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兄弟鬩墻

    魔法歷年5年冬2月20日，龍?zhí)ь^。

    紅石大帝正式行文天下，冊封為掩護帝國君臣殉職的池寒楓侯爵為忠勇親王。已故忠勇王閣下沒有留下直系子嗣，因此，特冊封親王閣下義子艾米·哈伯伯爵為少忠勇王，冊封忠勇王親傳弟子大青山為帝國伯爵。忠勇王生父池大同公爵晉升為通云王。天下行吊，待收復帝都時，以帝王禮葬。

    而事實上，魔法歷5年冬2月18日，池寒楓王爺?shù)脑岫Y已經(jīng)在帝都舉行了，堪稱風光大葬。

    帝都陷落期間，帝國有史官流落帝都。目睹了忠勇王的葬禮前后，并收錄在帝國編年史中。

    “起，魔法歷5年末，為護圣駕，忠勇王殂。帝都軍民感恩，哭聲連天，三日不絕于耳。王屬部將七彩龍騎士團12000中萬余戰(zhàn)死，余1342人聞王殂，臨戰(zhàn)暈。王屬部將禁衛(wèi)軍2500人戰(zhàn)死，235人暈倒被俘。王屬部將劍士營15000眾，被匪酋魔法致暈被俘。以上17000余王生前部下，無一變節(jié)?！?/br>
    “魔法歷5年冬2月，萬余被俘士兵絕食三日抗衡，匪酋歸還王圣體。再睹王遺顏，萬眾痛哭，183忠烈之士哭斃，與王同葬?！?/br>
    “王屬士卒無論年長年幼，無論爵位高下，無論傷病，以雙手移平七彩龍騎士團廢墟，掘地取巨條石，為王建陵；陵面南背北，南北41丈，取王誕辰；東西87丈，取王親巡87營；高5丈2尺1寸。王陵規(guī)模僅微遜開國圣王?！?/br>
    “王陵落成，帝都百萬居民輪次祭祀長達70余日，王陵鮮花遮天蔽日，帝都素綢價漲百倍。匪酋西帝君兄妹三人、叛酋項天等于王陵落基當日親來祭祀，西帝君兄妹執(zhí)弟子禮。”

    池傲天從帝都上空急速掠過時，肯定不知道下面萬余帝國最精銳的部卒正在徹夜趕工為池寒楓修建陵園。否則，以池傲天的性格，會落下去大哭一場。性情中人。

    要離龍長途飛行速度比巨龍還要慢一些，從漢堡城到通云關，池傲天飛了整整兩天兩夜，沒有吃一口飯沒有喝一口水。

    魔法歷5年冬2月13日，通云關40萬軍民都看到了奇異的一幕。

    下午2時傲陽萬里，天外突然風雷陣陣，接著，一種似牛似虎的叫聲響徹天際，眼看著，北天無數(shù)浮云層層迭起層層變黑，數(shù)息后，一只巨龍從天邊展翅飛來。通云關前后兩代主人都是龍騎士，城內(nèi)居民對于龍尤其是龍騎士的坐騎龍見多了一般也不會大驚小怪，但是，這一次，還是讓消息相對閉塞的通云關居民嚇了一跳：這哪里是巨龍，分明是一只巨龍的骨架在天空飛舞，而骨架上還真有一位龍騎士——一位全身披著骨頭的高大騎士。大部分居民都知道老城主現(xiàn)在西征，目前城里當家的少城主還只是一位幻獸騎士。如果，這個龍騎士帶有敵意，對于通云關無疑是一個挑戰(zhàn)。

    守城的士兵如臨大敵，聚兵鼓、驚將鐘同時敲響。

    正在城主府開會的諸位圣雪山戰(zhàn)區(qū)的軍官們聽到士兵快報，立刻聯(lián)想到旬月前，惡魔島主帥的黑暗巨龍吟風在附近出現(xiàn)，少城主池長云帶領20多位軍官披掛整齊，剛剛走出大廳門。就看到大批士兵手持長弓、盾牌、長刺槍等對付巨龍的武器急匆匆地向內(nèi)府跑來。

    隨即，天空中一片黑暗，小桌面大小的骷髏龍頭噴散著黑色的煙霧緩緩下落。

    “是我弟弟，大家不要攻擊！”池長云和幾個公爵府直屬部將立刻知道是誰來了，大聲命令。

    白森森的骨制面具向上推起，面具下，是一張同樣慘白的臉。池傲天想從要離龍身上躍下，但是50多小時保持同一姿勢騎乘，又是在寒冷的高空，整個身體都僵硬了，一頭從要離龍背上栽下來，臉上摔得全是血。

