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千里追襲

    危險往往比人們想象的要快很多。

    帝國君臣們剛剛轉(zhuǎn)身向山坡下走去，遠處已經(jīng)隱約傳來了大隊騎士的奔馳聲，大地在顫抖，山坡上的樹枝抖動著積雪紛紛揚揚落下。

    走在最下面的大青山立刻彎腰悄無聲息地貼著小樹叢極快地跑到了山坡上，幾息后，少年順著山坡雪地滑了下來，臉上掛著一絲僥幸，低低地說：“至少有500騎士部隊，看積雪揚起似乎在1000米以外，兜了一個包圍圈，我們快走！”

    帝國軍部諸位軍官臉上神色也是一松，這種拉網(wǎng)式的搜索，往往是以100騎作為基礎(chǔ)單位，每一次300～400米拉一次，拉出后，一半的騎士充當網(wǎng)，另外一半的騎士往回逐寸搜索，因此，看似每一次拉網(wǎng)范圍很大，數(shù)百騎士向外奔馳速度很快，而實際上，這樣拉網(wǎng)最廢時間的是往回搜索。被追捕者只要不被直接兜入網(wǎng)眼，同時不被在外圍狩獵的小股騎士部隊發(fā)現(xiàn)，暫時無恙。

    走！面對騎士，唯一逃脫的辦法就是進入密林。

    此時也顧不得收拾腳印了，只要在天黑前，不被敵人發(fā)現(xiàn)行蹤，夜里如果沒有雪就一定會是西北風，所有的痕跡都會被掩蓋。只有祈求……祈求誰呢？本來應(yīng)該祈求的光明神似乎已經(jīng)完全站到了西帝君一邊，還是祈求上天吧，據(jù)說，在12主神上的上天就是創(chuàng)世神閣下。

    羅輝將軍把僅有的30多個禁衛(wèi)軍、王宮內(nèi)侍以及少年幻獸騎士分為三批，4個禁衛(wèi)軍隨大青山以及兩個小傭兵團戰(zhàn)士在前面開道——羅輝相當了解小傭兵團在雪原上的優(yōu)勢，隊伍兩側(cè)各10個戰(zhàn)士負責照顧體弱的老年貴族，在隊伍最后是4個幻獸騎士，而紅石大帝身邊還安排了4個幻獸騎士。

    太陽很快向西偏去，山谷中刮起了風，殘雪像刀子一樣切在人臉上。隊伍中大多數(shù)貴族都是保養(yǎng)很好的人，可能一生都沒有過類似的遭遇，多數(shù)人臉上不知道是被風刮的還是被樹枝剮的都見了血。其中有三個名門的家主是女性，已經(jīng)哭哭啼啼了，如果不是國王陛下在身邊，可能已經(jīng)倒在地上不起來了。

    在最后面斷后的幻獸騎士突然匆匆跟了上來，小聲和軍部諸位負責人說：“報大人，南方500米有敵人的游騎小隊，20人左右。正在斜向沖來。”

    眾多軍官臉色發(fā)緊，游騎是大規(guī)模拉網(wǎng)中被獵者最大的殺手，充當游騎的多數(shù)是軍隊中的精銳戰(zhàn)士，一個個驍勇異常，一旦被游騎追上，落單者往往立刻被斬殺只留下頭顱舉報軍功；如果發(fā)現(xiàn)了敵人的大部隊，立刻安排少數(shù)人不斷sao擾追蹤，其他的騎士返回招來大部隊截殺。

    “快，向前面的小山谷集中。所有人噤聲！”羅輝深知游騎的可怕性。

    眾人剛剛進入小山谷，遠處已經(jīng)可以聽到騎士們呼嘯吆喝坐騎的聲音。

    哈米人王國帝國將軍默德罕納也在落難的人群中，他身邊是哈米人王國二王子和北哈米人王國皇太孫以及北哈米人王國第一勇將羅德克。哈米人對于雪有著天生的眷戀，在雪原中，哈米人無懼任何強敵。

    看到后面追兵越來越近，默德罕納看了一眼羅德克，兩個人點點頭，向羅輝將軍小聲請示：“將軍閣下，追兵一定會發(fā)現(xiàn)我們，我們留下的痕跡太多，必須殺死這批游騎！”

