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分的想法
“他們停在那干什么!難道不應(yīng)該一鼓作氣攻下辛加堡, 打德斯蒙德一個措手不及嗎!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情做飯,這是打算吃飽喝足,看過歌舞以后,再睡上一覺, 再考慮進攻?” 他們是攻城方, 所有的后勤資源都要從二十公里開外的康特得克城補充, 而這一次出戰(zhàn), 雅各布沒有留任何后手, 直接將一萬多人的部隊全部開了過來。 這一萬多人每一天的吃穿嚼用就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 當然要趁著資源還充足的時候,速戰(zhàn)速決, 盡快地攻下辛加堡,要不然這一萬個人自己就能耗死自己。 賈斯特斯雖然不懂瘟疫,但他好歹是辛加堡的精銳出身,還是懂幾分打仗的。 雅各布的這個布置, 卻是完全顛覆了他對戰(zhàn)爭的認知。 這一通吼完, 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 現(xiàn)場都沒有人回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其中一個騎兵小心翼翼地道:“或許雅各布公爵大人準備跟德斯蒙德打消耗戰(zhàn)?” “那他不知道辛加堡是德斯蒙德公爵的老巢,不知道德斯蒙德所有的戰(zhàn)備物資都儲存在辛加堡,不知道這段時間里德斯蒙德為了抵抗瘟疫,最大容量地儲存了糧食和其他軍需物資嗎?他以為德斯蒙德跟他一樣蠢嗎, 做事情走一步看一步, 傻傻等著他來圍嗎?” “要是他真有這個腦子, 兩個月前就該對辛加堡全面布控, 圍追堵截了, 人倒是來了, 妨礙德斯蒙德往辛加堡里頭運物資了嗎?” 賈斯特斯這一通吐槽完, 現(xiàn)場更安靜了。 無論是第五縱隊的衛(wèi)兵們,還是騎兵隊的騎兵們,誰都沒敢搭話。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又響起“噗嗤”一聲笑聲。 眾人循聲看去,又是約拿。 約拿粗暴地揉了揉自己的臉,“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輕咳了一聲,努力做出一副嚴肅的樣子來,望向不遠處的賈斯特斯,“呃那個……賈斯特斯隊長,咱們還打嗎?” 賈斯特斯臉色鐵青。 打? 怎么打? 他們騎兵隊打破南門,打入辛加堡,然后被德斯蒙德大公爵一口吞了嗎? 他雖然已是極端憤怒,卻也不可能帶著自己的騎兵們?nèi)ニ退馈?/br> “走!” 騎兵們懵懂地跟著賈斯特斯來到了辛加堡,又懵懂地跟著他離開了。 守城的衛(wèi)兵們眼底同樣帶著十分的茫然。 “這個仗打的……太輕松了吧?” “還真有點不習慣?!?/br> 約拿美滋滋地從懷里掏出兩份“神令”,“那還不是因為有神子大人護佑。” …… “神子大人”并不知道自己的功勞簿上又被莫名其妙的添了一筆。 她今天剛剛得到一個好消息,亞璜丘陵的關(guān)卡終于完工了。 同時,她也得到了一個壞消息。 第一批從斯羅郡外逃的農(nóng)奴已經(jīng)到達了俄讓丘陵,而俄讓丘陵臨時搭建起來的隔離房還沒有完全完工。 這一批農(nóng)奴的人數(shù)不多,共計七十八人。 其中有五十個人被安排到了俄讓丘陵原有的隔離房中。 剩下二十八人,只能先附近有沒有頂棚的隔離房。 同時,科琳娜又讓庫利奇安排著,將已經(jīng)住人的區(qū)域圈起來,中間留出一道安全的隔離帶,其他的地方則繼續(xù)施工。 哪怕是有頂棚的木頭房子,也無法抵御北境的寒冬,更不用說是沒有頂棚的房子。 同時,科琳娜也擔心這樣的區(qū)別對待會讓那二十八個被安排到次一等的隔離房的農(nóng)奴們心生不滿。 庫利奇聽到科琳娜這樣的擔心,他都不知道說什么了。 “這樣的逃奴,直接被打死的,被餓死的或者凍死在外面的都是有的,大人能給他們一口飯吃一個地方住,他們還敢抱怨?” 