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還把我妹子給睡了??。ㄐ蓿?/h1>
屬貓的安立東有些神思不屬,等大牛和二牛吃完了東西,摸了摸還想纏著他的二牛的頭“行了,好東西也吃完了,該洗臉?biāo)⒀郎洗菜X了?!?/br> 二牛舔了舔嘴唇,依依不舍地拉著大牛跑進楊桂香那屋里頭去了。 跟坐在堂屋里頭烤火的聶家二老和聶強、聶勇兄弟倆打了聲招呼,安立東也起身往灶房走去。 聶春紅急步從楊桂香屋里頭走了出來,臉紅紅地往安立東這邊看了一眼,眼里水波蕩漾的“東、東子哥,你現(xiàn)在要睡了?我、我去給你打熱水——” 安立東打量了聶春紅一眼,搖了搖頭“不用了,我習(xí)慣用冷水。”轉(zhuǎn)身就走近灶房外面那口大水缸,自顧自地舀水出來洗漱。 聶春紅臉皮薄,見父母和大哥二哥都坐在堂屋里眼瞪瞪看著自己這邊,也做不出直接糾纏的事,一低頭進了自己的房間不出聲兒了。 過完年剛大半個月,缸里的水雖然沒有結(jié)冰,卻是冷得刺骨。 安立東舀了半盆水端進了灶房,特意又往水盆里照了照。 灶房里的電燈比他借宿的那個雜房的燈要亮些,盆里的水微微有些晃蕩,不過并不妨礙安立東看清水盆里倒映出的那張臉 臉龐輪廓如刻,劍眉黑眸,不是病中跟骷髏頭似得枯瘦,而是一張帶著些匪氣的、年輕的臉! 安立東挑眉,水盆里的那張臉挑眉,安立東扯了扯嘴角,水盆里的臉撇著嘴露出一個漫不經(jīng)心的痞笑,一副年輕氣盛又帶著些玩世不恭的模樣…… 安立東掬了一捧水抹了把臉,拍了拍冷得生疼的臉,即使這樣,他仍然站在這個破落的農(nóng)家小院里,并沒有在醫(yī)院的重癥病房里重新醒回來。 安立東不得不用力捏了一把自己的腮幫子,才壓抑住了自己想大笑想大喊想狂吼的沖動。 1990年,他重生回了1990年! 這一年,他離開部隊后的新的人生才剛剛開始,還沒有被鬧得聲名俱喪,也沒有被人設(shè)計不得不娶了于莉莉,陷入那段長達好幾年的痛苦婚姻。 這一年,他的手還是干凈的,沒有沾染那些灰得近黑的事,不會在很多個夜晚受到良心的拷問、因為羞愧避而不敢見原來的戰(zhàn)友,也不會在歡場醉生夢死,活得不知所謂…… 這一年,是1990年! 他還沒有取得前世的財富,他還不是大家敬畏的安總,可是,他現(xiàn)在才22歲! 擺在眼前的,是大好的青春歲月和激蕩的黃金年代! 安立東心情愉快地哼著歌,潑掉了洗漱的殘水,往聶家臨時安排自己住宿的那間雜房走去,剛走了幾步,突然轉(zhuǎn)頭往斜對面的一間廂房看了一眼。 廂房的窗戶“咔”的一聲關(guān)嚴了,明顯是扒著窗縫兒窺視他的人被他發(fā)現(xiàn)以后,心慌意亂地關(guān)緊了窗戶。 那間廂房是聶春紅住的。 安立東走回房間,撥弄了下壞得很徹底的門栓,摸了摸下巴刺手的胡茬,若有所思…… 剛過完年沒多久,天氣還冷得緊。 電視機、收音機這些大件電器聶家是沒有的,就是點燈都要嫌費電,天一黑沒個去處,聶家一家子很快都洗漱好了,接二連三地熄燈睡覺。 院子里很快安靜下來,房間里不時還傳出幾道鼾聲。 月亮在天宇中慢慢走著,將將爬到聶家院子里那棵柚子樹的樹梢的時候,一個人影悄悄從廂房里頭蹩出來,頂著寒風(fēng)抱著手跑到了雜房門口。 