    羅輝嘴角露出了苦澀，殺死20多個游騎至少需要40位以上的騎士吧？只要放跑了一個，下次再來的就是滅頂之災(zāi)。只是，把希望寄托在對方一時疏忽發(fā)現(xiàn)不了逃跑者的痕跡，還不如破釜沉舟一搏。

    將軍閣下抬手召來了4位少年幻獸騎士，帶著軍部中僅有的三位幻獸騎士，剛要向外走，被大青山攔住了。

    “將軍，稍等。這樣直接出去，肯定會直接被敵人發(fā)現(xiàn)，一定會有人去報信。我們還是設(shè)一個埋伏比較好。”只是短短的幾分鐘，少年人隨口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軍部幾個負責人都是一驚，在小傭兵團諸位少年中，大青山以沉穩(wěn)著稱，說出埋伏這樣的話實在不應(yīng)該是他……看來，小傭兵團的諸少年都有深藏不露的一面。不過，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所談到埋伏的誘惑性還是相當高。

    ……

    縱橫而來的20騎警惕地看著周圍的一切，人馬嘴里都噴散著熱氣，突然，最前面的兩個騎士帶住坐騎示意同伴噤聲，戰(zhàn)馬在原地打著盤旋，雪花四濺。

    隱約中，從側(cè)方向的山谷傳來了哭聲。

    騎士隊長揮手指揮部下從兩個方向包抄上去，越過小山坡就看到，山谷中躺著兩個穿華麗衣衫的人還跪著兩個人。衣服光鮮程度與上司所命追蹤目標有幾分相似。

    兩側(cè)騎士同時發(fā)出了歡悅的呼嘯聲，戰(zhàn)馬一躍而下，雪亮的彎刀高高舉起——事關(guān)重大，不管是誰，追殺者得到了不留任何活口的命令。

    哭泣的人聽到了馬蹄聲，猛回頭露出了蒼白的臉色，似乎是兩個小孩子，嚇得倉惶地爬起來，扭頭就跑，跌跌撞撞連滾帶爬，不過，看上去還沒有失去最后的理性，奔著最近的密林一頭扎了下去。

    雪地中，戰(zhàn)馬的速度雖然被減慢，但是依舊比人類奔跑的速度要快太多，沖在最前面的騎士急速迫近，掛刀摘下騎士槍，3.7米長騎士槍猛的探身向前扎去，處于后面的逃跑小孩被絆了一下，槍尖失去了準頭，嘭的扎在地上，騎士反應(yīng)相當快，扔下長槍，彎刀奪鞘而出，劈頭剁下。趴在地下的孩子似乎感覺到頭頂上呼嘯而下的長刀，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抱著腦袋從山坡上骨碌碌滾了下去。

    20多位騎士帶馬在小坡頂上打了一個盤旋，兩個獵物抱著腦袋渾身是雪像兩個雪球一樣滾在坡地，一動不動。

    雪地騎馬，最怕下坡，尤其是這種20°以上角度的斜坡，馬蹄鐵被雪水打得錚亮落在冰雪上直打出溜，稍微不注意，馬蹄就會被雪下的石塊或者樹干崴斷。騎士們皺著眉頭，留了三個同伴在山坡上接應(yīng)，剩余10多騎踩著“之”字形沖了下來。

    最前面的兩個騎士從馬背上躍下，手里拎著彎月刀，向兩個少年走來，看樣子他們只準備留一個活口要口供，其中一個騎士高高舉起彎刀狠狠劈下。

    金器破碎虛空聲驟起……

    突然……

    兩個俯身臥地的少年同時動了，手足騰舞間，大片的雪團從地上射起撲打在兩個騎士的臉上，冰冷潔白的雪花中，隱藏著兩把銀色長劍帶著冷艷的氣息，擊碎空氣刺向兩個騎士——被獵者和狩獵者的位置頓時發(fā)生了變化，兩個騎士臉上全是碎雪，驚慌中奮力扭動身軀，但是襲擊者攻擊的方位和速度都超乎了普通軍人的反應(yīng)范圍，兩個騎士同時中劍，長劍沒有做任何停留，向上挑帶拔出，兩股血流在潔白的雪花中噴射而出格外耀眼。

