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丹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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旌旗、華蓋、輦車……這些在后世是帝君出行的裝備, 在現(xiàn)在這個時代只要有實力都可以乘坐,這位半妖自身實力不強, 裝備很足, 顧皎坐在輦車上都不好意思。不過她看周圍人坦然自若的模樣,她又釋然了,反正丟臉的也不是自己。等顧皎到了青狐領(lǐng)地時她心態(tài)就更平穩(wěn)了, 因為這青狐居然給自己造了一座帝君宮室! 雖然青狐材質(zhì)只是最尋常的石頭, 但宮室的確建造得又宏偉又氣派。顧皎回憶了下半妖的記憶,發(fā)現(xiàn)他也有心想造一座宮室, 但又看不上青狐這種用石頭建造的宮室, 他想要一座用靈石搭建而成的宮室, 目前在暗搓搓地攢材料, 準(zhǔn)備建造成再大肆宣揚。顧皎心頭一松, 虧得這半妖現(xiàn)在還沒開始造, 不然他造了自己還要拆,也太麻煩了。 “白角大王許久不見,最近越發(fā)英武了。”嬌滴滴的聲音傳來, 一名衣著華美、體態(tài)輕盈的女子裊娜的走了出來, 美眸流轉(zhuǎn), 吐氣如蘭的跟顧皎嬌聲嬌氣的打招呼。 顧皎矜持的微微頷首, 這是半妖對青狐最常有的態(tài)度。這半妖叫牛白角, 顧名思義他有一對白色的牛角, 這也是他身上最自豪的地方, 因為他父親也有一對白角。 青狐也習(xí)慣了牛白角的冷淡,在她看來牛白角出手大方,還不對自己動手動腳, 是最好的金主人選, 她笑盈盈的迎著牛白角進入內(nèi)殿,又奉上了新鮮甜美的靈果、香氣撲鼻的香茗……種種殷勤的舉動,讓殿中別的妖族十分不爽,一名長著一只長鼻妖修重重的放下手中的青銅盞,用力的哼了一聲,陰陽怪氣的說:“看來我們這等粗人是不配待在這里,辛辛苦苦的過來,連杯茶都喝不到?!?/br> “這——”青狐有些為難的在長鼻妖修和顧皎間來回看著,盈盈的水眸浮起一層水光,顯得極是楚楚可憐。 顧皎放下手中一口沒喝,只是裝裝樣子的茶盞,她取出手帕緩緩地擦了擦手,慢條斯理道:“豬本來就應(yīng)該在泥坑里,來這里做什么?”要說冷艷高貴,顧皎是專業(yè)的。 豬妖氣得驀地站了起來,兩只大鼻孔一張一翕,“牛白角你敢辱我?” 顧皎一手支頤,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辱你又如何?” 豬妖晃著粗壯的身體:“我要跟你決斗!” 顧皎眉頭微挑,這半妖對這些妖族不假辭色也不是第一次了,這些人以前都是默默忍了,怎么這次不忍了?顧皎對著豬妖淡淡道:“我從不決斗?!彼挂纯催@些妖修葫蘆里買什么藥。 豬妖哈哈大笑:“你是不敢?你這沒種的小雜種!” 顧皎神色一沉,雜種是半妖的忌諱,看來這豬妖是真想激怒他?顧皎冷然道:“我從不決斗,我只會殺人?!睕Q斗?那是玄門弟子的比斗,他們魔門是會殺人。 顧皎的讓眾人都愣住了,青狐都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連忙笑著打圓場:“大家都是朋友,何必動輒說這種傷感情的話?