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就職的預兆
時間到了黃昏,太陽西沉,寒冷又回到了這片土地上。即使是地下數(shù)十米的洞窟底部,也能感受到些許的涼意。 長老結束了他的講述,伸了個懶腰,將一旁的兇骨法杖拿了起來。莫河也識趣地從草墊子上站了起來,跑到一邊,麻溜地將一件臭烘烘的狼皮袍子拿來,披在了他的身上。長老是傳承黑龍血脈的龍軀狗頭人,而黑龍cao控的則是酸液的力量,既不能像是白龍那般耐寒,也不像莫河傳承的紅龍那般,自體就能產(chǎn)生大量熱量。所以這位老人家自然是需要一件暖和的皮袍子來保暖了。 穿戴好后,兩只小小的狗頭人就走出了教學的石室,一頭鉆進了地道中,朝著洞窟口進發(fā)。 游獵的隊伍也是時候回來了。 彎彎曲曲的昏暗地道中,還有著許多其他的狗頭人,也在朝著洞窟口走去??吹介L老和莫河走過來,他們都自發(fā)著讓開了道路,然后跟在了兩者的身后。只過了一會兒,莫河就看見身后跟上了一大群狗頭人,有老有少,有穿著無袖短衫的礦工,也有穿著粗糙皮甲的見習戰(zhàn)士。 整個部族都在盼望著游獵隊伍的歸來。 到了洞口,一眾的狗頭人環(huán)繞著巨石立著,只有莫河與長老有資格爬上去。這是一種地位與權勢的象征,哪怕爬上去僅僅只是將自己的視野拓寬幾百米,堪堪能看到遠處森林的邊緣。而在踏上巨石的第一時間,長老的口中就響起了一聲嘶吼,其中帶著的歡喜之意,使得整個部族都振奮了起來。 莫河也看到了,那浩浩蕩蕩的狗頭人游獵隊伍,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林子外。打頭的是首領和兩名稍微弱一些的狗頭人戰(zhàn)士,后面跟著的小狗頭人們爪子里抓著一些如松鼠,兔子之類的小動物尸體,在最后的戰(zhàn)士則用藤蔓拖著一頭熊尸。 那是一頭棕熊,身上滿是血痕,想來是被狗頭人們從冬眠的樹窩或者山洞中叫醒圍殺了的。初冬時節(jié),正是棕熊吃飽長得最為肥胖的時候,這樣一頭少說要有一噸重!混上那些零零碎碎的野菜菌類,足夠兩百多狗頭人窩在洞里吃用好幾天的了。這樣的天氣,任誰也會不想出門的。 不多時,整條隊伍都進入了底下平民的視線中,歡呼聲更高了。但歡呼之后,那些狗頭人也緩緩退回了洞中。他們還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來洞口看看,已經(jīng)是擠出的時間了。 狗頭人們大多都是守序邪惡陣營的,和他們的種族守護神侏儒殺手庫爾圖馬克一樣。秩序的概念,從狗頭人們出生開始,就在不斷灌注進他們的小腦袋里。所以部族中的分工也是極為嚴密的,就是像他們這樣兩百多的小部族中,都有明確的礦工,戰(zhàn)士,采集者的劃分。 隊伍更加近了,長老帶著莫河從巨巖上爬了下來,走出了洞口迎接隊伍的歸來。 “卡吉克?!遍L老呼喚著首領的名字,那個壯實的狗頭人馬上提著長矛跑了過來,順從地在他面前低下了頭。首領今年三十歲了,對于狗頭人來說,正是身體素質最巔峰的壯年時。但他卻也不敢在這位長老面前太放肆,畢竟這位龍軀術士要比他強大得多?!斑@次狩獵有折損嗎?” “沒有。只有少數(shù)受了輕傷。這次的獵物省著點吃,足夠吃一周了?!彼行┡d奮。長老也滿意地點了點頭。對于狗頭人來說,世俗之事中,部族就是最重要的,要壯大部族最重要的就是人口!在這種狩獵中,損失一人,都是極重的錯誤。 莫河越過了兩個正在交談的,悄悄看了看后面的狗頭人。戰(zhàn)士們看見了,只是回以了略顯謙恭的微笑。而那些新生兒則是一陣的大呼小叫,他們甚至連話都沒怎么會說,半生不熟的龍語聽起來更像是狗叫了。莫河只是稍稍幻想了一下,一群剛出生的小奶狗在自己面前叫喚,就不由得笑出了聲。 長老聞聲瞪了他一眼,莫河趕忙低下頭不吭聲了。又過了一會兒,長老和首領交談結束了,他們才跟著隊伍一同回了洞xue。這之后就是直接走向了洞窟中最為寬廣的地方,他們的議事廳,同時也是飯?zhí)?。在這方面小部族是沒有什么講究的。 進了議事廳,馬上就有十幾個穿著黑色衣衫的狗頭人走了過來。他們是專職的廚師,同時也是最好的采集者。那頭巨熊很快就被他們用石刀分割了開來,混著大把還帶著泥土的新鮮野菜,丟進了議事廳正中的大鍋里。等到形形色色的其他狗頭人走進議事廳,那鍋里也朝外散發(fā)出了一陣奇怪的香味兒。 戰(zhàn)士階層分到了兩塊拳頭大小的rou塊和rou湯,礦工,編織者和廚師則是一塊,采集者只有半塊,其他的新生兒只能分到一些植物塊莖和rou湯。首領拿到了一個大碗,裝著滿滿的rou湯和四塊好rou。長老拿到了三塊,吃了兩塊后,將剩下的一塊給了莫河。 “多吃一些?!遍L者般的寬厚。 沒有好好處理的熊rou既腥又硬,但莫河還是把它吃了下去。紅龍的血統(tǒng)帶給了他強大天賦的同時,也讓他的胃口遠超同齡的狗頭人,這具身體似乎一直渴望著能量。這一點長老似乎也是明白的,所以每餐都會把自己碗里的餐食分一些給他,有時是半條小魚,有時是一塊燉爛的馬鈴薯。 托這些食物的福,他也感到自己身體中的力量在不斷增加。整個人就像植物抽條一樣,身高都已經(jīng)接近一米,和尋常的狗頭人戰(zhàn)士差不多高了。他也漸漸感覺,這快要達到這具身體的臨界點,從食物中攝取來的能量逐漸不再施加于rou體,而轉為強化他的精神。他就像一條真龍那樣,只是吃喝睡眠,自然成長就能提升力量。 等到晚餐吃完后,他自我感覺精神量又有了顯著的提升,已經(jīng)能夠隱隱地感覺到精神的外壁上有一層模模糊糊的東西,在禁絕著他和一份強大力量的接觸。對這個世界已經(jīng)有所了解的莫河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魔網(wǎng),整個世界所有施法者施法都必須接觸的地方。這個巨大的系統(tǒng)覆蓋了整個世界,使得所有的施法幾乎都要聯(lián)系上魔網(wǎng)。也只有聯(lián)系到了魔網(wǎng),法師每日才能準備法術,術士才能恢復每日的法術位,牧師和德魯伊才能從自己的信仰那里得到祈禱的神術。 而一個初學者,只有接觸到了魔網(wǎng),才算是真正入了門,有了一級的對應職業(yè)等級。 “會很快的?!蹦庸浪懔艘幌旅咳粘砷L的精神量?!皶芸斓?,最多一個月。就能成為正式的術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