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海歷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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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凌急于擺脫月如聆, 他甚至都沒有用飛行法器,而是直接御劍而行。楊持盈連忙拉著顧皎跟上, 兩人也不管蕭霖, 蕭霖和楊凌是齊名的,怎么都不可能被楊凌拉下。 月如聆淚盈盈地在后面喊了一聲“楊師兄——”可楊凌走得更急了,幾乎是轉(zhuǎn)瞬之間就不見了蹤跡。月如聆嬌嗔的跺了跺腳, 氣鼓鼓的回到了自己的道宮, 美人含怒,即便是作出跺腳這種不雅的動作, 大家也覺得她這模樣?jì)珊┛蓯蹣O了。 等月如聆回到自己道宮里寢室, 她氣急敗壞的神色一斂, 恢復(fù)了她一如既往的冷凝, 她淡聲道:“把人帶上來?!?/br> 月如聆的話音一落, 一條黑影將掙扎不休的趙琳瑯拉了過來, 趙琳瑯恨恨地看著月如聆,這趨炎附勢的小人!她阿娘若是還活著,她何至于被這小人控制?趙琳瑯想到自己好容易來了上界, 阿娘卻已經(jīng)死了, 就對父親、叔父恨之入骨! 她和母親是想奪堂妹的身體, 可那小崽子幾千年不醒, 大家都說她是一個活死人了, 她的身體給自己又如何?再說自己不是沒成功嗎?她不是已經(jīng)付出代價了嗎?叔父為何還要父親殺了母親?還有父親!他跟母親那么多年夫妻感情, 他就一點(diǎn)留戀都沒有嗎? 月如聆冷聲問趙琳瑯:“那人是蕭嫣嗎?”能讓蕭霖近身陪伴, 又出言維護(hù)的女子,除了蕭嫣也沒旁人了吧? 趙琳瑯很有骨氣地想不理會月如聆,但看到月如聆清冷淡漠的目光, 她心中一顫, 咬了咬下唇,很不情愿地說:“我不知道,那人的容貌跟以前的顧皎完全不同。” “顧皎?這是蕭嫣在下界的化名?”月如聆挑眉看著趙琳瑯,完全無視趙琳瑯?biāo)缘娜菝膊煌扌薪缒敲炊嘁兹菔侄?,蕭嫣想要易容還不是易如反掌? 趙琳瑯說:“這是她的真名,她在下界隨母姓?!?/br> 月如聆道:“你不是說你在下界跟顧皎有交情嗎?你所謂的交情就是易容后就認(rèn)不出她了?” 趙琳瑯錯愕地反問:“她都易容了,我又怎么能認(rèn)出她?” 趙琳瑯的話讓月如聆無言以對,半晌之后月如聆突然淺淺一笑,她本就貌美之極,這一笑更是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她吩咐下人道:“把這蠢貨拖下去!” 她怎么會相信趙琳瑯能認(rèn)出蕭嫣?這蠢貨心里除了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還有什么東西?果然是跟蠢貨待久了,自己也變蠢了嗎?她當(dāng)初就不想把這蠢貨弄上來,偏偏母親堅(jiān)持要這個廢物,月如聆冷冷的掃了一眼趙琳瑯,就這蠢貨母親也不怕奪舍后會被她影響心竅嗎? 趙琳瑯尖叫一聲:“月如聆你敢這么對我?外祖母不會放過你的!”外祖母這么疼愛自己,甚至不惜派天仙下界把自己接回上界,如果外祖母知道月如聆這么對自己,她肯定不會放過月如聆的。 月如聆道:“我是母親的親女兒,你只是一個外孫女,你覺得母親會重視誰?”月如聆心中暗忖,蠢貨就是蠢貨,居然還真心把母親當(dāng)成自己外祖母,果然是無知者無畏,她這個親女兒都不敢把她當(dāng)母親,只敢把她當(dāng)掌門。 趙琳瑯雙目死死地瞪著月如聆,月如聆不想讓蠢貨影響自己心情,揮手讓人下去。