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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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韓沒有回答,反而將臉埋在手掌里。宋撿看著他這幅樣子只剩下不解。 “女人。”周允將精神絲收了回來,撿是小狗,小狗不會懂這些齷齪的事,“還有女人,是不是?” 李韓看了一眼深藍色的夜空,低下頭點了點?!笆?。” “他們搶走女人……干什么?”宋撿看完了李韓又看周允,但轉(zhuǎn)瞬之間就明白了。他們要做樊宇當年想要寸自己做的事,在女人身上發(fā)泄欲望。 “營地里所有女人都被掠走了?!崩铐n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但體力暫時沒跟上,“所有的?!?/br> 這下輪到宋撿一屁股坐在木板車上。所有的女人,所有的女人都被掠走了……他們有幾百個男人,他們要這么多的女人…… “小靈姐呢?”宋撿問,腰上的小包袱里,還裝著來不及完全曬干的青果干,都是準備帶回去,給想吃酸的小靈姐的禮物。 還有木棍糖,是給兩個小孩兒的禮物。 “也被掠走了?!崩铐n捶著自己的額頭說,“是我太沒用了!我是哨兵,我應(yīng)該保護營地的!” 宋撿的身體劇烈震動了一下,像是被這個消息嚇到。小靈姐還大著肚子,馬上就要生了,他們連即將生產(chǎn)的孕婦都掠走,他們連孩子都掠走了。他不怪李韓,要是一個s級哨兵,擁有全副武裝才能輕而易舉寸付幾百人,李韓已經(jīng)殺掉了十幾個,他沒有武器,他已經(jīng)盡力了。 “哥?!彼螕熳テ鸬厣系氖靣ou,大口地嚼,狼群在他們的周圍長嗥,“咱們連夜趕路,咱們?nèi)ゾ人麄?!?/br> 周允把水遞給了他,也遞給了李韓,看來必須趕在基地的人來接自己之前,把那些人救回來?!昂?。” 086號移動基地里,尹生正在通往向?qū)ё√幍牧熊嚿稀Kd高采烈地回來,連他的獅子都一起高興,因為周允長官同意和解返回,這樣就不用開戰(zhàn)了。 他再次接受搜身,才來到那個走廊。這一次走廊里靜悄悄,沒有打架的戚洲和楊嶼,只有前面帶隊的哨兵。到了那扇門前,終于只剩下尹生一個人。 “長官?!边@一回,他自己擰動門把手,推門進去,“87102b報到?!?/br> 遲澍正坐在書桌前辦公,仍舊是那一身白色的軍裝。他眼睛都不抬地說:“周允帶回來了嗎?” “周允長官說,七天之后按照他的坐標位置去接他,他同意返回營地?!币乜拷⌒牡刈呓?,站到了遲澍的背后,一個哨兵應(yīng)該站的位置,卻將兩只手,搭在了他的金色肩章上。 而這一切,遲澍都沒有阻止他。 “長官,我回來了?!彼诺土寺曇粽f,兩只手開始給布料下面僵硬的肌rou按摩,“是我?!?/br> 遲澍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我回來保護您了?!币氖掷^續(xù)動,“您的手,還疼么?” 遲澍的表情出現(xiàn)了一秒鐘的微妙,像是抬起屁股想要起來,卻只是往后挪了挪身體?!霸儆昧π?。” 尹生得到指令,兩只手加大了力氣,順著遲澍的肩峰往胳膊上按,盡職盡責(zé)地充當按摩師。遲澍沒有再說話,而是閉上了眼睛,跟著尹生按摩的頻率,一下一下被晃身體。 突然,尹生從桌上發(fā)現(xiàn)了什么,是一份文件。他的動作瞬間停止,胳膊伸向書桌,打破了兩人上下級的身份和規(guī)定,拿起了自己不該拿的東西。 “結(jié)婚通知?”他立刻看向遲澍,像一個被人騙了的傻瓜,“您要……結(jié)婚?” 遲澍正過身,又站起來?!拔乙呀?jīng)二十八歲了,再有兩年就到法定結(jié)婚年齡,最上層已經(jīng)給我下達了通知書,為我挑選好了伴侶?!?/br> “伴侶?基地是不是要讓您和別人生孩子?”尹生捏著那份文件,瘋了似的翻起來,直到看到了另外一個男人的照片,才驚愕地發(fā)現(xiàn),最上層給這個人安排的婚姻,竟然是同性,“為什么?