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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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秀芹在一邊聽到了,出聲道:“娘娘放心,我聽我家將軍說過,說趙家和顧家的人都躲起來了,請您放心?!?/br> 皇帝看著安然,本想說不管是真是假,你都不能現(xiàn)身,不然也只是多死一個人罷了。但出口時,皇帝卻換了口吻道:“你別擔(dān)心,李正謙狡猾多端,他肯定是誘騙你出去的。除非安王不想登基當(dāng)皇帝,否則這樣的事情他是不敢做的!” 安然點點頭,也是這樣安慰自己的,可事關(guān)母親和兄長,她如何能安心? 周芷慧見安然仍然不安,悄然說道:“娘娘放心,據(jù)說,趙夫人和趙大人一家連同顧家老爺子舅老爺表少爺?shù)热硕既チ耸裢醺?。?/br> 安然聽到這里,這才放心不少。是啊,蜀王府可有不少精兵,而且也有秘道通往城外,如果娘親和哥哥他們是跟爹爹在一起的,應(yīng)該不會有事才對。 就在安然暗自憂心的時候,上面卻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錢銳帶著十萬精兵終于趕到了! 他先帶著三萬鐵騎的前鋒到了京城。李正謙以為是自己人,立即開了城門放他進(jìn)來,卻不料錢銳立即占領(lǐng)了城門,并舉起了勤王大旗,招攬那些被逼反叛,一直猶豫不決的府兵。隨后,他又一面派人解救朝中大臣,一面展開了對叛軍的誅殺。 李正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錢銳一直是我李氏的人!他怎么會反叛?若不是我李氏使力,他年紀(jì)輕輕能做這鎮(zhèn)國大將軍?難道他還想自己當(dāng)皇帝不成?錢鵬陽呢?把他給我抓起來!” “大人,錢大人一直是您的心腹,我們之前沒有抓他啊,現(xiàn)在,現(xiàn)在只怕是晚了……” 李正謙親自趕到宮門。之前他好不容易才攻下來,致使宮門有損,如今要防衛(wèi),可是很不容易。 李正謙站在宮墻上的城樓上,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到騎在一匹黑馬上黑甲紅纓的錢銳。 “錢銳,你這個忘恩負(fù)義的小人!若不是我李氏,你焉能有今天?” 錢銳冷笑道:“李正謙,你這個亂臣賊子!你身為國舅,不思忠心報國,反而鼓動安王叛逆,給皇上下毒,又謀害太子和襄王,如今更是率兵攻打皇宮,累累罪行罄竹難書,正是人人得而誅之!” 李正謙被錢銳的話氣得差點吐血。錢銳本是他辛辛苦苦培養(yǎng)出來的軍中將領(lǐng),他謀劃這次叛逆的最終依靠。卻萬萬想不到,錢銳竟然臨陣倒戈! “錢銳,我李家對你父子可是不?。≈灰阆逯餐趵^位,咱們有話好說!如今皇室只剩下安王一脈,你不襄助安王,難道想自己登基稱帝不成?” 李正謙還想與錢銳談條件,錢銳卻懶得再應(yīng)付他,直接道:“我錢家有今天,全賴皇恩浩蕩,與你李家有何關(guān)系?太子殿下英明神武,那是天神下凡來救助我大隋百姓的!你出去問問,滿天下誰不期盼著太子殿下繼位登基?你們居然想謀害太子殿下,倒行逆施,實在罪該萬死!” “你以為就憑你們這點道行就能謀害太子殿下?本將軍告訴你,太子殿下是天神下凡,是誰也謀害不了的!太子殿下還要帶領(lǐng)我們大隋走向繁榮富強,讓所有的百姓都能吃飽肚子,都能有衣服穿!就憑安王這樣弒父殺君連禽獸都不如的人,他也配當(dāng)皇帝?” 說到這里,錢銳忽然振臂高呼道:“將士們,安王繼位,你們服不服?” 來自雁門關(guān)的將士們連同他剛剛收編的府兵齊聲高喊道:“不服!不服!” 錢銳為激勵士氣,再次高喊道:“安王無道,天地不容!李氏叛逆,罪不容誅!” 將士們跟著高喊: “安王無道,天地不容!李氏叛逆,罪不容誅!” “安王無道,天地不容!李氏叛逆,罪不容誅!” …… 李正謙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錢銳居然一直都是太子的人。 不得不說,這打仗的時候,大義真的很重要。 有了這大義,錢銳的兵就氣勢如虹,一個能當(dāng)幾個。