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隨著工作人員輕輕一推,紀瑟瑟帶著靳文燊向側邊倒下去。 就在他們墜落的一瞬間,靳文燊抬起右手扣住她的后腦勺,將她壓到自己懷里,緊緊地抱住了。 他緊繃的身體堅硬似鐵,可她卻是柔軟的,小小的一團靠在他身前,親密無間。 耳邊風聲呼呼作響,兩人像流星般自由墜落,飛速從四百多米的懸崖跳臺上垂墜而下,拖著長長的安全繩墜入兩峰之間的峽谷之中。 不知道落了有多久,忽然猛地減速,然后又再次反彈失重。 連續(xù)反彈了七八次,繩子終于漸漸平穩(wěn)下來,拖著他們懸空在天地之間的峽谷中,微微打轉。 紀瑟瑟從靳文燊懷里抬起頭來,看到他倒垂的臉上刻滿了“生無可戀”四個大字。 一時間忍不住好笑,她撲哧一聲,然后哈哈大笑起來。 靳文燊被她笑得又氣又窘,兩手按住她的腮,在她額頭重重親了一口。 紀瑟瑟好不容易收住笑,黑亮亮的大眼睛清澈分明,定定看著他。然后她閉上眼睛,仰起下巴,輕輕嘟起唇。 看著那淡粉色花苞般可愛的小嘴巴,靳文燊忍不住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這是在干什么,索吻嗎? 第15章 015 小寶貝? 女朋友這么主動了, 再猶豫下去,是不是不太男人? 靳文燊輕輕湊過去,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本想親一下就離開, 可是唇間的那份柔軟太令人留戀了。腦子里有些熱, 靳文燊再不遲疑,按住紀瑟瑟的后腦勺,逐漸加深了那個吻。直到安全繩開始緩慢地向上拉起,兩人這才分開。 大概是有些不好意思,紀瑟瑟避開他灼灼的目光, 側頭向下看, 結果一看就拔不出眼了。 “哇, 從這個角度看下去,也太好看了吧!” 只見層林浸染的山谷中, 一條雪練瀑布從對面懸崖傾瀉而下,蜿蜒成一條細流在山谷間穿梭而過。兩山的剪影中間留出的空隙, 流暢的曲線恰好似一只展翅欲飛的鳳凰,呼呼的風聲在山谷間回蕩著,正像嗚嗚的長鳴一般……難怪這里叫鳳鳴山。 “好可惜, 沒帶手機下來。”紀瑟瑟看了又看,抬手比劃著取景的角度,忍不住惋惜, “這邊拍照絕了?!?/br> 靳文燊摟住她的腰, 咬牙道:“要不上去拿手機,我再陪你跳一次?” “算了吧?!奔o瑟瑟收回目光,看出他不好受,就不折騰他了。 等升到頂端,工作人員把他們拉到跳臺上, 一邊解繩索一邊問:“你們怎么不叫???別的游客來蹦極,都叫的嗷嗷的?!?/br> 紀瑟瑟一臉淡然:“有什么好叫的?” 工作人員:“……” 靳文燊倒是想叫,只是要面子,咬著嘴唇死撐著,愣是一聲沒吭。擺著一張酷臉走下跳臺,他再也忍不住了,沖到旁邊的一棵樹后面,哇地吐了。 直到把膽汁都快吐出來,這才感覺好了許多。 紀瑟瑟后悔不已,早知道他這么恐高,真的不該拖著他作死。 連忙給他遞紙巾,她又擰開一瓶礦泉水,讓他漱漱口。 等他清理干凈了,紀瑟瑟扶著他,坐到路邊的排椅上透氣。 “你好點了嗎?”紀瑟瑟觀察他的臉色,還是有些虛白,不禁擔心,“用不用叫救護車?” 靳文燊連忙擺手:“真的沒事,我就是稍微有點恐高,不太擅長這種空中項目?!?/br> “真的,陸地上的都沒問題?!