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佐藤在醫(yī)院的病床上蘇醒過來時，我正坐在她的床邊打盹，初夏的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一股懶懶的倦怠感涌上心頭，讓我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啊拉，可真是不稱職的看護(hù)者啊?！币粋€調(diào)笑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將我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我睜眼一看，只見佐藤正靠坐在床上，歪著頭看著我，嘴角帶著微微的弧度，眼光柔和，蒼白的臉色透著一絲病態(tài)的紅暈。

    “啊，你醒了？”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就要起身“我去叫醫(yī)生?！?/br>
    “不用了，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沒有什么大問題?！弊籼偕裆銖?qiáng)地咧咧嘴，笑了一下。

    “哦，那就算了，”聽到佐藤的話，我抓了抓頭發(fā)，又再次坐了下來。

    “高木君……什么時候出殯？”沉默良久，佐藤突然開口向我問道“我想……去送送他……”

    “哈？”

    “不用跟我玩什么善意的謊言的游戲了，我不是小孩子，”像是想要向我證明一般，佐藤對我笑了笑“他已經(jīng)殉職了吧？”

    “不，他……”

    “我沒有什么別的意思，畢竟同事了這么長的時間，他以前也幫過我不少的忙，所以，最后去看看她也是應(yīng)該的……”像是怕我誤會一般，還沒等我說話，佐藤就連忙說了一大堆。

    “唉，高木聽到了的話會哭的……”我嘆了口氣。

    “嗯，這輩子我們是無緣了，但愿他能夠轉(zhuǎn)生一個好的人家?！弊籼僖操澩频狞c了點頭。阿勒？話題是不是不知不覺被扭曲了??？

    “不，我想他現(xiàn)在的家庭應(yīng)該也蠻不錯的?！蔽疫B忙擺了擺手，試圖將這種方向詭異的話題扭轉(zhuǎn)過來。

    “是啊，可惜他的父母撫養(yǎng)了他這么多年，他卻這么早就撒手人寰了……”很明顯，佐藤誤會了我的意思。

    “不，我的意思是說……”

    “我明白，你是擔(dān)心我受不了吧，其實沒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很習(xí)慣了，從小時候開始，只要是我所珍視的人，總是會突然消失掉，爸爸也是，高木也是……”佐藤的情緒隨著話開始慢慢變得低落起來，但隨即又像是振奮起來了一般，抬頭對我笑道“不過不要小瞧我，我可是很堅強(qiáng)的哦！”

    “不，你誤會了，我是說高木警官并沒有……”我急忙插嘴進(jìn)去。

    “恩恩，我明白，高木并沒有白死，他的犧牲是光榮的，他以自己的行動詮釋了警察這個神圣的職業(yè)?！弊籼僭俅未驍嗔宋业脑挕八阅惝?dāng)時也不用打暈我的，不過，還是謝謝你，這么關(guān)心我?！弊籼俅丝痰男θ莺孟裉焓埂?/br>
    我服了，我真的服了，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佐藤居然有這么強(qiáng)大的歪曲事實的能力啊，英勇的高木君居然就在這幾句話間被佐藤輕易地抹殺掉了。

    “怎么了？難道是擔(dān)心我的身體嗎？”見我一副挫敗的樣子，久久不見動靜，佐藤有些奇怪，但隨即又恍然大悟道“沒關(guān)系啦，我的身體可是很好的！一定可以趕去參加高木的葬禮的。”

    “那么，高木的葬禮究竟在什么時候？”佐藤詢問地看著我，將眼中的悲傷很好地掩飾了起來。

    “終于輪到我說了？”我無語地抬起頭，看著佐藤強(qiáng)裝的笑臉“如果我說高木沒死，你會不會開心一點呢？”

    “呃，誒？沒死？！”聽到我的話，佐藤先是一愣，隨即笑道“討厭啦，都說了不要對我玩善意的謊言了……”

    “我是認(rèn)真的！”我認(rèn)真地看著佐藤的眼睛“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么？”

