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秘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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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瑯?gòu)忠婎欚M臉郁悶, 以為她是因為沒有采到往生花郁悶,她愛憐地摸著顧皎的小腦袋說:“走吧, jiejie帶你去出氣?!?/br> 顧皎仰頭看著陳瑯?gòu)植唤獾貑枺骸俺鰵???/br> 陳瑯?gòu)謿鈩輿皼暗卣f:“蒼山王不是想殺你嗎?我們?nèi)フ宜阗~!” 顧皎很懷疑陳瑯?gòu)质翘珶o聊了, 才會比自己這個苦主都憤怒,唔,她也不能算苦主, 畢竟她都把人家獨(dú)子殺了。顧皎對陳瑯?gòu)终f:“掌門因為往生秘境的事夠煩心了, 我還是別給她添麻煩了。” 陳瑯?gòu)秩滩蛔≡俅蚊嗣欚ǖ男∧X袋:“真乖。”她跟顧皎這么大的時候可沒這么乖。 顧皎不滿地抗議:“師姐,我不是小孩子了?!彼@摸法跟摸寵物有什么區(qū)別?想到寵物, 她想起小白, 也不知道小白在陽世過得如何, 有竹娘子照顧他, 他小日子應(yīng)該很滋潤吧? 往生花和凈神青蓮消失的事, 在冥界引起了軒然大波, 所有的散修和小宗門弟子都被六宗弟子搜過了儲物袋才能離開,當(dāng)他們的儲物袋回到主人手上的時候,里面究竟還剩多少東西, 就看搜查儲物袋弟子的心情如何了。 這種赤|裸|裸的弱rou強(qiáng)食, 讓顧皎不由暗忖, 陽世還是繼續(xù)讓玄門占?xì)膺\(yùn)上風(fēng)為好, 她可不想陽世也變成這種樣子。因凈神青蓮和往生花的失蹤, 讓六大宗封鎖了整個現(xiàn)場, 所有人只許進(jìn)不許出, 顧皎也只能待在掌門給自己的帳篷里修煉。 在場都是大能修士,顧皎也不敢輕舉妄動,她甚至連大人給的那間靜室都沒有拿出來, 就待在賬中修煉。閑暇時就把自己的儲物袋整理了一遍。 顧皎除了界石以外, 還有一個可以融入神魂的儲物袋,這是桑九烏給她的,因顧皎那時有界石,她也沒有綁定,等到了陰冥界后才把這儲物袋作為掩護(hù)翻了出來。 這會已經(jīng)被顧皎分門別類的放了許多物品,其中最多的就是靈貝,顧皎決定以后把父母、大人給的大部分東西都放在這只儲物袋里,只留少數(shù)她放在鴻蒙珠里蘊(yùn)養(yǎng)的武器放在界石里,她要盡量保證自己在不動界石、鴻蒙珠的情況下,也能有一年半載的修煉資源。 這一日顧皎正在煉制虎符,虎符是天衍經(jīng)里配合陰兵的一件法器,這件法器沒別的功效,就是可以收納陰兵,顧皎一直想煉制虎符,好將陰兵們從白骨舍利里移出,她之前沒有湊手的材料,這段時間委托陳瑯?gòu)质占瞬簧俨牧希龝簳r也不能晉階,干脆先祭煉虎符了。 飛鶴推門進(jìn)來稟告道:“姑娘,蒼山王前來賠罪。” 蒼山王送賠禮?顧皎納悶地看著飛鶴:“你說什么?他給我賠罪?”她殺了他兒子,他來找自己賠罪?他腦子壞了? 飛鶴說:“他要是不來跟您賠罪,他就該死了?!?/br> 顧皎挑眉,原來是想保住自己的身家財產(chǎn)?他這是被嚇破了膽、不敢找自己報仇,還是準(zhǔn)備暫時蟄伏,尋機(jī)報復(fù)自己? 飛鶴問顧皎:“姑娘,你要見他嗎?” “不見?!