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3
無線電波另一端的人說了句什么話,程域提褲子的手攸地頓住。 “Chad,are you Okay?”耳邊傳來的是一聲小心翼翼的詢問。 聲音的主人是Elizabeth,同為心腹,她和Jacob是個性截然不同的兩個人。Jacob表達(dá)耿耿忠心的方式直接又簡單——永遠(yuǎn)無條件服從命令。而伊麗莎白,性格特質(zhì)里既有男人的剛,又不失女人的柔,雖然連她本人也常常忘記自身的性別,行事利落、從不拖泥帶水。 在老板面前,她是唯一一個敢于同他唱反調(diào)的人。然而,饒是她再怎么無所畏懼,追在猛虎屁股后面拔毛這事兒,她依然膽戰(zhàn)心驚、惶惶不安。 “聽著呢!”程域的話里難以辨別更多的情緒,這讓Elizabeth稍稍松了一口氣。 “I’m really sorry Chad!Cody最近很乖,他上回照例問起你,我沒多想就和他說了。他當(dāng)時也沒表現(xiàn)出和往常的不一樣來。誰知,剛才他在機(jī)場打給我時已經(jīng)登機(jī)了?,F(xiàn)在,飛機(jī)應(yīng)該起飛了吧!” 多了一層和Pantea的深刻姐妹情,對于Cody,她從不似程域那樣嚴(yán)格鞭策,亦不像Jacob那般內(nèi)斂寡淡。相反,她就像他的第二個jiejie,不對,確切來講,比起Pantea,她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有時候甚至寵愛過度、維護(hù)過甚。 “行,我知道了?!?/br> 意料之外的,某人的態(tài)度過于云淡風(fēng)輕,伊麗莎白自然免不了要多說兩句。 “他這回去找你的目的,是想要陪你過生日的。到時候見到人,希望你對他別太苛刻了,畢竟……” “Lizzy,”程域不客氣地打斷她,“Cody明知我會生氣,還膽敢在先斬后奏的情況下,單槍匹馬地跑過來。你覺得,他是抱著怎樣的一種心態(tài)呢?還會怕我對付他么?” 意識到自己的某些用詞和語氣可能太過嚴(yán)肅,他笑了笑,算是對她的貼心寬慰。 “不必?fù)?dān)心!Cody不是一個小孩子,他早就長大了。” “好!那我一會兒把他的航班信息發(fā)到你的手機(jī)上?!?/br> “不用!不搞特殊,就讓他按程序走,下機(jī)后自會有工作人員安排他去指定的酒店進(jìn)行14天的醫(yī)學(xué)隔離觀察。至于費用,從他的零花錢里扣就行了?!?/br> Elizabeth微張著嘴,半晌不知該如何接話。 “我承認(rèn),以前對他,是我太小心、太專制了。其實不管是我或你,還有Jacob,我們誰都不能陪他到老。Lizzy,對待Cody,我想是時候放手了!不如就從這一次的中國行開始吧!” …… 聶媶重新沖了個涼,回到臥室時,程域剛好掛斷了電話。 她徑自走向梳妝臺,一坐下就搗鼓起桌上瓶瓶罐罐的護(hù)膚品來。 “Natalie,我有話跟你說?!彼陔x她最近的床邊。 “嗯?你說唄!”聶媶沒有回頭,而是倒了些精華在掌心,揉了揉后往臉上拍。 “我有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可是對我而言很重要的弟弟。他事先沒和我商量,臨時買了機(jī)票要來看我?!?/br> “那他現(xiàn)在人在哪兒呢?” “還在天上呢!蘇黎世直飛新加坡,中間停留叁個多小時再轉(zhuǎn)機(jī)過來。算一算,明天傍晚會到。” 程域言盡的同時,聶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起身,蹬掉拖鞋就要上床,被他一把攬住,圈在懷里。 “他叫Cody,他jiejie是我以前的女朋友?!?/br> “Chad,那些都是你的過去,無須同我交待的?!彼龔男牡鬃鹬厮齺聿患皡⑴c的他的從前,但并不代表她喜聞樂見于他與另一個女人恩愛兩不疑的故事。 “我和Pantea自小一塊兒長大,在一起很多年,這一點,我不想騙你。時間久了,我和她之間的感情更像是親人。后來她去世了,留下Cody一個人,我有義務(wù)好好照顧他?!?/br> “怎么會……這樣?”聶媶聽到程域波瀾不驚地提及已不在人世的前女友時,心臟“咯噔”了一下,心情隨之變得沉重起來。 “自殺,抑郁癥。之后不久又不幸沾上了厭食癥。在她生命的最后幾個月,她拒絕見我……那段日子,大家都過得很灰暗。幾乎每一晚,等她入睡后,我才敢偷偷地溜進(jìn)房間去看她,靜靜地坐上一陣子。天亮之前再悄無聲息地離開……她自我了結(jié)那晚,我碰巧沒有回去……” “她是一個極度愛美的人!腰圍長期維持在一尺八;每次出門,化妝要很久,總讓人等她。