    佐藤愣住了，現(xiàn)場的氣氛凝固了。

    “不會吧？?。?！”在我和佐藤面面相覷的僵持中，病房的門被突然打開了，一個交警打扮的女警像一陣風(fēng)一般沖到了我們的面前，一副大驚小怪地樣子對我們喊道“小輝居然對美和子告白了？?。?！這真是爆炸性的新聞?。。。‰y道你們要玩姐弟戀？！可是年齡也差的太多了吧？！哦，不對不對，所謂身高不是問題，年齡不是距離，只要有愛，什么都是浮云??！勇敢的上吧！我支持你們哦?。?！”還沒等我和佐藤反應(yīng)過來，那個女警就噼里啪啦地說了一大堆，還擺出一副“理解萬歲”的樣子來。

    喂，你是不是很糾結(jié)地對我和佐藤的談話“截章取義”了一下??？為什么很正常的對話到了你的嘴里，就莫名其妙地變成了對白啊。

    “啊，沒想到小輝雖然看起來是一個小屁孩的樣子，思想?yún)s是這么成熟呢！對美和子居然這么認(rèn)真！難不成這個世界真的是有愛情的？！”宮本由美已經(jīng)完全陶醉在自我妄想的世界里了。

    “由美！你怎么在這里？”過了半天，呆滯中的佐藤腦筋終于又一點轉(zhuǎn)過來了，愣愣地指著在那里咋咋呼呼的宮本由美道。

    “討厭啊，我們不是好朋友嗎？好朋友生病，我怎么能不來看望呢？”由美搞怪一般摸著佐藤的臉，滿目深情地道“只有在這種時刻，才能體現(xiàn)出朋友之間真摯的友情??！”話說，以現(xiàn)在宮本由美的動作、眼神和語氣來看，這根本就已經(jīng)超越友情了，我甚至可以看到百合之花的璀璨地盛開了……這已經(jīng)可以算是輕微的犯罪了吧？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美和子居然交了男朋友也不告訴我，真是太讓我這個好朋友擔(dān)心了……”宮本由美做出一副傷心的樣子道“果然是有了男人就忘記了朋友么？美和子你真是無情呢……”

    “你給我停一下！什么亂七八糟的！什么男朋友啊！”佐藤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狠狠地敲了一下由美的頭“你在胡扯些什么？！再胡說，我撕爛你的嘴！”

    “什么？！為了自己的地下戀情，竟不惜殺人滅口，干掉自己的青梅竹馬嗎？”由美“垂淚”地抽泣著。

    我和佐藤別她這么一通胡攪，已經(jīng)是滿頭黑線了。

    “你就不能正經(jīng)一點嗎，由美？”佐藤沒轍了，有氣沒力地看著由美。

    “還有，什么叫‘勇敢的上啊’”我頭疼地捂著額頭道“我們之間根本就什么也沒有嘛，不要說的我好像是對佐藤有意思一樣?！?/br>
    “誒？事到如今還要隱瞞嗎？討厭啦，反正我已經(jīng)知道了，隱瞞也是沒用的哦！”由美俏皮地點了點我的頭，接著又猛地一把將我摟住，死命地蹭著我的臉“呀~果然是越看越可愛??！可惜被美和子搶先了一步，可惡啊，如果我也能養(yǎng)一只小輝該多好……”

    我“……”

    “那么，我出去買一點喝的，一會兒就回來哦！”由美說著放開我，跑到門口又回頭對我道“如果美和子不要你的話，可以來找jiejie哦！jiejie來撫慰你受傷的心靈?！闭f著便哼著小曲，“噠噠噠”地跑了出去。

    我“……”我現(xiàn)在可以理解了，為什么佐藤和由美可以成為閨中密友了……

    “剛才，她是不是把我當(dāng)做寵物了？還想要‘養(yǎng)一只’？”我僵硬地轉(zhuǎn)頭向佐藤問道。

    “撒~誰知道呢？”喂，你不要轉(zhuǎn)頭啊，正視我?。。。?/br>
    “果然是物以類聚呢?！?/br>
    “烏魯塞！話說你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要說的我好像是對佐藤有意思一樣’？是我沒有魅力嗎？！”被我逼視的無路可退的佐藤突然惱羞成怒一般向我叫道。

