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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提在右手上的袋子突然被身邊的人接了過去。 她側頭,林慕安的面色如常,手里提著那個大袋子腳步未停,白皙而骨節(jié)分明的指間,交錯著透明的塑料袋,手背上隱約能看見青筋。 木棉偷偷地笑了,跟在他身邊,腳下都不由輕快幾分。 十來分鐘的路程,卻感覺只過了短短幾秒。 進門,木棉到廚房收拾著食材,林慕安倒了杯水,倚在門邊一口口喝著,隨意而自然。 她動作很利落,不一會兒就上了菜板,手里揮舞著菜刀,熟練干脆,那塊淺黃色的胖土豆咚咚咚幾下變成了均勻的細絲,散落在菜板上。 她穿著淡藍色的格子圍裙,校服袖子隨意堆在手肘處,松松扎在腦海的馬尾用橡皮筋胡亂卷了起來,蓬松凌亂,碎發(fā)也被挽在了耳后, 切到一半的時候,那縷發(fā)絲調皮的落了下來,遮住了她眼角,木棉停下動作,提起手臂把它蹭到了耳后,只是袖口又不聽話的滑了下來。 她用另一只手腕又把它推了上去,然后繼續(xù)方才未完的動作,只是沒幾下,那團袖口又松散的落了下來。 她仿佛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后欲放下手里的東西去洗手,林慕安心念一動,走了過去。 “我來吧?!?/br> 他把手里的水杯放在了流理臺上,低頭細致地幫她卷袖子,淺藍色布料從袖口處一層層往上折疊,微涼的指尖若有若無地擦過她的皮膚。 木棉愣愣地看著他精致的眉眼,一陣陣電流從袖口細微的觸感中傳來。 他微垂著頭,頭頂黑發(fā)散亂,額前幾縷發(fā)絲覆住烏黑長眉,睫毛輕輕顫動,像蝴蝶的翅膀,脆弱而美好。 白皙的臉,紅潤的唇。 木棉克制不住的想親他。 林慕安仔細的幫她固定好方才抬起頭來,此刻木棉的臉卻離得極近,鼻息間仿佛能感受到她濕熱的呼吸,四目相對,林慕安在她眼里看到了熟悉的欲望。 警覺將起,耳邊已經(jīng)響起了她蠱惑的聲音。 “親一下好不好?” 那個‘不’字梗在喉間還未出口,唇已經(jīng)被封住,林慕安深吸了一口氣,正欲推開她,木棉已經(jīng)直起了身子,滿臉無辜。 “對不起。” “情難自禁?!?/br> 她說。 林慕安緊抿著嘴角,繃成了一條直線,他沒說話,拿起手邊的水杯走了出去。 木棉低頭,笑得無比甜蜜。 須臾,她伸出舌,舔了舔唇。 直到菜全部出鍋,木棉都沒有再看到過林慕安,她解去圍裙把手擦干,端著菜走了出去。 客廳空無一人,窗簾在隨風飄動,更顯空寂。 她叫了幾聲他的名字,沒人有應。 木棉疑惑的走到房門口,抬手輕敲了幾下,半響,里頭才傳來聲響,被子翻動的聲音,拖鞋在地面上摩擦的踢踏聲。 門打開,林慕安睡眼惺忪,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黑發(fā)看著她。 校服外套被脫掉了,身上只穿著一件白色T恤,七歪八扭,精致的鎖骨清晰可見,衣服下擺卷起,露出腰間一小片白皙的皮膚。 木棉目光飛快閃開,微垂下眼開口:“吃飯了?!?/br> 林慕安眼里還是一片朦朧,他愣了一下,才無意識的應道。 “恩…” 他步伐緩慢的往客廳走去,坐在椅子上時還是一副呆愣的模樣,木棉一邊幫他盛著飯,一邊忍不住打量著他。 剛睡醒的皮膚白得好像會發(fā)光,嫩生生的,就像他每日喝的牛奶般,絲滑瓷白,那雙漆黑的眼睛無意識看著前方,瞳孔渙散,沒有聚焦。 呆呆的模樣。 像個小孩。 好可愛! 木棉目不轉睛的盯著他,舍不得移開視線。 平日里無比敏銳的人此刻卻無所覺察,接過她遞來的碗就開始吃飯,每夾一道菜臉上就會柔和幾分,還伴隨著微微的點頭。 比起他上次那副毫無波動面無表情的模樣,倒是真實討喜很多。 木棉忍不住莞爾。 他吃飯的動作很斯文,細嚼慢咽,嘴唇緊閉著,腮幫子微微鼓起,清冷的面容柔和不少。 木棉心滿意足地嚼著嘴里的飯,嘴角高高翹起,心底充盈著不知名狀的溫暖。 林慕安放下筷子時,盤里的菜還剩三分之一,木棉起身收拾,看著桌上的菜有些頭疼,正在倒掉和不倒掉之間糾結時,面前的人出聲了。 “放冰箱好了?!?/br> “恩?” “我明天可以吃?!?/br> 木棉雙眼驟然發(fā)亮,笑容燦爛的耀眼。 “好的呀?!?/br> 她連忙點頭。 收拾到一半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什么,看著坐在椅子上的人開口:“以后你想吃的時候,我可以隨時給你做啊。” 林慕安正在發(fā)著呆,神游天外,忽然意識到她說了什么之后,視線定在了她身上,少女笑容明艷,清亮的雙眸映著滿室燈光,細碎璀璨,瑩瑩生輝。 可能是剛睡醒不久后的倦怠,也可能是飯后的滿足,林慕安只覺得此刻整個人都置身于前所未有的舒適中。 他望著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周五,清晨空氣微涼,天邊一抹燦爛的金色,淡薄的霧氣縈繞著樹木建筑。 一中校門口集合了無數(shù)學生,他們都褪去了往日清一色的校服,換上了五顏六色款式新穎的服裝,一張張朝氣蓬勃的臉上都是明媚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