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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進(jìn)了臥室,那扇門在他眼前關(guān)上了。 岑溪走回房間,把門關(guān)上,慢慢走到了床尾前。他拿著活潑生動的蠟筆畫一角,神色復(fù)雜地看著床頭那副價值百萬的名畫。 少女平靜的聲音依然縈繞在他耳畔,她說: “過去能夠改變你,但是別忘了,你也可以改變未來?!?/br> 她是想告訴他,他的未來,取決于他自己的選擇嗎? 就連岑筠連都對他深信不疑,她又是怎么對他起疑的? “……改變未來?” 岑溪看著手中的蠟筆畫,喃喃自語。 他現(xiàn)在所做的事,不就是改變未來嗎? 即使前方荊棘遍布,通向的終點或許是地獄,即使他孤身一人,即使他遍體鱗傷,即使他在黑暗中蹣跚獨行,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 他也不會停下前進(jìn)的腳步。 岑溪轉(zhuǎn)身走向灰色大床旁的同色床頭柜,打開了臺燈下的第一個抽屜。 這里放著他賴以度過漫漫長夜的東西。 他伸出手,越過十幾瓶種類不同的安定藥劑,拿起了正面朝下平放的一個相框。 相框里是母親的笑顏,她抱著一周歲的他,笑顏如花。 他看了半晌,將相框放回了原來的地方,接著又把手中的蠟筆畫卷起,小心翼翼地放進(jìn)了相框旁邊。 從今以后,黑夜里又多了一樣陪伴。 周六,是趙素蕓回國的日子,岑念起床吃了早餐,就回房換好外出的常服等著趙素蕓的召喚。 她出門倒水喝的時候,遇到正好開門的岑溪。 他也穿戴整齊,看上去是要出門的樣子。 岑溪看見她的裝扮,笑著說:“和朋友約好了?” 岑念搖頭,說:“趙……我mama今天回國?!?/br> 岑溪停下剛剛邁出的腳步,轉(zhuǎn)頭看著岑念:“趙阿姨今天回國?” “對。” “幾點到?”他抬起手腕,看了眼銀色的腕表。 “沒有晚點的話,十點抵達(dá)機場。” “你想去接機嗎?”岑溪抬眼看著她,笑了:“我送你?!?/br> 岑念覺得自己要是出現(xiàn)在機場,趙素蕓一定會很開心,但是…… “你……”她遲疑地看著岑溪的裝束,他明顯也是早上有約,她答應(yīng)下來的話,會不會耽擱岑溪的事? “一個不重要的約會,推了也不打緊?!贬χf:“原本我也不想去。” 岑念聽到他這么說,點了點頭:“我想去……謝謝你?!?/br> “不用謝?!彼嗣念^,說:“是畫的回禮?!?/br> “你回去看看還有沒有要帶的東西,十分鐘后我們在玄關(guān)見。”岑溪說。 “好。” 看著岑念走進(jìn)臥室后,岑溪轉(zhuǎn)身回房,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什么?你不來了?怎么不來了——不是都說馬上出門了嗎?”岳尊一臉詫異地說。 “好吧……我知道了……沒辦法,那就晚上在club見?!?/br> 掛斷電話后,岳尊回到了父親那邊,空蕩蕩的高爾夫球場里,只有他們在揮桿擊球。 “岑溪要來了嗎?”拄著球桿站在一旁的岳寧問。 “他不來了?!?/br> “怎么不來了?” “臨時要去機場接個人,具體什么人我也不清楚?!痹雷鹫f。 第68章 一陣鼓掌聲在這時響起, 原來是岑筠連進(jìn)球了,他們的父親正在一旁給他拍手叫好。 “好球!”岳秋洋滿面笑容, 說:“筠連的球技是日益見長?。 ?/br> “勉勉強強,過得去而已……”岑筠連臉上笑開了花:“不敢和老岳你的球技相提并論?。 ?/br> 兩人一邊互吹一邊向岳尊他們走來。 “我剛剛聽見岑溪的名字了,他快到了嗎?”岑筠連說。 “他不來了?!痹雷鹫f:“臨時要去機場接人?!?/br> “接誰?”岑筠連下意識反問,接著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他不會是去接趙素蕓了吧?” 趙素蕓這個名字, 其他人不知道, 岳秋洋卻清楚得很, 他垂下目光, 望著高富爾球桿但笑不語。 “趙素蕓是誰?”岳尊問了一句。 “我小女兒的生母?!贬捱B輕描淡寫地說。 在場眾人都是男人,沒什么好尷尬的,岳尊嘀咕了一聲:“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古道熱腸了?” “肯定是岑念纏著他要他送的!”岑筠連肯定地說:“我兒子哪里都好,就是心腸太軟——” 岳尊在心中腹誹,岑溪心腸軟不軟他不確定, 但他確定,岑溪不是熱心到會去接同父異母meimei母親飛機的人。。 他對岑琰珠的時候,一切如常,他對岑念, 卻讓岳尊漸漸感覺陌生。 一切似乎是從林新昶生日會那天開始的, 他親眼看到從不主動和人發(fā)生肢體接觸的岑溪主動扶住了被傅芳麗推倒的岑念。 假設(shè)那天被推倒的是岑琰珠,岳尊敢用他的性命打賭,岑溪絕不會上前一步。 他怎么突然轉(zhuǎn)性了?難道岑念身上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利用價值? 岑溪這個人, 明明是和他一起長大的死黨, 他們朝夕相處了11年之久, 理應(yīng)連對方的生物鐘都摸得清清楚楚,然而偶爾的時候,他卻有一種隔窗看花的模糊感。岑溪笑著說出的那些話,有時候連岳尊都分不出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