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宋珹,喜歡我吧
今天陳京梅休班,唐袖不方便晚歸。一放學(xué),唐袖沒有纏著宋珹,立即跟著翟嗣往校門走。 “袖袖?!?/br> 校門外,陳京梅一身職業(yè)套裝,遠(yuǎn)遠(yuǎn)地向唐袖招手。 這讓唐袖有些受寵若驚,在她的印象里,她從小就是爹不疼娘不愛的孩子。父母離婚時,她不過是因?yàn)槊掠兄鵂敔斠惠呑拥拇婵睿艜凰麄儬帗寭狃B(yǎng)權(quán)。 后來親爹死了,她還不滿十八周歲,加上正巧被不知內(nèi)情的后媽趕出家門,才便宜了陳京梅拿到爺爺給她的存款。 唐袖知道陳京梅愛錢甚于她,同樣,她對陳京梅也沒什么深厚的愛意,只是面子上稱她一句法律血緣上的母親,乖巧叫她一聲媽。 “我媽來接我了,我要走了?!碧菩淠眠^翟嗣肩上的書包,和他匆匆擺手,小跑著跑向陳京梅。 憑陳京梅世儈的嘴臉,如果知道翟嗣家里有錢,她一定會盯上翟嗣的。 翟嗣還來不及問什么,就一臉懵地看著唐袖離開。 …… “剛剛那個給你背書包的男同學(xué),你們關(guān)系很好?”回去的公交車上,陳京梅緊追不舍地問。美名其約是關(guān)心她在學(xué)校的生活,實(shí)際心里在打什么算盤,只有她自己明白。 唐袖漫不經(jīng)心地唔了聲,“他是我的小嘍啰,每天負(fù)責(zé)給我背書包,送我出校門的小屁孩?!?/br> 這種時候,她越貶低翟嗣,越是對翟嗣好。 陳京梅明顯信了她的說辭,臉上的笑容收斂,儼然一副慈母語氣:“雖然你現(xiàn)在讀高三,但是是復(fù)讀了。你不要再像去年那樣,陪著一些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做一些自以為很了不起,實(shí)則幼稚不堪的蠢事了?!?/br> 唐袖有千言萬語反駁的話,但一堆砌在嘴邊,她連說兩句都嫌浪費(fèi)口舌。 “我知道,我不會再鬧事的?!?/br> 唐袖表面順服了。 陳京梅滿意了她的低姿態(tài),拿出包里的鏡子,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妝容。 她一邊涂抹著口紅,隨口說說:“張叔叔今天請我們吃飯,一會兒你見了面,乖一點(diǎn)?!?/br> “哪個張叔叔?” 唐袖冷道一聲,她可不記得自己有叔叔,狗屁叔叔。 “啊,就是mama醫(yī)院的主任,一個科室的?!标惥┟诽幚砗米约旱膴y容,收起鏡子,竟然轉(zhuǎn)頭對她笑了一下。 這個笑容,唐袖很輕易就品出了其中的含義,她在給自己找繼父。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碧菩浔成蠒?,煞有其事地捂住嘴巴跑向駕駛座,“師傅,停車!我要吐!” 司機(jī)見她嘔得厲害,直接破規(guī)停車,開了前門。門一開,唐袖立刻下車,不顧身后陳京梅的呼喊,大步往學(xué)校的方向跑。 那里有宋珹,那里也有自由。 直到她跑出滿身的汗,距離宋珹家大概還有一個拐角。 九月份的晚七點(diǎn),天色已經(jīng)開始暗了。 唐袖走在路燈下,只有影子一路陪著她。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幼稚,也覺得自己可憐。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明明已經(jīng)很缺愛了,卻還想著去愛別人。 眼前的小區(qū)建筑成色泛舊,看裝修,應(yīng)該有些年頭了。 但這里有宋珹的家,而那位她視之為情敵的柯柔,也住在附近。 唐袖拉開單元門,狠狠跺了一腳,聞聲不夠靈敏的聲控?zé)羯l(fā)出暈黃的光線。 