彼鄙碜油ζ鹧?,努力想扳回自己的形象,酷著臉道,“我賽車玩的不錯,滑板溜冰都沒問題,酷跑也可以,球類我也都會。” 紀瑟瑟忍著笑,給他捧場:“這也太厲害了,等有機會,帶我見識一下?!?/br> “你今晚有空嗎?”靳文燊迫不及待,“我?guī)闳タ促愜嚢?,就在城西不遠?!?/br> 話剛說完,他就覺得不對,改口道:“不過你已經出來一天了……要不還是早點回家吧?!?/br> 他能猜到紀瑟瑟把手表鎖在圖書館儲物柜里是因為什么,只是他沒問她家里的事。問了,少不了也要說到自己家的事。 他不想說,所以干脆不問了。就他們兩個簡簡單單的,就挺好。 “沒關系。”紀瑟瑟卻是很感興趣,“你今晚去塞車嗎?帶我去看看吧?!?/br> “不行?!苯臒鐾浦刈?,“圖書館晚上九點就關門了,你還要去拿手表,早點回家?!?/br> 紀瑟瑟也是服氣了,不讓去就算了,她還懶得動呢。 兩人坐索道下山,乘地鐵返回圖書館,等紀瑟瑟拿上她的手表,然后把她送回家。 站在公交站牌那邊,目送她走進小胡同,靳文燊摸出手機,取消飛行模式,頓時一連串消息嘩啦啦涌進來。 未接電話11個,其中有10個是何平打來的,另一個是司晨打的。 微信上一串紅點,未讀消息99 。 靳文燊懶得看微信,直接給何平打過去。 “親哥!你去哪了?怎么關機一整天?”何平咋咋呼呼道,“我從天亮打到天黑,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滾?!苯臒鲆宦犓€能瞎扯淡,就知道沒什么大事。 “不是說好了賽車嗎?你怎么放我鴿子?” “誰答應你了?”靳文燊過了馬路,往家走。 “你咋這樣呢,我在俱樂部等你一天了?!焙纹洁洁熘?,“今天可被司晨虐慘了,仗著自己車好,顯擺得沒頭了。哥,你趕緊來殺殺他的威風!” “不去。” “別呀!”何平連忙道,“高陽剛給他女朋友慶祝完生日,這會兒也過來了。正好咱們四個再來一局,大家都等著你呢,趕緊來吧!” 凌厲的眉峰間蹙起一絲疑惑,靳文燊問道:“女朋友生日?高陽是怎么慶祝的?” 何平噎了一下,納悶道:“不是,哥,這是重點嗎?” “等著?!苯臒鰶]再跟他廢話,掛了電話,轉身走到馬路邊打車。 半個小時后,他趕到城西俱樂部,何平他們要了個包廂,正在二樓看比賽??此麄兩砩戏雷o服都沒脫,手上抱著頭盔,隨時準備上場的樣子,正在那里激烈爭論著下面五輛車誰能贏。 偌大一個賽車場,五輛改裝過的跑車正在室內賽道上風馳電掣地追逐著,巨大的引擎聲轟鳴如雷,卻也蓋不住兩邊看臺上的觀眾們歡呼熱烈的尖叫喝彩聲。 “下一場是誰?”靳文燊問道。 領他過來的經理回道:“是林總家的公子和他的幾位朋友?!?/br> “哪個林總?” “潤和置業(yè)那個?!?/br> 靳文燊不耐煩道:“把他挪后邊去,我要上場?!?/br> “行,我叫人把車給你開過來?!苯浝砺榱锏厝チ恕W约杭业纳贍斠孳?,當然不用等。 這家俱樂部是靳家的產業(yè),但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靳家的汽車城規(guī)模巨大,在全國各地經營十多種世界級高奢汽車品牌,上市資產高達百十億。而這家俱樂部,不過是因為靳文燊喜歡賽車,他父親弄來給他玩的。 