月如聆的侍女見姑娘愁眉不展,她上前安慰月如聆說:“姑娘你也別生氣,我們慢慢找,一定會找到蕭嫣的!屆時婢子一定幫你把蕭嫣那張臉毀了?!?/br> 月如聆上下打量了丫鬟一眼,不冷不熱的問:“哦?你準(zhǔn)備怎么把蕭嫣毀了?” 丫鬟傲然道:“一個蕭家而已,難道我們廣寒殿還怕蕭家不成?” 月如聆聽得心頭煩躁,她擺手呵斥丫鬟:“退下,別煩我!”一個蕭家而已?虧她說得出口!蕭家老祖宗在修行界叱咤風(fēng)云的時候,她們的老祖宗還沒出生!旁人捧了幾句,說廣寒殿是魔宗第一,她們就真自以為廣寒殿是魔宗第一了?怎么不問問極天宗和補(bǔ)天道? 再說蕭嫣身后也不止蕭家和無極宗,月如聆若有所思,蕭嫣容色出眾,一出現(xiàn)在群芳譜就能力壓自己,如此好的宣揚(yáng)家族的工具,蕭家卻讓三十六天第一時間撤下了她,三十六天居然愿意配合蕭家,蕭嫣身份絕對不是她顯露的那么簡單……月如聆美眸流轉(zhuǎn),身份好啊,蕭嫣身份越高,對自己就越有利。 月如聆一手托腮,她本來想借著這次機(jī)會靠近蕭嫣,沒想蕭霖居然能把蕭嫣保護(hù)得這么好,她以前是小看他了嗎?她還以為他真是只有武力的武夫。月如聆暗忖著私下接觸不行,那就明面接觸吧,希望蕭嫣和顧風(fēng)華都不要讓她失望……, 顧皎跟著楊凌御劍疾馳了許久,眼見快離開無極宗的領(lǐng)地,她對楊持盈傳音道:“前面就是外海了,我們還是不要御劍飛行了吧?!?/br> 楊持盈也正有此意,她揚(yáng)聲對楊凌說:“師兄,前面就是外海了,我們還是御舟而行吧?!?/br> 楊凌腳下一頓,他轉(zhuǎn)身對三人歉然拱手道:“抱歉,我一時糊涂,連累大家跟我一起耗費(fèi)真元。” 蕭霖和顧皎都還禮表示諒解,楊持盈對楊凌說:“師兄我也不喜歡月如聆,不過你走的也太快了,月如聆怎么可能追的上你?” 楊凌搖頭:“你不知道,月如聆她修為不錯?!?/br> 楊持盈反問:“她修為高,會這么多年都沒進(jìn)階元嬰?” 楊凌說:“你年紀(jì)小,可能沒聽過,月如聆以前還有元嬰以下第一人的稱號,她十八歲晉階金丹,二十六歲就已經(jīng)是金丹后期,當(dāng)時大家都以為她會在三十歲之前晉階元嬰,不料她這一耽擱居然耽擱了三百年?!?/br> 這也是楊凌對月如聆避之不及的主要原因,他跟顧皎一樣,也不認(rèn)為月如聆的真實(shí)個性是她所展現(xiàn)的那樣,只是他不想跟月如聆有任何關(guān)系,也不想摻和廣寒殿那些事,干脆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 顧皎聽了不由一怔,二十六歲就已經(jīng)是金丹后期,之后三百年沒晉階,她這是沒摸到大圓滿門檻,所以堅(jiān)持不晉階嗎?她看著一點(diǎn)都不像是從天驕墮落到笑話的人,果然這人對楊凌的那番作態(tài)是偽裝嗎?不過她為何要做這種偽裝?顧皎胡思亂想了一會,就輕笑搖頭,月如聆如何跟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她想這么多作甚? 楊凌取出一艘僅能供五人乘坐的小舟,他對三人解釋說:“這是我先前特地?zé)捴频娘w舟,你們別看這艘飛舟小,但它可以借助水靈氣在水中快速潛行,最適合趕路。就是如果遇到劫道的,我們就不能躲在飛舟里了。”這條飛舟在建造之初就是為了趕路和水中逃命而設(shè)計(jì)的,速度快了,防御就自然而然地弱了。 蕭霖丟了一小袋子靈石給楊凌:“既然是趕路就別耗費(fèi)我們靈力了。” 顧皎見狀也給了一袋子靈石給楊凌。 楊凌不客氣地接過靈石,對三人說:“你們先打坐恢復(fù),我先來開船,等蕭兄恢復(fù)了,我們輪著換人。”