    “拜托，我還是一個小孩子耶，什么都不懂的……”我裝傻道。

    “小孩子？哼哼，你？”佐藤斜眼看著我。

    沉默。我不想承認(rèn)，卻也無法否認(rèn)。氣氛再度冷了下來。

    半晌。

    “高木，真的沒死？”佐藤看著窗外，輕輕地開口道。也許是由美的情緒感染到了佐藤吧，佐藤終于再次想起了我剛才的話，現(xiàn)在貌似有些相信了。

    “嗯，我早就想說了，只是你一直都不給我機(jī)會?！蔽尹c點頭，將手機(jī)遞到她的面前“打個電話吧，要不然你也不放心吧？”

    “嗯?！弊籼冱c點頭，接過電話“喂，高木君嗎？我是佐藤。嗯，我挺好的，你沒事吧？……好，你好好休養(yǎng)，再見?！睅追昼姾螅籼偃玑屩刎?fù)一般呼了一口氣，掛掉了電話，轉(zhuǎn)頭對我笑道“謝謝你，小輝?！弊籼龠@時的微笑已經(jīng)不再像是剛才那般蒼白而絕望了，而是透著一種明媚的生機(jī)，連整個病房似乎都因為佐藤的笑而變得明亮了不少。

    “現(xiàn)在相信我了吧？”

    “嗯?！?/br>
    “其實你昨天晚上沒醒真是太可惜了?！蔽译S手拿起床頭果籃里的一個蘋果，用刀削了起來。

    “為什么？”佐藤不解地看著我。

    “你不知道，昨晚這里幾乎被警察塞滿了，東京警署幾乎各個部門都有人來，白鳥更是衣不解帶地徹夜守護(hù)者你呢，早上天亮的時候才離開的。就是希望你能夠在昨天醒過來?！?/br>
    “他們都那么關(guān)心我啊，真是一群好人呢。”佐藤頗為高興地笑了笑“那我現(xiàn)在給他們打一個報平安的電話好了?！比喊l(fā)好人卡么？

    “啊，那個就不必了，因為過了昨天就沒用了?！蔽倚α诵⑹掷锏奶O果遞給了佐藤“給?！?/br>
    “啊，謝謝。”佐藤接過蘋果咬了一口，嘴里含糊不清地道“為什么說過了昨天就沒用了啊？”

    “因為公主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身為王子，正在這里守護(hù)的他們啊。”

    “什么意思？”

    “算了，當(dāng)我沒說過?！备籼僬f這個，我大腦真是秀逗了，這個女人的腦袋里就沒有一點屬于女人的東西。

    “真是莫名其妙，”佐藤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又道“不過謝謝你來看我，你和由美認(rèn)識？你今天不用上學(xué)么？”

    “我是在病房門口碰見并認(rèn)識由美jiejie的，上學(xué)的話你不用擔(dān)心，今天似乎學(xué)校的董事會有重大會議，學(xué)校都在上自習(xí)，我已經(jīng)請過假了?！蔽掖蛑馈W(xué)校我自然是翹掉了，上學(xué)固然重要，但自己的小命似乎更加重要。

    “那個，我來除了看你，還有一件事……”我硬著頭皮對佐藤道。

    “什么事？”佐藤歪著頭看著我。

    “那個……雖然高木沒死，但是你懂的，我那天打暈?zāi)阋彩菫榱四愫?，所以……”即使不抬頭，我也能感覺到佐藤那壓迫感越來越強(qiáng)的目光了。

    “啊，還有這件事?。　背聊季?，佐藤突然冒出來的話差點讓我一頭栽倒在床上！感情她已經(jīng)忘了啊，我真是嘴賤啊……

    “那個……”我小心翼翼地看著佐藤。

    “既然這樣的話，看在你這么誠實的份上，我也就不再計較了。”聽到佐藤的話，我剛剛松了一口氣，只聽佐藤又道“你就來幫我搬家作為道歉吧。”

    “哈？”

    ……

    佐藤實際上并沒有什么傷，只是在那一瞬間以為高木死于火災(zāi)，急怒攻心之下，才突然暈厥的，所以在醫(yī)院躺了一天，到了傍晚，就辦理了出院的手續(xù)。

    佐藤原來的家我是去過的，這次她要從那個小小的房間搬到附近的一個條件稍微好一些的白領(lǐng)公寓去，據(jù)說是因為這次破獲了那個陳年積案，上頭很高興，發(fā)了很多獎金下來，連工資也上漲了不少，所以要換一個好一點的生活環(huán)境。

