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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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個小畜生是餓死鬼投胎嗎?整天就知道吃吃吃! 當天夜里,白星和廖雁自不必說,孟陽也緊張得睡不著覺。 他在床上側躺著,藏在被子里的手中緊緊握著剛剛趕制出來的手/弩,不斷在腦海中演練,若敵人從某個方位過來,自己應該如何出擊? 他堅決不要做星星和雁雁的拖油瓶! 可是真的好困哦…… 孟陽本能的打了個哈欠,就覺得兩只眼皮仿佛有千斤重,正在不斷下壓。 不行不行,不可以睡,敵人馬上就來了!他一狠心,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忍不住抽了一口涼氣。 “??!” 嗯?自己沒喊疼啊。 孟陽被瞌睡蟲折磨得昏昏沉沉的腦子里反應片刻,終于回過神來:是隔壁! 呀!壞人來了! 想到這里,他顧不得穿鞋,直接披著被子沖下床,一把推開房門,三步并兩步跑到聲音來源處。 “不,不許動!” 唉,丟人了,為什么要結巴呢?這樣聽上去真的一點氣勢都沒有,孟陽暗自懊惱。 不過現在大約有沒有氣勢已經無關緊要了,因為白星腳底下赫然踩著兩個腦袋腫如豬頭的男人,正有一聲沒一聲發(fā)出瀕死的哼哼。 “星星,你沒事吧?”徹底清醒的孟陽趕緊沖到白星身邊,十分擔憂地拉著她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 白星剛要習慣性的說沒關系,可對上對方飽含著擔憂的眼睛后,又忍不住鬼使神差改了口:“有一點點被嚇到?!?/br> 她的面孔非常艱難地抽動幾下,仿佛在拙劣得模仿一種名為驚恐的神色,然后伸出食指和拇指,隱約比出來那么一點點距離。 宋老大:“……” 馬老二:“……” 請問地上扔的是你的臉嗎?還要嗎? 第86章 發(fā)財啦! 那宋老大和馬老二本來信心十足想替結義兄弟報仇, 誰知一開始下的蒙汗藥沒有用,后來隔著窗戶吹的迷煙也被人反堵回來…… 千里送人頭,禮輕情意重, 還望女俠笑納。 兩人的幾處大關節(jié)都被卸了, 口中塞滿破布,渾身癱軟躺在地上, 宛若蠕蟲。 白星的動作干脆利落,他們甚至連放狠話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撂倒了, 此時一邊拼命想著破解之法, 一邊在心中大罵當初遞消息的人:這他娘的算哪門子重傷未愈?又算哪門子的血人一般, 性命岌岌可危? 是老子的性命岌岌可危吧! 兩人剛嗚嗚幾聲, 就被廖雁上來狠狠踢了幾腳,“叫屁!” 他這幾腳又快又重, 宋老大和馬老二頓時就覺得一股酸水涌了上來,奈何嘴巴還被堵著,竟直接從鼻子里噴了出來。 廖雁一看, 立刻皺起眉毛,滿臉厭惡道:“真惡心!” 說完, 就用腳踩著他們的衣裳, 用力往地上抹了幾下。 殺人不過頭點地, 那宋老大和馬老二壞事做盡, 一直都是折磨別人, 又何曾被別人折磨過?當下把臉漲得通紅, 眼睛里幾欲噴火。 廖雁呵呵幾聲, 刷啦一下抽出長短雙刀,擦著他們的臉插入地下,“再瞅, 再瞅就把你們的眼珠子挖掉?!?/br> 白星示意孟陽關門,自己則大馬金刀在桌邊坐下,冷聲道:“你們兄弟三人為非作歹多年,想必攢了不少不義之財吧?” 宋老大和馬老二先是一僵,繼而回想起白鷂子雁過拔毛的名聲,立刻意識到什么,口中嗚咽更勝,顯然有話要說。 白星給廖雁遞了一個眼神,后者就地蹲了下去,拔出雙刀啪啪往他們臉上抽了幾下,陰惻惻道:“識相的問什么說什么,不然爺爺的刀伺候你!” 他這幾下一點都沒有留情,宋老大和馬老二的臉上立刻腫起來幾條刀背輪廓的血印子。因為他們已經被白星打過一回,正腫著呢,舊傷未去又添新傷,高高鼓起的部分微微透著亮,幾乎都要把皮膚撐破了。 折翅雁的狠辣在江湖上人盡皆知,經常一言不合就斷人四肢,誰都不會懷疑他話的真實性。 兩人渾身一抖,只好暫且收起報復之心,點頭如啄米。 宋老大狠狠喘了幾口氣,也顧不得許多,只是警惕道:“全江湖的人都知道你愛扒兩層皮,我們就算交了銀子又如何?還不是難逃一劫,要被送往官府!” 關外的張斌如何?他倒是交了銀子,現在還不是落到大牢里去,聽說老慘了。 白星抿了抿嘴,沒做聲。 看來這名聲大了,有時候也不是什么好事??窗桑F在想糊弄人都不行了。 馬老二也是嘿嘿一聲,“要頭一顆,要命一條,要銀子沒有!” 老子就算是死,也不能叫你痛快了。 