我不同意!” “你沒有資格反抗我的命令,哨兵?!边t澍轉(zhuǎn)了過來,將那份文件收好,“我也沒有資格反抗最上層的命令,就是這樣。” “可是……”尹生真的急了,他將人摟住,不客氣地扳住了他的下巴,像是要替自己要一個答案,“為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遲澍沒有抗拒這個擁抱,在這一刻,他知道這個是小獅子,不會傷害自己,“是問我為什么和男人結(jié)婚嗎?我告訴你,因為我這十年,長期過載使用精神力,我已經(jīng)……”他羞辱了咬住下嘴唇,這件事,已經(jīng)被最上層的人知道了,“我已經(jīng)沒有生育能力了,他們給我做了檢查,我的jingzi成活率太低。我沒有讓女人懷孕的能力,剛好最上層有一個人看上我……” “您……”尹生原本還恨他,恨他隨隨便便同意別人的命令,胳膊卻心疼地擁緊一下,這個人為基地做了這么多事,打了十年的戰(zhàn),到最后,卻只能淪為最上層的玩具,“您就不能殺了他們么?我不信您做不到?!?/br> 可遲澍只是搖了搖頭,但是卻接受了這個擁抱,將頭側(cè)放在尹生的肩膀上。“我做不到,你不懂,我做不到。” 這句話扎進了尹生的心,他覺得遲澍一定在騙自己??墒菂s忍不住用手摸他的后背,順著他的頭發(fā),珍惜地抱他。最上層到底是些什么東西,他想不明白,但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他們像流民養(yǎng)著動物一樣,養(yǎng)著底下這幫向?qū)Ш蜕诒?,兩邊都一樣,基地里并沒有比外面好過。 作者有話要說:最上層肯定是會被干掉的,最后就是遲澍沖冠一怒為紅顏,為了小獅子出手了,但是那是《向?qū)Р豢蕖防锏氖?,這本主要視角聚集在基地外面的沙漠里。 第120章 我們回來了 “你不會明白?!边t澍皺起眉,很苦惱的樣子。他不該這樣去親近、靠近一個b級哨兵,特別是,這個哨兵還是尹勝的親弟弟。他們有著五分相像的臉,連精神體都是一樣的,都是獅子。 曾經(jīng)尹勝那頭獅子,也是像現(xiàn)在這樣……遲澍低頭看著腿邊的雄獅,剛想伸手摸一摸它的鬃毛,手腕立刻被尹生拉住。 “長官?!币牧硪恢皇?幾乎要把結(jié)婚通知攥碎,“我是尹生。” 遲澍看著他的眼睛,呼吸變慢了?!拔抑馈!彼斎恢?只要自己不是意亂情迷,分清楚他們還是很容易。他的手腕這才被放開,剛有伸向獅子的意思,那頭精神體就蹭過來,主動抬起了頭,讓他撫摸。 遲澍不敢伸左手,右手在它鬃毛上打了個圈,將一縷毛發(fā)轉(zhuǎn)在自己的手指上。這頭小獅子……它好熱情,也好快樂,剛剛長大的模樣和體型,估計還沒上過幾次戰(zhàn)場,皮毛上也沒有傷痕。 “把周允帶回來之后,我會允許你休息一段時間。”遲澍難得地蹲下來,和一頭獅子面對面。 雷歐將自己的巨大腦袋探過去,張開了完全能一口咬碎人類頭骨的巨口,給遲澍顯示自己長好的牙齒。遲澍笑一笑,又彎曲起指節(jié),輕輕剮了一下里面最大、最長的那一顆牙,只要這時候雷歐一閉嘴巴,自己的右手掌就不能要了。 會被咬得粉碎,骨骼完全裂開,落得自己左手一樣的下場,被換上金屬。 可是他還是把手放心地放在雄獅的嘴里,拾起了早已丟失的那份玩心,揪了一下獅子嘴中帶有倒刺的舌頭。 雷歐下意識往后躲了,舌頭被刺激了,任何動物都會躲。但是它強撐著口腔沒有咬人,等自己適應(yīng)過來,再用舌頭卷住遲澍的手指。 舌頭軟軟的……遲澍沒法拒絕一頭獅子,被它的熱情打動,往前靠了靠,它立刻撲上來,兩只前爪搭在他金色的肩章上,rou墊上的灰塵和沙粒弄臟了他的白色軍裝,還舔他的臉。 遲澍又笑一笑,把臉伸過去。 “我不需要休息。”尹生終于將那張紙攥成了紙團,“編號87102b,永遠不需要休息,我只需要保護您。” 遲澍的臉在獅子鬃毛上反復(fù)蹭動,看不出什么表情。 “長官,請您不要和別的男人結(jié)婚?!币豢险J命,“不管他是哨兵,還是向?qū)?,請不要……不要結(jié)婚。您是基地里最強大的向?qū)?,如果您不愿意,為什么……為什么不反抗??