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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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你也不聽,不乖。”宋撿還想睡一會兒,撐著困意把狙槍組裝好,抱在了懷里。小丟挑起他的狗牌鏈,盤在他的枕頭上。 在基地里睡覺,宋撿會脫衣服,蓋被子。因?yàn)榇参坏拈T只能從內(nèi)部打開,外面的哨兵無法開啟。除非是管理員。 下一秒,六邊形的薄金屬門開了。 外面的光投進(jìn)來,宋撿剛躺好,還抱著槍。 “10047b。”開門的人是權(quán)限更高的管理員,“立刻去f21層報到?!?/br> “???”宋撿拉起被子蓋胸口,“我沒有去f21層的權(quán)限?!?/br> “周允長官找你,立刻準(zhǔn)備!”管理員說。 周允?周允長官?他找自己干什么?他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他發(fā)現(xiàn)自己是臥底了?宋撿一邊穿深藍(lán)色的工裝服一邊懵,不太敢去。 難道他真想當(dāng)自己的爸爸?不會吧? 作者有話要說:撫摸前的小丟:莫挨老子! 撫摸后的小丟:好酥服~ 第47章 單獨(dú)問話 爸爸這個詞,宋撿很陌生。 父愛是個什么東西,他感受得也不多。自己是被爸媽拋棄的。張牧說,自己被他們撿到那天,沖哥叫爸爸,丟死人了。 那時候自己還是流民,大家伙沒有像移動基地這樣的大型設(shè)備躲避天災(zāi),所以會不斷更換位置,遷移住所。而自己,是流民中最不容易存活下來的,眼睛看不清楚,年齡還小。 宋撿根本不知道爸媽長什么樣,只記得那天,自己醒過來,營地里的人已經(jīng)全部走光了。爸爸mama扔下了自己?;蛟S他們也有掙扎難過,但自己確實(shí)是被放棄的生命。 那天自己很困,很渴,宋撿長大后才想明白,可能是被爸爸mama喂了藥,才睡得不省人事,周圍的人都走空了還不發(fā)覺。 再后來,自己很怕死,躲在野草叢連動都不敢動。 最后被人一把拎出去,拽著走,從此有了家,有了狼,有了哥。 晚上的沙漠很冷,宋撿記得自己縮成一團(tuán),咯噠咯噠上下牙打顫。哥帶著狼過來睡,還帶來土豆,用嘴喂給自己,狼喂小狗就是嘴對嘴。 哥是一個很硬的人,像狼一樣,他一口一口咬碎了,喂自己。狼會照顧弱小,哥也會。 在那場沙塵暴里,哥用一條繩子拴住自己,帶著自己往前跑。一路上,兩個人就憑著一根麻繩,一起跑。現(xiàn)在繩子沒了,脖子上留下了一圈磨蹭出來的光滑痕跡。 他是狼的孩子,別人叫他“喂”。小狼哥沒名字,可是卻給自己起了名,叫宋撿。 哥說,你是我撿回來的小狗。 “從這里,上784號列車?!惫芾韱T的話打斷了宋撿的回憶。 “784號?”宋撿沒有受寵若驚,只有驚。自己的權(quán)限只到368,上784列車是嚴(yán)重違紀(jì)。 “到了終點(diǎn)站你自己下車,會有人接你?!惫芾韱T是一個年長的哨兵,幫他開了車門。 宋撿頂了下眼鏡,身邊沒有槍袋,心里發(fā)虛??墒亲约菏侨ヒ娭茉书L官,帶武器去才是找死。 784列車開過來,門緩緩打開,宋撿邁一步進(jìn)去,哇,車廂里好漂亮,還有暖風(fēng)。 車座都是軟的,不是光禿禿的金屬座位,里面還有棉花,屁股不用受罪。整列車就自己一個人,機(jī)會難得,宋撿干脆從車頭溜達(dá)到車尾,最后挑一個最軟的座位。 不僅自己坐,宋撿還把小丟放出來,讓它見見世面。 “趕緊看啊,小爸也就這一次機(jī)會,咱們?nèi)ヒ娔阆矚g的周允長官?!彼螕斐眯G不注意,捏住了它的蛇信子。 自己嘴角麻了一下。 小丟收不回舌頭,咣嘰一口咬住了宋撿的手。 咬破了,食指滲出鮮紅的血珠。宋撿把那顆血抹平,抹成一溜淡紅色,毫不在意,仿佛是被小蚊子啃了一口。 自從生出一個蛋,并親力親為孵化了它,宋撿的血液里莫名其妙多了黑曼巴蛇毒的抗體。這種蛇非常致命,不僅毒液量巨大,一次能射出很多,還非常頑固,只要盯上獵物必定短時間內(nèi)重復(fù)攻擊。 生怕毒不死對方,其實(shí)一口就搞定。 第一次被小丟咬,是宋撿非要和小丟一起洗澡,那時候小丟才30厘米。小丟是樹蛇,不喜歡水,宋撿非要給它洗洗,結(jié)果手指就挨咬了。 不疼,但是嚇得宋撿立刻壓住傷口,恨不得抽出短刀,斷指保命。 黑曼巴蛇的毒發(fā)作很快,兩滴就能殺死一個人了,暈厥、呼吸困難、心跳不均應(yīng)當(dāng)馬上出現(xiàn)??墒菦]有啊,宋撿慢悠悠地站起來,不僅沒死,還很亢奮。 那種亢奮,類似于被揪了小不點(diǎn)兒。 發(fā)現(xiàn)自己不會被毒死之后,宋撿一把給小丟拽過來,洗了個痛快。后來他看了許多書,原來黑曼巴蛇的毒液里有類似興奮藥物的成分,所以咬一口不會特別疼,有迷惑性,很多人都是呼吸麻痹之后才發(fā)覺。 而且大部分幸存者都說,黑曼巴咬過之后,有那個的快感。 列車行駛平穩(wěn),慢慢停下。宋撿把小丟收回圖景,小心翼翼下了車。 果然有人接他,同樣也是哨兵。能在這里工作,肯定是s級了。 那人也沒說話,帶著宋撿一直走。宋撿也不說話,透過沒度數(shù)的鏡片東瞧西看。自己住的地方和這里一比,差距好大啊。 這里的燈不是白熾燈,而是暖黃色的,對哨兵的視力是一種保護(hù)。其次,隔音效果很好,聽不到任何風(fēng)聲,即便外面是一場狂風(fēng)暴。 而且還有窗戶,宋撿抓緊機(jī)會向外遠(yuǎn)眺,天色濃黑,城市般大小的移動基地正在前進(jìn)。 隔音玻璃替他擋住了尖銳的風(fēng)聲。 濃黑中還有更黑的,時不時被基地高亮的哨燈照到,泛出金屬灰色。比起風(fēng)暴,宋撿現(xiàn)在更怕那東西。 一種手指長的蟲子,成群活動,它們完全適應(yīng)了風(fēng)暴,跟隨風(fēng)暴起落,流民會用它來預(yù)測風(fēng)暴的方向和時間,又叫它們追風(fēng)者。 可實(shí)際上,這種蟲群很有攻擊性,能把回收車的玻璃撞裂。 走廊里鋪著地毯,柔軟的感覺讓宋撿新奇,甚至想把小丟拎出來,讓它試試。兩邊有很多門,宋撿猜,門里其實(shí)也是一個一個的六邊形洞,睡覺用的。 只不過比自己的洞大些。 “這里,周允長官在里面?!蹦侨送A恕?/br> “哦?!彼螕焱屏艘话蜒坨R,“謝……”剛說了一個字,那人走了。 s級的哨兵都這么不愛理人嗎?宋撿低下頭,低聲說:“霸霸,我到門口了?!?/br> “很好。接下來你不用回應(yīng),只要聽我指示。周允剛好是你的監(jiān)視對象,現(xiàn)在他是不是要當(dāng)你爸爸了?” 宋撿皺了皺眉,真想打他一頓。 “讓他當(dāng)?!蓖醢岳^續(xù)說,“不惜一切代價接近他,靠近有用情報,去吧。” 呼,宋撿呼了口氣,他才不想靠近有用情報,自己是一個沒用的線人,只想找哥?!皥蟾?,編號10047b報到!” 門沒開。 他又喊了一次。這次門開了,只拉開一條縫,可是血腥味朝門外飄散。 宋撿緊張地吞吞口水,等待自己的會是什么呢?謀殺? 不對,周允這個級別的指揮官干掉自己,不叫謀殺,叫合理處決。 “進(jìn)來?!遍T里有個聲音。 宋撿踏出一步,邁了進(jìn)去。