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各懷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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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國都城,大梁。 魏惠王跪坐在大殿之上,前面的幾案上,一份帛書攤開,上面的內(nèi)容他已經(jīng)看了很多遍了,所以即使不去看,他也知道里面的內(nèi)容。 “相邦,你覺得中山這次邀請我們會師邯鄲,到底打的什么主意?!?/br> “無非是想從中漁利而已?!蔽簢南鄧菔┒俗谖和趺媲?,替他分解到,“五國會于邯鄲,路程相較于中山,都比較遠。而中山的重鎮(zhèn)房子,距離邯鄲最近。一旦我們到達邯鄲,中山國就能借地利之便南下,出擊趙境?!?/br> “唔,孤也覺得,他是有此想法。”魏惠王說道,“那我們?nèi)ミ€是不去呢?” 惠施嘆了一口氣,雖然魏惠王明著是問計于他,實際上,他心里已經(jīng)拿定主意要派兵了。因為能夠瓜分趙國,明著說,可以減輕魏國來自北方的威脅,但是從魏惠王的心里,無非是想要報當年被趙肅侯“灌城淹軍”的恥辱。 “取與不取,都在兩可之間。魏國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要強大自己,而不是依賴于別人?!被菔┳詈筮€是決定勸一勸魏惠王。 魏惠王想了想,嘆了一口氣“孤何曾不想強大自身,然后再兵臨天下。但是我魏國身處四戰(zhàn)之地,東齊西秦,咄咄逼人。先祖文候時建立的魏武卒,縱橫天下,無往不利。然而傳至孤時,雖然祖宗福澤深厚,但是齊國秦國,相繼富強,魏國已經(jīng)難以稱雄了?!?/br> “孟軻曾經(jīng)對大王說過,強大之要,在施仁政,省刑罰,薄稅斂,攘外必先安內(nèi)?!?/br> “孟軻之言,連先生也覺得不可輕信,這次為何又要替他說教了?”魏惠王有些疑惑的說道。 惠子頓時覺得羞愧不已,他和孟子沒有私怨,主要是思想觀點的不同而已?!半m然如此,臣還是覺得,不如擺個架子就好,能不打,還是不要打?!?/br> “唔。”魏惠王微微一沉吟,點點頭,“就如相邦所言,派出萬人軍隊,且去相機而動。” 與此同時,齊國的都城臨淄,齊威王和相國鄒忌,也在對中山寄來的帛書探討著。 “看來中山國這次是準備假借我們的手,謀取自己的利益了?!蔽迨鄽q的齊威王,手指敲擊著帛書,眼神凜冽的說著。 “雖然如此,這一行,也并非不可取?!编u忌想了想說道,“趙地占據(jù)我高唐之地,已經(jīng)數(shù)年。此次幾國聯(lián)軍,會師邯鄲。一旦戰(zhàn)爭開始,我軍趁機東北揮師,直取高唐,或可以一戰(zhàn)而定。” “既然如此,我們就派出一支萬余人的隊伍,前去會葬,送送這位趙侯?!饼R威王定定的說道。 “遵命?!?/br> 像這樣的對話,也在燕國和秦國發(fā)生著。而南方的楚國,聽聞此事以后,也開始蠢蠢欲動,希望從中分一杯羹。一時間,秦、楚、燕、齊、魏五國各派精兵一萬人前來趙國參加趙肅侯的葬禮。一場瓜分趙國的圖謀,正在醞釀著。 趙國,邯鄲。 按照禮制,天子七日而殯,諸侯五日而殯。大殮之后,趙雍這個孝子賢孫被擺弄的快要散了架,雖然前世他也參加過幾次,但是絕對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復雜。 而且根據(jù)禮制,諸侯要五月而葬,也就是說,死了五個月之后才能下葬,把趙雍嚇得不輕,合著還要等到五個月之后下葬。 “那么我現(xiàn)在還要做什么?”