/br> 遲澍的臉仍舊藏在雷歐的鬃毛里,不肯見人,手緊緊揪著豐厚的鬃毛,深深陷入毛發(fā)當中。雷歐的尾巴輕輕擺動著,高興地接受這個人的撫摸和擁抱。 “您……完全可以殺了他們?!币锨耙徊剑叭绻梢?,我也想給您自由?!?/br> “你沒法給?!边t澍的臉抬起來,長頭發(fā)上落了幾根金棕色的獅子毛,“我也殺不了最上層統(tǒng)治者,扶我起來吧,我困了。” 尹生的拳頭這才松開,掉出一個紙團,輕輕地抓住了遲澍的胳膊。他不明白遲澍的不反抗,但是也不想再問,怕這個人傷心。 遲澍長官要被迫與一個不愛的男人結(jié)婚,這件事要是自己哥哥知道,他會怎么辦?尹生瘋狂思考,可是哥哥已經(jīng)沒法再回答問題了。 沙漠中,無論發(fā)生任何的事,太陽一定會照常升起。哪怕是一個營地幾乎被掠光,被摧毀得一干二凈。 張牧想都沒想到,自己的營地會遭遇這種重創(chuàng)。他的大腿和胳膊都中了子彈,今天勉強才能下床。 “爸!”張藝一瘸一拐地進來,“爸!你還不能走動!傷口會崩開的!” “別攔我!”張牧跪在地上翻衣柜,里面堆滿了衣服,但是在衣服的夾層當中,還藏著一把自制的手槍,“給我叫人!把大家伙都叫起來!我……”他剛站直,又立刻向后方倒去。 “爸!”張藝扔掉拐杖跑過去扶,自己的腿也被打傷了,兩個人一起栽倒。 “別攔我!”張牧想掙扎著起來,想起營地在那個夜里發(fā)生的事,就痛不欲生,恨不得這幾顆子彈直接把自己打死,“叫人,大家伙一起去救人,把人……把人都救回來!” 張藝一手攙著父親,一只手悄悄地擦著眼睛。還叫什么人啊,有的男人直接被打死了,有的被打傷,到現(xiàn)在姐夫還在昏迷當中。營地里的槍都被搶走了,馬也被搶走,那些人跑了,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jiejie,還有jiejie的孩子,怕是再也回不來了。要不是營地里還有這么多人需要照顧,張藝真想追著那些人去,死也要把大家救回來。 可是現(xiàn)在,他們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你姐!你jiejie啊!”張牧的手捂住傷口,大腿上的縫合處已經(jīng)破了,血染透紗布,疼得他說不出一句完整話。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剛毅的臉,仿佛在短短兩天里蒼老了,鬢角的白發(fā)一瞬間全冒出來。 淚水順著眼角和眼尾的皺紋往下流,也只能懊惱悔恨地拍著大腿。牙齒咬得咯咯直響,痛恨自己沒有足夠的信息,還不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專門靠搶劫掠奪為生的營地。他恨自己確實是老了,沒法保護自己的營地,也沒法保護自己的女兒,和即將出生的兩個孩子。 一瞬間,所有的恨意積攢起來到了手上,張牧放下了槍,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耳光。 女兒這算是沒了。 張藝也哭,甚至希望父親這一巴掌是掄在自己的臉上,人在特別無助的時候,真的希望被人直接打暈算了,否則每分每秒都是痛苦。這是他第二次見到父親的眼淚,上一次,還是母親過世的時候。 現(xiàn)在父親又哭了,可是已經(jīng)長大的自己,卻什么都做不了。他以為自己學(xué)了醫(yī)術(shù)就能救人,沒想到在武器和野蠻面前,屁用沒有。 “小靈!張牧,張牧!”周顥搖搖晃晃地沖進帳篷,腦袋上包著繃帶,他剛醒,可是已經(jīng)想起妻兒被劫走的事,也是強撐著,從另外一個帳篷沖過來,見著張牧身旁的槍,比見著自己的命還珍惜,一把奪過來就要起身,“我去找她!” “姐夫你坐下!”張藝擦干一把眼淚,又把他扶下來,母親去世后自己也沒哭過,這會兒眼淚止不住,“你可能是腦震蕩,現(xiàn)在咱們的藥不夠,這個病嚴重了是會死人的!” “死人?死人!”周顥吼得額頭青筋爆起,“你姐和營地出這么大的事,我死了又怎么樣!”可是還沒走幾步,強烈的眩暈襲擊了他的腦袋,眼瞧要摔倒。 