鳖欚ɑ貜?fù)得很干脆,殺子之仇不共戴天,她不覺得他們之間有回旋的余地。 飛鶴遲疑道:“這樣會不會讓他狗急跳墻?” 顧皎說:“難道我見了他,他就不狗急跳墻了?”區(qū)區(qū)一個外門長老就敢冒犯自己,她要是放過了他,以后是個人就可以對自己動手了,顧皎情愿對外是囂張跋扈的名聲,也不要被人蓋章軟弱可欺。 飛鶴覺得顧皎說得對,“那我回了他?!?/br> 顧皎道:“他怎么說也是你老主人,你別去了?!?/br> 飛鶴滿不在乎地說:“我現(xiàn)在的主人是您?!壁そ缫詫嵙樽?,顧皎身份比蒼山王高,大家只會羨慕自己攀高枝,不會覺得自己忘恩負(fù)義。 顧皎見飛鶴并不把蒼山王放在心上,微微頷首說:“既然如此,那就你把他打發(fā)了吧。” 蒼山王聽到飛鶴回絕的話,心一下沉到了谷底,她這是不接受自己的和解?蒼山王滿腔的怨恨,卻半點(diǎn)不敢表示,他怕自己露出一點(diǎn)恨意,都會被人當(dāng)場擊殺。 只是現(xiàn)在顧皎如果不接受和解,他也難逃一死,他不想死,他好容易才修煉元嬰,他還想成就鬼仙,思及此蒼山王對死去的兒子起了一絲怨恨,這個孽子死了不算,還要連累自己! 飛鶴對老主人說:“主人不見你,你回去吧?!?/br> 蒼山王忍氣哀求道:“飛鶴,看在我們以前的情分上——” “我跟你沒有任何情分?!憋w鶴一句話撇清了自己跟蒼山王的關(guān)系。 蒼山王氣得破口大罵:“你這忘恩負(fù)義的狗奴才!你以為你這么對我,你主人就會覺得你忠心耿耿?她只會認(rèn)為你兩面三刀!” 飛鶴面無表情讓侍從將蒼山王趕了出去,他以為主人是他嗎?需要靠雷霆手段才能降伏屬下?主人只要登高一呼,恐怕多得是屬下要投奔她,她壓根不會在意他們對前主人如何,只要他們現(xiàn)在夠忠心即可。 蒼山王求饒不成,反而被人押了出去,心中一口怨氣,又怨又恨,他正考慮著是不是帶著家產(chǎn)離開廣寒宗,不料那些押他出去的弟子,到了門口也沒放他走,反而押著他往宗門內(nèi)部走去。 蒼山王頓時心中一慌,他掙扎著說:“你們要帶我去哪里?” 那些弟子一聲不吭,他們心中暗忖真是個傻子!在知道自己兒子妄想刺殺顧家小公主的時候,就應(yīng)該知道他不可能活下去了,當(dāng)然他要是能求小公主放了他,也是他命大,只可惜那位小公主不傻,沒有放過她。 顧皎讓人押走蒼山王后,就沒去管他的事了,把這事全權(quán)交給廣寒宗處理。 陳瑯?gòu)诌^來找顧皎說:“你就把他交給宗門了?這人身家可是相當(dāng)豐厚的?!?/br> 顧皎笑道:“再豐厚也不是我的,我不過一個筑基,能保得住什么寶貝?”也是她阿娘和大人只是閉關(guān),宗門對他們還有期待,不然就憑著他們的身份,宗門就要忍不住對自己下手。 陳瑯?gòu)贮c(diǎn)頭:“你能想開就好?!?/br> 顧皎說:“是我的遲早是我的,不是我的強(qiáng)求也沒用。” 陳瑯?gòu)州笭?,顧師妹真是她見過心態(tài)最好的修士,她沒跟顧皎繼續(xù)聊蒼山王的事,而是說起往生秘境,“黃泉道讓人將往生秘境強(qiáng)行破開了。”陳瑯?gòu)謬K嘖稱奇道:“真不愧是冥界大宗門,底蘊(yùn)就是深厚。” “讓人破開往生秘境?”顧皎疑惑的抬頭:“秘境被破開后還能繼續(xù)存在嗎?” 陳瑯?gòu)终f:“應(yīng)該能繼續(xù)存在,畢竟這秘境還挺堅固的,就是大約要有幾千年時間不能進(jìn)去了。” 