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發(fā)給你干什么?” 靳文燊淡淡道:“我微信缺個頭像?!?/br> 紀瑟瑟哦了一聲,答應了。 等她回到房間,靳寧寧一改之前的敷衍態(tài)度,問東問西地詢問她去哪兒了,看到她凍得發(fā)紅的手指,還拿出自己的護手霜,親自給她涂。 “怎么了這是,老板加錢了?”紀瑟瑟感覺有些好笑,問道,“趁我不在的時候,給升級了客房服務?” 靳寧寧也忍不住笑了,有些別扭地嘟囔道:“沒有,我這不是怕虧待你嘛……我就是自己一個人住慣了,又不是嫌棄和你一個房間,你也不用大晚上跑出去躲這么久吧?” 知道小丫頭誤會了,紀瑟瑟解釋道:“沒躲你,我拍照片去了?!?/br> 聽說她拍的星軌,靳寧寧頓時來了興趣,嚷嚷著想看看。 紀瑟瑟鬧不過她,只好搬出電腦,導入晚上新拍的星空圖,給她現(xiàn)場演示了一遍堆棧。 因為地球自轉(zhuǎn),星星在夜空中的位置是移動的,相機每隔30秒拍下一張照片,幾百張照片疊加在一起,便形成了星星移動的軌跡,也就是星軌。 眼睜睜看著屏幕上一點點疊加出一圈圈圓環(huán),最后在湛藍的夜空中形成一個個銀亮的同心星環(huán),璀璨得仿佛整個星空都旋轉(zhuǎn)流動起來,美得驚心動魄。 靳寧寧快要看呆了,第一次感覺到攝影的魅力。 “瑟瑟姐!你收我為徒吧!”她親昵地挽著紀瑟瑟的胳膊,撒嬌道,“我想跟你學拍照片!太好看了!” “你不才上大一嗎?先好好學習吧?!奔o瑟瑟哭笑不得。 “上學又不耽誤拍照片!” 靳寧寧卻不肯罷休,瑟瑟姐長,瑟瑟姐短,最后干脆自己把自己收編了,聲稱她以后就是紀瑟瑟的小徒弟。 紀瑟瑟累了一天,也懶得再跟她計較,隨她去了。 于是第二天起來,看到靳寧寧像小尾巴似的跟著紀瑟瑟,嘴甜得抹了蜜一般……刺猬使勁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還沒醒。 伸手掐一把大腿,結(jié)果疼得齜牙咧嘴,刺猬眼淚汪汪地給紀瑟瑟暗暗豎大拇指,真不愧是他師父。 第二天的行程依舊很緊,三號測試點在馬蹄山的最南端,趕過去至少兩小時。 中間休息的時候,半山腰有個小村莊,看到滿村黃燦燦頂著雪的柿子樹,靳寧寧嚷嚷著想去看看。 “不行,時間來不及?!苯臒隼渲?,拒絕得很干脆。 “叔叔最好了,就去看一小會嘛!我還沒見過活的牛呢!” “不行?!?/br> “嗚……” “哭也不行。” “嗚……瑟瑟姐,我們?nèi)タ纯春貌缓茫磕抢锟隙ê芎猛?!?/br> 紀瑟瑟看著那些柿子樹,也有些心動,試著問道:“要不去看看?” 靳文燊默了會兒,冷著臉道:“那就去吧。” “……”眾人一臉無語,忍不住懷疑他們老板在公費泡妹。 第28章 028 某些人這么涼薄 “那誰, 老關(guān),你不是愛吃凍柿子,想買點嗎?”靳文燊極力給自己找補, “上面那村里應該有, 走吧,陪你去買點?!?/br> 被點名的老關(guān)是二號車司機,他愛吃凍柿子不假,可他沒想買呀?不過老板說他想買,那他就得買, 于是麻溜兒地去開車。 留下其他人在原地等候, 二號車載著靳文燊、靳寧寧、紀瑟瑟和刺猬去那個半山腰的小村子。 山道不好走, 一路坑坑洼洼的,終于爬到村口。 一下車就看到漫山遍野的柿子樹, 大多數(shù)果子都掉了,還有一些黃澄澄的果子還頑強地掛在枝頭最頂梢。上面頂著雪, 已經(jīng)凍成冰坨,像一盞盞冰晶的小燈籠一般熱鬧。 紀瑟瑟連忙拿出相機,咔啦啦一陣拍, 隨便什么角度,大自然的美景就是怎么拍都好看。 靳寧寧對柿子不感興趣,撒了歡兒地往村里跑, 東瞧瞧西看看, 瞅啥都新鮮。 摘了好幾串蘆葦棒子擎在手上,她跑來跑去,終于在一家農(nóng)戶墻外面發(fā)現(xiàn)了寶藏。 “瑟瑟姐!快來呀!有牛!”她回過頭,朝村口使勁招手,叫紀瑟瑟過去, 嗓門快要喊劈了。 紀瑟瑟擔心她咋咋呼呼的擾民,只好收起相機,快步走過去。 只見靳寧寧站的地方是一個小土坡,旁邊那個農(nóng)戶家的圍墻不高,站在墻外面就能看到里面的牛棚,一頭大黃牛正站在那里吃干草。 “這牛好大!瑟瑟姐,你快看,它在吃草!” 紀瑟瑟雖然也沒怎么見過牛,但也沒覺得有什么稀奇的,詢問道:“你屬牛嗎,這么喜歡它?” “不呀,我屬兔?!苯鶎帉帗u頭,“因為我喜歡吃牛rou?!?/br> 紀瑟瑟:“……” 行吧,這也是個理由,誰看到好吃的食物不開心呢。 因為他們這些外人的到來,再加上靳寧寧咋咋呼呼的叫喊聲,村里不少人都出來了,滿是好奇地打量他們。 