而叛軍因為倒行逆施,自己心里也沒底氣,再被外面這氣勢如虹的聲音一激,更是心慌手軟,哪里能形成有利的抵抗? 禁軍雖說也是軍中精銳,訓(xùn)練還是很精良的,但與長期駐守邊關(guān)、在與突厥的對戰(zhàn)中活下來的雁門關(guān)精兵比起來,還是缺少了一些血性。 不過半天,皇宮便再度易手,形勢徹底逆轉(zhuǎn)。 安王絕望之下在王府放火自焚,連自己的妻妾兒女一起燒死了,李正謙帶著李氏嫡系人馬從西門出去,逃回隴西去了。 錢銳一面派兵追擊叛逆,抓捕叛賊黨羽,一面安撫城中百姓,同時派人悄悄尋找皇上和太子妃。 秘道里,皇帝也很快得到這個消息。 但一時間,眾人都有些難以置信。這是真的嗎?不是說那錢銳是李家門生,是李氏心腹嗎?他怎么會反叛安王和李氏,忠心擁護(hù)皇上和太子? 皇帝忽然笑了笑,問安然道:“太子妃以為如何?” 安然道:“鎮(zhèn)國大將軍一直都是殿下信任的人,所以才放心將雁門關(guān)交給他。我相信錢將軍一直都是忠君愛國之人!” 這話就差沒明白說出來,錢將軍原本就是太子心腹,不過是假意投靠李氏而已。 但大家還是沒有急著出去。等侍衛(wèi)打探消息回來,證實消息確切,安然才決定自己先出去看看。 “父皇,不如我先出去看看?我和錢將軍是舊時?!卑踩缓敛槐苤M地說。 這次,皇帝點了點頭。 安然從東宮的入口出去,只見東宮的宮女內(nèi)侍正在收拾屋子,而叛軍已經(jīng)被清理出去了,錢銳的人也退出了皇宮,將逃出去的宮女太監(jiān)又都送回宮里,該干什么還干什么去。 他盡可能快地整理好皇宮,就等皇上和太子妃回來。 安然見了,心中很是感動。想不到大哥哥居然心細(xì)如發(fā),安排得這樣用心。 皇上自有皇上的威嚴(yán),若真的被人從秘道里救出來,當(dāng)時可能是感激,但難保以后不會生出羞惱之心。如此,還不如盡快收拾好皇宮,讓皇帝自己出來,然后他再來拜見的好。 錢銳得知太子妃回來了,強自壓抑著心中的激動,依禮求見。 “臣錢銳叩見太子妃娘娘!娘娘千歲!” 錢銳在珠簾外單膝跪下,聲音隱約可聞一絲激動。 只聽珠簾一陣清脆的響動,隨即傳來安然熟悉的聲音道:“大哥哥,謝謝你!” 錢銳忍不住抬頭看了過去。只見安然一身淡藍(lán)色繡蘭花的宮裝常服,頭上挽著單螺髻,插著簡單的幾點珠翠,正笑意盈盈地望著自己,仿佛還跟三年前那個剛剛進(jìn)京的小姑娘差不多,只覺得異常的親切。 錢銳只覺得喉嚨發(fā)干,他吞咽了一下口水才開口道:“娘娘,您受驚了……” 安然捂著胸口道:“可不是嘛!幸虧你來得及時。” 錢銳忍不住唇角輕輕翹起來,心里想著只要她平安就好。 “皇上和睿王殿下可還好?” 安然點頭:“大家都還好!對了,大哥哥,你可知道我娘和哥哥他們情況如何?” 錢銳立即答道:“娘娘放心,伯母和子賢他們都很平安。” 安然放下心來,讓錢銳在宮外侯著,她親自去請父皇母妃回到宮中,梳洗之后才安排錢銳進(jìn)宮覲見。 與此同時,獨孤凱也帶著顧宛娘、安齊等人到東宮覲見。 安然實在擔(dān)心娘親和哥哥,不親眼見到人,她是不會安心的。 這次,蜀王是跟著一起來的。 蜀王看到安然母子平安,眼中也是喜悅,但還是有些怒氣。趁著沒外人在一旁,他便忍不住斥責(zé)道:“實在是混鬧!當(dāng)日那樣的情形,你豈能帶著孩子進(jìn)宮犯險?也虧得錢將軍帶兵來得及時,否則要是出個什么意外,你如何向太子殿下交代?” 寶兒在一邊聽到了,眨巴眨巴眼睛看著趙世華。他倒是不怕那銀色的面具,只覺得好奇而已。然而聽到娘親挨罵,他就不高興了。 “不罵娘親!”他爬到安然腳邊,坐在她前面,好像要為娘親擋著所有的責(zé)罵。 這孩子實在乖巧得讓人心疼。顧宛娘愛得不行,很想抱抱他,可惜這小家伙還在氣頭上,不讓人抱,反而對著趙世華再次叫道:“不罵娘親!” 安然將寶兒抱起來,親親他的小臉道:“寶兒別生氣。娘親做錯了事,是應(yīng)該挨罵的。寶兒以后要聽話,可不要做錯事情了,不然也要挨罵的,知不知道?” 寶兒聽得似懂非懂,抱著安然的脖子道:“娘親最好!”所以他不讓人罵娘親。 安然親親他的小臉道:“寶兒最乖了!” 對于這次的事情,安然的確太大膽了。但她哪里想得到安王竟然真的敢直接謀反逼宮?她原本想著,安王既然想要那個“名正言順”的名兒,就不會逼宮謀反,不會對她出手的。再有,她實在不知道將寶兒放在何處。不管放在哪兒,只要不是在自己身邊,她就總是不放心的。