科琳娜尷尬地笑了笑,“不患寡而患不均嘛……” “要是他們敢抱怨,那就趁早離開?!睅炖孑p哼了一聲,他就不信了,那些人來了埃斯坦郡以后還愿意走。 事實證明姜還是老的辣,在這件事情上確實是科琳娜想多了。 如今的埃斯坦郡早就已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的埃斯坦郡了。 哪怕這些農(nóng)民們止步于俄讓丘陵,可是俄讓丘陵上整齊劃一的隔離房,強壯精神的衛(wèi)兵們,高高佇立的塔樓,用金銀絲布捂著口鼻的工作人員,無不彰顯著埃斯坦郡的富有和實力。 在這樣的年代,實力就意味著安全,富有就意味著跟著這位主人可以填飽肚子。 而伙食人比他們一開始預想的更要好上好幾倍,餐餐有rou有麥面,頓頓都能吃飽。 說這樣的生活是生活在天國里都不為過了。 誰會愿意離開? 他們不僅不愿意離開埃斯坦郡,甚至不愿意離開俄讓丘陵。 如果可以的話,他們恨不得在俄讓丘陵住一輩子! 當然這也是不可能的。 不說隔離本來就是有時限的,隔離到期,他們肯定要被轉(zhuǎn)移。 就說后面洶涌而來的第二批和第三批農(nóng)奴也不答應(yīng)啊。 他們占著位置,那第二批和第三批甚至后面更多批的農(nóng)民們又該怎么辦呢? 在第二批隔離房剛剛修好的時候,第二批農(nóng)奴如約而至,這一次來的有四百多個人,直接擠爆了俄讓丘陵的隔離房。 之前第一批的七十八個農(nóng)奴被放了出來。 取消隔離后,他們并不開心,甚至有些惶惶不安。 有膽子大的去問了俄讓丘陵的防疫負責人,“大人,我們能不能繼續(xù)留在這兒?。俊?/br> 俄讓丘陵的防疫負責人是弗迪南德,也就是上一次摸底考試的第一名。 他原先在琉璃工坊里給盧克做副手,俄讓丘陵忽然缺人,原來的負責人被調(diào)到亞璜丘陵去了,他被臨時調(diào)過來頂上。 這段日子,弗迪南德又要交接琉璃工房的工作,又要保證將防疫工作做到滴水不漏,幾乎快忙暈了。 他驟然聽到這個神奇的請求,也挺茫然的,“留在這兒?” “是啊大人,我、我想留在這兒?!?/br> 跟他一起來的,其他幾個人也連忙道: “大人我們也想留在這兒。” “是啊,大人,求求您別趕我們走?!?/br> 弗迪南德一直都是一個很嚴謹?shù)男宰?,說話做事都有一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氣勢,“為什么?”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 帶頭的人想了想,還是決定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們喜歡這兒的生活?!?/br> 弗迪南德更驚奇了,“喜歡這里的生活?” “是的大人!” 這幾個人給了弗迪南德非??隙ǖ幕卮稹?/br> 弗迪南德更茫然了,“但是你們的隔離期已經(jīng)結(jié)束了?!?/br> 幾個人有些失落地對視了一眼。 其中一個人忽然想到,“那我們可以留下來幫忙做事嗎?” 其他人眼睛一亮,連忙跟著道: “是啊大人,你們現(xiàn)在很缺人手吧?我們可以留下來幫忙啊?!?/br> “如果不需要隔離的話,我們也可以幾個人住一間吧?這樣就不會占用太多的房間,應(yīng)該就不會太過影響新來的人的隔離吧?” 弗迪南德怔怔的看著這一幫人,如果這樣真誠又熱心的話,好像沒有辦法拒絕呢? “如果你們真的要留下來幫忙,那就要接受系統(tǒng)的訓練,而且我必須提前警告你們,這里的工作是非常辛苦而且危險的?!?/br> 幾個人連連點頭:“沒問題?!?/br> 要說辛苦和危險,外面哪里不辛苦,哪里不危險? 這點辛苦和危險,他們根本沒放在眼里。 “這件事情我也需要請示領(lǐng)主大人,領(lǐng)主大人同意的話,你們才能留下來。” 幾個人聞言,臉上終于露出幾分笑容。 “大人,還請大人務(wù)必幫我們在領(lǐng)主大人面前美言,我們都是真心想要留下來的?!?/br> 弗迪南德帶著十分的不解和疑惑,去見了科琳娜。 科琳娜聽了也是一臉的懵逼,“如果他們確實非常想留在俄讓丘陵的話……” “他們確實是這樣說的?!?