    其他10多位騎士剛剛帶住馬，還沒有協(xié)調(diào)手中的武器給伙伴絲毫支援，騎士的慘叫聲剛剛響起，谷底各處嘭嘭嘭地爆出數(shù)10團雪花，從雪團中沖在最前面的4個白衣緊身裝的武者有高有矮，但是每人手中都握著一樣規(guī)格式樣的雪月彎刀。騎士中有人立刻認出了哈米人獨有的武器，連忙向伙伴們發(fā)出警告——在雪地中，普通士兵極難與哈米人抗衡，而眼前這4個人無疑又都是哈米人中的佼佼者。

    也就在這一瞬間，騎士馬下突然再次嘭地突起，兩把黑色的長刺劍詭秘地貼著駿馬鞍鞫刺入了兩個騎士的小腹，劍尖帶著血滴悄無聲息地從騎士后背露出一小段，接著又悄無聲息地消失了，兩個騎士根本無法相信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已經(jīng)失去了發(fā)聲的權(quán)力從馬背上萎靡地掉下來。

    兩個雪人從雪中一躍而出，黑色長劍再次撲向了另外兩個騎士的后背……

    讓騎士們徹底死心的是，埋伏者中竟然后五六人召喚出幻獸凌空而起，遠處接應(yīng)的三個騎士調(diào)轉(zhuǎn)馬頭，把身體緊緊貼在馬背上，手中的鞭子高高揚起重重落下，順著原道拼命逃跑——20多個騎士，最多可以對付二三個幻獸騎士，現(xiàn)在不跑，肯定連送信的人都沒有了。

    埋伏的戰(zhàn)士也發(fā)現(xiàn)了敵人在逃跑，三個幻獸騎士吆喝坐騎，繞開了前面的戰(zhàn)場，三匹幻獸腳下幻化出陣陣波光，連人帶坐騎冉冉升起。

    馬背上的三位騎士緊緊抱著坐騎脖子，三把騎士槍全部指向天空以防御幻獸騎士發(fā)自空中的攻擊。

    密林地帶，普通幻獸騎士對決普通騎士并沒有絕對的優(yōu)勢，幻獸一旦升空，必然會受困于枝葉，落地則失去了自身的優(yōu)勢。三個騎士看似又極有經(jīng)驗，貼著馬背任由駿馬一頭扎進密林，三把長槍斜指天空防御幻獸騎士的猝然襲擊。

    突然，驟變再次發(fā)生。

    在三個騎士從剛才兩個倒地死人身邊沖過的瞬息，一道雪樣的閃電爆射而起，已經(jīng)倒斃于地的兩個尸體突然從地上躍起，其中一個人從雪地中抓起一把雪亮的長劍大開大合，帶著風聲橫掃而過，沖在最前面的騎士一直在凝神防御空中的幻獸騎士，根本沒有想到這里還有埋伏，倉促中，騎士還是有極為優(yōu)異的表現(xiàn)，右手全力抬起槍柄用力封擋長劍。

    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劍，多數(shù)人習慣性地等待著長劍與鋼槍重裝在一起被封出來的巨響。但是……

    閃電在瞬間暴漲，無聲無息后，一個重物轟地摔在雪地上，盆潑一般的鮮血染紅了大地——馬背上的騎士被長劍腰斬而亡。大青山一擊得手，全身上下像掉到血池里一樣被染得通紅。

    同樣從地上躍起的另外一個偽裝尸體的戰(zhàn)士半跪在地上，兩手同時捧劍，漆黑的長劍從馬腹部斜向刺入，細劍借著戰(zhàn)馬巨大的沖力把馬內(nèi)臟全部撕裂，從馬背刺出半尺多長，從騎士腿上貫出，戰(zhàn)馬一聲悲鳴踉蹌地帶著騎士和伏擊者向前沖了幾步摔倒在地，騎士被甩了出去撞在一棵大樹上沒有了聲息。

    最后面的戰(zhàn)馬看到面前倒地的戰(zhàn)馬，習慣性的騰空而起，躲過了死馬尸體的同時也躲過了大青山手中星瀚長劍的攻擊，馬上的騎士低著頭看著同樣一道耀眼的光澤擦著馬蹄呼地掃過，被嚇得魂飛魄散，把手中的長槍沖大青山甩去，緊緊貼著馬背頭也不回地向密林沖去。