有老人過來詢問,問他們是干什么的,擔心他們是壞人。 靳文燊過去和老人攀談起來,還把老關(guān)和刺猬兜里的煙都要過去,分發(fā)給那些抽旱煙的老人。 聽說他們想買凍柿子,村民立馬熱情起來,忙不迭回家搬出兩大筐,讓他們盡管挑。綠色收款碼都擺出來了,社會主義新農(nóng)村,先進得很。 靳文燊直接掃碼付款,說都要了,讓老關(guān)把柿子搬車上去。 凍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冰柿子,比磚頭還沉,兩大筐足足三百多斤。老關(guān)搬得眼淚汪汪的,感恩他家老板的厚愛。 紀瑟瑟看到那些村民的衣著很有鄉(xiāng)土氣息,襯著低矮的屋舍和泥磚的圍墻,還有遠處的炊煙和柿子林,即便生活有些貧窮落后,他們臉上卻只有淳樸和自然的平和安樂。 忍不住想給他們拍些照片,紀瑟瑟過去詢問,能不能給他們拍照。 老人們很和善,當即便同意了。 靳寧寧還在看牛,拿著蘆葦棒子在墻頭上逗引著,想把牛引過去。 刺猬在旁邊看著,忍不住吐槽:“我?guī)煾刚漳銥橥降??你瞧瞧我?guī)煾戈P(guān)注的,再瞧瞧你,這美感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要你管?”靳寧寧白他一眼,“我瑟瑟姐就喜歡我,你就酸吧!” “不是,你不是要拜她當師父嗎,怎么還叫她姐?” “叫姐不比叫師父親?”靳寧寧像看傻帽一樣打量他,盯著看了一會兒,忽然道,“咦,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 “沒有沒有,肯定沒見過!你別碰瓷兒!”刺猬心虛地轉(zhuǎn)身走開,看天看地看大自然,領略萬物的美好去了。 在村子里轉(zhuǎn)了半天,紀瑟瑟拍到不少有意思的東西,準備回去做個合集,發(fā)到工作室的公眾號上作為宣傳。 很快回到山路上,車隊重新整肅起來,繼續(xù)趕赴第三個測試點。 因為半道上耽擱了時間,后面的行程變得很緊,一直忙到天黑透才完成所有測試項目。不過好在結(jié)果不錯,五輛測試車都基本合格了,只有微末的一點小瑕疵。 重新返回滑雪場邊的那家酒店過夜,第二天一早,車隊踏上返程。 回到家,紀瑟瑟將這幾天拍的照片梳理一遍,按照合同書的要求依次編號,然后又做了備選和備份,全部打包發(fā)到對方要求的郵箱里。 第二天,五萬塊便進了她的賬號。 這甲方還真不錯。 紀瑟瑟開心不已,分出兩萬五,轉(zhuǎn)發(fā)給刺猬。 刺猬堅決不肯收,說他不過拍個視頻,沒做什么貢獻。最后紀瑟瑟威脅他,不收就逐出師門,他便只好收下了。 刺猬拿著燙手的兩萬五,心虛不已,連忙截圖給靳文燊:哥,怎么辦?師父非要我收下![可憐][可憐] 過了會兒,靳文燊回道:拿著吧,快過年了,當壓歲錢。 刺猬:…… 中午懶得出門,紀瑟瑟隨便煮了點五谷雜糧的米糊當午餐,然后打開一部電影,準備放松一下。 電影才看到一半,手機響了,來電是“靳”。 紀瑟瑟有些詫異,不知道他打電話干什么? “你給我拍的照片呢?”靳文燊聲音低低的,輕咳一聲,“怎么還沒發(fā)給我?” “不是已經(jīng)發(fā)了嗎?款都結(jié)了?!?/br> “不是合同照片,是你給我拍的那張?!苯臒鎏嵝?,“不是說了,發(fā)給我當頭像。” 紀瑟瑟想起來這回事:“怎么發(fā)給你?” “你不是有我的微信?”靳文燊嗤道,“別說你刪了?!?/br> 還以為他那個微信號已經(jīng)不用了,沒想到還在用啊。 紀瑟瑟應了一聲:“沒呢,沒刪,待會兒發(fā)給你?!?/br> “沒刪就好?!苯臒鲇挚纫宦暋?/br> 聽出他的聲音不對,紀瑟瑟問道:“你怎么老咳嗽,感冒了?” “嗯,感冒很重。”靳文燊淡聲道,“可能前幾天受了寒,凍著了?!?/br> 想起前幾天進山的時候,他踩著冰河水去抱她上岸,晚上又陪她在野外拍照片……似乎受寒的事,都與她有關(guān)? 心里有那么一點愧疚,紀瑟瑟表示了一下關(guān)心:“那你吃藥了嗎?” “還沒。” “怎么不吃?” “懶得去買?!?/br> “……”紀瑟瑟抿唇道,“行吧,那你多喝熱水?!?/br> 靳文燊:“……” 紀瑟瑟:“沒什么事,我先掛了?!?/br> “你這就完了?”靳文燊有些不可置信。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