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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在她們落座后拿著菜單靠近,諸宜又加了幾道小吃和飲料后,把單子遞給岑念,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扯著嗓子說:“你看看還加什么!” 岑念接過菜單后,她又加了一句:“使勁點!今晚鄔總請客!” 岑念點了一杯無酒精的飲料就把菜單還給了侍者。 “來夜店點牛奶……你怎么不點枸杞銀耳湯???”莊輝小聲嘀咕。 “你再瞎比比一句?”諸宜一腳踩到莊輝腳背上:“你信不信我讓你去DJ前面舉著枸杞銀耳湯蹦迪?” 過了一會,岑念點的牛奶和其他小吃飲品陸續(xù)上了,卡座前面的黑色茶幾上擺滿了琳瑯滿目的食物。 岑念不知道在club要玩什么,所以她在觀察別人。 club分為兩樓,一樓大廳有卡座和DJ臺前的跳舞區(qū),二樓隱于黑乎乎的光線,岑念只能看見工業(yè)風(fēng)的金屬樓梯和幾個靠著欄桿俯視一樓的男人。 此時已經(jīng)臨近十點,一樓人山人海,人雖然多,但有三分之一的人都在玩手機。 岑念有些不解,為什么不在家中玩手機? 剩下的那三分之二,一半在隨著緊跟心跳節(jié)奏的電音搖擺身軀,一半在舉杯對飲。 紅色的煙頭在晦暗不明的光線里一閃一滅。 煙和酒的氣味混合,飄散在空中,迷醉著人們的神經(jīng)。 岑念覺得,這是一個和KTV一樣,嘗試了也就算了,再也不會讓她想來第二次的地方。 “岑念這次衛(wèi)冕了年級第一的寶座簡直是大快人心!”莊輝磕著焦糖瓜子,吊兒郎當(dāng)?shù)囟吨_,對她大聲說道:“你早上走得慢,那是沒看見——1班那群優(yōu)等生們,看到你依然排在第一名時候的表情,太好笑了,我真想拿手機挨個拍下來留念!” “武君君呢?她看到成績是什么表情?”諸宜問。 “我沒注意到——她好像沒有去看公告欄?!鼻f輝說:“平時她好像也挺低調(diào)的,不作妖不搞事——” “怎么,你喜歡她?”諸宜挑起眼皮。 “哥不好那口——”莊輝說。 諸宜轉(zhuǎn)頭對岑念說:“你得小心1班那個高高壯壯的男生,上次不是還瞪了我們一眼嗎?我后來去打聽了,他叫雷鵬翔,和柯杰一樣,是王森林的愛徒,明年要一起參加數(shù)學(xué)競賽的——他是武君君的初中同學(xué),聽說那時候就喜歡武君君了?!?/br> “總而言之,”莊輝總結(jié):“你記著,這個人是武君君的舔狗,你看見他就繞著走,免得被狗咬了還要自費去打狂犬疫苗,多虧吶!” “他敢——”鄔回沉下臉。 “對,他要是敢咬你,你也放狗——你也是有狗的人?!敝T宜說。 岑念不解地看向諸宜,她和莊輝倒在一起笑個不停,一旁的鄔回漲紅了臉,掄著拳頭就上去對兩人一頓胖揍——拳頭全都落在了莊輝身上,打得他哎喲叫喚不停。 打鬧過之后,諸宜扯著嗓子說: “念念!去跳舞嗎?!” 岑念剛要搖頭,急性子的諸宜已經(jīng)把她拉了起來。 “走,我們?nèi)J前面!”諸宜拉著她走下臺階,莊輝和鄔回自覺站了起來,跟在她們身后。 一行人擠到舞池后,諸宜松開她的手,一臉興奮的笑容隨著音樂搖擺起來。 岑念看看四周,鄔回和莊輝也跟著節(jié)奏搖擺身體。 橘蕓豆迎上她的視線,靠了上來:“……怎么了?” 岑念在震動的地板上感覺不太習(xí)慣,再加上不斷有陌生人朝她湊來,她皺眉說:“我在座位上等你們?!?/br> “我陪你回……” “不用了,你們玩吧?!贬钜呀?jīng)轉(zhuǎn)身。 她撥開人群往外走去,有個年輕男人扭動著身體擋到她面前:“美女,來跳……” 鄔回一把將對方推開:“滾開!” 年輕男人剛要發(fā)火,看見鄔回兇狠的目光,脖子一縮,小聲罵著轉(zhuǎn)身對向了其他地方。 鄔回喝退了年輕男人,回過神來已經(jīng)跟丟了岑念。 他擠出舞池,回到他們先前坐的卡座,然而那里又哪有岑念的人影? 在迷幻的淺紫色燈光照射下,岑念徑直往club大門走去。 一個穿著招待制服的女生從門口匆匆跑來,一不留神撞到了岑念肩上。 “對不起……” 對方頭也不抬地道了歉,快步跑上了二樓。 她沒有看到岑念的臉,岑念卻看見了。 那是一個怎么想也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岑念反應(yīng)過來前腳步就下意識跟了上去。 她跑上了二樓,她也跟著上了二樓,然而二樓長長的走廊里滿是緊閉著房門的包間,對方早已不見蹤影,岑念拿不準(zhǔn)她進了哪間包間,也不敢輕舉妄動。 一間包廂門打開了,端著空托盤的女服務(wù)生走了出來。 陌生的臉。 難道是她看錯了嗎? 這個念頭剛一升起,就被岑念自己給否決了。 她絕不可能看錯。 剛剛那個撞到她的女服務(wù)生,分明就是武君君。 在她沒有發(fā)現(xiàn)武君君身影,準(zhǔn)備下樓回到他們的卡座時,一個喝得半醉的青年擋住了她的去路。 是一開始在長龍里對著她吹口哨的男青年。 他滿臉通紅,雙手抄在兜里,伸長的右腿一腳蹬在鐵欄桿上,把她下樓的唯一道路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