    池長云心疼弟弟，不顧滿身厚重甲胄，吃力地彎腰扶起池傲天。

    “叔叔，死了……”

    池長云聽到這句話，根本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手腳發(fā)麻，站立不穩(wěn)：“你說什么？”

    帝都與南部數(shù)十省的聯(lián)系，必須經(jīng)過腹地桑干河戰(zhàn)區(qū)，而事實上，半月前，桑干河戰(zhàn)區(qū)已經(jīng)開始攔截各地信使，到帝都叛亂前兩天，所以信使無論軍情還是民政，一律予以扣押。因此，帝都叛亂之事，現(xiàn)在，也只有北部數(shù)省有消息。漢堡城的信使需要躲開桑干河戰(zhàn)區(qū)的關卡，都還在路上。

    “哥哥，神圣教廷叛亂，攻陷帝都，叔叔為了掩護紅石大帝撤退，戰(zhàn)死了……”在外人面前，池傲天不好釋放自己的感情，回到了通云關，回到了高祖起家的地方，再也控制不住了，冷血少年失聲痛哭，一邊哭一邊捂著嘴劇咳，鮮血順著指縫噴涌。

    通云關，500年前就被封為池家屬地，周邊200里內(nèi)，大小產(chǎn)業(yè)多少都和池家有關系，黎民百姓也多少都和池家有著或遠或近的關系，哪怕只是祖上曾在池府做過傭人，但總能找到一絲聯(lián)系。池門中也有旁支最后淪落到失去所有貴族稱號，甚至連帝國騎士都不是，即使這樣，這些旁支子弟也都留在了通云關，參加每年一度的祭祖。在大街上看到一個衣著破爛的老嫗自稱自己是池大同公爵的姑奶奶，那也千萬不要以為這是民間潑婦的咒罵，99%的可能是，如果池長云見到這位老太太就真的跪下喊一聲太奶奶。總而言之，通云關百里之內(nèi)，就是池家的大家族。鄉(xiāng)里之間出現(xiàn)違規(guī)犯科之事，動用家法的機會遠大于國法。

    池長云身邊的將領，倒有一小半是池家累世相交的家將，對池家諸人更像是兄弟朋友而非屬臣。聽到池寒楓戰(zhàn)死的消息，根本不敢相信，全都蒙了！池寒楓現(xiàn)在是池家三大頂梁柱之一，帝國地位最高的戰(zhàn)區(qū)將軍，在爵位上和軍部排名都高于乃兄池寒桐侯爵，又有小傭兵團諸位天才少年幫助，最近又攻克了漢堡城，在帝國軍中聲譽如日中天，怎么會……一句話說沒就沒了呢？還有，帝都陷落，這怎么可能？帝都號稱是百年不落之都，說陷落就陷落了？誰能攻克帝都，兩道城墻，數(shù)百架大型防御投石器，數(shù)萬精銳騎士。

    但是，池家二少爺是出了名的不喜言笑，更不可能詛咒自己的親叔叔。

    池傲天一邊哭，一邊把他知道的事情詳細描述了一遍，關于池寒楓具體戰(zhàn)死的過程，池傲天并不了解。

    通云關諸軍官一聽，淚水連連落下的同時，都吸了一口冷氣。

    池傲天對于帝國軍隊布局不熟悉，對于帝國各部將官任用更缺乏了解?，F(xiàn)在，通云侯池寒桐正在南疆與法諾斯軍團、惡魔島軍團對峙，經(jīng)常有小規(guī)模戰(zhàn)爭發(fā)生，侯爵麾下僅一線精銳部隊就35000人，加上二線部隊和劍士營，70000多大軍一線排開。這么大的軍隊，每天人吃馬耗需要多少糧食？而帝國最大的幾條大陸公路都從桑干河通過，桑干河戰(zhàn)區(qū)將軍是帝國副相的兒女親家，在歷次帝都政治風波中旗幟鮮明地站在帝國副相一邊。帝國副相反了，誰能保證不是早有預謀，立刻有將官意識到最近三周來沒有收到任何帝都消息是受到了封鎖，如此看來，桑干河可能早就倒向了西帝君一方。池寒桐侯爵就算不被腹背夾擊，糧食物資肯定是受制于人了。