來,大家嘗嘗我新釀的美酒?!彼闹邪迪脒@牛白角是不是腦子壞了?怎么突然變成這樣了? 別看牛白角總是一臉看不起所有妖的模樣,但他腦子也不好,大部分時候這種含沙射影的話他是聽不出來的。他也不會輕易跟人動手,因為他不敢,一個人之所以會囂張,大部分時候是因為他有實力。牛白角的修為是靠資源堆上去的,修為再高也是空中樓閣,就是面對修為比他低一階的修士他也不敢出手。 顧皎抬眉看著豬妖:“不敢?”他哂笑一聲,“我諒你也不敢?!?/br> 豬妖氣得狂叫一聲:“我有什么不敢的,你有種死了別讓你老爹出面!” 顧皎心中微動,看來這頭豬妖是受了誰挑釁?這半妖父親的仇人?“讓我父親出面?”顧皎輕笑一聲,“殺你我都不用三招。” “師弟!”牛青尾見師弟要跟生死決斗,頓時頭都大了,他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他怎么跟師傅交代? 顧皎推開牛青尾說:“師兄你別管我?!币徊酵瞬讲酵耍裉焱肆?,自己在這里的地位也徹底沒了,顧皎無意在這里稱王爭霸,但這種窮鄉(xiāng)僻壤,他又有一個大靠山還被幾個散修壓在下面,那也太遜了,顧皎都擔(dān)心那位大天妖會親自趕來把這個兒子殺了,免得他繼續(xù)丟人現(xiàn)眼。 青尾腦袋都大了,可顧皎執(zhí)意要跟豬妖生死決斗,甚至都不許青尾觀戰(zhàn),也不許青尾提前告訴父親,青尾急得人形都快維持不住了。青狐也急得團團轉(zhuǎn),這兩妖死了其中任何一個人死了,她都有麻煩。可是妖族脾氣上來了,誰也攔不住。 豬妖大喝一聲,騰空而起,露出了自己的原形,是一頭碩大無比的野豬,兩根長獠牙鋒銳無比,它悶悶的低吼道:“小雜種看招!”顧皎依然維持人形,他身形一晃,就避開了豬妖的攻擊,豬妖見他仗著身體靈巧,不斷躲避自己的攻擊,氣得哇哇大叫:“小雜種,你不止沒卵|子,連膽量都沒了?” 這種挑釁對顧皎來說連水波都不起,她不為所動的依然避開豬妖的攻擊,耐心的觀察著他出招。青尾雖然著急,可他修為到底比這里妖修都高,他看出師弟目前游刃有余,頓時放心不少,也按下性子暗中觀戰(zhàn),打定主意一旦師弟有危險就把這豬妖殺了。 豬妖力大無窮,又身負神通,是附近領(lǐng)域的一霸,牛白角沒來之前他一直是這里的無冕之王,牛白角來之后因他身份緣故,大家都對他多有尊重,即使大部分妖都知道他是草包,也都把他當(dāng)成了無冕之王,豬妖早懷恨在心,只因自家是野路子出身,不敢跟大天妖對上。 這段時間他也巴結(jié)上了一位大天妖,那位大天妖正好跟牛白角的父親不對付,他有心想投誠,奈何自家沒什么看得過去的東西讓那位大天妖動容收下自己。他思來想去,干脆一狠心準(zhǔn)備拿牛白角的命當(dāng)投名狀。他也不怕青尾。 他現(xiàn)在投靠的人修為跟青尾一樣,他殺了牛白角,那人就答應(yīng)幫自己對付青尾。他被牛白角壓制,自己現(xiàn)在的靠山被牛青尾壓制,兩妖對牛家?guī)熜值懿粷M許久,正好這次有大靠山可以依靠,兩妖都想借此出一口惡氣。 如果牛白角不肯跟自己比斗,他也不損失什么,牛白角這一退,他在這里就徹底沒地位了,誰都看不上他了,自己照樣還是老大。