他只好由著張藝來攙扶,慢慢坐倒,嘴邊還有沒擦干的血跡。 張牧看著他,看著營地里可能僅剩下的這一把槍,無言以對,痛苦也無法言說。他很少低下的頭,這時候不得不低下來了,承認自己無能為力,連自己的孩子都護不住。 “爸,姐夫,你們好好養(yǎng)傷?!睆埶囘@時候把那把槍拿過來,心里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我去找我姐,我去找?!?/br> 張牧搖搖頭,又擺擺手。女兒已經(jīng)回不來了,小藝說去找,其實他就是做好了送死的準備。他只有這一把自制槍,那些人的武器,自己都沒見過,一發(fā)子彈就把帳篷掀翻,小藝去找他們只會被打成篩子,打成rou片兒。 “別去?!睆埬恋氖钟謹[了擺,徹底垂了下來,像一頭暮年的老狼,眼神失去了光彩。 忽然,營地周圍響起了他熟悉的聲音,像從風(fēng)沙中傳來,把荒漠都穿透了,一開始聲音不大,逐漸變得清晰。 張藝也聽到了,但是他不敢相信,再仔細聽聽,一下子繃直了雙腿,從腳后跟開始發(fā)熱,發(fā)麻。沒有錯,沒聽錯!是狼的叫聲,拖著長音在叫,叫聲中帶著憤怒和悲傷。自己從小就聽這個,因為狼群總是跟隨營地轉(zhuǎn)移,保護營地的邊緣。它們數(shù)量眾多,叫聲也越來越大。 周顥也聽到了動靜,長長短短地叫著,他一時半會兒沒聽清楚是什么,只看張藝興奮地站了起來。 “小撿哥他們回來了!爸!他們回來了!”張藝不可置信地繼續(xù)聆聽,“是狼,狼也回來了!” 張牧低著的頭,慢慢地抬了起來,眼淚翻滾出眼眶,還沒來得及淌過淚溝,就滴到了地上。沒錯,這是狼群呼喚同伴的聲音,是那些狼回來了。 那一年,在營地邊緣搭小帳篷住的狼崽子和小半瞎回來了。 宋撿從瑪麗的背上跳下來,完全不認識這個地方了,他們離開營地的時候,這里井然有序,邊緣地帶已經(jīng)建立好木刺和篝火,張牧也組織了巡邏隊,大家伙都在過自己的小日子,盡管沙漠生活艱苦,但是快樂又自由。 張牧不是沒指揮沒魄力的男人,否則不會帶領(lǐng)營地這么多年,還有這么多人信服他,他早知道武器、種植、醫(yī)術(shù)的重要性,所以挨家挨戶都備上了手槍。他公正又嚴厲,還培養(yǎng)了那么多副手學(xué)會看天氣,大家伙明明可以長長久久地生活下去。 卻沒想到,碰上一幫專業(yè)的強盜,一幫以前沙漠里沒有的強盜。 現(xiàn)在目之所及狼藉一片,木刺和篝火都被破壞了,好多帳篷都被燒焦,布料都變成了黑色。宋撿跑在最前面,越往張牧的大帳篷跑,越不安。 為什么會這樣?他不懂,荒漠里的流民以前從不殘殺,而這些人的武器又是哪里來的?他跑過幾個完全燒焦的帳篷,終于看到了張牧家。 大帳篷有一半倒塌了,柵欄里以前有很多匹荒漠馬的,現(xiàn)在馬都不見了,連十幾條獵狗都不見了。 小靈姐種植的那一小塊移動的菜地,也被火燒得干干凈凈。他沖進帳簾,就看到三個男人互相攙扶著站起來,地上只有一把小小的自制槍。 “小撿哥!”張藝見著了宋撿,不顧一切地撲過去,緊緊地勒住宋撿的身體抱住了,“你可回來了!” “怎么了?大家伙都怎么了?”即便已經(jīng)聽過李韓講述,可是親眼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宋撿風(fēng)塵仆仆地趕回來,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況比李韓說的還要糟糕。 張牧和周顥都傷成這樣了,可想而知……別的人會成什么樣。 “你怎么回來了?”張牧喜憂參半,這孩子是哨兵,要是他知道營地被偷襲,一定會去找那些人算賬。可是他只是一個人,那邊是好幾百個,還有致命的武器,打不過的。 宋撿呆呆地看著四周,這個帳篷里面曾經(jīng)多漂亮啊,是自己最羨慕的大帳篷了,現(xiàn)在被毀得支離破碎,完全不像一個家。他腰上的小包袱剛好松開,因為奔跑顛簸從身上滑落,掉在了腳邊。 剛好曬成干的青果和木棍糖,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