如此,還不如自己帶著,親自保護(hù)呢! 安然低著頭,很認(rèn)真地反省著。 顧宛娘忙打圓場道:“好了好了,不是沒事么?只要大家都好,那就好了!” 這時,安齊忽然問道:“太子殿下,真的無恙嗎?” 安然想了想,還是說了實話。雖然她一再說她相信太子殿下不會出事的,但其他人又豈能不擔(dān)心不著急? 不過現(xiàn)在平定了叛亂,皇上也下了圣旨說以后即便太子不能歸來,皇位也傳給睿王,讓他們總算還有個主心骨在。 這次,安然也見到了自己的小侄兒,嫂子一命換一命留下來的那個孩子,已經(jīng)一歲多的侄兒趙康。 康哥兒已經(jīng)滿歲了,身體看起來還行,胖乎乎的,已經(jīng)能顫巍巍地走路了。但他還不會說話,反應(yīng)也稍稍有些慢。寶兒很喜歡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表哥。還將自己的玩具拿給表哥玩兒,又讓安然給他們講故事,還要跟表哥一起游水。 趙康沒有學(xué)過游泳,心里害怕,不肯下水,但看寶兒在水池里游得那樣歡快,又羨慕得很。 趙世華看到寶兒以后就明白了皇帝當(dāng)時的心情。這樣聰明的孩子,沒有人會不喜歡。也難怪皇上決定將其立為皇太孫,早早地定下名分來。 這樣好的苗子,只要以后教養(yǎng)好,必是大隋一代明君啊! * 各地勤王的軍隊陸續(xù)到來,皇帝臨時整合了一支討逆軍,由獨孤凱率領(lǐng),前往隴西捉拿此次叛逆主謀李正謙及其李氏九族之人。 而獨孤家的掌權(quán)人眼看事敗,便自盡而亡了。 后宮里,主謀之一的李皇后在事敗后已經(jīng)懸梁自盡,但皇帝依然不解氣,廢除了她的皇后之位,貶為庶民,最后也只讓人用一口薄皮棺材葬在長安城外,連快墓碑都沒有。 一個月后,皇帝身體有了不少起色,便正式冊封江惠妃為皇后。盡管當(dāng)了皇后,江皇后也沒有太多的喜悅。如果可以,她寧愿不做這個皇后,只要自己兒子能平安回來。 兩個月后,獨孤凱傳回消息,李氏首惡已經(jīng)誅殺,九族之人也全都抓回來了,因為押著太多人犯,導(dǎo)致返程的速度很慢。 這場叛亂總算過去了,京中百姓也安定下來,長安很快又恢復(fù)了以往的繁榮。 這次叛亂,雖然主犯安王已經(jīng)自焚,李氏一門也被連根拔起,但京中還有不少參與了他們謀逆的同黨,比如蔣少立和那位從西域請來的那位歐陽先生,獨孤世家和李家其他子弟等等。 蔣少立被判了腰斬之刑,他的九族殺的殺,流放到流放,女眷全都被打入賤籍,成為官妓,終身不得贖身從良。 那位用毒的歐陽先生是西域人,在長安也沒什么親人,倒是光棍得很,自己死了就算完了。 安王還有幾位謀士也全都被誅殺,而那些支持安王叛亂的大臣也逃不掉,好在皇帝還算仁慈,只誅連了他們?nèi)?。但盡管如此,還是殺得長安午門血流成河,遠(yuǎn)遠(yuǎn)地就是一陣惡臭,百姓一早一晚都不怎么敢往那邊去,倒是成了野狗的聚集地。 錢銳幫著穩(wěn)定了京中局勢,便很快帶兵返回雁門關(guān)去了。畢竟邊關(guān)是大,不容有失。 但在他離開前,封賞就已經(jīng)下來了。 因平叛有功,錢銳被封為“靖安侯”,晉為從一品護(hù)國大將軍。錢鵬陽原本人人皆以為他是李正謙的心腹,卻原來也是太子殿下的人,這次安王叛亂,他不但沒罪,反而有功。那些送到各地請求進(jìn)京勤王的信,就是他和蜀王寫的。兩人雖然沒合計,倒是想到了一處。 文氏因兒子平叛有功,還封了正二品誥命夫人! 錢鵬陽想著十多年前在飛雪寺明鏡大師的話,說兒子能封侯,而且還是因為然姐兒運勢有變,才跟著變的。如今一看,可不正是這樣么? 但想到兒子雖然封侯,卻形只影單,也是心疼。 錢銳的妻子李氏因為出身李氏一族,本來應(yīng)該受誅連的,還是錢銳為其求情,皇帝網(wǎng)開一面,只剝奪了她正妻名分,留下一條命來。 錢銳封侯,圣眷隆厚,自然有無數(shù)名門閨秀想要嫁過來,文氏一時間都挑花了眼,覺得這個不錯,那個也好。她拿去問兒子的意見,卻不想給錢銳一句話就打發(fā)了。 錢銳說:“娘親就不用費心了。您問問二弟,看他愿不愿意過繼一個孩子給我吧!” 如果然姐兒幸福,他或許會隨便娶一個妻子回來,也好讓父母安心。但太子遇難,她注定一生孤寂,他就陪著她一起孤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