    “池少家主，我們應該立刻派人去通知侯爵大人？”說話的是一個30多歲的文士，一臉焦急，眉頭緊緊擠在一起。池傲天并不認識，文士是公爵府上最優(yōu)秀的參謀之一都睿明蘭，本來直屬通云侯，但是出征前專門留下協(xié)助池長云統(tǒng)領家族領地。

    “好吧?！背亻L云也是性情中人，只是，做了快一年的圣雪山戰(zhàn)區(qū)代將軍，每天處理比桌子還高的公文，性格已經(jīng)快被磨平了，而且，本身也比池傲天穩(wěn)重，否則就算池寒桐放心讓兒子代管戰(zhàn)區(qū)，帝國軍部怎能放心讓一個年僅25歲的少年手握數(shù)萬重兵？池長云哭了一會兒，意識到責任重大，一邊用袖子擦去臉上的淚痕，一邊對都睿明蘭說：“其實，我們派人也沒有太大必要，傲天剛才說，帝國軍部大部分留守將軍都和紅石大帝在一起，以他們的穩(wěn)健，肯定會直接派幻獸騎士去通知帝國各重要戰(zhàn)場。我們也派一位幻獸騎士吧，以防萬一?！?/br>
    說話間，眾人扶著渾身僵硬的池傲天來到了將軍府議事廳。

    “我要士兵！我要10000黑龍騎士團的士兵！”池傲天沒有等所有人落座，大喊了起來：“我要血洗神圣教廷，血洗烏魯城，我要用100萬神圣教廷信眾的鮮血來祭奠叔叔！”

    所有人看著瘋狂中的池傲天都驚呆了，在認識池傲天的人的印象中，他是個一天都不說一句話的男孩，任何時候都是冷冷的樣子，在這個男孩神經(jīng)中似乎根本沒有激動、歡笑等系統(tǒng)。當然，他們不會知道，三天前，池傲天大逆不道手持長劍抵在國王陛下面前。

    “但是，二少爺，大老爺還在前線與敵人交戰(zhàn)，如果，法諾斯軍團與桑干河戰(zhàn)區(qū)聯(lián)手襲擊，或者斷糧斷草，侯爵閣下的10萬大軍隨時有崩潰的可能，我們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打通界林，讓侯爵大軍可以通過界林小道盡快返回通云關?！币砸粋€參謀而言，都睿明蘭頭腦相當清楚，立刻把握住目前局勢最關鍵的地方。

    “我不管。”池傲天冷冷地說了三個字。

    “二少爺，你必須從大局考慮，否則萬一由于我們接應不力，導致侯爵大人遭受重創(chuàng)……”

    都睿明蘭還想說什么，被池傲天劈頭打斷。池傲天一直呆在帝都，除了池家一些親隨官員陪同池公爵和父親返回帝都，對于屬地其他人并不認識，池寒桐回帝都的機會又相對少，因此，池寒桐直屬的部將池傲天幾乎一個都不認識。池傲天生平又最恨招搖之人，眼前這個參謀，屢次三番站出來表現(xiàn)自己如何機智，以池傲天的性格根本無法容忍，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滾！沒有你的事！”

    都睿明蘭是一個相當傲氣的人，從進入侯爵府后，雖不能直接取代首席參謀，但是以謀算無疑成為了侯爵府上最重要的謀士之一，不僅是侯爵大人，就連公爵閣下對都睿明蘭都很客氣。池傲天一句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立刻讓都睿明蘭感覺到自己身份卑微，斜看了一眼池傲天，一語不發(fā)，大步走出議事廳。

    池長云示意另外幾個參謀出去勸解都睿明蘭，還想用兄長的身分攔下池傲天：“長風，老爸走的時候帶走了三個大隊的黑龍騎士團，現(xiàn)在我手中一共只有三個大隊，算文員一起總計12543人。我去哪里給你再找10000黑龍騎士團？再說，都睿明蘭先生說得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池傲天眼睛里充血，兩眼緊緊瞇縫著還是透出兩道血紅的目光，盯著池長云，一字一頓地說：“我記得，根據(jù)池家家規(guī)，如果替一個直系親屬報仇，只要跨國界，那么，任何人可以動用5000人的黑龍騎士團，對嗎？”