周允的聲音很好聽,不高不低,也不咄咄逼人。 好聽的聲音對宋撿而言是很大的誘惑,在他看不清楚世界的時候,聲音是唯一溝通的渠道。 他會歪著頭去聽,聽身邊有多少人,他們距離自己有多近,從各種腳步聲中聽出哥回來了,還能聽出哥受沒受傷。 哥的嗓子就很好聽,很干凈,但這種干凈只持續(xù)到青春期。 某天早上,哥啞了,張牧說這是變聲期,每個男孩兒都有,變完了才是男人聲音。宋撿在帳篷里偷偷親哥的喉結(jié),想讓他趕緊好。 他不喜歡哥變聲期的聲音,太啞了,啞得不像是同一個人。張牧還說,變聲期后的聲音和以前不一樣,宋撿慌了,他沒法想象哥變聲后的嗓音,如果嗓音不一樣,對一個視力很差的人來說,就是兩個人。 可是,還沒等到哥過完變聲期,就出事了。 屋里也是暖黃色的光,宋撿以為自己要面對更大的六邊形洞,結(jié)果是巨大的臥室。 他看傻了,高級指揮官的房間好大啊,還有一扇窗呢,燈光剛剛好,一點(diǎn)都不刺眼。他再往旁邊看,周允逆著光,站在床邊脫衣服。 黑色的風(fēng)衣里面是軍官制服,制服底下是黑襯衫和槍帶。摘下的槍帶上,有槍。 宋撿動動鼻子,血腥味是從他衣服上來的,再悄悄聞,確認(rèn)周允的身上應(yīng)該有傷。他看著周允的后背,想起未覺醒那些年,所有人在宋撿眼里都是剪影,一個好看又強(qiáng)壯的背很少見。 哥就在他模模糊糊的視覺里,逐漸變高,肩部逐漸變寬。 “報告!”宋撿察覺到自己走神了,立刻敬禮,“報告長官,編號10047b報到,請指示!” “不用一直喊報告。”周允慢慢轉(zhuǎn)過來,摘掉的槍帶掛到一個木頭制作的衣架上。 宋撿眼睛亮了,盯著衣架不動。這個可以當(dāng)蛇爬架。 “你在看什么,哨兵?”察覺到宋撿眼珠的移動,周允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確認(rèn)宋撿的眼睛對光有反應(yīng)。 宋撿趕緊看他?!皥蟾骈L官,我沒看什么,我在思考您叫我來的原因。我……惹著您了?” “我說了,不用一直喊報告。告訴我,你剛才在看什么?”周允摘掉了領(lǐng)帶,也掛在衣架上,“你看得清楚么?” 有精神絲過來了,微妙的過電感從指間打到了肩膀,又躥上了耳垂。 “報告長官,我看得清楚。”短短幾秒宋撿已經(jīng)慫了,“我在想……您真是一位偉大的指揮官。您……” 精神絲開始蔓延,鋪滿了整件臥室。宋撿很害怕,周允知道自己在說謊,他是用這種方式在逼問自己?!拔艺f我說,我在看您的衣架,在想……能不能把它偷走,當(dāng)蛇爬架?!?/br> 說完之后,宋撿覺得今晚自己要完蛋。不認(rèn)認(rèn)真真琢磨如何接近向?qū)ВM(jìn)屋就惦記人家的東西,不敬業(yè)。 但是那些精神絲消失了,整間屋子感受不到任何威脅。宋撿松一口氣,大向?qū)Ь褪谴笙驅(qū)?,不和自己一般計較。 下一秒周允朝他走過來。 他一走近,血腥味就過來了,宋撿聞出好多好多的血,一個噗通跪下:“您別殺我,我再也不偷東西了。” 周允又停了,無奈地皺了皺眉頭,自己捏了下眉心。 宋撿真的怕他發(fā)現(xiàn)自己腦袋里有竊聽器,線人這個工作太危險,趕緊把臉低下。 “我只是找你來問話。先把眼鏡摘了。”周允敲了敲他的鏡片,“哨兵,你是幾歲覺醒的?” “?。俊彼螕斓募傺坨R被周允摘掉了,他抬起頭,一個人影兒罩在他上面。又是一個背光的剪影,光暗對比強(qiáng)烈到宋撿以為回到過去,自己視殘那些年。 看不見人的臉,只有影子。 作者有話要說:狼允:小狗能看見我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