顧皎暗忖,虧得霍臻馬甲多,沒人知道是他干的,不然冥界這些大宗門肯定沖到陽世找他算賬。 “忘川真君真是太厲害了!”陳瑯?gòu)指锌?,臉上露出向往的神色,“要是我能跟忘川真君說上幾句話該有多好?!?/br> 顧皎見陳瑯?gòu)蛛y得露出女兒家的嬌羞,不由一怔:“忘川真君?” 陳瑯?gòu)忠婎欚ㄟ@模樣,訝然問顧皎:“你不認(rèn)識忘川真君?” 顧皎說:“我當(dāng)然不可能認(rèn)識他,他跟我又不是同宗?!蓖ㄊ勤ず幼诘拇髱熜郑粽樵谏裣鲎诘牡匚皇且粯拥?,都是成名好幾百年的人物了,兩人都不是一個時代的人物,又怎么可能認(rèn)識?畢竟跟霍臻那樣,修煉把腦子都修傻的人還是少數(shù)。“他不是冥河宗的大師兄嗎?”怎么又去了黃泉道? “黃泉道不就是冥河宗嗎?”陳瑯?gòu)纸忉屨f:“他們冥河宗不像我們廣寒宗,陰世和陽世是分開的,他們宗門里大部分弟子都是陰冥界出來的?!?/br> 顧皎問:“那他們怎么能來陽世?”魔門四宗中顧皎最熟悉的就是廣寒宗和九陽宗,余下兩個宗門她只聽阿娘和大人大概提過,他們只讓她不要接觸這兩個宗門的人,說他們都不是人。顧皎本來以為他們的“不是人”是指行事作風(fēng),現(xiàn)在想來他們或許從生理上來說真不是人? “他們都是轉(zhuǎn)世而來的?!标惉?gòu)謱ず幼谝膊淮笫煜?,這宗門太神秘,要不是同為神門四宗,她都不知道他們,“他們好像有秘法,修煉到一段時間就能借腹轉(zhuǎn)世,這樣他們不僅能解胎中迷,還能有個rou身。” 提起冥河宗這種功法,陳瑯?gòu)职櫫税櫭碱^,“說來還是我們宗門最好?!鄙耖T四宗除了廣寒宗女子為尊外,余下三個宗門女性地位都很低,九陽宗的女修是鼎爐、冥河宗的女修是生育工具,巫神宗的女修則是祭品。 顧皎心有戚戚的點(diǎn)頭,也虧得自己是廣寒宗弟子,要是當(dāng)了另外三宗的普通弟子,她一定叛宗。她問陳瑯?gòu)郑骸包S泉道打開往生秘境以后呢?” “往生花都不見了唄,還有什么以后。”陳瑯?gòu)致柫寺柤?,“這會六宗都急著拷問這次入秘境的弟子,想要從他們口中得出些蛛絲馬跡?!?/br> 顧皎眉頭微蹙,陳瑯?gòu)窒肫鹚彩侨朊鼐车牡茏?,連忙解釋說:“你別擔(dān)心,他們肯定不會這么對你。”顧皎是顧風(fēng)華、桑九烏的女兒,廣寒宗的真?zhèn)鞯茏?,她是絕對不可能被人奪舍的。而她的修為,也不可能把往生花和凈神青蓮拿走,這起碼也要元嬰以上的實力。 顧皎沒說話,霍臻這一次禍真闖大了,別的不說,他這樣把靈植連根挖走,也不知道要連累多少人。 陳瑯?gòu)掷痤欚ǎ骸白?,我們?nèi)タ赐ㄕ婢?!?/br> 顧皎對忘川真君一點(diǎn)興趣都沒有,她正欲拒絕,突然帳篷外響起一聲巨響,顧皎和陳瑯?gòu)植患偎妓鳎幻鎿纹鸱雷o(hù)罩,一面快速沖出帳篷,兩人遠(yuǎn)遠(yuǎn)的就見往生秘境處似有人在爭斗,兩人不由面面相覷。 “你們趕緊回宗門!” 兩人耳畔響起掌門的話,兩人不假思索的拍開遁符,往廣寒宗飛遁。顧皎和陳瑯?gòu)譀]有同行,遁符要是帶了兩個人,速度就減慢了,橫豎兩人都不缺遁符,還不如分開走。就在顧皎一門心思往宗門趕去,突然她感覺身體往下一沉,顧皎還來不及有什么反應(yīng),就感覺自己落入了沼澤,人被泥潭死死纏住、掙脫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