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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羞恥到極點,擰她能夠到的謝淮的一切部位:你放我下來! 謝淮手臂被她掐紫,疼得蹙眉,但依舊沒松手,一路把她扛上三樓心內科做心電圖和彩超。 我不做! 夏夏看到醫(yī)生轉身想跑,謝淮按住她,像按了條濕滑的泥鰍。 他不耐煩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你能不能安靜點? 那一巴掌沒控制掌力,加上夏夏穿著牛仔褲,布料經過拍打后的動靜清脆響亮。 醫(yī)生下意識看過來,瞥見旁人的目光,夏夏的臉剎那紅透了,她屁股被謝淮打麻了,又酥又疼,半天沒緩過勁來。 謝淮在外人面前這么不留情面打她,夏夏既尷尬又委屈,眼圈紅紅的半天說不出話。 女醫(yī)生說:胸衣解開。 夏夏咬著嘴唇,謝淮說:解啊,還要我動手嗎? 他說著就要撩她衣服,夏夏拍開他的手:你別碰我! 謝淮對她又兇又壞,她強忍著想哭的沖動,緩緩把衣服擼到胸口,解了胸衣的系扣。 那一瞬間,謝淮終于明白她為什么提到做心電圖反應如此激烈。 她白皙的皮膚密密麻麻全是粉紫色的痕跡,深淺不一,但遍及rou眼可見的每一處,那是昨夜謝淮掐著她的腰,故意一顆一顆吮出來的。 醫(yī)生素質極好,什么都沒說,叮囑夏夏放松一點,幫她做完了檢查。 謝淮擰著眉,那是他緊張時才會做的表情。 醫(yī)生看了看心電圖,淡淡道:預激綜合征,要做手術。 謝淮問:嚴重嗎? 發(fā)病時偶爾會心悸胸悶,過激運動容易心動過速,但不是什么嚴重的病。醫(yī)生說,只要不影響生活,許多病人一輩子都不用治療,你如果難受得厲害可以考慮做個消融手術。 還有,最近是不是太累了?醫(yī)生扶了扶眼鏡,從心電圖上抬頭,ST段異常伴隨輕微心肌缺血,平時要注意休息和飲食,心情也要放松,現(xiàn)在看只是小毛病,但繼續(xù)勞累說不定會發(fā)展成心肌勞損。 謝淮將吳麗的情況說給她聽,醫(yī)生笑笑:她的心臟病是后天原因,不會遺傳給下一代,況且真正嚴重的心臟病人特征那么明顯,怎么可能到二十歲才發(fā)現(xiàn)? 謝淮問:消融手術現(xiàn)在可以做嗎?成功率多高? 醫(yī)生說:百分百安全,但現(xiàn)在做不了,手術要提前預約,我們專家號已經排到下個月了。這病對生活影響不大,拖幾年也沒關系,但我還是建議早點做,畢竟年輕人恢復能力強。 謝淮輕聲道謝,見夏夏已經穿好衣服,冷著臉帶她離開醫(yī)院。 陽光晴朗,他站在人來人往的街角,松開手沉默地看著她。 夏夏一聲不吭,安靜得過分。 還分手嗎?謝淮語氣冷漠,頗有些秋后算賬的意思。 夏夏沒有因為病情的陰霾散去而心情好轉,她說:分。 謝淮眸光陰沉,強壓著暴戾的沖動:你再說一遍。 我說分。夏夏抬頭看他,神色出奇冷靜。 謝淮胸膛因為憤怒起伏,他死死盯著,想從她那讓人又愛又恨的臉上找出哪怕一絲她今天為什么要說出這種話的蛛絲馬跡,可他看了許久,頹然發(fā)現(xiàn)在一起這么久,他竟然完全猜不透面前的女孩心里在想什么。 你為什么就不能好好聽我說話? 夏夏那個分字剛一說出口,眼淚控制不住斷了線一樣朝外掉,她沒有哭出聲,安靜地任它流,眼睛通紅,像融了一滴赤色的墨水,紅得要滴血似的。 那天阿姨躺在ICU等錢救命,我把所有能想到的人都找了一遍,可沒人愿意借錢給我。 趙晉松趁火打劫,我不敢罵他。她揩去臉上的淚漬,我怕他生氣,怕到最后真的需要那筆錢的時候他不會再給我了。 夏夏壓抑已久的情緒在這一刻轟然爆發(fā),擦干一茬眼淚下一茬無縫接上,浸得她臉上的水漬總也不干。 她哽咽出聲:你有沒有想過我沒借到錢會怎樣?那天躺在ICU的人是阿姨,如果有一天躺在里面的人是你呢? 如果是你躺在ICU等錢救命,只有趙晉松能借錢給我,我該怎么辦? 謝淮從沒想過這才是她負面情緒的根源,喉嚨干澀,心疼得說不出話。 他在她坍塌的情緒里愣了片刻,伸手抱他: 別說傻話了,就算你跟我分手,將來我躺在ICU等錢救命,你能做到不管我嗎? 做不到。夏夏打開他的手,不準他抱,但至少分手了你還可以去找別人,隨便誰都好,任何人都比我好。 但凡我有個像樣的家,有對像樣的父母,在我男朋友需要我的時候,我就算跪下來求他們也一定會拿出錢來去交手術費。夏夏哭成淚人,可我什么都沒有。 謝淮又氣又心疼,聲音盡力平和:這不是你的錯,是我沒能給你安全感,怪我。 可從前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現(xiàn)在不也好好的嗎?我保證以后絕對不會發(fā)生這種事了。感情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你別把所有的壓力都攬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