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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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長相是那種帶些尖銳的,鋒芒畢露的英俊:單純從這一點來講,當(dāng)初王掌柜的夸獎倒也不錯。 這世道,長得好看的人總要占便宜的。 所以當(dāng)折翅雁笑瞇瞇與人說話時,少有冷場的時候。 那老婦人就覺得哎呦這后生可真俊,看他這么一笑,叫人心情也跟著好起來似的。 她活動了下手腳,又打發(fā)兒子模樣的年輕人去溪邊打水,先喝了幾口,這才一抹嘴兒道:“還不是這孩子不爭氣,連個婆娘都降服不??!娶了個婆娘竟刁鉆的很,脾氣又大,平日家不孝順也就罷了,如今略拌了幾句嘴,竟抱著孩子回娘家,一去不回??! 這嫁出去的女人潑出去的水,難不成她還想在娘家過年?她不要臉,我們還要呢!” 說著,又?jǐn)Q了兒子一把,抖著滿臉橫rou道:“聽見了嗎?回來你就狠狠打一頓,沒得叫男人低頭下氣的道理!老婆刁蠻算什么,打幾頓就好了!” 那兒子撓了撓頭,訥訥稱是,似乎沒什么主見的樣子。 廖雁忽然覺得有點意思,當(dāng)即半躺在地上撐著腦袋,聽?wèi)蛩频男呛菃柕溃骸霸趺磦€不聽話法兒呢?又為什么拌嘴?” 那老婦人坐了半日車,早就身體酸麻耐不住,又聞到兔rou香甜,饞得舔嘴抹舌,有意蹭一口rou吃,此時見這后生大有親近之意,哪里還會往外推呢?當(dāng)即一腚坐下就開始大吐苦水。 她只道娶的媳婦如何如何不好,如何好吃懶做偷藏私房錢,如何不顧他家的香火,只生了個不中用的賠錢貨女兒…… “我這么大年紀(jì)了,年老體乏,那小浪蹄子人小,腿子倒長,一眨眼功夫就自己跑丟了……結(jié)果那婆娘竟哭罵起來,直說是我賣了孩子!真是傷天理啊!”老婦人口水四濺的說著。 她男人和兒子大約覺得丟人,都拼命使眼色,最后干脆上前拉扯。 “怕什么!”老婦人一把甩開爺倆,用力拍著地面氣憤道,“那sao蹄子指定是在外頭有人了,怎么,自己做得出,偏我就說不得嗎?” “娘啊!”男人跺了跺腳,臊的一張臉都紅透了,“家丑怎可外揚!” “她都敢大過年抱著孩子回娘家了,這不是把咱們韓家的臉丟在地上踩嗎?她都不要臉,我們還怕什么!”那老婦人大聲道,又轉(zhuǎn)向廖雁,“叫這個后生評評理,你說是吧?” 廖雁眨了眨眼,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大約他方才表現(xiàn)的太過平易近人了些,以至于這眼瞎的婦人竟以為自己是可以商量的么? 何其滑稽! 他一挺腰坐起來,腦袋一歪,亂糟糟的頭發(fā)跟著在空中一蕩,“嘖嘖,你們說的賠錢婆娘,是不是叫翠紅?” 那幾人登時一愣,面面相覷,“你,你怎么知道?” 廖雁呵呵笑了幾聲,把剛剖過兔子的短匕往袖口擦了擦,慢條斯理道:“讓我說啊……” 他忽然挑起眉眼,剛才的調(diào)笑蕩然無存,只剩下滿滿嘲諷,“你們怎么還有臉活著?” 他是討厭桃花鎮(zhèn)不假,但那鎮(zhèn)上倒還有幾個有眼光的,就比如說,收留翠紅母女的王掌柜。 第52章 三更! 三更! 剛還笑吟吟交談的少年, 此時卻突然變了面相,問他們?yōu)楹芜€有臉活著。 挺俊的一張臉,咋就不說人話呢? 莫說趕車的漢子, 就連那活了大半輩子的老婦人也懵了。 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啥?” 