靳文燊母親尚在世的時候,他們一家三口也是個幸福的家庭,靳釗大概是這世界上最寵兒子的父親。直到靳文燊母親因車禍去世以后,靳釗就變了,天南海北到處飛,也有了數不清的情人,父子兩人漸漸離了心。 靳文燊不稀罕靳家的產業(yè),卻舍不得這家俱樂部。因為這座俱樂部,包括整個賽車道,都是他母親親手設計的。是他十歲那年的生日禮物。 十分鐘后,換上全副裝備,靳文燊坐進他的邁凱倫570s,和高陽、何平、司晨并列在起點上。 他們幾個除了司晨,都是打籃球的,身高腿長,不適合專業(yè)的賽車,也就這么隨便玩玩。 一聲哨響,便把油門踩到底,亮橘色跑車像一道離弦的霓光,眨眼間便轟鳴著飛馳而去。 靳文燊穩(wěn)穩(wěn)盯著前方,快速踩離合剎車轉彎再加速,一個漂亮的甩尾率先滑過第一個彎道,頓時引爆全場的g點。 接連穿過好幾個彎道,再轉過一個180度的大掉頭,漂移的車輪在路面上摩擦出尖銳的聲響,刺激著在場每一個人的耳膜。 不到一分半鐘,靳文燊就穿過終點線,一個大甩尾橫停在那里。 喧天的喝彩聲響了半天,后面三輛車才終于堪堪趕上來。 何平跳下車沖過去,捶著邁凱倫的車窗:“哥!你吃興奮劑了吧,跑這么快干嗎?再快你就光速了!” “光速是30萬公里每秒,傻帽?!彼境空骂^盔,白胖胖的臉上滿是鄙視。他雖然因為踢足球摔斷腿留了一級,但是學習成績還不錯,比何平這種吊車尾強多了。 “怎么,不服?”何平挑釁道,“燊哥就算不是光速,也比你快多了。” “那是他車好?!?/br> 靳文燊從車上下來,朝司晨道:“我和你換車,再比一次。” 司晨樂了:“怎么了,阿燊,今天這么較真?誰不知道你賽車最牛?” “別啰嗦,再來一局?!苯臒鲎哌^去和他換車。 難得能摸一摸邁凱倫,司晨自然也樂意換。于是靳文燊坐上他的雪鐵龍,兩人重新開到起點。 結果這一局,靳文燊比上一局跑得還快,兩邊看臺上的觀眾差點瘋了。 無數興奮的尖叫聲中,靳文燊從車上下來,摘下頭盔,孤傲的嘴角略微上揚起一絲弧度。 沒錯,只要是陸地上,就沒有能難倒他的。 回到包廂休息,靳文燊一邊摘手套,一邊問高陽:“你女朋友過生日,怎么慶祝的?” “就那樣唄?!备哧柸嘀l(fā)酸的膀子,“買個禮物,燭光晚餐,再送帥哥香吻一枚?!?/br> 何平一臉要吐了的表情:“然后呢,婧薇姐給你什么回禮?沒說什么時候讓你告別神圣的處男之身?” 高陽踹他一腳,沒好氣地笑罵道:“滾!” “你們女朋友過生日,都這樣?”靳文燊又問司晨,他也有女朋友,已經相處好幾年了。 “女生嘛,就那么回事?!彼境窟^來人似的,慢悠悠道,“不能太慣著了,慣多了要上天。” “不是,哥?”何平打量著靳文燊,滿臉的納悶,“你一個單身狗,打聽這些干什么?” 漫不經心地瞥他一眼,靳文燊道:“提前了解一下,說不定哪天就脫單了?!?/br> 話音剛落,其他三個人齊刷刷都看向他。 “阿燊,是不是有情況?”司晨雖然長得心寬體胖,但是心思一向很敏感,打量著他,“你平時不是對女生沒興趣嗎?” “我對女生沒興趣,難道對你們有興趣?” “我說你最近怎么天天坐公交車呢!”何平頓時露出一臉的了然,“聽說每天在校門口公交站等車,好多女生都去找你表白?怎么樣,有目標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