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老子就不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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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字據(jù)在別人手里? 安立東嘴上說著不追究,說著這事兒就算了,捏著他的檢討書算怎么回事? 安建軍不愿意,這檢討書他不能寫,寫了,他就隨時都比安立東低一頭了! 可是由不得安建軍愿不愿意,保衛(wèi)科的兩人覺得這么處理挺好。 先撩者賤! 這世上哪有這樣的事,只能你捏著別人的短,不能別人捏著你的短?何況還是你自個兒把這短給送到別人手里的。 不想寫?在招待所鬧了這么一出還不想寫檢討?行啊,那就關在辦公室里頭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時候想寫了,什么時候再出來。 剛剛走過了八十年代的保衛(wèi)科可還沒有什么非法羈押的概念,保衛(wèi)科兩位同志覺得這樣處理既波瀾不驚的,還隱隱讓人挺解氣,敲著桌子給安建軍摞下話 “你堂弟心好,還給你求情,想著大事化小,你自己好好在這兒想想,什么時候想清楚了,把檢討寫好給我們過關了,就什么時候出去!” 說完招呼了安立東一聲,也不管向曉月了,三個人走出了辦公室,保衛(wèi)科的小楊就把雜房的門從外面反鎖了。 換其他情況,他們指不定會對向曉月一個女同志網(wǎng)開一面,今天這情形,說她對自己丈夫的舉動完全不知情,那不是瞎扯蛋嘛! 自己丈夫想害人的時候在旁邊看著,瞧著被抓了,還有臉對差點受害的堂弟一口一個誤會,一口一個一家人?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女同志瞧著長得還挺大方好看的,沒想到心思也是個蔫壞兒的! 保衛(wèi)科兩人對她的觀感也很不好,自然不吝用一下自己手里的權力,把向曉月也一起關雜房里頭了。 安立東一看手表,都快11點了,連忙從衣服兜里掏了兩包煙出來,給保衛(wèi)科的兩人一人送了一包 “今天這事耽誤你們兩位領導休息了,真是對不住了。來來,兩位抽支煙,解解乏?!?/br> 煙是紅塔山,還沒開封的,一包要8塊,普通的干部倒不是說抽不起,而是舍不得抽,畢竟8塊錢換成柴米油鹽什么的,也能買上不少了…… 小楊遲疑了一下,見老王已經(jīng)接了,才跟著伸手接了過去。 說是抽煙解乏,安立東哪里會讓他們把這煙開封,早把自己另外一包開封的拿了出來,一個人敬了一支 “我是剛退役回鄉(xiāng)的,這煙是原來領導送我的,我平常也不大抽,也就是有什么需要提神了抽上一支。” 現(xiàn)在可不就是需要提神的時候? 有安立東這句話墊著,保衛(wèi)科的兩人理所當然地接了煙過來,就著安立東點的火深吸了一口“你這個堂哥還真是……嘖嘖!” 誰家還沒點糟心事兒?可是糟心成這樣的,也是少見了。 安立東也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我現(xiàn)在也沒有辦法,只有盡量防著點了。”說著又往雜房門那里張望了一下,“這半晌他在里面都沒有動靜,怕是不想寫——” 老王哼了一聲,把煙從鼻孔里徐徐噴了出來“這種人還慣得他,以為什么事都得由著他來? 不寫就讓他好好在里面冷靜下,走了,我們先回去,明天早上再過來看!” 這大冷天的,愛寫不寫,不寫就在雜房里頭好好呆著,誰還會陪著他在這里費力淘神的?回去睡一覺再說。 三個人說走就走了,安建軍在辦公室里先還杠著,慢慢聽出外面沒有動靜了,這才有些慌了神,起身過去用力拍了拍門“喂!兩位領導?兩位領導?!來人啊,來人吶!” 外面漆黑一片的,哪里還有人? 這間雜房又是在招待所最偏僻的角落,隨他怎么叫喊也不怕影響到人,而且原來是用來當小倉庫使的,放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后來另外清理出一間倉庫了,這間雜房暫時就不用了,打算等過完年了再改造成一間辦公室。 這事兒現(xiàn)在還沒有上會研究,現(xiàn)在里面除一張破爛桌子,幾張瘸腿椅子,以及保衛(wèi)科臨時放的幾張紙和一支圓珠筆外,其他什么也沒有。 離地近兩米高的地方倒是還安的有一個小窗戶,安建軍墊了椅子爬上去,發(fā)現(xiàn)他就算把窗戶打開了也沒轍兒—— 之前為了防盜,窗戶上面全裝了鐵柵欄,也就夠安建軍伸只手出去。 安建軍努力把頭貼上去仔細掃了一圈,發(fā)現(xiàn)保衛(wèi)科的那兩個人真的走了,連安立東也不見了蹤影,從椅子上跳下來恨恨啐了一聲。 他來城里前跟人打聽過了,都說商貿(mào)招待所條件不錯,衛(wèi)生間獨立,還可以就在房間里洗熱水澡,這才訂了這里的標間住宿的。 現(xiàn)在倒好,白花了錢卻沒洗上舒服的熱水,沒住上軟和的彈簧床,倒是在這個滿是霉味的房間里困著了—— 安建軍氣得抓起一把破椅子就要摔,向曉月連忙攔住了“別摔啊建軍,不然那兩個保衛(wèi)科的進來看到了……” 豈不是又給他加一條損壞公物的罪名? 安建軍忿忿地把椅子放了下來,破口大罵“這群茍日的,還要老子寫檢討?老子就不寫!” 先前被安立東照臉打到那幾拳頭時還不覺得,這會兒嘴巴張得太大,扯動了臉上太多的肌rou,痛得安建軍“咝”了一聲,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臉,卻不敢再過分用力了,只能小聲咒罵 “安立東這王八蛋,茍日的,專照著老子的臉打,他女良的……曉月,你幫我看看,我臉上是不是都腫了?” 可不是都腫了,而且青青紫紫的跟開了醬菜鋪子似的。 都說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但是安立東是存了心照著安建軍的臉上打的,他并不是要安建軍受多重的傷,就是要讓這種惡心人的東西見不得人! 向曉月搓了搓手,摸了摸安建軍的臉“你這個堂弟還真下得去狠手,這要不趕緊煮兩個雞蛋滾一滾,明天哪里還見得人?” 別說什么煮雞蛋了,這破雜房里連個水瓶都沒有。 安建軍剛才罵得口干舌燥,這會兒想喝口水都喝不到。他再在這里罵有什么用,人家早回去睡大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