氣氛有點尷尬。 廖雁摸了摸下巴,過去拍了拍白星的肩膀,“這回你聽我的?!?/br> 他干脆去宋老大和馬老二面前盤腿坐下,抱著胳膊道:“你們說的倒也是實話,其實我一直都覺得她這個主意不大靠譜。” 宋馬二人一愣,本能的對視一眼,旋即升起另一股警惕,“干什么干什么?” “別在爺爺面前?;ㄕ?,搞什么軟硬兼施,你一套我一套??!” 話音未落,廖雁抬手就是一個巴掌,笑瞇瞇道:“在誰跟前爺爺爺爺的?” 馬老二哇的一聲吐出滿口血水,里面還夾雜著兩顆大牙。 宋老大常年撐船騙人,遠比兩個結義兄弟更會做戲,也更能屈能伸,當下就是心頭一顫,連忙滿臉堆笑道:“爺爺,你是爺爺!爺爺,您高抬貴手,就放了兩個不成器的孫子吧!” 廖雁慢條斯理擦著手,聞言嗤笑道:“還知道自己不成器啊,嗯?” 宋老大隱約意識到什么,飛快地眨了眨眼睛,試探道:“爺爺教訓的是,做孫子的自然要孝敬爺爺,您看?” 廖雁揚了揚眉毛,似乎對他的識時務頗為滿意,又拉著長腔問:“哦?那是怎么個孝敬法???” 宋老大心頭一喜,有門兒! “日后我們兄弟每年的收入都送給爺爺和奶奶一半,日子還長著呢,豈不比爺爺奶奶只做今天這一竿子買賣強?” 說完,又飽含期待的去看白星。 孟陽不知他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一看白星竟沒有出言反對,直接就急了,“星星不可以呀,這不是放虎歸山嗎?他們每年要交給你們孝敬銀子,肯定會變本加厲盤剝禍害百姓的!” 白星還是不說話,顯然默認了廖雁的做法。 廖雁嘖了聲,不耐煩的擺擺手,“書呆子一邊去,別摻和我們江湖事務?!?/br> 宋老大生怕沒了轉圜的余地,立刻也在旁邊跟著敲邊鼓,十分誘惑道:“這位小先生,您這話就是不對了,天下買賣一家親,又有什么虎不虎的呢?您看您寒窗十載讀書苦,不就是為了出人頭地光宗耀祖嗎?要小人說,何苦走那彎路……” 他還在喋喋不休,白星卻拍了拍身邊的凳子,示意孟陽坐下。 可孟陽現在有點生氣,扭頭哼了聲,就不坐。 白星有點慌:書生生氣啦! 她兩片嘴唇抿得死緊,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角,硬把人拉下來。 孟陽的力氣遠不如她,當下一個踉蹌,噗通蹲坐下來。 他氣的臉都紅了,騰地站起來,氣呼呼往外走。 白星愣了下,沉默著追了出去。 廖雁就在后面搖頭晃腦道:“嘖,書呆子就是死腦筋……” 宋老大陪笑點頭,心中竊喜,“是是,爺爺說的是?!?/br> 之前不是許多人都傳白鷂子和折翅雁搞在一起了嗎?怎么又冒出來一個書呆子,瞧著還跟白鷂子關系匪淺的模樣…… 想到這里,他又忍不住偷偷看了眼廖雁,心道這關系可夠亂的! “看什么看?”廖雁自己看,卻不許別人看,又兇巴巴的揮著刀喊,“再看就……” 他的話還沒說完,宋老大就非常識相的接了下去,“就挖掉小人的眼珠子。” 廖雁哼了聲。 “廖少俠?”卻是隔壁的隔壁的裴懷半夜聽見動靜摸過來,一看房門大開,地上癱著兩個半死不活的人,頓時嚇了一跳,“有人夜襲?” 廖雁掏了掏耳朵,“小菜一碟,二當家回去自睡便是?!?/br> 裴懷雖然是讀書人出身,但在江湖中混跡多年,自有一番殺伐決斷的果斷氣勢,見廖雁無恙,也就放下心來,“只是才剛看見白姑娘他們……” 別是吵嘴了吧? 這兩位的功夫他是清楚的,比起擔心有人夜襲得逞,反而更加害怕拌嘴呢。 廖雁沒好氣道:“誰管他們?!?/br> 見此情景,裴懷就知道沒有大問題,當下笑著搖了搖頭,又轉身回去了。 宋老大和馬老二心中頗有些不是滋味:他娘的,就這么完了,你們倒是再多說幾句??!后面來的那個老書生,聽你也是滿口江湖氣,難道認不得老子嗎? 卻說裴懷回去時,又往樓下大堂瞅了眼,就見剛還氣呼呼的兩人已經和好如初,笑瞇瞇坐在桌邊嗑起瓜子來。 正值深夜,大堂空無一人,冷颼颼的透著陰涼,但兩人卻絲毫未覺…… 裴懷愣了下,然后就笑了。 年輕真不錯呀! 裴懷走后,廖雁也不再藏著掖著,直接獅子大開口,說放了他們兄弟倆也行,但是以后每年收入的八成都要上交,不然就沒得商量。 宋老大和馬老二一聽,直如剜rou割骨般疼痛,哪里肯輕易答應? 于是雙方又是一番討價還價,最終把份額定在七成。 雖然還是心痛難忍,但比起買了一條命,那些錢也就不算什么了。 “行了,談完了日后,再來談談當下吧。”廖雁道。 “當,當下?”宋老大整個人都傻了,當下不該是你把我們放了嗎? 這他娘的說話不算話呀! 廖雁就理直氣壯道:“一碼歸一碼,那是日后的買命錢,今天的另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