她不知道宋珹家住哪棟樓,也不知道住在幾層,她就是隨便進(jìn)了一棟,想著碰碰運(yùn)氣。 而且今天陳京梅有約會,幾點(diǎn)回家還不一定呢,唐袖沒有任何后顧之憂。 她邁步上樓梯,每一步都走得很慢,似乎想偶遇上宋珹出來,或者是恰巧聽到他的聲音。 “啊!不要碰我!不要打我!”樓上女生恐懼的尖叫聲,嚇得唐袖大晚上沁出一層薄汗,身體倏地?zé)崃艘幌隆?/br> 什么情況? 她加快步伐走了幾步,馬上就轉(zhuǎn)上三樓,她聽到了三樓房門打開的聲音,隨后是暴戾的敲門聲。 “開門!” 唐袖渾身像被灌了鉛一樣沉重,因?yàn)槟鞘撬维A的聲音。 “柯柔,開門!” 唐袖慌忙退下去半層,屏住呼吸,細(xì)細(xì)地聽著樓上的動靜。 許是柯柔家的門被打開了,屋內(nèi)男人暴躁的聲音更加清晰:“又是你多管閑事,小屁孩一個,膽子倒是不小,信不信我今天打死你!” 唐袖牙咬著指尖,感性正在與理性對峙。 她想沖上去幫忙,但是…… 如果她沒猜錯,柯柔是在遭受家暴,如果自己貿(mào)然出現(xiàn),受傷的人就會受到二次傷害。 很多人,是不想把自己狼狽的一面公之于眾的,所以唐袖一時間進(jìn)退兩難。 但下一秒,剛剛還在叫囂的男人發(fā)出了痛苦的慘叫:“?。∥业氖?!啊!” 唐袖看不到樓上的情況,但根據(jù)兩方的聲音,宋珹沒有吃虧。 之后又是一陣拳打腳踢的動靜,男人的嚎叫聲愈發(fā)凄慘。 “下次再不做人事,我就徹底送你見閻王?!?/br> 這句狠話,唐袖聽得一清二楚。 原來一向冷漠待人的宋珹,竟會為了一個女生對人大打出手,嚴(yán)詞威脅。 說到底,只是他在意的人不是她罷了。 唐袖待不下去了,今天發(fā)生的所有事仿佛都在和她較勁,她的心冷了又冷,沒有再自我安慰的理由了。 轉(zhuǎn)身,但她忘了自己身后有臺階,唐袖一腳邁空,身體從二樓半的平臺滾到了二樓。 聲音是陣悶響,可唐袖沒有發(fā)出一點(diǎn)喊痛的叫聲。會哭的孩子有糖吃,但她學(xué)不會服軟。 就像她說的,宋珹值得她軟下來,但是那只是她追他的小把戲,不會成為她爭搶他的心計。 她迅速從地上爬起來,連校服上的塵土都來不及拍打,強(qiáng)忍腳踝的痛意快步下樓。 得走,不然就太丟臉了。 “你先去你外婆家。”宋珹看了一眼頭發(fā)凌亂,緊緊裹著毯子的柯柔,轉(zhuǎn)身快步下樓。 …… 樓下,唐袖跑出單元樓,一屁股坐到了對面的花壇上。 呼吸著晚間新鮮的空氣,唐袖笑了。三秒之后,她終是沒忍住,撇嘴轉(zhuǎn)了眼圈。 不哭,不哭。 她翹著二郎腿,雙手扶著墻沿,頭部微微后仰,幼稚地學(xué)著偶像劇,妄圖逼回眼淚。 仰頭望著天,頭頂突然出現(xiàn)的俊臉讓唐袖一時忘了反應(yīng),宋珹膝頂著她的腰,輕聲問:“哭什么?” 不是幻覺。 宋珹真的追了出來。 唐袖挺直后背,倏地站起身,轉(zhuǎn)頭看著他,姣好明媚的臉蛋瘋狂逼近,“哭?你看到我的眼淚了?” 的確,她除了眸子濕漉漉的,眼眶微微發(fā)紅,臉上倒是沒有淚痕。 宋珹面無表情地動動唇:“你在跟蹤我么?想知道什么呢?” “我想要的,你知道?!碧菩湟徊揭徊娇拷瑲鈩輿皼?,似乎真敢趁天黑對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兒。 宋珹雖然腳步后退,但他臉上風(fēng)淡云輕目光沉靜地睇著她,語波平平:“我拒絕了,說得也足夠明白?!?/br> “哦,我聽不懂。” 唐袖笑得很開心,像極了不良少女。她一把將宋珹推在墻上,同時自己壓上去,仰頭親著他的下巴,語調(diào)很媚:“宋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