因為患病,她的氣色極差,烏青的眼窩、深陷的雙頰,是連再高超的化妝技術(shù)也彌補(bǔ)不了的缺陷……那是她無法接受的。她本來就瘦,抑郁癥加厭食癥,使她看起來就像一具只有骨架的行尸走rou,好像你一碰她,就會即刻倒下?!?/br> 程域一邊粗略回憶,一邊絮絮叨叨,聲線和情緒是有高低波動的。這段記憶,屬于他刻意隱藏回避,從不主動觸碰的傷痛!更別談自覺示人了。 聶媶像個嬰兒似的被他橫抱著,環(huán)著他脖頸的雙臂摟得更緊了些。 她心想,人的心理真是矛盾?。》讲挪贿^幾分鐘前,聽見他說起前任,內(nèi)心還在別扭與掙扎??上乱幻?,得知她不幸離世并且在這之前還飽受著非人的精神折磨時,她又連忙為自身的小心眼感到羞愧不已! 自古以來,一個人的是非黑白似乎總是會隨著他的與世長辭而煙消云散。很多時候,死亡變成了逃避現(xiàn)實、自我解脫的一種手段。有的人甚至認(rèn)為,死亡是從黑暗走向光明的必經(jīng)之路,它不是終結(jié),恰恰是重生的開始。 人貴有自知之明!一個活人是斷然不該和一個死人爭風(fēng)吃醋的。這一點,聶媶了然于胸——Pantea雖然死了,卻會一直活在程域的心中。畢竟,那是他付出真心深愛過的人,是陪伴他走過二十多年青春年華的人。而她和他,將會在現(xiàn)實世界里互相陪伴、直到終老。 道理淺顯易懂,想明白后,她自然如釋重負(fù)。 “我相信,對她來說,做出這樣的選擇,一定也是身不由己的!在所有人看不見的背后,她肯定不止一次地努力過,也對抗過……”一開口,聶媶的鼻子酸酸的,“Chad,這輩子你都不能忘了她!在你的心底,要給她留一間房。” “Babe?”程域的嗓子瞬間干澀,喉嚨發(fā)顫。 “當(dāng)然,也不能留得太大了。不然,以后咱倆要是想換一套大一點的房子,恐怕會放不下的?!?/br> “Oh my god!”他還能說什么呢?他對她所有的愛意都轉(zhuǎn)移到了繾綣悱惻的熱吻上。 今晚,倆人已經(jīng)做了叁次,再繼續(xù)下去,聶媶可吃不消了。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從她身上推開。 “Honey,我累了?!?/br> “好,累了就睡覺?!背逃驕厝岬匦χ?,就著擁抱的姿勢上了床,長臂一伸熄了燈。 黑暗中。 “Natalie,” “嗯?” “她知道你!上次回美國,我去看了她,跟她說,我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br> “是嗎?那她有沒有同意???” “我愛你,不需要任何人同意?!?/br> 聶媶原本以為,中年人之間拍拖,說愛是多余的??纱藭r此刻,聽見程域毫無征兆地脫口告白,她的心房依舊如同懷春少女被暗戀的男孩示愛時那樣,止不住地砰砰直跳。 “我還告訴她,可以放心了,不要再為當(dāng)年丟下我而愧疚!”程域靜默了須臾,接著說:“她當(dāng)初寫下的遺書中,唯二的愿望,除了Cody,就是希望我能早日遇上此生摯愛。Babe,我很堅信,我找到了。而Pantea,會在天堂衷心地祝福我們!” 原來人生在世走一遭,上天爺欠你的種種,真的都會透過不同的途徑還給你! “程域,” “在呢!” 聶媶轉(zhuǎn)身一推,一剎那的功夫就跨腿坐在他的胯下,干凈利落地脫下身上的睡裙。 “cao我!I mean fuck me!” “不是說累了么?”他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她才懶得理會他的調(diào)侃揶揄呢!手忙腳亂地扒下他的褲子,掌心碰到硬梆梆的roubang時,噗嗤一笑。 “你不誠實哦!我的程先生?!?/br> 聶媶跪著,微微抬起臀,一手握著yinjing,隨意擼動;一手摳著小屄,刮蹭內(nèi)壁。甬道內(nèi)還不夠濕滑,巨物突然的入侵令她痛苦地悶哼一聲,程域緊張地揪著一顆心。 她緩了緩,拉著他的手去觸碰敏感的珠核,隨即才開始慢條斯理地扭動臀部。沒花多少時間,花蕊深處就瘋狂分泌著、傾吐著蜜液。 “Chad,開燈!我要看你~” “吧嗒”聲響,屋內(nèi)亮起柔和的橘色暖光燈。 他倆用熾熱又深情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彼此,仿佛要把對方的模樣刻進(jìn)眼里,再嵌入心內(nèi)。 抵死纏綿的軀體在被鋪天蓋地的高潮席卷后,終究歸于平靜。她枕在他起伏汗?jié)竦男乜冢犞钏残牡男奶?,默默地向著那位素未謀面的女子說了句話——從今往后,我會替你好好地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