影,看不到臉。安拙問:“誰在外面?”

    那人影動了,閆圳的臉赫然出現(xiàn)在屏幕上。

    安拙雖知有一門之隔,卻還是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只聽閆圳說:“開門?!彼囝^像是打了結(jié),說話聲音非常不清楚,安拙結(jié)合他剛才在門口毛毛蟲般鼓秋的樣子,判斷他是喝酒了。

    “你怎么上來的,哪來的門卡?”

    閆圳吐出口氣:“一個門禁卡,你以為可以攔住我。”說著安拙就聽到門外按密碼鎖的聲音,她真是要瘋了,耍酒瘋耍到她這里來了。

    閆圳先是按了自己的生日,他知道安拙手機、平板以及電腦的開機密碼都是他的生日,她喜歡用這個密碼。

    可惜,提示錯誤。閆圳愣了一下,聚焦目光,打起精神重輸了一遍,還是不對。結(jié)婚紀念日,這個他前一陣翻衣帽間保險箱時剛查過,現(xiàn)在還有印象。輸入,還是提示錯誤。

    難道是她自己的生日,閆圳的手停了下來,安拙的生日,是在六月吧,還是五月?他不能百分百確定,可就算他確定了,他也不知道具體日子。

    閆圳心里涌上一陣異樣,他竟不知自己老婆的生日。突然間,閆圳開始覺得煩燥,這件事情令他焦躁得想要馬上解決。他打給陸志強:“安拙生日是幾月幾號?”

    這大晚上的,這個電話內(nèi)容像半夜撞鬼一樣讓陸志強心驚rou跳,老板娘的生日為什么問他?想到上次車庫里,“純白的衣裙,微紅的眼圈”……陸志強打了個寒顫,不是吧,圳哥這是來倒后賬的?

    “快點查,給你五分鐘。”說完閆圳就掛了電話。

    沒用五分鐘,安拙的身份證號出現(xiàn)在閆圳的手機里,他找到年月日一段,剛要往門上摁,就聽安拙在里面說:“你再不走我報警了?!?/br>
    閆圳聽到她這么說,收回手,拿出一個文件袋沖監(jiān)控鏡頭晃了晃:“購房合同,你這兒的。”還覺不夠,他用手機照了里面的一頁,給安拙傳了過去。

    其實在閆圳晃的時候,安拙就信了,閆圳這人從不說大話,不做沒把握的事,把她住的這間房子買下來,然后再來找她,這種事他做得出來。

    看著手機里閆圳傳來的房產(chǎn)證正頁照片,果然。

    安拙一下子把門打開,憤怒地質(zhì)問他:“你有病吧?!遍Z圳直接進屋,并把門帶上。

    “早點開門不就結(jié)了,現(xiàn)在這里,可是我家。”

    安拙真是快要被他氣瘋了,拿過他手中的文件袋扔了出去,不解恨地上前去踩了幾腳。閆圳就這么看著她鬧,沒有制止。他最近真是忙壞了,出了幾趟門,開了無數(shù)的會,見了兩個城市的領(lǐng)導,期間還騰出時間,把這套破房子以高出市值兩倍的價錢買了下來。

    他走過去,攬住安拙的肩,哄她道:“別鬧,別氣了,我的不還是你的。我今天不好受,你讓我住一晚,就住一晚,醒了酒我就走?!卑沧净厥謷觊_他,指尖從他臉上劃過。

    “嘶”閆圳呼痛,緊接著安拙就看到他眼尾被她劃破了,血珠冒了出來。閆圳拿手一抹,手指頭上有血。他猛地抬頭看向她,表情激動,安拙后退了兩步,只聽閆圳說:“你不暈血了?!?/br>
    安拙始終警惕地看著他,沒接話。閆圳又說:“我最近忙死了,今天的酒席上有貴客,妥不開,喝得有點多,現(xiàn)在頭腦發(fā)昏,你就別跟我鬧了。給我煮碗解酒湯吧,好久沒喝了,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