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這樣周而復(fù)始不厭其煩地一直重復(fù),直至運轉(zhuǎn)了九九八十一圈才停下來。最后一圈運轉(zhuǎn)下來,花緋感覺修為如漲潮一般直接越過了初階,自己半步上神中階的屏障都松動了一點。 事實上,花緋膽敢在絕靈之地進階,本就是有著龐大的靈力儲備的。 她的經(jīng)脈里流動的是液態(tài)的金色的靈液,小小一滴,堪比尋常元嬰修士一個境界的靈氣。所以,她根本就胸有成竹,有恃無恐?!鷂→ 因為半步上神中階的瓶頸松動,花緋坐的更穩(wěn)了。心境再靈力的游走中愈發(fā)的平和,她打算繼續(xù)沖擊,一鼓作氣沖破屏障直至突破。 外界的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轉(zhuǎn)眼間又是三天。 花緋盤腿坐著的姿勢一直沒有變過,此時,因為靈力的游走而渾身披著圣潔的光暈。林子里的樹木似乎能夠感受到了奇異的滋養(yǎng),枝葉愈發(fā)的蒼翠。溫潤的光透過樹葉縫隙流下來,樹木周圍漸漸籠上了一層稀薄的霧氣,慢慢模糊了叢林的輪廓。 花緋置身霧中,神色淡漠,身著一襲血紅的深海鮫紗制成的法衣紗裙,老僧入定地端坐在正中央的那棵參天古木腳下。霧氣愈來愈濃,安逸的林子似乎在為花緋掩護,時間越流逝,綠意越發(fā)的深了。漸漸掩蓋了其中好似披著月光一般的纖細身影…… 而與此同時,雙子星系哈克斯星球的黑暗叢林里,飛沙走石,風(fēng)塵亂起。指揮官大人與白景心的那只心魔,已經(jīng)打的難舍難分。 就像傅里之前猜測到的,因為他的情緒寡淡,唯一的一點執(zhí)念就是花緋,這點心魔倒是不愿意利用,所以心魔根本那他沒辦法,只能硬碰硬地打一場。 指揮官大人判斷的不錯,心魔九尾狐正式這樣的狀態(tài)。它是化神期,卻不能像它之前設(shè)想過的那樣,一爪子掏了螻蟻的心。這固然得益于星際空間是絕靈之地,和傅里*德曼沒有出花緋以外的其他執(zhí)著也有莫大關(guān)系。 當(dāng)然,最根本的還是因為,白景心是狐貍,而不是像花緋一樣的修出生息之力的神級植物。他本身沒有滋生涵養(yǎng)靈力的能力,就像是一塊包含電力的蓄電池被包裹在被子里,縱使修為再高也使不出來。 只能憑著銅皮鐵骨和常年廝殺的戰(zhàn)斗技巧與傅里一爭高下的心魔氣的吐血,何況他現(xiàn)在的軀殼——艾萊克斯*穆爾維斯只是個*凡胎??! 傅里*德曼還是3s級強者,而心魔九尾狐只是個戰(zhàn)斗技巧強的嬌貴王子。所以,究其根本,它只能憋屈地處于下風(fēng)的。 心魔九尾狐真是越打越憋屈,它共享了白景心全部的記憶,自然對自己的戰(zhàn)力是很自負的。想它一個實力超越飛仙的妖修,如今卻被一個頂多只有筑基期武力值的人類牽著鼻子走?! 心里發(fā)了狠,它飛身一腳勢不可擋地踹向傅里*德曼。接著趁著他后退的間隙,虛幻的獸型脫離了艾萊克斯的rou身,迅速一個翻轉(zhuǎn),輕盈的一躍跳至身后的枝椏上??赡苡捎谒睦锱瓪獾囊恢北q,心魔九尾狐的戰(zhàn)斗力也慢慢提了上來。 脫離里艾萊克斯rou身的虛影,幾個呼吸之間便高大了三倍不止!此時,它正煞氣肆意地盯著指揮官,喉嚨里含著陣陣低吼。兇狠地齜著牙的血盆大口里,口涎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四肢腳爪上,鋒利的指甲全部張開,竟有二十厘米長!一明一暗,幽幽地閃著寒光。 雪白的九條尾巴成扇狀散開,肆意地舞動著。獸態(tài)的九尾狐心魔兩只前腿微微彎曲,肌rou繃緊地趴伏在地,兩條肌rou流暢的后腿蹬直了,蓄勢待發(fā)。 “螻蟻而已,你很耐打嘛!”嘶啞低沉的男聲說著古老的語言,一字一句都帶著令人膽寒的兇戾與殺意。 指揮官大人對于自己這番密集的攻擊成功激怒了九尾狐感到失策,他皺著眉頭看著現(xiàn)在變得棘手了的對手,覺得情況不太妙。幽沉的鳳眸不動聲色地掃視周圍,迅速地觀察著,衡量現(xiàn)在能幫他助力的各種有利條件。 腦子里飛快的計算著最佳的方案,指揮官意識到不該與怪獸長戰(zhàn),必須短時間找到一個最有效的方式,一擊即中。 誰知心魔根本不待指揮官歸納出最佳的攻擊方式,直接發(fā)動攻擊。它對于這螻蟻一如既往地忽視它話的行為異常的憤怒!怒火直沖心口,它瞪著一雙嗜血的獸瞳,呼嘯著張口撕咬過來—— 指揮官大人黝黑的瞳孔一縮,身體迅速作出反應(yīng),一手奮力一擋。千鈞一發(fā)的瞬間,黑色長刀對上了血盆大口和閃著寒光的獠牙,有驚無險地扛住了攻擊。 為什么沒有實體的怪物不借助媒介(也就是艾萊克斯)也能直接傷到他?指揮官心里一驚,覺得應(yīng)戰(zhàn)情況開始對他不利了。 奈何傳說中的怪獸果然屬于傳說,咬合力實在驚人!傅里*德曼堅持了不過五分鐘,一直勉力抗擊的手臂因為暗勁過猛,手臂上血管直接爆裂,眨眼之間便染紅潔白的衣袖…… 在堅持下去,可能整條手臂都要廢掉!指揮官咬緊了著牙奮力撐著,腦子里一刻不停地在滾動整合出最佳的攻守方案。 電光火石之間,他眼尾突然瞄到了樹木交叉的一處,有塊地皮在閃著微光——那是!結(jié)界! 花緋曾為他劃過結(jié)界,并且,后來在凡納的黑暗叢林里他也親眼見識過結(jié)界,指揮官大人自然認得。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指揮官直接撤了抗力,飛快地往后一躲。相抗衡的力量驟然消失,心魔慣性一直沖飛了出去,好遠…… 就是現(xiàn)在! 傅里*德曼迅速一翻,落到一棵較高的樹上,趁機腳尖一點,直接跳入了結(jié)界內(nèi)部。 而就在他腳落在地上的瞬間,他腳下微微閃著光暈的土地上,突然浮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陣型。如果花緋在的話,大概會覺得非常眼熟。→_→ 陣法迅速運轉(zhuǎn),與花緋所遇到的情況一樣。地面直沖而出一道巨強的光束,直接將飛撲而來的九尾大狐貍一舉撞開。與此同時,結(jié)界里風(fēng)云變色,一股幾乎能絞碎神魂的吸力直接纏到指揮官大人的身上,直接將他一舉拖入了光束之中…… 風(fēng)雨既定過后,陰森的黑暗叢林里,只剩一只怒不可遏的九尾狐,仰天巨吼。 ☆、第九十七章 指揮官大人比花緋幸運,花緋落到了鳥不生蛋的叢林里,他卻直接落在了人群居住的村子里。此時,他站在村門口,眼神略帶茫然地環(huán)視著周圍。而對面映入眼簾的,是一幢幢低矮的全部以木頭搭建的房子。 他大腦一時有些緩不過神來。 很顯然,就算是接受了超自然物種的存在,指揮官大人依舊沒能完全相信超人類奇跡的總是存在。老實說,雖然很怪異,但他真的被這瞬間移動的結(jié)界給驚艷了! 這東西要是能夠在花緋身上裝一個就好了(o__o”…),看他不將那脫韁的女人給死死拴牢了在身邊! 唔,開玩笑的,指揮官大人雖然很想這么干,那也得他確實會,而花緋也確實肯吶。這傳送方式,當(dāng)然是用在軍事上才更顯大用。 傅里稍稍思索了下,抬腿就往村子里走了。不過,沒走兩步就頓在原地,他視線涼涼地環(huán)視了一圈,突然有種掉進土豪窩的錯覺。 這個地方竟然奢侈地用純基因原木造房子!! 指揮官大人濃密的眼睫毛顫了顫,默默地打開精神網(wǎng),放出精神力去盤查了。富人聚居的地方,總是有更多規(guī)矩,小心行事為好。 