/br> “那行吧,”科琳娜點頭,“給他們做系統(tǒng)訓練的時候,你作為負責人,一定要嚴格把關(guān)。” 弗迪南德點頭表示了解。 兩個人一頭霧水地各自分開了。 倒是那七十八個人中,其他七十個人聽到他們中的八個人經(jīng)領(lǐng)主大人同意,可以留在俄讓丘陵的時候,臉上全是懊悔之色,他們不禁對弗迪南德苦苦哀求,請他也讓他們留下來。 這一次,弗迪南德卻是說什么都不愿意松口了。 俄讓丘陵哪怕缺人手,也不缺七十多個人這么多啊。 他趕緊打發(fā)這七十個農(nóng)奴往塔沙州來了。 他們走的時候臉上還帶著明顯的不舍。 弗迪南德頭疼地直搖頭,防疫工作真不好做,需要十分的細致嚴謹、十分的辛苦付出也就算了,還總會遇到這種奇奇怪怪的問題。 他一轉(zhuǎn)身又投入到另外那四百多個農(nóng)奴的隔離工作中去了。 而這些人才剛被安頓下來,又有一批農(nóng)奴到了,共計三百人。 就像科琳娜一開始預料的那樣,塔沙州的人口迎來了第二次暴漲。 只是這漲速讓她這個領(lǐng)主壓力有一點點大。 她皺著眉頭在自己的工作日志上寫下:[除了糧食,還得購入足夠的農(nóng)具,等天氣回暖后,開墾出足夠的良田才行。] 人口越來越多,埃斯坦郡原本就不夠的良田,如今更顯得杯水車薪了。 可是糧食這種人要人命的東西也不能完全的依賴從外購入。 至于農(nóng)具,木質(zhì)的和石制的農(nóng)具也實在太不好用了,可是金屬的……她也沒有那么多,也買不起那么多。 愁人啊。 農(nóng)具方面暫時沒有辦法,不過她卻是把主意打到了耕牛的身上。 北境的貴族們除了種地,也是會畜牧的。 養(yǎng)羊的最多,也不知道艾莫斯他們能不能買到牛。 科琳娜問一旁的老管家,“通知霍勒斯了嗎?” 老管家?guī)炖纥c頭,“霍勒斯已經(jīng)帶人前往薩羅城接應(yīng)艾莫斯一行人了。” …… 薩羅城。 穆麗爾從外頭匆匆走進來,往大廳內(nèi)瞧了一眼。 艾莫斯和加勒特兩個人正坐在一起對賬。 而大廳的門口,擺滿了裝滿了糧食的板車,金黃色的麥子幾乎要從板車上面淌下來,看得穆麗爾眼睛忍不住發(fā)直。 已經(jīng)過了一天了,她卻仿佛還沒有從那天晚上的夢中醒來。 不,那天晚上所經(jīng)歷的,比她曾經(jīng)在夢中所經(jīng)歷的更加離奇荒誕。 幾天前,她被自己的酒鬼老爹賣到了酒館,還遭了一頓毒打,以為她的人生就此結(jié)束了。 轉(zhuǎn)眼才過一天,她如今卻已經(jīng)能夠隨意地進出尊貴的子爵大人的府邸,而府邸中的仆人見到她,還要喊她一聲穆麗爾大人。 這還不是最荒謬的,她剛從門口進來的時候遇到了另外一位子爵,尼克大人。 就是那天在街上嘲諷她、不信任她說的話的那位大人。 那位大人已經(jīng)找過她許多回了。 而每次見到她,這位尊貴的子爵大人竟然也喊她穆麗爾大人。 她每聽一次,都覺得心驚rou跳。 倒是克里他們,好似從來都不將這點事情放在眼里。 甚至有的時候,克里看尼克糾纏她太久,還會出面幫忙將尼克大人趕走。 那位趾高氣揚的尼克大人被克里趕的時候,卻是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反倒還要對克里恭恭敬敬的。 她好像一夜之間從一只無人問津的丑小鴨變成了一只高貴的天鵝。 她身上發(fā)生的這一切,大概是那位大人在她身上施了魔法。 但是,在深夜輾轉(zhuǎn)難眠之際,她也會擔心著魔法會不會在明天太陽來臨之前失效。 她又變成了那個低賤的小農(nóng)奴。 在看到那些訓練有素、嚴謹高效的奴仆們的時候,在看到多才多藝甚至還會彈琴的奴仆們的時候,在看到冷靜而睿智的艾莫斯和羞澀卻機智多才的加勒特的時候,她能夠深深地感覺到自己與他們的格格不入,她就越發(fā)清楚地看到,她只是一個低賤的小農(nóng)奴。 同時,她也是一個幸運兒。 越是深刻的體會到這一點,她越是忍不住惶恐。 而這樣惶恐的她,如今心里還有一個更瘋狂更過分的想法。 她……想要讓她的meimei也成為大人的奴隸。 不需要這么幸運,哪怕是做一個普通的奴隸,對她和她的meimei來說就已經(jīng)是邀天之幸了。 