豬妖想到自己馬上可以重回首領(lǐng)的地位,臉上不由露出猙獰的笑容,他這口氣憋了很久了。 他用法術(shù)對牛白角狂轟濫炸了一番,眼見牛白角開始還手,他還當(dāng)牛白角已經(jīng)被自己打怕了,正想得意洋洋的再刺牛白角幾句,不想這時耳畔響起牛白角冷淡的數(shù)數(shù)聲:“1、2……” 豬妖聽到這數(shù)數(shù)聲不由一怔,這人是腦子糊涂了,怎么會突然數(shù)起數(shù)來了?豬妖還在困惑時,突然打了一個寒戰(zhàn),一股極濃的危機感朝自己襲來,豬妖下意識的就想就地一滾。都說豬喜歡拱泥坑,豬妖也不例外,但他拱泥坑并不是單純的屈從本性,而是他壓箱底的一個逃命神通,他靠著這個土遁神通逃過了無數(shù)次危機。 只是這一次他沒有以前那么幸運,他鼻剛開始往下拱,就覺得額頭一疼,大半的天靈蓋在他的怒吼聲中被顧皎用飛劍砍飛,妖族生命力本就強悍,他又是元嬰修為,被砍掉天靈蓋當(dāng)然不會馬上死。只可惜顧皎那一劍不止劈飛了豬妖的天靈蓋,將他的魂魄也帶走了,豬妖慘叫一聲后就轟然倒地。 顧皎將豬妖一劍斃命后,抬手輕抖長劍,“我說過:殺你不用三招?!?/br> 現(xiàn)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顧皎,心里同時浮起一個念頭,難道這人以前都是故意裝傻? 牛青尾則欣慰的看著顧皎,師弟修為雖沒增長,但法術(shù)修煉卻比之前精進許多,看來他還是有刻苦修煉的。牛青尾不覺得顧皎越階殺豬妖有多不可思議,一個有大天妖親自指點、滿身極品武器的世家子;一個是全靠自己摸索晉階的散修,只要兩人修為相差不是太大,師弟平時又肯好好用心修煉,他就肯定會贏的。 顧皎將豬妖殺了以后,面不改色的將他遺落在地上的儲物袋撿起來,又取出幾面旗幟給牛青尾:“勞煩師兄替我走一趟,將這位領(lǐng)地占下來?!必i妖在此地的領(lǐng)地僅次于半妖,據(jù)說他領(lǐng)地上資源很豐富,顧皎才不會傻得放棄豬妖那些財物。 青尾不明白顧皎為什么要給自己旗幟,顧皎傳音給牛青尾解釋說:“師兄這是一套陣旗,可以用來設(shè)置洞府的護府陣法,你將那肥豬的領(lǐng)地收下好,他那片地方就歸你了?!?/br> 牛青尾愣怔的聽著顧皎的話,師弟這話是什么意思? 顧皎對他微微頷首說:“師兄,你先去吧,不要讓別人占領(lǐng)了?!?/br> 青尾一聽,立刻吩咐手下的四個陽神去接管豬妖領(lǐng)地,他是師傅派來保護師弟的人,他不會讓師弟單獨留在這么一個危險的環(huán)境里。 顧皎見這牛妖一根筋的保護自己,心中略有些不忍,但她很快就壓下了不忍,牛青尾對自己是因為她現(xiàn)在盯著半妖的殼子,如果被牛青尾發(fā)現(xiàn)半妖早被自己控制,他恐怕第一時間就要告訴大天妖,屆時自己會有很多麻煩事,她可不想死在洪荒。 牛青尾平白得了一大片領(lǐng)地,樂得嘴都合不攏。青狐這會也裊裊朝顧皎走來,“大王英武!妾身恭祝大王又添一片領(lǐng)地?!?/br> 顧皎掃了她一眼,不冷不熱的說:“不是品丹宴嗎?怎么還不開始?” 青狐見顧皎完全不接自己的話,連忙讓顧皎入內(nèi),這時來參加品丹宴的群妖也紛紛上前恭賀牛白角,就怕自己奉迎晚了被牛白角一劍殺了,他們可不想自己辛苦搶來的領(lǐng)地被人搶走。 