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討公道(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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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心比心,真要是他遇上這事,他也覺得寒心。 聶大松低著頭不敢應(yīng)聲,房間里的聶春紅也噤了口不敢再哭出聲了。 張林旺真的是起了一屁股火,本來還想著聶剛為了國家犧牲成了烈士,家屬光榮連帶著村里也光榮呢,沒想到眨眼就冒出這種事! “剛子多好的小伙子我就不說了,你們這么做,對得起剛子的在天之靈嗎? 剛子要是知道你們在這么算計他的戰(zhàn)友,他在底下也不得安生!你們這是給剛子這烈士的榮譽上抹黑??!” 幸好他臨時起意要送安立東回來,如果真的放安立東一個人回到聶家,妥妥地就要被這一家子沒良心的給逼婚了! 張林旺口水沫子都噴到聶大松臉上了,聶大松也不敢伸手去抹。 村長張林旺不光是有名望,提留款、宅基地這些事也都是張林旺說了算,聶大松敢得罪他嗎? 見聶家人都被他罵成了一屋子的鵪鶉,張林旺這才冷哼了一聲,轉(zhuǎn)頭看向安立東 “安同志,一會兒我跟你一起進(jìn)屋里收拾東西,今天晚上就到我家里去??!不用打地鋪,我家里還有多的房間!” 現(xiàn)在這情形,是不可能還讓安立東住聶家了。 安立東掃了眼垂著頭不敢看向他的聶大松,三兩下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包“張叔,那我今天晚上就打擾你了?!?/br> 聶剛犧牲了,他本來是好心好意繞路過來聶家一趟,把聶剛的遺物送回來的,沒想到卻鬧出了這么件事。 上輩子他大晚上的被個的姑娘給緊緊抱住,真的是黃泥巴落在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幾乎是脫了層皮才出來。 聶家窮,可窮并不能成為聶春紅陷害他的理由!這輩子,他也不會有那么多好心了。 見安立東跟著張林旺往大門外走,聶母跟在后面艱難地張開口喚了一聲“安同志,今天的事……” 安立東身形頓了頓,想到聶剛憨笑的樣子,心里嘆了一聲“嬸子放心,今天晚上的事,如果你們沒有故意歪曲事實說出去,就不會從我嘴里往外面漏半個字?!?/br> 他沒有什么對不起兄弟的,這是他看在聶剛的面子,給聶家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聶大松又是松了口氣又是有些慚愧,恨不得現(xiàn)在就去抽根柴火把聶春紅給揍一頓,聶母嘴里也低聲絮絮叨叨地埋怨著聶春紅。 將這些人的屁話遠(yuǎn)遠(yuǎn)甩在身后,安立東跟在張林旺身后,大步走進(jìn)了深黑的夜色里。 踏出聶家門檻的一刻,安立東的心里像有一把枷鎖被打開扔掉,讓他說不出的神清氣爽。 等明天,他就會啟程往家鄉(xiāng)趕了,當(dāng)年,他被鬧得聲名狼藉、逃也似地離開之后,就只在幾十年后才再次踏足過一次的老家啊…… 那個像樹根一樣,深深地扎進(jìn)了他心里的老家! 多少次半夜夢回,他還是那個在水里摸魚、山上套野雞的少年,而不是那個因為見過了太多陰暗,心已經(jīng)冷硬得就像一塊石頭的中年男人。 安立東的心情很有些急切起來…… 連綿了幾天的春雨剛停,滿目山林蒼翠,雨后沁冷的空氣中帶著新鮮的草木濕氣,清清冷冷一直涼到了人肺管子里,全然不似上輩子的時候,哪怕住在什么林間別墅區(qū)里,空氣中都帶著一股子汽車尾氣味兒。 坐在一塊巖石上的安立東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捶了捶自己又開始隱隱作痛的左小腿,把那口氣長長吐了出來。 幾十年了,終于能夠再次回到故鄉(xiāng),上輩子的一些事,也該連本帶利地討回個公道了! 心潮一陣澎湃,安立東伸手一按巖石站了起來,背上背包大步向前面的山林里走去;繞過這片山林然后下山,就是生養(yǎng)了他的老家——瑞江市yj縣梧桐鄉(xiāng)大柳村。 大柳村四面環(huán)山,還有一條小河繞村而過。 用后世的眼光來看,真的是綠水青山好風(fēng)光,天然氧吧,妥妥的開個農(nóng)家樂的好地方,但是放這會兒還沒有修通公路的1990年,那就是個窮得鳥不拉屎的山旮旯! 說錯了,這地方山林多,林子多的地方鳥也多,鳥多了自然少不了要拉屎。 李明瑞追得氣喘吁吁的,伸手扶在樹干上想大喘口氣,沒想到卻按到了一手鳥屎。 “我艸!”李明瑞將糊到手掌上的那泡鳥屎順著樹皮抹掉,瞪著跑在前面快百把米處的梁華根,狠狠罵了一句。 “李……李所!”身后的幾個手下也撐著膝蓋喘粗氣,“這狗……狗日的也太能跑、跑了!” “老子看他能跑上天!給我追!”李明瑞大手一揮,又繼續(xù)追了上去。 今天他帶著幾個下屬本來是下到村里調(diào)查個小案子,事情辦完剛走到村口,就遇上這人cao著一口外地口音在問路。 李明瑞職業(yè)性地掃了這個外地人幾眼,正想著這人似乎有點兒眼熟,外地人就變了臉色拔腿就跑。 他不跑還好,這一跑李明瑞倒是一個激靈想起來了,這不是上次發(fā)了文下來的那個通緝犯梁華根嗎! 鄉(xiāng)里的派出所,基本上也沒有什么大案子,整天面對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狗屁倒灶事。 難得竟然能撞見一個通緝犯,而且是犯了兩條命案在身的兇犯,大家一下子都激動了! 責(zé)任在肩,李明瑞當(dāng)即就招呼兄弟們追了上去。 而且只要追到這個意外發(fā)現(xiàn)的通緝犯梁華根,他就算立了一功,年底的時候再使點勁兒,就算不能把頭上那個“副”字去掉,也能把他給調(diào)回縣城派出所去。 他來梧桐鄉(xiāng)派出所多久,就跟老婆兩地分居了多久,兒子都會滿地跑地叫“爸爸”了,他一個月還回不去縣里兩趟。 家里爸媽身體又不好,天冷換季的時候,老人生病小孩不舒服的,老婆一個女人忙得團團轉(zhuǎn),不知道跟他哭著打了多少次電話了。 可是他申請報告打了好幾次了,局領(lǐng)導(dǎo)也找了好幾個,這調(diào)動就是辦不下來。 這年頭,誰家還沒點這樣那樣的困難?照顧誰不照顧誰的,領(lǐng)導(dǎo)也很為難。 腰子不硬,那就得硬挺著捱下去,換誰誰心里不窩火? 但是手里頭如果有硬梆梆的立功,那情況就不同了,誰敢把調(diào)動回城的名額頂下去,他就敢直接拍桌子罵娘討公道,就算找到縣委縣政府去他都不怕! 對李明瑞來說,前頭跑的那個不是通緝犯梁華根,也不光是他的責(zé)任,更是他的前程和一家子的幸福生活!拼了命也得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