    “家具的話，那邊都是現(xiàn)成的，所以你只要幫我搬一些私人的東西就好?！弊籼僖贿吥弥鴰讉€包包，一邊對在一旁被包裹壓得看不到臉的我道。

    “你這是使用童工吧？你這是犯法的吧？喂，身為刑警的你，這樣做真的好嗎？”我一邊搬著東西，一邊艱難地道。

    “沒辦法啊，由美說今天涉谷有限量版的化妝品展銷，高木現(xiàn)在在醫(yī)院躺著，白鳥的話有些不好意思，千葉君又不太熟，只能找你了啊，”佐藤掰著手指一個個地數(shù)著，最后又對我道“喂，男子漢大丈夫，就不要斤斤計較了吧？”

    “其實我早就想問了，你是不是一直在刻意忽略我的年齡啊？我可是一個只有七歲大的小孩子耶！”我不滿地望著佐藤。實際年齡嘛，嘛，不要在意了……

    “啊，你這么說的話，好像真的是這樣啊?！弊籼傺诹搜谧欤袷前l(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彎下腰驚奇地看著我“也是啊，為什么呢，明明只是一個小孩子，我卻總是下意識地把你當(dāng)做同齡人看待。真是令人不解啊……”

    不，我即使不變小，也不是你的同齡人吧……

    “嘛，有什么關(guān)系，男孩子嘛，替女生擔(dān)待一點有什么不好？反正你的力氣也很大?！辈坏貌徽f，佐藤的神經(jīng)真的很是結(jié)實啊，而結(jié)實的東西一般都很粗大……咳咳，我什么都沒說……

    “呼~只有這些了吧？”我將一座小山一樣的東西對方在新房的榻榻米上，身子靠著墻軟軟地坐在了地上。

    “啊拉，才干了這么一點就不行了？”佐藤挑釁一般地看著我。

    “一點？這已經(jīng)不是一點的問題了吧？”我指著那座小山喘著粗氣。

    “我看你很有力氣啊，尤其是那次在扁東田先生的時候，力氣簡直不輸給成年人了?！弊籼偈址鲋?，回想著說道。

    “那次是爆發(fā)好不好？”我翻了個白眼道。

    “那在那次抓那個連續(xù)傷人的犯人的時候，你這么解釋？”

    “……又爆發(fā)了一次?！?/br>
    ……

    “這次真是謝謝你了，我自己的話，要來回跑好幾次呢?！比齻€小時后，佐藤坐在沙發(fā)上，用手扇著風(fēng)。原來那臺破舊的風(fēng)扇在搬家的時候自己散架了，如果要買新的，一定要等到明天才行。

    將新屋子整理完，佐藤將我留了下來，沏上了一壺茶，說是為了表達(dá)對我的謝意，今晚要請我吃飯。這次的房間要比以前的那個好多了，不只房間變大了不少，而且房間的布置，位置和采光都很不錯，租金也不貴。

    “那個，吃飯就不用了，只要你以后不因為我打暈?zāi)愣桃鈭髲?fù)我就行了。”我干笑著悄悄向外挪著身子。我總感覺佐藤留下我有點居心叵測的意思，雖然這只是直覺，并沒有什么證據(jù)，但我的直覺一向很準(zhǔn)。

    “不不不，一定要的，讓你這么辛苦，這么可以不表示一下感謝呢?！弊籼倌樕系男υ趺纯丛趺醇伲屛业男闹懈屿话?。

    令人不安的晚餐在我的小心翼翼中過去了。

    “那個啊，我有話想要問你。”吃晚飯，佐藤跪坐在榻榻米上，挺直身子，對著我擺出一副很正經(jīng)的樣子來。

    終于來了么？我緊張地咽了口唾沫“來、來吧。”我想，古時候的義士在引頸待戮的時候，心情應(yīng)該跟我現(xiàn)在差不多吧。

    “那個男人……就是你說的那個大哥哥，我想要知道你所了解的一切?！弊籼傺凵癞惓ＵJ(rèn)真地盯著我。

    “嗯？”聽了佐藤的問話，我皺了皺眉，心里在一瞬間清醒過來“你和他只是見過一面而已，為什么一定要追著他不放？”

    “嗯？我有說過我和他只是見過一面嗎？你是怎么知道的？”佐藤看向我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