    黑龍騎士團，創(chuàng)建之初本是池家自己的衛(wèi)隊，后來歷經(jīng)100多年的征戰(zhàn)，正式列入帝國正規(guī)軍武裝。因此，池家家規(guī)中才有這樣一條。池長云當然也知道，默默點點頭。

    “我還記得，池家任何一個當代家主的直系子孫，有權利動用5000黑龍騎士團為自己效力5年，以建功立業(yè)。對嗎？”

    池家第三代家主，非常喜歡自己的幼子的幼女。但是，由于帝國繼承法，池家公爵侯爵職位只能由長子繼承，作為幼子，只能降次繼承子爵的爵位，作為幼女，不僅不能按照池家宗譜排名，連成為帝國騎士的權利都沒有。當時，帝國對女子相當輕待，按前朝律歷，女子不得繼承任何家業(yè)，不得加入軍伍，不得經(jīng)商等等。而這個名叫池田萌的少女不論文采武藝都遠超其他6子13孫，論行軍打仗，把她13個兄弟加一起都不在一個層次上，作為女孩子，膽大心細，在其他兄弟還深深畏懼巨龍的時候，就已經(jīng)極為開心地抱著巨龍脖子爬上爬下，巨龍竟然在池家家主之外，也允許小姑娘騎乘。因此，池家家主專門制定了這么一個家規(guī)。池田萌這個少女也極其給祖父增光，當時，帝國正在對神圣沙漠帝國用兵，池田萌率領5000私家軍縱橫8000里，一直打穿神圣沙漠，穿越渺無人煙的沙漠腹地，黑龍騎士大旗從沙漠西南一直殺到沙漠東北，不僅把神圣沙漠帝國打怕了、打跑了、打服了，還給帝國打下了界林以東130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今天的浮冰港就是當年池田萌大軍最終飲馬處。池田萌21歲的時候已經(jīng)官拜帝國藍翎騎士、軍部一級將軍，爵至征東侯。如果不是后來被王太子殿下看中，窮追3000里嫁入王室并最終成為王后，池田萌最終的爵位甚至可能超越乃祖。

    其后，池家又有數(shù)位直系子孫借兵征戰(zhàn)，也都戰(zhàn)果累累，否則池門也不會派生出如此多的侯伯子男門第。

    池長云當然記得這條家規(guī)。

    “長云長風……長風長云……長云長風……”池長云性格憨厚，有幾分像大青山，被弟弟連續(xù)頂撞，苦笑著嘴里低低地念叨著，緩緩從桌子上拿起了佩劍。

    池傲天聽兄長念叨著，臉色騰得地紅了，立刻知道池長云想要說的話。

    在魔法歷元年前，池傲天無論在各個方面與自己兄長差距都很大，在騎士學校中，給池傲天帶課的師長剛好是4年前池長云的師長，每每愛作比較，在他們眼中，池傲天所有的一切都不如池長云，尤其是在領袖風范和號召力方面。

    在家族中也一樣，池長云如太陽一般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而弟弟永遠是一顆躲藏在陰暗角落里的昏暗小星星。

    從魔法歷元年后，準確講，是池寒楓回到帝都以及艾米、大青山成為池家子弟后，池傲天突然間爆發(fā)出璀璨星光：千古第一骨龍騎士、湛藍圣境對抗雙劍獸、西林島攻防戰(zhàn)、帝都一劍斷神兵、斷冰港龍騎士大戰(zhàn)等等一連串的光環(huán)照耀在這個年僅20歲的少年身上，不僅僅是公爵府的人為之驚訝，這些宛若奇跡的故事被無數(shù)吟游詩人廣泛傳唱，成為了傳說中的英雄人物。

    直到此時，人們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那個看似遙遠的星星不是一顆小流星也不是一顆沒有能量的行星，而是一顆更為巨大的散發(fā)熱能的超級恒星。

    就在這時，有心人開始研究起兄弟兩人的名字：池長云，池長風，長云長風，仔細琢磨一下兄弟兩人的名字，自然就知道做弟弟的一定會后來者居上，再大的云彩只要風一來，一定會被吹得個煙消云散。