然而,哪怕是這樣的想法也足夠過分了。 她不應(yīng)該冒出這樣的念頭,可是大人的車隊今天就要離開薩羅城了。 整個主廳附近,安靜得能聽到風穿過樹葉的沙沙響聲。 “這一批四百頭的羊價格高了?!卑拱欀碱^。 加勒特點頭,“換換、換這家的牛?!?/br> “好。”艾莫斯又翻過一頁,“這一批是什么?為什么會有一批奴隸?誰送過來的?” “尼尼尼、尼克?!?/br> 艾莫斯皺起眉頭,“我們不收人。” 加勒特點頭,“當然是退退退、退回去?!?/br> 話音剛落,外頭就響起尼克的聲音。 大廳外,克里帶著人守著,不準任何人進入,正好攔下了尼克。 可是這家伙大概也是豁出去了,“求您了,克里大人,求你讓我見一見尊貴的大人吧,我這次來是真心的來賠禮道歉的?!?/br> 他說著,給了身后的人一個眼神。 管家拍了拍手,主廳外響起整齊劃一的女聲:“大人午安。” 加勒特已經(jīng)隱到了主廳的陰影中。 艾莫斯卻從主廳中走了出來,她看著面前十幾個動作整齊、姿勢標準的女奴,眉心微微地皺了起來。 而一旁的穆麗爾,眼底也露出了一絲迷茫。 這些女奴看著有些眼熟。 下一秒,她反應(yīng)過來,這些人……跟她長得很是相像,足足十二個女奴,有身形與她特別接近的,也有長相與她非常相像的,這其中也不乏長得比她更漂亮的,看起來更乖順的。 尼克對著艾莫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尊貴的大人,我并非有意打擾您休息,只是我一直想要為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的失禮向您道歉,這十二個女奴就是我精心挑選出來的,算是我一點小小的賠禮?!?/br> 穆麗爾忽然明白了尼克的意思。 所有人都明白了尼克的意思。 對于奴隸主來說,農(nóng)奴相當于一個物件兒,大人說她喜歡穆麗爾,那么穆麗爾就是大人比較喜歡的物件兒。 尼克在穆麗爾身上找不到突破口,自然改換思路,送了另外十二個相似的甚至更好的物件兒過來。 這么短的時間,能找到這么十二個人,還能讓他們學著那日晚宴上女仆們行禮的禮儀,做出標準的姿勢了,真是不可謂不用心了。 穆麗爾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一絲血色。 她渾身僵硬著,甚至不敢再去看那十二個人,也不敢看艾莫斯。 艾莫斯目光輕輕掃過面前的女奴們,她打量的目光立刻讓尼克和那十二個女孩越發(fā)振奮起來。 “不用了?!?/br> 她隨口拒絕了尼克的賠禮。 尼克聞言,有些急了,“大人,您不是喜歡穆麗爾嗎?” 艾莫斯“嗯”了一聲。 “她們長得跟穆麗爾也有幾分相似……” “差得有些多。”艾莫斯還是拒絕了,她示意克里。 克里直接將尼克連帶著那十二個女奴都趕了出去。 穆麗爾見狀,卻沒有松一口氣的感覺。 她看向轉(zhuǎn)身進了主廳的艾莫斯,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跟了進去,“艾莫斯大人……” 艾莫斯抬眸看她,“怎么了?” “你為什么不收下那十二個女奴?” 艾莫斯神色淡漠,“大人吩咐過,這一次我們不會收任何奴隸?!?/br> 一旁的加勒特點頭,“這些人,不不不好?!?/br> 成分太復雜了,牽扯到許多北境的貴族,很容易出問題。 穆麗爾聞言,心底最后那一絲希望也跟著寂滅了。 她緩緩垂下了頭。 “當然,你是例外?!卑褂值?。 穆麗爾怔了一下,“我、我嗎?可是我……我跟她們相比……”她有些窘迫地道:“我好像還比不過她們?!?/br> “大人喜歡你,這就足夠了?!卑挂话逡谎郏拔乙龅?,就是盡全力完成大人吩咐的任何任務(wù)?!?/br> 穆麗爾暈暈乎乎地站在原地,那種被施法的感覺又來了。 她什么話都說不出來,臉頰guntang。 艾莫斯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還有你meimei。” 穆麗爾瞪大了眼睛,“我、我meimei?”她滿臉的難以置信,“您是說,我meimei!