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農(nóng)村狗大戶、傭兵天下(二十年紀(jì)念版)、小狐貍,你的尾巴露出來了、神都驚龍、枕邊月(姐妹ABO)、我的初戀男孩、云淡風(fēng)輕、天生一對(論風(fēng)sao妖精如何勾引高冷總裁)、穿越農(nóng)家當(dāng)寶媽、異界創(chuàng)業(yè)養(yǎng)娃
靈鵲一喜,“欸,奴婢知道了?!?/br> 小太監(jiān)在前面引路,靈鵲和長歌在秦婈身后跟著,他們穿過四道宮門,來到壽安宮。 袁嬤嬤一見秦婈身后那兩個(gè)臉生的,眼睛一瞇,道:“美人先進(jìn)去吧,太妃正等著您呢?” 靈鵲和長歌躬身退后,小聲道:“奴婢們在此候著?!?/br> 到底都是熟知宮規(guī)的女史,一言一行皆符合規(guī)章禮儀,叫人挑不出錯(cuò)來。 秦婈一進(jìn)門,就聽一陣腳步聲噠噠地飄了過來。 小皇子今日穿的格外正式,一身赤色皇子朝服,蔽膝、綬帶、大帶、佩玉一應(yīng)俱全。 抿唇不語時(shí),還真能從這三尺之軀中找到兩分威嚴(yán)。 但前提是不能笑。 可他看見秦婈就忍不住笑,眼睛里仿佛閃著光。 秦婈低頭摸了摸他的頭,“今日可是太傅來給你授課了” 蕭韞點(diǎn)頭,又湊近了一步。 秦婈拉住他的手,柔聲道:“你可認(rèn)真聽了?” 蕭韞點(diǎn)頭,“嗯”了一聲。 這時(shí),袁嬤嬤附在孫太妃耳畔小聲嘀咕了幾聲。 孫太妃先是愣住,隨后拿起帕子,咳了幾聲,對秦婈道:“外面那兩個(gè),是哪個(gè)宮里給你的?” 秦婈道:“咸福宮?!?/br> 孫太妃道:“自己可處理的來?” 秦婈頓了一下,老實(shí)道:“太妃放心,臣妾心里有數(shù)?!?/br> 孫太妃笑了一下,搖頭感嘆道:“這宮里啊,還真是年年光景如舊?!?/br> 等秦婈走后,孫太妃沖袁嬤嬤招招手,小聲道:“去把今日的事,和盛公公通個(gè)氣,就說是我讓的?!?/br> 袁嬤嬤道:“娘娘這是準(zhǔn)備護(hù)著秦美人了?” 孫太妃搖了搖頭,邊咳邊道:“這宮里從來沒有誰護(hù)著誰,誰也護(hù)不住誰,我的時(shí)間不多了,咳咳……就當(dāng)是,賭一次吧,賭她面善心善、表里如一,和阿菱一樣,能永遠(yuǎn)對韞兒好?!?/br> 袁嬤嬤看著孫太妃的手上的血帕子,紅著眼眶道:“太妃,還是叫公主回來吧?!?/br> 孫太妃笑道:“她從小到大,那么粘我,她不回來,就一定有她不回來的道理,給她回封信,告訴她,我沒事?!?/br> 孫太妃看著身邊的矮凳。 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長寧就坐在這里,跟沒骨頭一樣依偎在她腿邊。 她笑著問長寧,“蘇家那小子給你灌迷魂藥了?那么喜歡他?” 小公主堅(jiān)定不移道:“長寧最喜歡母妃,他蘇景明只能排第二?!?/br> 景明,乃是蘇淮安的表字。 —— 后宮的每一扇墻后,都有一雙耳朵。 消息總是不脛而走。 慈寧宮內(nèi),煙霧繚繞。 楚太后一邊撥弄佛珠,一邊冷笑道:“薛家這才打了幾天勝仗,這般快就坐不住了?” 章公公道:“新人進(jìn)宮也是在所難免,奴才聽聞這幾日壽安宮也不消停,陛下還給太妃找了外面的大夫,想來,這日子是不久了?!?/br> 楚太后道:“她傷了身子這么多年,撐到現(xiàn)在,也算是命長了,驪山那邊,沒動靜嗎?” 章公公道:“長寧長公主抱病不出,大夫都在山上,消息封的確實(shí)緊,咱們的人探不到?!?/br> 楚太后道:“既如此,驪山那兒暫且放放,她是真病了,還是假病了,都礙不著楚家,總會知道的,咱們先跟著把宮里這出戲唱完?!?/br> 章公公道:“不知太后有何打算?” 楚太后深吸一口氣道:“去太醫(yī)院告訴寧晟否,哀家的頭疾又犯了,這投毒一事,讓他啟稟陛下吧?!?/br> 章公公躬身道:“奴才這就去辦。” —— 養(yǎng)心殿內(nèi)。 蕭聿撂下筆,闔上奏折,道:“方才這話,是太妃讓傳的?” 盛公公道:“是袁嬤嬤過來跟奴才說的?!?