這時青狐也奉上了幾枚丹藥給顧皎,這些丹藥每一枚都有成年男子拳頭大小,外面用蜜蠟封住,顧皎捏開蜜蠟細瞧了一會,對青狐微微頷首道:“不錯,煉丹手藝比之前增進了些。” 丹藥的傳承自上古傳承到后世,已經(jīng)發(fā)展得非常完善了。青狐煉制出來的丹藥在顧皎看來略稚嫩了些,但也算不錯了,至少不是之前忽悠半妖的那幾枚糖丸,所以身份什么的都是虛的,自身的實力才是自己真正的依仗。 青狐得了顧皎的夸獎,又驚又喜,看著顧皎的目光溫柔的滴得出水來,“大王喜歡就好?!?/br> 顧皎對狐妖的逢迎沒興趣,稍稍跟狐妖寒暄了幾句,注意力又放在別的妖王身上了,她將來少不了要跟這些妖王打交待,先把這些妖王的面子和模樣對上了再說。 顧皎在眾人的奉承下參加著青狐的品丹宴,豬妖的領(lǐng)地卻因為大王的突然死亡而陷入了混亂,豬妖徒子徒孫們哼哼唧唧的拱土想要逃走,但都被牛青尾派去的陽神修士們揪出來一個個殺了。那豬妖最近新交了一個姘頭,因這姘頭是他從靠山那邊得來的,他將靠山的消息瞞得很緊,連他最親近的大弟子也知道得不多,更別說是外人了。 因此他這次品丹宴也沒有帶這姘頭去,他想等解決了牛白角后再將自己有靠山的消息傳出去,這一保密措施反而讓這姘頭逃過了一劫。她眼見豬妖被殺、弟子們被一個個揪出來殺了,嚇得花容失色,轉(zhuǎn)身變回原形鉆入地下就跑了。 那四個陽神修士察覺到有妖修跑了,但神識掃過一只長腳花毛大蜘蛛,還以為是豬妖手下客卿,也沒放在心上,而是專心將豬妖那些弟子和心腹抓出來,尤其要把豬妖的獨子揪出來。小主人說了,這片領(lǐng)地將來就歸青尾大王所有,他們是大王的屬下,這片領(lǐng)地是大王的,他們也能分一杯羹,是故他們清理起豬妖老巢來格外賣力。 那只大蜘蛛一路疾馳,花了大半月時間才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主人處,她站在山門口對守門的童子說:“阿銀,快替我通傳主人一聲,說是那頭豬妖被牛白角殺了。” 童子聞言驚訝道:“不是說牛白角是廢物嗎?怎么還能殺了牛白角?” 蜘蛛精跺腳說:“他都死了!一身肥rou都被牛白角切塊分給屬下了,這還有假?” 童子咯咯笑道:“我說你黑寡婦你還生氣,你不就是黑寡婦嗎?什么男人沾了你都難逃一死!” 蜘蛛精“呸”了一聲,雙手叉腰罵道:“你小子怎么屁話這么多?趕緊去給老娘通報!”她這惡名還不是為了主人? 童子嘲笑夠了蜘蛛精才心滿意足地回去通報。 顧皎聽到屬下回報說,牛妖的領(lǐng)地里徒子徒孫都被殺了,但是豬妖唯一的獨子不在領(lǐng)地,他們問了很多小妖,大家都不知道那少主人在哪里。除了那位小豬妖,還有一些反應(yīng)快的客卿也跑了。顧皎聽了也沒在意,他爹都死在自己手上,她還怕手下敗將的兒子?她要是怕別人報復(fù)就不會動手了。 她盤算著等過幾天領(lǐng)地上的事步入正軌,她就可以跟辛夷離開了,可沒想到自己不過只清閑了小半個月,就又有一張?zhí)铀蜕蟻砹?,這一次送來的不是請柬而是約戰(zhàn)帖,約戰(zhàn)帖的主人正是豬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