……” 艾莫斯點頭,“大人的吩咐?!?/br> 穆麗爾已經(jīng)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反應(yīng)了,此刻的她唯一還能做的只有傻笑。 她和她的meimei……都得救了。 “那位大人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 她怎么配得上那個人的喜歡? 加勒特微微笑著道:“你馬馬馬上就能看到了。” …… 這位大人如今正在爆肝趕稿。 第二批“神令”早就賣到脫銷了,如今她正在畫第三批“神令”。 如果不是莫娜大表姐的催更信,她其實根本就不想動筆。 她搞不懂,莫娜大表姐去了辛加堡,不是去參戰(zhàn)的嗎?不是去防疫的嗎?她怎么就能在前一封信里剛跟她說完“抱著必死的決心”,后一封信里就威脅她如果再不更新就跟她同歸于盡的呢? 這樣一位偉大的、高尚的,有著堅定信念的裁決騎士,是怎么在一夕之間墮落到了如此地步的? 第一封催更信到達的第二天,第二封催更信又來了,還沒等一天呢,第三封催更信又又又來了。 科琳娜一邊畫著稿子,一邊時不時地看向桌子上疊得高高的催更信,“所以辛加堡那邊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在打仗嗎?” 庫利奇也是一頭霧水,“我去俄讓丘陵問了那幾個信使,說是已經(jīng)兵臨城下了,康特得克城來了一萬多的軍隊,聽起來情況應(yīng)該是很危急的?!?/br> 科琳娜:“……那大表姐哪來的閑心天天給我寫這東西?” 這種情況下,大表姐難道不是連故事都沒時間看嗎? 庫利奇也是搞不懂了,“莫娜大人從來都不是分不清輕重的人啊?!彼f著,又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不過大人,您這后頭的故事也是該畫一畫了……” 他其實也等很久了。 科琳娜心里有不大好的預感,“你也在追連載?” 庫利奇老臉一紅,“這不是大人畫得太好,故事太感人了嗎?” 說著,他就回憶起了上一版的故事,眼圈微微紅了,“也不知道那位萊昂內(nèi)爾大人后來怎么樣了,家里人是不是安然無恙。” 科琳娜:“……等大表姐的線報到了不就知道了?” “那怎么能一樣呢?”庫利奇據(jù)理力爭,“那還、還有神明接下來的遭遇……” 庫利奇一連說了許多,他對這些故事的細節(jié)和內(nèi)容簡直如數(shù)家珍。 科琳娜的表情越來越奇怪,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拿起其中一封信,“所以,大表姐怎么知道我看到她的信以后,又跑蒸餾室去了?” 庫利奇臉色一僵,“不、不是我。” “那是誰?” ※※※※※※※※※※※※※※※※※※※※ 三更完成么么~ ————————— 我的接檔預收文(耽美):《我的門派被搬進游戲里了》,求收藏一下吧~ 掩日宗。 穿越前,修仙界三上門之一,門庭赫奕、作作有芒 穿越后,游戲中的副本大反派、末流破落戶,珠零玉落、西風殘照。 最慘的是:人沒了。 門派上下所有人,整整齊齊、干干凈凈,全部死光,一個不見。 只剩下前掌門的咸魚二徒弟余令一個。 余令被迫上崗。 余令:上班是不可能上班的,只能每天騙點徒弟進來打一打苦工這樣。 掩日宗當天就貼出了“招生廣告”。 余令:“為師見你骨骼清奇,是塊修仙的好材料,我這里有一本傳說級的空無禁訣功法,三枚銅幣一本,要么?” 都說《修仙ol》中有個大美人npc,長相恍若天人,實力恐怖如斯,副本boss人氣榜第一名。 可惜這個npc是個瘋子。 #今天你又被掩日宗掌門余令收徒了嗎?# #余令狗逼還我三枚銅幣!# 直到有一天: #我好像在現(xiàn)實中修煉出氣感了,快告訴我這是錯覺!# [錯覺。] [錯覺。] [錯覺。] [樓主醒醒快吃藥了。] [樓主,對個暗號?余令?] 食用指南: 1.主受 2.收徒養(yǎng)徒、種田經(jīng)營向。 3.主角老咸魚,但主角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