廖雁不耐煩地嘖了聲,“你聾嗎?我問你們怎么不去死!” 真他娘的煩。 這回對方聽清了。 剛才一直沒做聲的老漢突然厲聲喝道:“你是哪家的后生, 怎么說話的?家里人怎么教你的,這么沒規(guī)沒矩?!?/br> 廖雁嗤笑出聲, “老狗休要聒噪?!?/br> 老漢本就不是多么聰慧, 又上了年紀(jì), 愣了下才回過神來, 一張臉立刻漲得紫紅,哆哆嗦嗦指著他道:“混, 混賬小子!” 趕車的漢子還算有點孝心,見廖雁確實不大像良善之輩,馬上將爹娘擋在身后, “少管人家的閑事,我們走了!” 說罷, 趕緊拉著爹娘, 轉(zhuǎn)頭就要走。 然而廖雁卻不許他們走。 他腳尖一點, 直接從背后翻到了一家三口面前, 忽然看著那漢子道:“你是韓青吧?” 一家三口一輩子都只在鄉(xiāng)間田地打轉(zhuǎn), 何曾見過有誰能一蹦這么高?都是一哆嗦。 韓青本能地想答應(yīng), 可馬上又回過神, 立刻拼命搖頭。 廖雁在江湖上素有混賬名聲,只要認(rèn)定了的事,就從不按規(guī)矩辦事。 他上去抬腿將韓青踢翻在地, 一腳踩在他胸口,手扶著膝蓋冷笑道:“老子不找你們,你們倒是找上門來,正好,如今老子心里頭不大痛快,且拿你們?nèi)鋈鰵??!?/br> 韓青被這一腳踩的眼冒金星,一時直覺天旋地轉(zhuǎn)幾欲吐血,再一聽這話,一顆心都涼透了。 你不痛快,關(guān)我們什么事啊! 這,這是遇見個什么人??! 韓青的爹娘嚇得嗷嗷直叫,撲過來要撕扯,廖雁雙手往腰后一抄,一對長短雙刀立時握在掌心,刀尖直直指著兩人眉心。 “老狗,滾一邊兒去!” 那兩人男的仗著輩分高,女的仗著潑辣不要臉,多年來在鎮(zhèn)上作威作福慣了,哪兒見過這等陣仗? 廖雁的雙刀都是飽飲鮮血的,但見雙刃寒光如水,印在臉上白茫茫一片,仿佛有無形殺氣刺破皮膚,叫人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 那兩人一聲尖叫都憋在嗓子眼兒里,臉都嚇白了,兩股戰(zhàn)戰(zhàn),自身難保,哪里還敢再撒潑? 直到此時此刻,他們仿佛才徹底認(rèn)清現(xiàn)實: 今天的對手,跟以往的確實不大一樣。 廖雁又往腳下加了三分力,看著韓青哀嚎一聲,這才陰惻惻笑罵道:“好個蛇鼠一窩,老的為老不尊,光天化日的就商量著賣孫女,小的背信棄義,一味拉偏架……真當(dāng)旁人跟你們一樣,腦子是傻的,眼睛是瞎的嗎! 老子素來行俠仗義,聽見你們這樣的雜碎就覺心煩,若不出了這口氣,真是飯都吃不香的!” 大黑馬在旁邊打了個響鼻:我看你平時吃的也都挺香啊…… 韓老漢沒想到廖雁竟然什么都知道,臉上頓時一陣錯愕,這,這小子是誰?沒見過??! “今天你們要去干嘛?”廖雁用刀尖拍著韓老漢的臉,啪啪作響,瞇起的眼睛里明晃晃流露出威脅,“打老婆?挺威風(fēng)啊?!?/br> 韓青對外就是個慫包,一見爹娘的臉都被人用刀片子抽紅了,早就嚇得要死,哪里還敢有硬話?當(dāng)即拼命搖頭,“不敢不敢,壯士誤會了,我,我是要接老婆孩子家去的,團圓,這不要過年了嗎?一家骨rou,合該團圓的?!?/br> “放你娘的屁!”廖雁毫不客氣地罵道,又指著韓老太道,“才剛這老虔婆還說老婆要打,你不答應(yīng)的挺好的么?” 尋常江湖人大多講究道義為先,不愛打女人和老人。但廖雁本就亦正亦邪,做事全憑喜好,惹急了,管他什么女人孩子的,照打不誤。 韓老太臉上被他抽起來好幾道紅印子,高高鼓起來約莫一指厚,火辣辣的疼,可一句話都不敢說。 她后悔,不該看見個面嫩的后生就隨便說話…… 本以為是條小土狗,沒想到,竟然是條狼崽子! 