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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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巾和毛線帽都給套上,全副武裝。 長輩不宜給小輩掃墓。秦琬歌沒去。司家那幾個兄弟都有工作,自然也去不成。一道去的除了司濛和晏竟寧,還有袁叔。袁叔給兩人開車。 雨天,天氣昏沉無邊,更添幾分蕭索。 司瀠葬在郊區(qū)的墓園,在一座小山的半山腰上。群山環(huán)繞,遠(yuǎn)離城市的喧囂,環(huán)境倒也雅致。 車子停在山腳,有條小路蜿蜒曲折地通往山頂。 小路經(jīng)政府修整過,灌了水泥,路兩旁很干凈,連雜草都看不見幾棵。 陳叔撐了把黑傘,在前面帶路,晏竟寧和司濛跟在后面。 郊區(qū)草木清寒,蕭索荒涼。 小路兩旁皆是成排筆直高聳的松樹。樹梢之上松針碧綠,綠意盎然。地上則鋪了厚厚的一層松針,枯紅的色調(diào),像是一條地毯。腳踩上去,松軟無比,脆脆的發(fā)響。 “袁叔,葬禮那天,有人來送她嗎?”司濛眉眼低垂,神色自若。 袁叔走在前面,聽聞司濛的話,腳步一頓,扭頭輕聲說:“有,特別多,她的粉絲都擠滿了?!?/br> 百曉生短暫而充滿傳奇的一生,幾乎是整個油畫界的神話。離開時(shí)也是轟轟烈烈的,有無數(shù)人來送她。 沒有人知道她曾病入膏肓,對自己的jiejie做了一件又一件瘋狂的事情,將jiejiebi得抑郁。也不會有人看見她癲狂瘋魔的樣子和那兇殘丑陋的嘴臉。 隨著她的自殺,她的離開,一切都化為泡影,歸于寂靜。百曉生依舊是百曉生,是神一樣的存在。人們只會記住她的音容笑貌,記住她美好的樣子,記住她是天才美女畫家。 司濛曾經(jīng)真切地恨過她,恨意甚至融進(jìn)了骨血。兩人的關(guān)系幾乎到了你死我亡的地步。 可事到如今,一切都釋然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將司瀠的那些惡行公之于眾,哪怕是最煎熬的那段時(shí)光。網(wǎng)上的那些鍵盤俠瘋狂地攻擊她,言語辱罵,人身攻擊。 逝去的人,應(yīng)給獲得安息。即便她生前十惡不赦。人沒了,一切就都可以勾銷。 明明沒幾步路,路面也很平整,司濛卻走得十分吃力,雙腳很重。 不過就是十來分鐘的腳程,可她卻是氣喘吁吁。 “你該多鍛煉了,就這么兩步路,看你喘成什么樣了?!标叹箤幠贸黾埥硖嫠梁?,將她額頭滲出的汗水一點(diǎn)點(diǎn)擦干。 司濛喝了口水,呼吸這才漸漸平穩(wěn)下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一段時(shí)間體力越來越不行了。每天帶牛皮糖出去遛彎,走兩步就喘?!?/br> 晏竟寧悠悠道:“你就是待家里待久了,缺乏運(yùn)動,才會這樣。” 被教育了,司濛癟癟嘴,“哦。” 半山腰的墓園,周圍全是墳?zāi)?,一排排整齊劃一地立著。時(shí)不時(shí)就能看到幾個人影。都是冬至來掃墓的。 陳叔將兩人帶到司瀠墓前,“四小姐,這就是?!?/br> 司濛輕輕抬頭,瞥了一眼,墓碑上刻的是——愛女司瀠之墓。 父母那么愛她,對她那么好。如果不是無意中撞破父母的談話,她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司瀠不是父母的親生女兒。 可就是一味的放縱和溺愛,讓她徹底走上了不歸路。 善良的司機(jī)拼死救了主人。李叔的死,父母心懷愧疚。李家家破人亡,父母更是自責(zé)難耐。留下司瀠的這根獨(dú)苗,父女將他們對李叔的愧疚和自責(zé)全部轉(zhuǎn)化成了對司瀠無休止的溺愛。他們覺得只有加倍對司瀠好,才能對得起死去的李叔。 看著墓碑,司濛不自覺地捏緊了傘柄,指節(jié)微微泛白。 有人顯然比他們還要早,墓碑前已經(jīng)被放了一束白色的郁金香。 那花兒嬌艷,過了雨水,花瓣和葉子上都布著一層水珠。包裝紙也早已被雨水打濕,變了顏色。 很少有人知道司瀠生前鐘愛郁金香。看來來人必定是很熟悉她的人。想必該是身邊某個親近之人。 袁叔看到那郁金香,開口:“每年清明冬至,總有這么一束郁金香擱在墓前,就是不知道來人是誰?!?/br> 司濛微微抬眸,溫聲細(xì)語,“從來沒碰見過嗎?” 袁叔搖搖腦袋,“他總是比我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