    “呃，是他告訴我的?！蔽也蛔栽诘嘏み^頭去。這個女人，一涉及到推理，腦筋就變得異常清晰呢，不好糊弄啊……

    “哦？他連這種小事都告訴你，你們的關(guān)系很密切嗎？”佐藤壓迫的氣勢更加強(qiáng)烈了。

    “還好吧……”

    “他是中國人嗎？他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br>
    “他來日本有什么目的？他現(xiàn)在在哪里？”

    “不知道?！?/br>
    “他平時怎么聯(lián)系？他有什么喜好？”

    “不知道。”

    “砰！”佐藤猛地一拍桌子，逼視著我“喂，你是故意的吧，你有點誠意好不好？！”

    “佐藤警官，你這是在恐嚇嗎？還是在刑訊逼供？”我拿起一根牙簽，不在意地剔著牙。

    “小輝，你好歹也吃了我的飯吧，吃人的最短這句話你難道沒聽過么？”佐藤的臉色一變，馬上換了一種策略，想從我的嘴里翹出關(guān)于“凌霄”的情報來。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因為在這個世界里，根本就不存在“凌霄”這個人，她即使動用自己警察的權(quán)限也是無法查到這個人的。這一點，她恐怕已經(jīng)有所體會了吧，所以才會試圖以我為突破點吧。不過唯一令我不解的是，佐藤為什么對只有一面之緣的“凌霄”這么執(zhí)著。

    難道是我突然王八之氣爆發(fā)，讓佐藤一見鐘情了？嘛，不可能吧，想想就知道了，我如果真的有那種狗血動畫中男主角的bug一樣的東西，小哀早就被我拿下了，我也不用到現(xiàn)在還保持處男之身了。

    “這個嘛，警官，你做的飯味道不錯哦！你以后會是一個好妻子的?！蔽夜室夂吨?。

    “小輝?！弊籼俟殴值乜粗摇?/br>
    “嗯？”

    “你老實說，你以前是不是不良少年？是不是進(jìn)過警察局？”佐藤狐疑地看著我。

    “為什么這么說？”嘛，我確實進(jìn)過，只不過那是上輩子的事了。

    “你現(xiàn)在給我的感覺和那些我曾經(jīng)審過的不良少年一樣，滑不留手的，真是令人火大?！弊籼倌笾^，頭上青筋直跳?？雌饋?，我的東拉西扯已經(jīng)快要使她的耐心耗光了。

    “美和子jiejie，”我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態(tài)度，認(rèn)真地看著她“我真的不能說，我也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為什么一定要找到他，但是我還是要勸你，放棄吧，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們之間不會再有交集，永遠(yuǎn)不會?！?/br>
    “是……這樣么？”佐藤呆呆地坐在那里。

    “可以和我說說你要找他的理由么？也許我能幫你也不一定?！蔽逸p聲向佐藤問道。知道原因的話，我就可以想辦法讓她放棄了。

    “原因么？”佐藤苦笑了一聲“不知道啊?！?/br>
    “嗯？”這下我真的是一頭霧水了，該說這個女人莫名其妙嗎？連原因都不知道就拼命要找一個人。

    “要不然……你把你的電話告訴我吧，也許他會看到，然后給你打電話也說不定?！笨粗籼倌樕蟦ongnong的失落，我鬼使神差地開了口，等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話已經(jīng)說出去了。唉，果然漂亮的女人是禍水啊……

    “真的嗎？！”佐藤聞言眼睛一亮，猛地站起身，急聲對我道“他會給我打電話？！你確定？！”

    “咳，我只是說也許，也許……”我假意咳了一聲道。以真身見她是不可能了，變聲打一個電話的話，還是可以的。

    “我知道，我知道，”雖然我是說也許，但佐藤貌似絲毫不介意似的，歡天喜地地將自己的手機(jī)號抄了一份給我“那就拜托你了，一定要轉(zhuǎn)交到他的手上！”唉，根本就沒在聽我說話啊。

    從佐藤的家里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里九點多了。我站在樓下，看看樓上的燈光，又低頭看了看寫著佐藤手機(jī)號碼的紙條，嘆了口氣“如果把這個賣給東京警視廳的話，大概以后的生活費都不用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