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退役了(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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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老全和田家斌兩個大男人粗心,沒有看出來,俞向蘭卻一眼就瞧出來了,連忙把安立東拉進了偏屋里,把他按到了凳子上坐下 “東子,你老實跟嬸子說,你這時候回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偏屋正中的地上挖了個火坑,里面燃著一坑刨火炭,火坑的正上方還掛著年前新做的臘rou,已經(jīng)被煙熏得油亮發(fā)黑,時不時滴一滴油脂下來,在炭火里燒出一縷油煙,rou脂香傳得滿屋子都是。 “好香!”安立東借著用力抽鼻子,把鼻腔里的酸意壓了下去,“嬸子,我真沒事兒,我從部隊退役了,戶口會遷回村里,人也暫時會在村里住一段時間?!?/br> “就這事兒?”俞向蘭大松了一口氣,“回來好,雖然說現(xiàn)在沒仗打,指不定什么時候一打仗,你們就要往前線去了,回來正好安穩(wěn)過日子!” 俞向蘭是覺得安立東回來了好,田老全到底是見識多些“東子,你之前不是來信說你都升到連長了嗎,怎么年紀輕輕的就退役了?” 好好的一個小伙子,年紀也才22歲,按說應該正是在部隊里大有所為的時候,怎么不聲不響地就退役了呢?不會是在部隊上犯什么錯誤了吧? 田老全擔心啊。雖然他沒少叮囑過安立東在外面有什么事能忍就忍,能讓就讓,可是年輕人畢竟血性大,容易沖動,萬一什么事兒沒忍下,犯了錯誤呢? 那豈不是毀了前程! 田老全雖說這輩子都還沒有出過省,但是經(jīng)歷過不少風雨,心眼兒都明著,安立東有些心虛,連忙引開了田老全的思路 “沒什么,就是這里受了點傷,不適合再呆在部隊了,就直接退役回原籍了?!?/br> 這下不止田老全一個人擔心了,俞向蘭也發(fā)急了“傷著了?嚴不嚴重?”說著話眼圈就有些發(fā)紅,蹲下身就要去捋安立東的褲腿。 安立東連忙躲開,自己把左腿的褲腿捋了起來“嬸子別擔心,你好都好了,沒有什么大礙的,就是跑動多了不太得勁兒?!?/br> 其實這傷痛后來一直伴隨著他,每逢陰雨天氣這條腿就酸痛得像萬蟻噬骨一樣,吃過不少藥都不管用,再好的藥酒,揉了以后也只能稍微緩解緩解。 因為這條腿沒少受罪,等他有錢的時候看了不少名醫(yī),都說是當初年輕的時候沒護理好,留下了后遺癥,年紀大了也沒辦法根治,只能這么揉藥酒緩著。 不過這事兒沒必要跟老全叔嬸說,安立東只是暗地提醒自己一定要注意護理好。 左腿上老長一道暗紅色的疤痕,即使結(jié)了疤都猙獰一片的,可以想見當初受傷的時候肯定有多血rou模糊。 而且安立東還說了跑動多了不太得勁,那肯定是傷了骨頭。 田家斌倒吸了一口冷氣“東子哥,這傷得多厲害??!不是沒打仗嗎……” “仗沒打,就是去執(zhí)行了個小任務?!?/br> 安立東輕描淡寫了一句,見田家斌蹲下來緊緊盯著傷處,一臉難過的樣子,想到上輩子這個弟弟為了他殘了一條腿,深吸了一口氣,用力拍了拍田家斌的肩膀 “放心,你東子哥能耐著,當時就把那些王八蛋給干趴了!” 田家斌這才好受了些“干得好,東子哥!” 見自己把受傷的事一說,田家一家三口立即被自己轉(zhuǎn)移了注意力,安立東悄悄松了一口氣。 到了連長這級別,是可以轉(zhuǎn)業(yè)回地方安置的;但是他在退役前因為犯錯被一擼到底,撤職后就是以一個大頭兵的身份退役的,還是有領(lǐng)導幫忙說話,才沒有把處分寫進他檔案里。 幸好田老全和俞向蘭兩人不懂這些事。 怕田老全再提起部隊上的事,安立東放下褲腿,拍了拍身上落的炭灰,再次轉(zhuǎn)移話題“叔,你剛才說有事要跟我說,是什么事?” 田老全取了根自己卷好的喇叭筒煙出來,湊到刨火炭上點燃了 “東子,年前的時候你二哥結(jié)婚,你大伯說家里不夠住,要推了老房子修新房,也怪叔沒有注意,等發(fā)現(xiàn)的時候,你大伯連你那邊老屋場都推平下了基腳砌了半截墻了……” 安立東是獨子,田老全說的安立東的二哥是他的二堂哥安建軍。 安老爺子走得早,臨走的時候給兩個兒子分了家。 當年安老太因為生二兒子安向兵的時候難產(chǎn),差點丟了命,所以一直不怎么喜歡安向兵,再加上安立東的大伯安向紅是老大,安老太就跟著大兒子一起住。 安立東的父親安向兵則每年給大哥家里送300斤米、40斤油,算是給安老太的贍養(yǎng)費。 安立東的父母都是個勤快人,安立東的童年過得還是很安逸的。 但是后來安立東的母親在生女兒的時候難產(chǎn),一尸兩命地去了,安老太說二兒媳婦死得丑,硬是不肯讓安向兵把妻子葬在祖墳地里。 人家都說幺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在安老太這里,卻只對了一半。 她疼的是讓她一開懷就在老安家立住了腳的大兒子,當然包括大兒子生的大孫子,那更是最得寵的一個了。 人心都是rou長的,老娘偏愛大哥,安向兵心里本來就不怎么舒服,結(jié)果老娘還不準他把妻子和沒福氣見到天日的小女兒埋進祖墳,安向兵就爆了,當時就在家里大鬧了一場。 說到底還是人死為大,最后還是村老們勸和,安老太才勉強同意安向兵把人給埋到祖墳邊。 喪事辦完后娘兒倆明面上雖然和好了,但是心里都結(jié)了疙瘩,等安向兵也意外墜崖過世以后,安老太又心疼兒子走得早,聽信了一個路過的算命先生的話,把老二一家子的事都遷怒在了所謂的“命里帶天煞”的安立東身上。 安立東在家里不受待見,靠著自己上山偷偷打獵尋吃食,另外還有田老全一家時不時地拉扯,還是健健康康地長成了人。 他不想一輩子就窩在鄉(xiāng)里面當農(nóng)民,趁著征兵的時候悄悄改大了兩歲應征入伍了。 等他一走,有安老太明里暗里的支持,他大伯安向紅就把弟弟修在隔壁的那三間房子給占了,不過一開頭也不是那么明目張膽的,就是敲掉了原來隔開兩家的泥巴墻,把那邊三間房子都當成了雜物房。 一開始還只是放些農(nóng)具啊、稻草啊、柴火啊什么雜七雜八的進去,后來索性連灶房也是用那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