不一會兒,他緩緩睜開了眼睛,精神網(wǎng)里一片平靜,方圓百里之內(nèi)沒有發(fā)現(xiàn)危險。指揮官大人放了心,便抬腿往有人的地方去了…… 說起來,指揮官大人意外跳入的傳送陣應(yīng)該是高階陣法。這么一個大活人突然出現(xiàn),竟一絲聲響都沒發(fā)出。甚至連陣法驟然啟動形成了那么強的風(fēng)暴力,周圍的氣流卻依舊平靜,沒半點被影響。 所以,村子里無一人發(fā)現(xiàn),這里憑空出現(xiàn)一個外來者。 于是,指揮官大人步履閑適地走了一段路,終于敲響了其中一家的大門。而門卟一打開,硬是嚇的小姑娘一陣驚恐的尖叫。 舉著手做敲門狀的指揮官:“……” ……難道他的相貌被結(jié)界中的那股吸力給扭曲了? 一臉普度眾生圣父相的男人僵直地站在小姑娘門口,默默無語地看著那小侏儒鼠一般的小姑娘砰地一聲將門給甩上了。屋子里傳來一口氣不停斷的持續(xù)的尖叫聲,小姑娘人不大,小嗓門又尖又亮,直刺得人腦袋上神經(jīng)突突地跳。 “啊~~~~~~~~~~~~~~” 指揮官大人:“……” 等了一會兒,里面終于安靜了下來。指揮官大人摸了摸飽受煎熬的耳朵,牙梆子有些酸。算了,換一家問問。 而就在他轉(zhuǎn)身的瞬間,‘咔’一聲,門突然開了。剛才見鬼的小姑娘猝不及防地從門里沖出來,撞開了指揮官大人,拔腿就往外跑。 指揮官大人:“……” 小姑娘一路飛奔,還一路扯著嗓子繼續(xù)了尖叫。傅里視線追著她越跑越遠地背影,從容不迫的表情默默裂開了…… ……這都什么鬼?! 隱隱有種麻煩惹上頭的尷尬,指揮官大人準備轉(zhuǎn)移戰(zhàn)場。可不等他走開多遠,那逃走的小姑娘帶著一群攜帶著武器,例如木質(zhì)的搟面杖、鐵質(zhì)的衣服撐子、金屬的菜刀什么的老少男女,呼啦啦地趕了過來。 人群里鬧哄哄的,亂糟糟地似乎在說“什么闖入者?”、“闖入者在哪兒?”之類的。 而那小姑娘現(xiàn)在表現(xiàn)的相當(dāng)?shù)挠⒂?,一點沒有之前驚弓之鳥的樣子。她小身子一馬當(dāng)先,一手指準確著指揮官大人站著的方向。一邊邁著小短腿跑,一邊轉(zhuǎn)頭跟身后的人喊說:“就是他!就是他!” 耳尖的指揮官大人:“……”=_= 等一群無組織無秩序并且看起來沒什么攻擊力的烏合之眾,一哄而上地沖到指揮官大人跟前,他的心情是崩潰的。這是要干什么? 他長身玉立地站在大路中央,面無表情地看著又呼啦一下退后十幾米的人群,心里突然有種啼笑皆非的無語。特么的這群人要是真鬧了起來,他到底是打還是不打?總感覺不夠他一個刀風(fēng)揍的…… “你是什么人?”滄桑沙啞的男聲不疾不徐地傳出人群,一個看起來德高望重的老者慢慢走出人群站了出來,盡管已經(jīng)頭發(fā)花白,眼神卻依舊清亮銳利。 指揮官大人沒有立即回答,只是冷眼看著他們,這里居住的,似乎都是純血華族。淺輪廓、黑頭發(fā)、黃皮膚,一點白人黑人的特征都沒有。 而且,他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在這群人身上掃過。每個村民身上穿的,盡管設(shè)計非常粗糙,但卻是星際里最為昂貴的棉布。 憤怒的村民,過激的舉止,這個村子,似乎對外人者存有不好的印象。 幽深的鳳眸安靜地與人群對視,努力表現(xiàn)出無害來。指揮官現(xiàn)在基本肯定,自己出現(xiàn)的時機不太巧??赡軇偤们懊嬗羞^不好的例子,搞得這些人對待突然到來的陌生人,全體一致表現(xiàn)出非常強烈的排斥了。 “很抱歉,我誤入了此地?!敝笓]官大人緩緩閉了下眼,再抬眼之后是更加普照的圣光。 