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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她應該是那種對自己未來規(guī)劃特別清晰明了的人。 比起其他的人,要活的更加優(yōu)秀才對。 而不是說,把生活用來謀生。 “木棉…” 沈昊欲言又止。 “我覺得你應該可以有更好的未來。” 許久,他說。 木棉笑笑,沒有再開口。 幾人在校門口分別。 夜晚很安靜,天空很黑,星星一顆一顆點綴在上面,閃閃發(fā)光,木棉抱著書本慢慢走著,路燈把她的影子拉的很長。 心底有個聲音,在小小的說話。 [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未來,就是和他在一起,安穩(wěn)、平常的生活。] . 木棉覺得最近,林慕安好像在和她鬧脾氣。 冷言少語,吃飯的時候,也是面無表情的,眼角眉梢都是寒意。 就連木棉有時候和他說話,都是不太愛搭理的模樣。 更重要的是,下午課間,總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 這真不是一個很好的現(xiàn)象。 課間鈴聲響,寫完了李元昨天布置的最后一張試卷,木棉站起來活動了下身體,然后環(huán)顧四周。 林慕安倚在外面走廊的墻柱上不知在想什么。 眼神…… 明媚而憂傷? 她忍不住牽起嘴角,走了過去。 外面只有三兩個人在透氣,高中繁重的課業(yè),尤其是一班,幾乎每個人都是在教室爭分奪秒的學習。 或者借著這短短幾分鐘休息時間抓緊在位子上趴一趴,短暫淺寐,補充精神。 林慕安倚在墻柱角落,獨自一人,雙手插在校服口袋,目光飄渺,不知道在想什么。 木棉一步兩步跨到他身前,然后往前傾,臉湊到了他身前。 輕嗅兩下。 “你又抽煙了——” 她抬眸,篤定的說。 林慕安淡淡垂眸看了她一眼,又很快收回了視線。 他沒有回答。 木棉立刻伸手去摸他校服外套口袋,果不其然在里頭摸到了一抹堅硬棱角,還有旁邊的打火機。 剛一觸及,手腕便被緊握住。 “木棉——” 他低聲警告。 木棉盯著他,目光絲毫不退讓。 林慕安眼神晦暗,手伸進口袋,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掰開,然后從里面拖了出來。 “痛…” 木棉輕呼,蹙眉看他,眼睛濕漉漉的,仿佛被水洗過般透亮。 林慕安忍不住低頭,面前那只白嫩的手紅了一大片。 心里閃過一絲懊惱,他有些不自然的扭過頭。 “你周末干什么了呀…” 木棉揉著手,找著話題緩和氣氛。 “今天已經(jīng)周三了。” 林慕安剛剛好一點的臉色,又立刻沉了下去。 “啊,我最近太忙了。” 木棉身體慣性往前傾,直到把頭抵在了他的胸前,蹭了蹭,聲音輕軟像是在撒嬌。 “從早做題做到晚,好累啊,我快要被累死了…” 林慕安低頭,看著懷里的那個人,垂在身側(cè)的手指不自然地蜷縮起來,眼里涌起點點困惑。 明明很生氣,不想理她,不想和她說話。 但她在懷里輕聲抱怨的這一刻,依舊不受控制的心疼。 想要…抱抱她。 他抿抿唇,沒有做聲,任由她這樣靠著。 時間仿佛停住,脈脈溫情緩緩在其中流動。 木棉閉著眼睛休息了幾分鐘,須臾,悄悄伸出手探進他的口袋,極快拿出了那盒煙和打火機。 然后一個轉(zhuǎn)身離開,晃了晃手里的東西,對著他笑的無比得意。 上課鈴聲響起。 林慕安怔然,看著她的身影進了教室。 他垂下頭,極其緩慢的,翹起了嘴角。 . 競賽的時間定在周日上午,地點在B市,周六早上從學校統(tǒng)一出發(fā),周日晚上回來。 出發(fā)那天天氣很好,四個多小時的車程,抵達B市時已經(jīng)接近中午。 住宿安排在考試的學校,整理好個人物品之后,李元帶著他們一起下去熟悉環(huán)境。 大概逛了一圈,吃過午飯稍作休息,又開始進行考前沖刺,一直到晚上九點多,才各自回去休息。 木棉拿出手機,看了眼自己中午給他發(fā)的信息,他已經(jīng)回了,就簡單的一個字。 我到啦~\\(≧▽≦)/~學校很漂亮,天氣也很好,你在家要記得出去走走呀! 恩。 木棉手指在屏幕上緩緩摩挲著,莫名有些欣慰。 有進步,比以前多了一個符號了。 木棉是在考完試的那個下午,才得知自己爸媽恰巧在B市某地考察的。 走出考場,饒是穩(wěn)重如她,也難免有些心緒難平,在給林慕安打了個電話沒人接之后,想了想,還是試探地撥出了那個熟記于心的號碼。 幾聲嘟嘟響起,然后驀然被接通了。 “喂?喂!”木棉有些不確定叫道。 “聽的到…” “mama!你們電話終于能打通了?!?/br> 木棉拿著手機,聲音有些激動。 他們經(jīng)常不知道在那個山區(qū)里調(diào)研,收不到信號那是常事,木棉每次給他們打電話,就如同買彩票般。 現(xiàn)在明顯是中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