    “我不是那個意思……”冰冷少年嘴笨，還想解釋什么。

    “不用說了……”池長云臉色異常平淡，嘴唇無奈地抽動了一下，擺擺手：“你說的都是你的權利，這是祖宗為了讓后輩子孫為列祖列宗長氣的好辦法，你說得對。只是，我這個做哥哥的，上不能為國家盡忠力抗強敵，下不能為池寒楓叔叔盡孝征討神圣教廷……”池長云說到這里，又想起了自己10多年沒有見面，回來后也沒有機會怎么相處的叔叔，眼淚簌簌落下：“因為，爺爺、父親都不在這里，我是暫代的家主，所以，我必須對10000黑龍騎士團的將士負責，必須對他們身后的家庭負責。現(xiàn)在，做兄長的只能抻量一下你的能耐……”

    池長云所說，池傲天也清楚。池家第五代家祖為了防止無能子孫假借先祖家規(guī)，利用各自私心，隨意調(diào)兵最終導致兵敗身亡，特意在祖父立下的家規(guī)后又補充了一條：“任何希望動用黑龍騎士團為自己打天下的子孫，必須在武技上勝過當代家主或家主順位第一繼承人。他人不能替代。”意思很簡單，既然這條是為那些武技非凡卻又懷才不遇的子孫定下的，那么如果你連家主順位繼承人都不如，還是不要出去丟人了。

    “我……”池傲天還想說什么。

    “不要婆婆mama的了?！背亻L云揮手打斷：“這不是你應有的風格，來吧，打敗我或者至少不被我打敗，你就帶領家族士兵去為叔叔報仇。否則……我們還需要從長計議。”

    池傲天也意識到，叔叔戰(zhàn)死后，自己的表現(xiàn)與平時的表現(xiàn)相差太多，也不想多說了，抬手抽出了腰間的星瀚長劍，創(chuàng)世神親手打造的長劍在連續(xù)飲了兩只巨龍的鮮血后，宛若通靈，一出鞘立刻爆發(fā)出一連串的龍吟聲，兩道金色的波光從劍身一閃即過。

    傳說中，上古神兵都擁有靈性，甚至可以自行選擇主人。現(xiàn)在看來起碼星瀚長劍是通靈的，斬了兩只黃金系巨龍后，劍身就莫名其妙地多了兩道金色波光。不知道如果斬殺了其他系的巨龍會有什么標志出現(xiàn)。

    池長云被晃得微微瞇了一下眼睛，苦笑著：“聽說了，你前不久在劍斷黑水魂后，又多了一把據(jù)說是上古神兵，而且在漢堡城一劍斬殺了一只黃金巨龍……唉……小傭兵團的手筆真大。動輒就有如此神兵，聽吟游詩人說，艾米閣下還擁有創(chuàng)世神親手打造的三大神劍之一的湛藍隕石巨劍。只是，希望，你現(xiàn)在要劍下留情?！?/br>
    說完，池長云長劍出鞘，一道碧綠色秋水波紋在大廳里蕩漾而起。

    啊？看到這把劍，池傲天不知道該戰(zhàn)還是不戰(zhàn)了。

    弓。

    弓作為人類最早使用的遠程武器，對人類發(fā)展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梢哉f，直到人類擁有了弓箭后，與其他種族天生利爪、尖牙、濃毒、厚甲相比才擁有了真正意義上的優(yōu)勢，才成為當之無愧的萬物之長。也是從這一刻起，人類甚至左右強悍如巨龍等種族的命運。

    根據(jù)不完全的統(tǒng)計，直到月亮第一次變紅時，也就是大概15000年前，弓力，這個概念被第一次引入軍隊器械管理中。

    所謂弓力，是指拉開一張弓所需要的力量。具體測量的辦法是，用一桿固定好的吊稱，先稱出弓本身的重量。接著，用稱勾掛在弓背中心位置，用重物掛在弓弦上，不斷加碼，直到弓弦被完全拉開。此時，弓重＋重物重量，即為此弓的弓力。

    一般而言，軍隊中優(yōu)秀的長弓手都必須拉開30公斤以上的重弓，且必須在10分鐘內(nèi)連續(xù)射出3壺箭（即36支）。一般帝國的二線部隊，必須能夠拉開20公斤的角弓，而最差的劍士營訓練者，也必須能夠拉開10公斤的短弓。

    凡是使用角弓和長弓的弓箭手，都必須掌握使用弓箭的技巧，尤其是遠射技巧。

    每一位軍隊的弓箭手，握弓手的手背上都畫有不同角度不同顏色的線，每一根線，代表以這個高度射出的箭距，通過這種辦法控制中遠距離的飛射位置。好的弓箭手，甚至可以根據(jù)風向糾正自己超遠程速射的距離，誤差非常小。

    ——《池一子·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