聶剛原來的房間已經(jīng)被聶強兩口子帶著兩孩子一起占了,聶家并沒有多余的房間。 過年時有個把親戚過來要留宿,就清理了這間放農(nóng)具的雜房給人暫時住一宿。 安立東這趟來得匆忙,又只打算住一晚上就走,也不讓聶家二老再去折騰著騰房出來,也就臨時住在這間雜房了。 房間只是放農(nóng)具,又不是放什么緊要東西,門栓早壞了也一直沒修—— 門,從里面是栓不住的。 而且里面還住著的是個大男人,又是在自己戰(zhàn)友的遺屬家里,估計也沒想著要拴門;畢竟這年頭的人大部分都是很樸實的。 站在雜房外的聶春紅,猶豫片刻后終于伸出手,慢慢推開了面前的門,然后躡手躡腳地溜了進去。 關(guān)燈以后屋里頭很黑,不過這房間本來就是聶春紅清理出來的,不用點燈她都知道臨時鋪的床鋪在哪里。 將自己身上裹著的老棉襖一脫,只穿著個小花背心的聶春紅哆哆嗦嗦地摸到了床邊,咬了咬牙,一把就撲到了床上“東子哥,我好冷……” 嫂子剛才拉著她教了不少事,讓原來有些懵懵懂懂的聶春紅一下子就懂了。 聶春紅長得也算盤正條兒順的,18歲的姑娘,胸是鼓的,屁股是翹的,小腹是緊實的,哪怕因為做農(nóng)活手糙了一點,身上的皮膚摸起來還是手感不錯的。 為了今天晚上的事,除了臉上和手上,聶春紅還特意在身上都抹了些雪花膏,現(xiàn)在整個人都香香的。 這么一個香噴噴的大姑娘往剛剛22歲的安立東的床上一撲,正是血氣方剛的小伙子,換誰誰受得?。?/br> 楊桂香和聶春紅劃算得好,聶春紅想著安立東那人品那樣貌,一顆心火熱火熱地就摸進來了。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 現(xiàn)在聶春紅這層紗都直接撕了主動撲上來,安立東能抱著送上門的香艷無動于衷? 除非他不是男人! 床板因為人的猛烈動作,發(fā)出了不堪重負的嘎吱聲,同時還傳出來女孩的低聲痛呼。 兩種太容易讓人想入非非的聲音在安靜的院子里聽起來格外清晰刺耳。 “春紅,春紅是你嗎?”與此同時,楊桂香尖利而急切的聲音也打破了小院里的睡眠,吵得主屋里頭亮起了燈。 聶母不滿地大聲呵斥了一句“大牛他娘,你叫魂?。〔灰X了是吧!” 楊桂香不僅沒噤聲,反而更揚高了嗓門兒“娘,我剛才起夜,瞧著一個身影好像是春紅,怎么進雜房里面去了!” 雜房那邊…… 雜房那邊住的是安立東! 聶春紅一個大閨女,往那里去做什么! 幾個房間的燈一下子全亮了,聶母顧不得罵大兒媳婦了,手忙腳亂地裹了棉襖子沖出來,瞪著一直沒亮燈的那間雜房,緊張地試探著低喚了一聲“春紅?” 房間里果然傳出了聶春紅吸著氣的應(yīng)聲“娘……” 人還真在安立東那房間里面! 還有,春紅那聲音是怎么回事! 你說這一個黃花大閨女,一個血氣方剛的小伙子,大黑天的兩人一起在一間房里……聶母一把抓住了身邊老伴兒的手,身子晃了晃。 兩兄弟里聶勇最混,一擼袖子就要沖上去“好你個姓安的,我們老聶家好心給你留個宿,你還把我妹子給睡了?!你找死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