趙雍一臉無奈的問道。 “少君需要為先君守孝三年,三年之內(nèi),不能親政。只能靜待三年之期一過,方能行使國君的職責。這一段時間,少君可以選擇設立博文師三人,左右司過三人,共同管理國政。” “博文師?”想趙雍這樣的歷史小白,顯然對于這個官名不是很熟悉。 “博文者,學識廣博,通曉古今的人。博文師,就是教導少君古今歷史、風采文物、以及當今天下形勢的人。此三人,非當今大儒博學之才不可擔任?!狈柿x說道。 “那左右司過又是?” “過者,罪也。司過,就是糾正過錯的官吏。少君設立左右司過,主要負責親政之前,對于少君親政之后索要遵守的利益和典章制度,進行糾錯補遺。左司過負責糾察,右司過負責補遺及記錄?!?/br> “這就是我親政之前的所有可以動用的人了?”趙雍拍拍額頭,看來好日子還早得很。至少誰想過的舒服一點,也不會隨身帶兩個專門挑刺的人。 “當然不是。”肥義恭敬的對趙雍說道。他本是一個不拘小節(jié)的人,但是每次想到先君臨死之前的寄托,他就覺得自己應該對趙雍負起巨大的責任。所以他也漸漸習慣這種禮節(jié)性的東西?!白鳛樯倬m然尚未親政,但是明年就是您改元元年,您當然有資格任免官員?!?/br> “那就好?!?/br> “不過,佞臣忠臣,小人君子,少君要分的清楚,處的明白,方能無往而不勝。”肥義嚴肅的對趙雍說道。 通過這幾天的觀察,趙雍給肥義的印象非常好。自從上次將自己的權利分配出去之后,就少見的沒有漏出任何鋒芒。這恰恰說明,他的城府非常好,輕易不表明態(tài)度。非要他表態(tài)的時候,他總是試著給自己留一個余地。 這些行為,讓肥義覺得,趙雍是個可塑之才,只要自己在旁點撥,就能成就一番不小的霸業(yè)。這也讓肥義對待趙雍的教育,特別上心。 趙雍通過這幾天的沉寂,也認命似得不再糾結(jié)于穿越的悲催命運。但是仍在處在對這個世界陌生的恐懼里。不過好在,肥義在一旁點撥,還有三位老師,再加上他前世的為人處世之道,滿心覺得,至少在戰(zhàn)國時代,活下去不成問題。 直到現(xiàn)在,他都認為,趙國肯定會被秦國覆滅,但是私心想著,千萬不要是因為自己造成的。 “少君,相國大人有緊急軍情求見?!闭敺柿x和趙雍相談甚歡的時候,喜悄悄走進偏殿,恭恭敬敬的稟報道。 自從趙雍知道喜雖然是宦人,但是并不像以后的太監(jiān)一樣閹割了自己的子孫根的時候,他看喜的神情就非常的怪異,這也讓喜非常的小心,還以為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一樣。 作為趙雍的近侍,他已經(jīng)代替了之前肅候的宦中者,成為了新的宦中者,也就是王城內(nèi)宦人的頭頭。不過,他明顯感覺到,趙雍自從暈厥醒來之后,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和之前總有那么些不同,好些變得少言寡語,而且輕易不再和自己說心里話。 他是個聰明人,自然把這些小心思都放在心里,不會吐露出來。因為從趙雍昏厥到醒來,自己一直伺候在身邊,絕對不會被人掉包。也許,趙雍正在為新的身份養(yǎng)足自己的氣勢。 聽到有緊急軍情,趙雍和肥義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前幾日,關于中山的軍事調(diào)動,難道,中山國真的決定和趙國拼命了?想著就趕緊宣趙豹覲見。 “參見少君?!?/br> “相邦免禮,可是中山國那邊有什么異動。”對于這位自己剛上臺,就給自己搗亂的鄰居,他可是一點都不喜歡。 “不僅如此。剛剛收到的消息,秦、楚、燕、齊、魏邊境都調(diào)動異常,據(jù)說他們已經(jīng)商議,各率精兵,會師邯鄲!” “什么!”趙雍和肥義不可思議的看著趙豹,唯恐自己聽錯了。