/br> 蕭聿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上的白玉扳指,道:“朕知道了,下去吧?!?/br> 盛公公道:“那……” 蕭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盛公公立馬道:“老奴這就退下。” 然,還不到須臾的功夫,隱隱只聽門簾響動,盛公公折返,道:“陛下?!?/br> 蕭聿低頭翻閱奏折,道:“何事?” 盛公公一本正經(jīng)道:“太醫(yī)院院正,寧晟否求見陛下?!?/br> 蕭聿蹙眉道:“讓他進(jìn)來?!?/br> 寧晟否手持一張折子,兩本膳食錄,輕聲走進(jìn)來,道:“啟稟陛下,臣有事要啟奏?!?/br> 蕭聿道:“呈上來?!?/br> 寧晟否聽著紙張的窸窸窣窣聲,心里跟著一緊,半晌,皇帝開了口:“如今太后管理六宮,這事,太后是如何說的?” 寧晟否道:“這……太后娘娘玉體欠安,頭疾犯了?!?/br> 話音甫落,蕭聿將折子扔回到桌案。 “啪”的一聲,不輕不重。 寧晟否本就躬著的身子,不由又低了低。 蕭聿道:“她中毒多久了?” 寧晟否道:“準(zhǔn)確的時(shí)間,微臣無法斷定,不過從脈象來看,應(yīng)當(dāng)是…最近這幾日?!?/br> 宮里頭的人說話都是一萬個(gè)小心。 最近這幾日,且可聽成入宮之后。 蕭聿道:“若是膳食錄沒有問題,這毒,有無可能是一個(gè)月前就有了?” 寧晟否搖頭道:“若是一個(gè)月前中了此毒,不該是如此,臣以為,是少量沾染。” 蕭聿道:“這是為何?” 寧晟否道:“這紫木祥一毒,原為菁花毒,后來因死者面色呈紫色,在民間被改稱為紫木祥,其藥性十分強(qiáng),一旦過量,必定會窒息而亡,速度之快,連救都來不及?!?/br> 蕭聿思忖片刻,道:“若是少量呢?” 寧晟否抬頭擦了擦額間的汗,道:“少量沾染,用不了幾回,便有可能無法孕育子嗣,即便有孕,也有可能是怪胎?!?/br> 說完,寧晟否又立馬補(bǔ)充道:“但秦美人,應(yīng)當(dāng)時(shí)無礙的?!?/br> 蕭聿道:“朕知曉了,你下去吧。” 寧晟否立即松了一口氣,“微臣告退。” 今夜,夜深露重。 窗外忽然起了一陣風(fēng)。 風(fēng)透過在養(yǎng)心殿的支摘窗吹進(jìn)來,吹鼓了半透明的帳紗。 伴著風(fēng)聲,他好似聽到一聲,“父皇?!?/br> 蕭聿垂眸不語,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合上折子,“盛康海。” 盛公公道:“奴才在?!?/br> “備輦,去謹(jǐn)蘭苑?!?/br> 這話一出,盛公公連忙眨眼,他聽見什么了? 蕭聿給了他一個(gè)“還等什么?”的眼神。 盛公公如醍醐灌頂般地“欸”了一聲。 備輦,這是要走正規(guī)章程的意思。 盛公公立馬招呼殿外的黃門,趕緊忙活起來。 就在這時(shí),養(yǎng)心殿外忽然來了一位,身高八尺,面如冠玉,著飛魚服,佩繡春刀的大人。 陸則看見盛公公,大步流星地走過去,連忙道:“公公,快通報(bào)一聲,我有事要奏?!?/br> 盛公公挺直了腰板,面帶微笑,道:“陸指揮使,今天您還是回吧?!?/br> 陸則那雙三分風(fēng)流的眉眼,染上一抹無奈,道:“公公快別鬧了,我是為武舉的事而來,正事、正事?!?/br> 盛公公用手臂攔住了他的去路,“陸指揮使今日便是有天大的事都不行。” 陸則看著滿面紅光的盛公公道:“瞧公公今兒氣色這么好,今兒到底是何意???” 盛公公笑著抽了抽嘴角,低聲與陸則道:“陸指揮使今夜是注定要失寵了,您要是進(jìn)養(yǎng)心殿,那就得獨(dú)守空房?!?/br> 陸則單眉微挑,道:“陛下想開了?” 盛公公雙眉一起挑,道:“這是自然?!?/br> 陸則立馬收了手中的武舉名冊,嘆口氣道,“那成,那微臣就退下了?!?/br> 盛公公道:“陸指揮使好走。” 盛公公望著陸則那灰溜溜的背影保持微笑。 三年了,終于把你給等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