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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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燕王的腿。 燕王心如明鏡,這儲君之爭,本就有輸有贏,進驪山前,他們?nèi)齻€皆有殺心,所以贏得起,也得輸?shù)闷稹?煽吹绞掜材弥冻霭坠堑耐茸叩剿磉?,喊了一聲“二哥?!?/br> 哪怕這時候,他們還是各揣心思。 燕王的眼眶終究還是紅了。 燕王血流不止,呼吸漸弱,對蕭聿道:“三弟……” 蕭聿低下頭。 燕王蒼白的唇抵在他耳畔,極小聲道:“這天下終歸姓蕭,你……你提防些楚后?!?/br> 霎時,山風(fēng)呼嘯而過。 景仁宮的楹窗被風(fēng)吹開—— 第43章 爭寵 他這回什么都不求。 景仁宮的楹窗被風(fēng)吹開—— 秦婈緩緩睜開了眼。 有些舊事如過眼云煙,轉(zhuǎn)瞬即逝,但永昌三十八年的那場圍獵,秦婈至今記憶猶新,又或者說,只要目睹過那個血rou模糊的夜晚,想忘都難。 燕王斷腿之后,只活了不到兩日,緊接著,莊妃便瘋了。 成王閉門謝客,蕭聿則因此得到了內(nèi)閣的支持。 嘉宣帝將此案交給了刑部和兵部,可還未等刑部著手調(diào)查,景昶易便在家自縊而亡,景嬪跟著死于后宮,雖說處處透著蹊蹺,疑點重重,但此事涉及儲君之爭,帝王不愿鬧大,又有景昶易做這個替死鬼,到底是不了了之。 那時她只是晉王妃,很多事不知全貌,也只能猜測,那夜的事,要么是成王背后的穆家所為,要么是楚太后所為。 至于楚太后。 蕭聿與楚太后并非親生母子,中間到底是隔著一層,雖說看上去母慈子孝,但她卻十分清楚,蕭聿一直不喜楚家攬權(quán)監(jiān)伺百官,便是燕王不說那句話,蕭聿也沒想過讓楚家做大。 秦婈萬萬沒想到,這件事的真相,是在延熙元年被揭開的。 鎮(zhèn)國公府的那條密道,居然還通向廢棄的景府,陸則拿到的齊國細作名單上,還有景嬪和景昶易的名字。 她這才知道,景昶易,是她爹的人, 后來的事,她便不清楚了。 畢竟,那時的她已卸六宮大權(quán),蕭聿還禁了她的足,后宮上下,哪還有人敢往坤寧宮遞消息…… 就在這時,溫?zé)岬恼菩穆湓谒难稀?/br> “醒了?”他輕聲問。 秦婈閉眼試圖抹去那些夢境、那些回憶,她長吁一口氣,回身道:“嗯,臣妾這就起來伺候陛下更衣。” 她正欲起聲,蕭聿卻一把將她攬回,擁的更緊,眼下未到春分,寒風(fēng)侵肌,仍是冷的刺骨,他低聲道:“你再睡會兒,不必起來。” 秦婈在他懷里,抬眸看著他。 蕭聿也在看她。 懷里的人,過了年才不過十七歲,眼里盛著一汪清泉,稚態(tài)難掩,一如初見那時。 如今,他竟比她大了十歲。 曾經(jīng)他太過貪心,既想她天真,又盼她懂事,可這世上,怎可能兩者兼得。 他低頭吻住了她的眼睛。 這回他什么都不求,就這樣就好。 他越抱越緊,秦婈的腰被他捏的生疼,眼下又不敢說出來,她只好靠在他胸膛上,任他摩挲。 說歸說,做歸做,蕭聿起身的一瞬,秦婈還是跟著坐了起來。 秦婈替他整理好衣襟,柔聲道:“昨日大皇子三句話不離陛下,陛下若是得空,可否去看看他?” 蕭聿意外地提了下眉,“他說的?” 秦婈點頭。 “那朕過去看看他?!?/br>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守夜的宮女立馬躬下身,輕聲道:“陛下萬安?!?/br> 蕭聿揚了揚手,示意他們出去。 蕭聿和秦婈朝床榻走去。 此時蕭韞尚未醒來,被褥下是奔跑的姿勢,蕭聿坐到榻邊看著他,忍不住笑了下。 秦婈見他睡的香,其實舍不得叫醒他。 可誰叫他昨日眼巴巴喊著想父皇。 秦婈伸手撫了撫他的背脊,輕喚:“韞兒?!?/br> 小皇子睡的投入,只蹙眉握了下拳,便又松開了,顯然是沒有要醒的意思。 秦婈又喚了他一聲。 結(jié)果還是睡的跟小豬羔子一樣沉。 “行了,讓他睡吧?!笔掜怖貖曜叱鰜?,道:“朕晚上再過來陪你們用膳?!?