    密布的樹枝橫掃過來，追在最前面的幻獸騎士躲閃不及重重地一頭扎到樹叢中。在撞擊的瞬間，幻獸立刻表現(xiàn)出與普通坐騎不同之處，心隨騎士意念轉(zhuǎn)動，奮力扭動身軀承受了正面的沖擊，脖頸下方被樹枝扎入，鮮血迸流，幻獸嘶鳴著化作無數(shù)光粒消失了，另外兩個幻獸騎士拉起幻獸，貼著樹梢緊緊跟著……按照這個速度，能否追在敵人找到大部隊前追上已經(jīng)是未知數(shù)。

    血污中的大青山身體爆起，長劍挽在背后，騰騰騰，緊追不舍，讓所有人吃驚的是，大青山的速度甚至比戰(zhàn)馬還快，沒膝深的大雪似乎根本不存在，像雪豹一樣，每一次落地立刻騰空躍起，10多息后，大青山已經(jīng)貼近了戰(zhàn)馬，柔身躍起長劍從騎士背后一劍斬下，騎士和戰(zhàn)馬甚至來不及發(fā)出一聲慘叫同時被砍為兩段。

    在剛才的幾分鐘里，另外一場伏擊也全部結(jié)束，普通騎士在平地上與步兵相比肯定是略微有些優(yōu)勢，但是，在樹林中更加上大雪沒膝，馬匹根本無法騰挪，而對手中不論是四位哈米人勇士還是小傭兵團兩個雪藏的阻擊劍士他們對于雪地的熟悉程度遠超普通戰(zhàn)士，而三位幻獸騎士在空中的突襲防不勝防，埋伏圈里的戰(zhàn)爭完全一面倒。

    眾人都看到了這邊最后一個騎士被攔腰斬斷的過程，人和馬腰斬處把大量的鮮血噴在大青山身上，少年苦笑著用手抹去臉上已經(jīng)結(jié)成冰粒的血塊。

    和大青山一起扮演尸體角色的另外一個阻擊劍士營副隊長潛山·隆剛才被戰(zhàn)馬重重地沖倒在地上，受傷不輕，勉強站起來后，用力把嘴里的血沫子吐掉，從懷里摸出兩塊止血的紗布，扔給了大青山一塊，自己把另外一塊綁在了左肩膀上。

    當大青山一行回到小山谷時，紅石大帝、羅輝等帝國貴族幾乎無法認出眼前這個憨厚少年，從上到下全是血，寒風中，大部分血都凍上了，每一步都咯咯作響。少年后面的幾個小傭兵團員帶著剛才俘獲的16匹坐騎。

    兩位軍部的幻獸騎士沒口子地在眾人面前稱贊大青山的計劃以及大青山本人如雪豹般敏銳和攻擊力。

    大帝極為關(guān)心地走過來問：“大青山，受傷重不重？”

    旁邊哈米人勇將羅德克驕傲地回答：“冰封大陸的勇士，怎么會在雪地被其他士兵擊敗。大青山閣下身為龍牙山神使者，就算以一抵二，又怎么會受傷呢？”

    大青山詫異地看了一眼羅德克，青年哈米人nongnong的眉毛下跳動著一雙善意的眼睛，借著一雙大手伸出：“我，羅德克，我的弟弟是羅德斯?！笨创笄嗌窖壑性尞惿裆珱]有消失，哈米人又補充了一句：“他在傭兵界有自己的化名——千里雪?！?/br>
    ?。壳Ю镅?？大青山立刻想起了這個名字——和白衣阿風在一個傭兵團的劍士也是同門師兄弟，最后，這個戰(zhàn)士用生命救了阿風。

    大青山眼睛略微有些發(fā)澀，滿是鮮血的大手緊緊握住了哈米人戰(zhàn)士的大手。

    在各個帝國中，經(jīng)常有貴族由于各種原因，或自愿或被迫地加入到傭兵行列中，為了不辱沒門庭，這些貴族大部分會換一個名字，直到有一天他真正的成功了，那時才會用自己真實的名字。好像，白衣阿風也是一個例子。

    另外一個哈米人勇者默德罕納對大青山就沒有如此友好，撇了撇嘴，故意說了出來：“這算啥，如果我在那里埋伏，一個人絕對挑他們?nèi)齻€沒有問題。”

    大青山脾氣好，善意地沖對方笑了笑，沒有解釋。

    沒有想到，對方竟然絲毫不善罷甘休，在兩位王子和帝國國王面前接著挑釁：“看著好像多厲害，其實就會借著一只乳臭未干的神圣巨龍招搖過市，喊……現(xiàn)在你那條龍呢？怎么不拉出來嚇嚇人呀，是不是這些普通騎士根本不在乎呀。”