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真誠地看著戒備的村民,語氣盡量溫潤平和,“因為一場意外來到這里,現(xiàn)在找不到回去的方法。如此冒昧,只是想來一點尋求幫助?!?/br> 大概因為與世隔絕太久了,村子里的人很單純。 指揮官這么說,他們似乎就信了。可能與指揮官大人氣度高雅,面如美玉有關(guān),村民們幾乎是在看到他的瞬間就條件反射地就松了神色。而在聽了他這么簡單的一句話之后,他們一臉的被說服了,就這么毫無心機地放下了高舉著的武器(o__o”…)…… “(⊙o⊙)??!這樣啊……”其中有些比較憨傻的漢子(猛男?)聽罷,七嘴八舌地大咧咧接話道:“我們這里的人不經(jīng)常出去的,村子外面的情況不是很清楚哩!” 一肚子腹稿噎到胃里的指揮官大人:“……” ……態(tài)度轉(zhuǎn)變這么快?! “不過你可以問問祭司爺爺?shù)?,他老人家充滿智慧,一定能夠幫你的……” “也可以問問村長,村長也很聰明的!對吧村長?”一個長得有些潦草的中年女子一巴掌拍向那個首先開口的老者,大嗓門道。 懵逼的傅里:“……” 村子最里面的一間小屋里,因為賴床缺席的老祭司突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緊了緊身上的被子,翻了個身繼續(xù)睡了。 而站出來的那個老者,似乎被自己的村民給蠢到了,此時正一臉的被天打雷劈的表情看向了人群。他手哆哆嗦嗦地抖著,吶吶無語地瞪圓了細長的眼睛,傻眼地看著身后這一群。 就是因為這么蠢才會總是被騙! 頭一次遇上這么簡單的人,指揮官大人在錯愕之后,眼神有些微妙:“……謝謝你們了。但是,可否給我提供一個短期的住處?因為我對這里一無所知,好像一天兩天的也找不到離開的路?!?/br> “那當(dāng)然!你可以去村長家里住,他們家比較大。” 老村長:“……” 老子只想靜靜地看著你們呵呵。 指揮官大人心里感嘆,遇到了一群可愛的人吶……得到回答的他,視線從人群移開落到了眼前的老村長身上。 唔……老人家一臉的生無可戀的,著實有些可憐。 心里聳了聳肩,指揮官大人有些想笑。但沒辦法呢,他確實需要幫助。于是,指揮官大人順坡往下滾:“那就謝謝大家了。不過村長,這么可以嗎?” 村長看著面前氣勢內(nèi)斂,眼里精光四溢的年輕人,很不放心這么精明的人進入村子,畢竟一村子蠢貨呢。他呵呵地笑了笑,瞇著眼睛正準備拒絕:“我想,大概不……” “當(dāng)然可以!”村長話還沒說完,橫空插/入了一個憨憨的男聲,利索的搶話道,“我們村長可是全村最好的人了,他幫助遇到困難的人,當(dāng)然義不容辭!” ……義不容辭尼瑪呀! 老子的家,你們做屁的主啊,真是要被這群蠢貨給氣死!村長抖擻著手捂住胸口,鼻子了狠狠喘了好幾口粗氣,多年來的風(fēng)度差點沒繃住爆了粗! 指揮官大人好笑,視線在村長與村民之間轉(zhuǎn)了轉(zhuǎn),眼里精光一閃。他兩眼直視村長的眼睛,眼神盡量清澈地問:“這樣真的好嗎?” “沒問題的?!笨蓱z的村長依舊被搶了話。 指揮官大人暗暗挑了挑眉,利索地順坡往下滾。一臉無害地向村長道了謝:“那就麻煩您了?!?/br> 村長:“……”呵呵。 傅里*德曼機緣巧合也到了這片世外桃,他對于這里的一族來說,似乎天生具有吸引力。幾乎沒過兩天,不僅整個村子的村民都待他友好,連一開始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村長,也覺得與他投契,相處非常愉快。 于是,指揮官大人就這么暫且在村長家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