韓青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連臊帶嚇,整個人都要涼了,眼淚嘩嘩直流,哪里還敢做聲? 只是他腦子里卻忍不住在想,這小子到底誰?為何要替翠紅母女說話?也沒聽她說過娘家有這樣的堂表兄弟啊,不然自己怎敢如此放肆? 莫不是……莫不是相好的吧?! “去你娘的!”廖雁盯著他看了會兒,突然飛起一腳,直接將他整個人踢出去一丈遠,罵咧咧道,“給老子閉嘴!” 韓青咕嚕嚕滾到草叢里,冷不防碰到什么東西,還沒回過神來呢,人又飛了出去。 正在草堆里拱草根吃的大黑馬不耐煩地尥了尥蹶子,蠕動著嘴巴吐了口口水:什么臟東西啊,打擾大爺吃飯了。 韓老漢見兒子被人如此欺負(fù),又急又氣又無力,咬了咬牙,直接跪下了,“壯士,我兒,我兒什么也沒說啊?!?/br> 哪怕就是個劫道的呢,好歹還有個理由,你這上來不問青紅皂白就開打,還有沒有天理了? 廖雁理直氣壯道:“他在心里說了,老子都聽見了!” 韓老漢:“……” 遇上這樣軟硬不吃不講理的,他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韓老太沖著翠紅尚且能滿地撒潑,但遇上這種目露兇光的亡命徒,還真不敢。 正所謂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廖雁便是這天下頭一號橫的,韓青一家三口碰上他,算是踢到石頭上。 廖雁一個人包圍了三個落單的,雙手提刀,面帶兇相,瞇著眼睛圍著他們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好像在打量從哪里好下刀。 一家三口抱在一起抖如篩糠,本想大聲呼救,可這荒郊野嶺的,別說人,就連鳥都不下蛋,卻如何求救? 壞事壞事,難不成今日便喪了命么? 廖雁用刀背在肩膀上敲了敲,輕巧一跳,坐到他們車上,翹著二郎腿抖了抖,忽然計上心來。 “你!”他用刀尖指著韓青道,“寫封休書來,就寫翠紅休了你韓青,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韓青:“……” 他大張著嘴巴,眼角的余光瞥了瞥爹娘臉上的傷痕,也不敢再問一遍,只把這話在腦子里反復(fù)過了幾遍,確認(rèn)自己沒聽錯后,這才努力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來,“壯,壯士,這個,這個可能您有所不知,休書素來只有男休女,沒有女休男的道理啊。” 廖雁不耐煩道:“老子說有就有,你別管,只管寫來!” 韓青哭的心都有了,只是磕頭,“壯士,大俠,您就饒了小的一家吧,以后不敢了,小人再也不敢了,小人日后都敬著老婆閨女過日子還不成嗎?” 大過年的反倒沒了媳婦,這事兒若傳出去,他們韓家怎么還有臉做人呢? “過個屁!”廖雁張口就是臟話,“這事兒翠紅說的,老子做主同意了,這就寫?!?/br> 韓青心不甘情不愿,卻也硬不過拳頭,只好抽噎道:“可,可小人不大識字,此處,此處也沒有紙筆啊?!?/br> 廖雁一愣,這倒是。 大意了。 韓青一看,以為遇見轉(zhuǎn)機,心頭頓時涌起一股生的希望。 誰想到他還沒說話,卻見那殺神把手一拍,“這個好辦,你且把你爹娘押在此處,這就入城去寫了休書來?!?/br> 韓青:“……??” 還能這樣的? 所以要我自己灰溜溜入城認(rèn)錯,然后求了老婆寫休夫書?自請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