/br> 秦婈道:“陛下日理萬機,臣妾怎好……” 蕭聿打斷她道:“無妨,往后愛妃若是有事,就找個人與盛公公說,朕會過來的。” 秦婈微微一怔。 以前在宮里,沒有外人,他一直都像在王府時那樣叫她阿菱,若是有外人,便會叫皇后。 愛妃。 她只聽他這么喚過李苑。 蕭聿坐輦朝太和殿而去。 用過早膳,竹心道:“主子,太后娘娘頭疾又犯了,免了請安,但柳妃娘娘那兒,說得了新茶,請主子過去坐坐。” 說到柳妃,秦婈忽然想起那日柳沽揚送來的布料。 “竹心,趕快給我梳妝,柳妃便是不找我,今日我得去翊坤宮謝恩?!?/br> 柳沽揚乃是內(nèi)閣首輔柳文士之女,雖說樣貌不出眾,但卻有第一才女之稱,與李苑和薛瀾怡不同,柳沽揚不僅不爭寵,還一向?qū)钤泛脱戔肃椭员恰?/br> 三年前的坤寧宮比哪里都熱鬧,不是李苑來掉淚,就是薛瀾怡來抱屈,她安撫完這個,便安撫另一個,柳沽揚在一旁看熱鬧,時不時就要冷笑一聲。 秦婈挽了個簡單的發(fā)髻,披上衣裳,朝翊坤宮而去。 “臣妾給娘娘請安?!鼻貖甑馈?/br> “免禮?!绷溃骸扒劓兼プ掳伞!?/br> 秦婈坐到柳妃身邊。 須臾,茶沸聲響起,柳妃抬手斟茶,給了她一杯,道:“這是剛送來的龍井,秦婕妤嘗嘗?!?/br> 秦婈雙手接過,“多謝娘娘。” 秦婈又道:“臣妾收了娘娘送來的布料,本該一早就來謝恩,來遲了,還望娘娘不要怪罪。” “無妨,你伺候陛下辛苦,還有大皇子要照看,何時來都是一樣的?!绷Φ馈?/br> 秦婈道:“娘娘掌管六宮大小事都未說辛苦,臣妾怎好說辛苦?” “好了,不說這些?!绷溃骸扒劓兼矶紒砹?,可愿陪本宮下盤棋?” 秦婈道:“臣妾自然愿意?!?/br> 翊坤宮內(nèi)煙霧繚繞,兩個時辰后,秦婈放下白子,道:“臣妾認輸?!?/br> “不過是下著打發(fā)時間,不論輸贏,改日我們再下?!绷σ獠粶p,道:“枝鳶,你去把本宮那些龍井包起來,給秦婕妤拿上?!?/br> 秦婈走后,柳妃看著她的背影喃喃道:“她的棋風(fēng),倒是和我的心思?!?/br> 宮女枝鳶道:“娘娘怎么對這位秦婕妤這般好?” 柳妃看著棋盤道:“好?你見過哪個寵妃宮里會缺東西?本宮不是對她好,本宮是要她領(lǐng)這份情?!?/br> 在柳妃看來,與寵妃爭寵,那蠢字上面還要加一個蠢字。 她如今已是妃位,就秦婈這等身份,無論如何都越不過她。她眼下有寵,拉攏便是,若是哪一日失寵了,于她也無甚影響。 她低聲道:“人生如棋,能走兩條永遠是好的,不過本宮賭她來日方長?!?/br> 秦婈剛離開翊坤宮,行過千秋亭時,不早不晚,剛好和薛瀾怡撞了個臉對臉。 秦婈福禮道:“臣妾見過薛妃娘娘?!?/br> 薛瀾怡道:“秦婕妤這是去哪了?” 秦婈道:“臣妾方才去了翊坤宮?!?/br> 薛妃輕笑一聲,垂眸看她,卻偏偏不叫她起身。 秦婈一動未動,畢恭畢敬,叫人根本挑不出錯處。 待樹上的鳥兒都歇了嗓子,薛妃才淡淡開了口,“秦婕妤,入了這后宮,便是漫漫幾十年,不是規(guī)矩好,就能在這高墻內(nèi)過下去?!?/br> “你如今有寵,人生百味尚未嘗過,猶如乍入蘆圩,不知深淺,但你要知道,不是誰給你的茶,都能喝。”薛妃笑了笑道:“歷朝歷代,后宮里的花就沒有百日紅的,三年后又是一次大選,新人一茬一茬地往宮里進,大周國土遼闊,秦婕妤如何確定陛下找不到第二個你?” 薛妃最是知曉怎么刺激后宮女子,她故意道:“你不是這后宮里頭一個承寵的,也不會是最后一個,李妃當(dāng)年的恩寵甚至盛過先后,陛下寵愛她,連帶著她的母家在高麗都有了威望,可如今呢?” 秦婈頷首道:“娘娘說的,臣妾定會銘記于心?!?/br> “春風(fēng)一到,便是殿試了?!毖﹀Φ溃骸吧洗挝遗cmeimei說的,meimei再好好想想,事要前思,免勞后悔?!?/br> 薛妃輕笑一聲離開,清月在她耳畔道:“娘娘,您把話說這么明白……就不怕她反咬一口?” “手插魚籃避不得腥,無妨,再不說,她就要成翊坤宮的人了?!?/br> 清月又道:“可她到底養(yǎng)著大皇子,終究與旁人不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