    大青山無奈了，剛想解釋什么，默德罕納身邊的哈米人帝國二王子替他接開了謎底：“大青山，抱歉，請你不要介意，這個……這個……默德罕納將軍是龍騎士漢蒙侯爵的直系侄子……這個……你明白了吧?！?/br>
    大青山?jīng)]有想到在同一個場合竟然連續(xù)見到兩個熟人的親戚，隨即想到了和龍騎士漢蒙侯爵發(fā)生的雙龍大戰(zhàn)，當然明白這個哈米人勇士對自己態(tài)度惡劣的原因了——離開冰封大陸后，通過小傭兵團駐冰封大陸諸樹屋酒吧，大青山對于龍騎士漢蒙侯爵和哈米人軍務(wù)大臣此后家道衰落也需要和范子爵一樣熬粥度日的事情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大青山在臉皮厚度上遠遠無法與艾米相比，心中或許沒有內(nèi)疚但是多少已經(jīng)有了歉意。

    此時遇到了侯爵家的后人，大青山的臉騰地就紅了，好像是怕對方找自己要債似的，低著頭，腳在雪地上不好意思地畫了一個圓圈，嘴里嘟嘟囔囔地道著歉：“這……這……當初……實在是不好意思，請你代我和艾米向漢蒙侯爵大人……”

    二王子笑嘻嘻地拍了一下默德罕納將軍閣下的屁股：“大青山，你太老實了，你真的以為他是因為他伯父被你打敗的原因和你生氣呀。他是活該，當初參加賭局的時候，我讓他一邊壓2000個金幣，這樣不會大輸，萬一你勝利了，他還可以大賺一筆，結(jié)果呢，他就根本不看好你，4000個金幣全部都壓在了他叔叔那邊，結(jié)果……嘿嘿……這個‘妻管嚴’被我jiejie逼得都快去樹屋酒吧當午夜牛郎了。愿賭服輸，這能怪你嗎？”

    默德罕納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小舅子在眾人面前把自己過去的丑事全抖了出來，而他又不能對王子殿下如何，臉紅得和大青山有的一拼，被羅德克笑著拉到隊伍最外面解了圍。

    紅石大帝和帝國諸大臣多少知道這段故事，但是也并非全部了解，看到有當事人在這里，眾人好奇心大起向王子殿下仔細打聽起來，二王子殿下是一個極為熱心的人，一邊走一邊從最開始的帝國邊疆大磨盤開始講起，一直講到雙龍大戰(zhàn)前前后后。

    帝國軍部諸位主官現(xiàn)在最年輕的都是40歲左右，在年輕的時候，時間或長或短都在北部聯(lián)邦服過役，而當時帝國與哈米人王國還有過數(shù)場戰(zhàn)爭，最后都以哈米人兵困冰雪堡壘帝國軍被迫撤退告終?，F(xiàn)在聽到池寒楓將軍竟然有過如此杰出的表演，把在雪原上不可一世的哈米人搞得要賣褲子，有心無心地都在大聲哄笑著，數(shù)落著某些人竟然敢挑戰(zhàn)帝國第一斂財能手及其得意弟子豈不是自找苦吃，更有兩個年輕一些的軍官興致勃勃地追問：當年的漢蒙侯爵或者是漢蒙侯爵伯爵的弟弟是否真被賣到了其他城市作午夜牛郎或者動物園優(yōu)質(zhì)展覽品，否則，為啥默德罕納將軍現(xiàn)在還這么仇恨呢？

    如此說來，默德罕納將軍去樹屋酒吧做鴨子就不一定是被公主殿下逼迫的，說不定這是他們這一系的貴族門閥最寶貴的家傳作風呢？說不定，當初他們家就是通過這方面強悍的作戰(zhàn)力成為貴族和龍騎士的呢？只是，巨龍難道也欣賞他們這種能力？難道巨龍也有此方面的需求，這個……好像型號也不太對呀……云云。

    唉……男人扎堆的地方，總會存在一些不入流的東西……只是……大青山在這方面哪里有一絲發(fā)言權(quán)。

    默德罕納徹底被打敗了，又實在不好發(fā)作，畢竟是自己先找的茬子，干脆躲到隊伍最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