楊凌沒提讓楊持盈和顧皎掌舵,一來這兩個姑娘都是剛出師門的小雛兒,楊凌擔(dān)心兩人就算有輿圖指示也會迷路;二來自己師妹自己疼愛,不到萬不得已,他也舍不得勞動師妹,顧皎只是順帶照顧。 蕭霖也正有此意,不過他比楊凌更細(xì)心點(diǎn),他雖沒讓顧皎動手駕駛,但很有耐心地教顧皎如何在海中如何認(rèn)路、如果沒有輿圖的時候,又如何堅(jiān)持往前走而不迷失方向……顧皎聽得津津有味,楊持盈也跟著一起學(xué)了不少,她好奇地傳音問顧皎:“阿菟,你認(rèn)識蕭師兄?” 顧皎“嗯”了一聲,“他家長輩跟我家長輩認(rèn)識,他知道我要去歷練,就想拉我一起去?!?/br> 楊持盈聞言不由同情道:“果然天下師兄都是一樣的?!彼鲩T是為了尋找大圓滿的機(jī)緣,誰能想到師兄會一直跟著自己,還要拉她去采龍骨樹,楊持盈挺感激師兄愛護(hù),但也有些煩心,她畢竟不是小孩子了,哪里危險(xiǎn)、哪里不危險(xiǎn),她還能沒有數(shù)嗎? 顧皎說:“我們沒什么游歷經(jīng)驗(yàn),先跟著師兄學(xué)點(diǎn)經(jīng)驗(yàn)也好。” 楊持盈微微點(diǎn)頭,她也是這意思。 外海因是海族的領(lǐng)地,本身被蒙上了一層神秘色彩,兼之人族高層有意為之,很多人修都視妖族為異類,很多人都把外海說得如何險(xiǎn)惡,似乎人族只要涉足其中就會馬上被海族打劫。但真正進(jìn)入其中,也不過只是普通的大海,就是海水的顏色更深一些,顯然這里的海水已經(jīng)很深了。 有楊凌和蕭霖掌舵,顧皎和楊持盈便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戒備上,兩人各顯神通,楊持盈cao縱著一條大鯨在飛舟旁護(hù)衛(wèi),而顧皎則cao縱著數(shù)條劍魚分散在四周,隨時查探著四周的情況。跟大鯨比起來,小舟的體積小得可憐,如果不是特別注意,幾乎沒人能注意到這艘小舟的存在。 而劍魚體積小、游動速度快,是海中最不引人注意力的斥候,顧皎還準(zhǔn)備了數(shù)十張琉璃鏡橫豎排列整齊地放在眾人面前,讓大家隨時查探外界情況。楊凌不由笑道:“要不怎么說女孩子細(xì)心?我跟蕭兄歷練那么多年,就沒用過這些手段?!?/br> 顧皎謙虛地說:“那是兩位兄長本事高強(qiáng)?!?/br> 四人說話間,突然飛舟上方的海面被一股大力破開,顧皎連忙cao縱劍魚往上查探,就見一艘巨碩的龍舟在海面上悠然而行,楊持盈輕“咦”一聲,“我們運(yùn)氣還真好,居然能在這里看到龍族。”龍族是海族的皇者,除了龍族之外,沒有任何種族敢造龍舟,連人族都不會,這也算是人族對龍族的尊敬。 顧皎發(fā)現(xiàn)破開海面的是龍舟后,也迅速想讓劍魚離開,她這點(diǎn)修為窺視龍族是找死,她還沒那么自信自己的劍魚能瞞過龍族的神識??墒穷欚ǖ膭︳~還沒來得及撤退,她耳畔就響起了一聲調(diào)笑聲,“想不到在外海還能看到兩個小美人?!?/br> 楊凌、楊持盈和顧皎臉色同時一變,蕭霖伸手安撫地握住了顧皎的手,楊凌上前拱手道:“我等偶爾路過此地,無意冒犯龍君,還望龍君恕罪?!?/br> 那聲音懶洋洋道:“既然都看到了,為何不上來坐坐?”那聲音頓了頓,又對顧皎笑道:“你這小美人可真有趣,面具戴了一層又一層,差點(diǎn)都把我騙了,來,上來讓我看看你到底長什么樣?”那人話音一落,四人的飛舟就不可控制地往上浮,最后牢牢地吸附在龍舟上。 顧皎嚇得心跳都慢了一拍,昊陽父親不是說他這面具能瞞過帝君嗎?難道說話的那位龍君是一位帝君?龍族的帝君怎么會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